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性正浓》第39章


,一般情况下,女人就像香水设计大师夏奈尔所认为的那样:不论什么地位,什么年龄的女人,如果没有女人味,如果没有人爱,就只能算是一个失败的女人。女人要用化妆品、用香水,用华丽服饰来对抗时间,哪怕是制造迷人的陷阱,让男人心跳,让男人心醉,让男人心驰神往,想方设法去引领都市生活风气之先,做时尚的主人。
邱华栋: 当女人和时尚共谋的时候,女人是快乐的,她们也没有理由不快乐。在今天的城市当中,似乎只有在取得了人们的注意力的情况下,女人才能获得生存的快感,就像越是漂亮的女孩,她们的回头率就越高,在时尚的引领之下,她们尖叫着达到了生命的虚幻的快乐和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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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歌: 既然女人与时尚的关系那么密切,那么与女人关系密切的男人,也就不能说是与时尚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们的生活,是不是也被时尚侵占了?
韩东:我不追逐时尚,也不排斥它,它只是我身处世界的一部分。我也曾有过青少年时期,也曾渴慕标记、表识性的东西。喇叭裤、蝙蝠衫、邓丽君、山地自行车、手提录音机曾经是我们的最爱。这些都曾是我们这个“部落”的图腾、高高飘扬的旗帜,以便与众不同,又和“同类”连气同声。但这些都已经过去了。新的一代不再使用我们的旗帜、我们的标识。只是如今的时尚在更大的程度上为商业所操纵,这是另一个问题了。
荆歌: 其实时尚的内容是很丰富的,不一定非得是穿双耐克鞋,戴一只SWATCH手表。谁又能肯定阅读韩东的小说,在许多女孩子心目中,就一定不是一种时尚呢?
邱华栋: 有时候我想,时尚真的有这么大的魅力吗?它是一个什么怪东东?我翻遍了1980年版的《辞海》,就是没有查到“时尚”这个词。不过,1980年在中国还真的没有时尚这一说,也没有真正的时尚——这么说可能不对,因为“文革”时期其实也是有时尚的,但是似乎“文革”时期的时尚不光是女人的专利,比如穿绿军装、拿红宝书,而是全体人发疯的标志。任何一个时代都有这个时代的风尚,但是风尚比时尚这个词的范围要大,它关乎整个时代,而时尚,到了今天已经变成了一小撮男女的专利和注意力。
小海:邱华栋说扮酷是时尚,其实,只要你有足够的心理承受力,凡事拧着来就是时尚,你在生活中就处处时尚化了,这是时尚文化。因为荆歌今天邀我们来,要我们说时尚与女人,我就举女人为例。女人穿男装是时尚,女人爱足球、谈足球和踢足球是时尚,女人抽烟喝酒是时尚,女人在公开场合大谈性是时尚,女人当总统、当国防部长、当CEO,管得一帮大老爷们服服帖帖是时尚。
荆歌: 女人当宣传部长也是时尚吧?小海,我不是说你夫人。
邱华栋: 说女人是时尚的寄生虫,这种说法一点也不过分。女人不仅是时尚的寄生虫,还是时尚的奴隶。而且,她们是心甘情愿地做时尚的奴隶的。从这一点上说,男人所受的待遇就更加地不平等了,因为她们从来都没有顺顺溜溜心甘情愿地被男人俘虏,总是要把男人折腾个够,才最终就范。
韩东:这是胡说八道,是可怜的男人的自我辩护,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炫耀的了,除了他是个公的。
黄咏梅: 就我个人而言,我会到商店买每一季节好看的衣服,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然后心情会特别好,当然也暗地希望给男人多一些回头的频率,物质时尚给我的信号是间接的,我从商店里带回一件应季的衣服同时就把衣服的时尚带回了橱柜。但是我不会刻意地让时尚引领着走,我不喜欢的东西,再风靡我也难接受,因为我相信只要不喜欢不适合的任何东西披挂在身上都使自己献丑。我对物质时尚不是太在意,而我对心灵的时尚比较在意。我害怕心灵的衰老,害怕个性的吸引力逐渐消散,害怕欲望变得冷淡清癯,这些恐惧比害怕没好衣服穿害怕皱纹害怕肥胖厉害得多。
洁尘: 在时尚中,我以自己的喜爱程度和经济实力这两项指标作为前提,我会追求我喜欢的同时自己够得到的时尚。
荆歌: 今天的谈话虽然很丰富,但是,说了半天,好像讨论并没有一个清晰的逻辑推进。说着说着,似乎总是在原地打转。这都怪我这个主持人没当好,或许根本就是这个话题选择不妥,让各位嘉宾觉得不说吧,不好;说吧,又实在没有什么正经东西可说。好在我们这个谈话节目的宗旨,本来就不是要进行什么严肃的学术讨论,只是请大家来瞎聊聊,随便找个话题说说,热闹热闹,大家磨磨牙,饶饶舌,斗斗嘴,抬抬杠,抖抖机灵。读者们看得高兴了,就拍拍手,跺跺脚。要是没兴趣看我们嚼舌,反正我的这个“谈谈情说说爱”节目,也到此结束了,这是最后一期,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来烦大家了。而我自己,也得专心致志地去写我的小说了。
这一年多来,共有近百位活跃在当年文坛的小说家、诗人和批评家参加了我主持的谈话。在此,我要向这些优秀的朋友表示诚挚的谢意!他们的工作和创作十分繁忙,为了祖国的精神文明建设蜜蜂一样操劳。但他们还是拨冗前来,以他们智慧、幽默的谈吐,给我们以思想的启迪和精神的愉悦,使我们在这段岁月中,能够品尝到一份特别的美餐,就像青海的牛杂汤,或者重庆的火锅,鲜、杂、麻、辣、烫。我得非常非常认真地对他们说一声:谢谢!所得的稿费虽然微薄,但一定留着以后请大家喝茶。此外,我还要感谢购买这本书的读者,你们的关注和支持,让我感到幸福,让我感觉到做这本对话所付出的时间和劳动,是有意义有价值的。
后记
荆歌
2003年底,《青春》杂志副主编雪静女士给我打电话,希望我能替他们主持一个好玩的栏目。我当时想,我一不是歌星,二不是笑星,也不会搞杂耍,要好玩,要有趣,也只有说一些有意思的话了。那么,说些什么才好玩呢?一个人说肯定不行吧,一是累,二来也没那么多话说。更重要的是,一年到头,总是你一个人在说,别人不烦你才怪呢!不要说好玩了,人家不拿斧头来劈你就算你走运了。
于是我想到了我众多的作家朋友们。为什么不把他们拉过来,搞一个聊天室呢?这些人,个个都是满脑子的道理,而且能说会道,尖酸刻薄插科打诨,应该是他们的强项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应该是说什么都热闹,说什么都好玩的。如果说好玩了,我作为主持人,当然有功劳;如果大家觉得不好玩,那么,有这么多人在说,也就不会专怪我一个。
情啊爱啊,这些个话题,在我看来只要是个人,都会喜欢说一说听一听吧。那就定下来“谈情说爱”吧!这个专栏的名字就叫“与名家谈情说爱”。
专栏在《青春》开了一年多,每月一期,每期聊一个话题。当然都是与情爱有关的。参加谈话的,大多是活跃在当今文坛的小说家,当然也有诗人,也有批评家。还有四位新锐电影导演,也参加了我们关于电影与性的对话。话题都是一些严肃的话题,但是,我的要求是,不要板着面孔谈,而要谈得轻松,诙谐,好玩。我有几句口号,那就是:就事论事也行,借题发挥也行,欢迎理性的分析,也不排斥偏激之论。有话则长,无话却要找话。饶饶舌,磨磨牙,抖抖机灵。胡说八道,海阔天空。反对“沉默是金”,提倡“快乐的噜嗦”。
参加谈话的嘉宾,他们的智慧,他们的深刻,他们的好玩,在那一年多时间里,给了我多少快乐啊!当然也给了《青春》的读者以无比的快乐。关于这个“与名家谈情说爱”的专栏,读者有许许多多的褒奖和鼓励。他们打电话给我,给我的电子信箱发信,除了真诚的表扬,还提了不少有意思的建议,提供了一些有意思的话题。在这里我要对参加谈话的众嘉宾,和所有喜爱这个专栏的读者,表示我诚挚的谢意!谢谢你们!谢谢啦!
此外,《2003年最具阅读价值对话演讲》、《文学报》、《摩登》、《名城早报》等报刊和书籍,还部分转载了我们的谈话录。在《青春》杂志举办的年度好作品评选活动中,这个专栏,还有幸被读者朋友们评为“读者最喜爱的专栏”。
这些,都让我感到,我们的耍嘴皮子,居然还耍出了一点儿成就。我因此忍不住飘飘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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