《顽童》第17章

娲纭！?br />
“这可不是寸劲，这可能是上天让河神办的，玉皇大帝有旨，河神那敢怠慢哪，只好指定几个王八，到那个时辰，那个地点去咬仙女，指点她妈，让自己成为仙女口中之食。”
“你们也别说，自从仙女吃了王八，咋样？换了个人似的，不但气色好了，个子眼看着就窜起来了，还不是王八舍命奉献的功劳。”
“你还别说，这王八还真有点大补，以后，咱们也破破戒，也弄两个王八尝尝鲜，不知会不会吃出个好歹来。”
“你认为你也是仙女呀，还是守守老祖宗的规矩吧。”
“千年王八万年龟。都说吃啥补啥，咱吃王八补补寿，也活个千八百年的。”
“那不成了妖精了，越说越不着调了。”
“大家可别往外传哪，省得扣上个封建迷信的大帽子，这年头，谨慎点好，不过，我也没什么可怕的。”齐开心最后还是叮嘱了一下，大家才意犹未尽的散开了。
仙女，还是那个吃饱了不知道饿的仙女。但仙女做的事，一旦和她的名字结合起来，产生的轰动效应，就不可同日而语了。外面，不管是好事的，还是不好事的人，对仙女神话般奇迹的传播和渲染，日盛一日，如滔滔汉江之水，一泻千里，不可阻挡。华仙是仙女转世、神仙下凡的说法，不胫而走，传遍了汉江两岸。一些搞学问的人，对力学有点造诣的人，还专程来看看仙女攀登过的悬崖绝壁，指指点点，测测量量，越看越不可思议，越搞越是神秘，凭一个四岁女娃的力量，是绝对不可能实现这个成功攀登的，既然娃不能攀登，人力不能攀登，那只能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仙女借助了另外一种神秘的、当前人们的认识能力还没有发现的力量。现场研究人员认为：这种力，是不是还符合牛顿三定律和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是否符合万有引力，尚不得而知。但就是这个目前无法解释、更谈不上可能量化的力，对仙女登山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如果说，这是神力，宇宙之力，或特异功能之力，这在四人帮刚倒台的特定形势下，提出这样的观点，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不但会遭到口诛笔伐，甚至会被当成四人帮的残渣余孽，而蒙受牢狱之灾。专家们有了这层顾虑，仙女才能免遭试验品的特殊管制待遇，使仙女仍然像过去一样，天真浪漫、无忧无虑、无拘无束、自得其乐的生活着。
经过爬山的磨练之后，如同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一样，仙女的本事越发长进了。一是乡亲们每见到她，都会将她抱起，亲切友好地叫她仙女，说她是仙女下凡，是有来头的，是到人间来还愿的，抱抱她，摸摸她，上天会睗福的，会吉祥如意的，仙女，真成了寨民的吉祥物。每听到这样的奉承话，仙女总是开心地说：“我要是仙女，我把你们都带到天上去享福。”这句话，更叫人为她祈福祝愿。二是她能发号施令了。她天天跟着娃子们是东跑西颠，嬉笑打闹，开始，她跟着别的娃后边跑，没过多长时间，别的娃，就跟着她的屁股后边转了，她的鬼点子是越来越多，淘得是越来越有水平，‘仙女’的架式也摆出来了，她由离群，而变得合群了。一起玩的娃们，问她的第一件事，就是：“你是不是仙女呀。”“你真是仙女下凡吗？”“我们跟仙女一起玩。”每当听到这类问题，仙女总是笑笑，避而不答。仙女也偷偷地问过妈妈，妈妈总是看着她笑：“你要是仙女，我还能为你操那么多的心哪。你是仙女，妈不早就享福了。”仙女才不管自己是不是‘仙女’呢，不管大人小娃问他，她都会抿个嘴笑笑，做个否定的回答，有时还耍耍贫嘴，和逗她的人逗个没完。吃，是她的第一生命，玩，是她的第二生命。当仙女处于爬行状态时，她还没有把玩当回事，她知道自己那时还没有资格玩，哪个大一点的娃，愿意和她这样的小屁娃玩呀，即便玩，也玩不到一起去，除非都在一起坐着玩，娃们要有坐的耐性，那就是不是娃了。时过境迁，今非昔比，我们的仙女长本事了，谁不想和她玩吗，那好，比比力气，谁力大就听谁的，她开始欺负人了。
一次，一个大她三岁的堂姐，不愿意听比自己小的仙女指挥，因为仙女指挥人净干险事。比如，爬山，爬墙，爬树，每次都是她打头，做示范，然后，别的娃再跟着她做，有什么危险，会不会伤着碰着，仙女还没想到呢。表姐说：“我大，我是姐姐，你得听我的。”仙女最气愤不过的，就是在家里当妹妹了，她是最小的，哥哥姐姐们都有权欺负她，教导她，所以，谁当姐姐可是个大事，她也想当一回姐姐，过过姐姐教训妹妹的瘾。听这个比她个头小｛实际上个头差不多，在比个时，仙女为了显示自己个高，总爱把脚后跟翘起来。｝的姐姐说，她是姐姐，心里就有点恼火。仙女来气了：“我大，我是姐姐。”
“我比你大三岁，我当然是姐姐了。”
“比比谁个高，谁个高，谁就是姐姐。”
“比就比。”
“你们都过来，看看我俩谁高？”一群娃子围了过来，让堂姐和仙女背对背地站着，仙女在比个时，总是不会忘记把自己的后脚跟抬起来的，尽管如此，不知比划了多少次，偏向仙女的娃，才得出结论：“仙女高一点。”
“谁高谁就是姐姐。”仙女神气十足。堂姐不服气了，一看仙女瘦得一阵风都会把她给刮倒了，自己壮壮实实的，不如和仙女比一比力气，不说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吧，也想在力气上来个输赢。堂姐叫起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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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还比你力气大呢，谁力大，谁就是姐姐。”
唯恐天下不乱的娃们一起起哄：“你们俩放啊，放啊，我们来当裁判。”仙女，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初生牛犊，真是不听邪，也叫起板来：“放就放，敢不敢？怕的是小狗。”说完，两个女娃就摆出了架式，四只胳膊膘在了一起。从来没有摔过跤的仙女，不知道二个人怎么个摔法，对方怎么来，她就怎么应对。仙女有几次，都要被摔倒了，但她死死地抓住对方的胳膊，寻找机会。她猛然低头，看见对方的腿有点打弯，特别是膝盖内侧有弯，她还不懂，这是人人都有的自然生理现象，她灵机一动，她觉得这就是对方的软肋弱点，冷不防地飞起一腿，直扫在哪个腿弯处，这一腿好像有千钧之力，表姐只觉得双腿一软，被仙女顺势一摔，表姐一下子便向后倒下了。趁表姐倒下还来不及坐起时，仙女立马骑在她的身上：“论力气，也比你大，比高，又比你高，赶快叫姐。”“不叫，不叫，就是不叫。”“看你叫不叫，看你叫不叫。”仙女那瘦小的拳头，开始击打表姐，打一下，逼她叫一声姐，直打得表姐哇哇大叫，最后只得违心地叫仙女一声姐，仙女立即将他放开，威胁说：“以后见到我就叫姐，不叫姐还放倒你。”她神气起来了：“你们听好了，谁要是不听我的话，我就放倒他。”一些大娃子，听了父母的劝告，不愿和仙女打架斗殴，怕冲创弄伤了仙女，带来不幸，也让着她，听她指挥，且仙女的玩法，对大娃子更有刺激性。于是，仙女就更找不着北了，淘得也就更没边了，外面的世界好像是她指挥的世界。发疯似的淘气，不着调的贪玩，没有规则的戏耍，使她有点痴迷，让仙女一扫前几年的窝囊活法，变得神气活现起来，找到了从没有过的开心和自尊。
在野地里疯狂玩耍的另一个后果，就是仙女光着的小脚丫丫，不断地被石头硌破，被刺划破，伤痕累累，血流不止。玩时，根本顾不上血呀、疼呀这些与玩无关的事，也无暇顾及，玩时，用带伤的脚淌水，更是家常便饭，伤口与水一搅和，经日晒风干，日久天长，反复感染，伤口自然会开裂、化脓，长疮。这样带伤的脚丫丫，还不能让妈妈看见，万一妈妈看见不让自己去玩呢，再说了，她也怕被妈妈打，每次仙女回到家里，只要感到脚丫丫有点疼，便按照妈妈常用的法子，蒯来一盆水，里面放一些食盐泡脚，边泡边玩，等到泡得实在不耐烦时，随便找一件可以擦脚的东西，将脚擦干净了，把姐姐们用的牙膏偷偷拿来，涂在伤处，不管涂没涂匀，还怕哥哥姐姐看见她偷拿人家的牙膏，急不可耐地涂完送回，算是仙女对伤口的处置。在外面的仙女，和在家的仙女，简直是判若两人，因为怕挨打，在家里要多乖有多乖，不蔫声不蔫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