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迷津渡》第43章


陆展亭想要发作,但是明白亦仁是那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只好咬着牙努力上上下下动着,亦仁轻轻嗯了一声道:“原来你喜欢自己主动的!”陆展亭忍无可忍,刚想破口大骂,亦仁似乎已经达到了高潮,他脸上泛着红晕道:“其实我也喜欢你主动一点!”他说着翻身起床,拿起一块白布将身体擦干净,这时候陆展亭听到外面的拍门身已经很近了,整个脸色都变了。
亦仁却不慌不忙地取过放在椅子上的一套衣服穿上,然后将陆展亭推入被褥里,用被子替他盖好,又快速将地上的衣服收拾了一下,卷起来塞入衣柜里。他拍了拍手,外面一人掀布帘子走进来,陆展亭吃惊地道:“叶尔氏!”
那个女人用男声笑道:“陆公子弄错了,我不是叶尔氏!”
亦仁淡淡笑道:“他是易行之!人称千面郎君!”
易行之一笑,陆展亭看着他那张几乎可以乱真的脸张大了嘴巴,只见他走到他面前,取出一些笔,粉团,皮之类的物事在他的脸上描描画画,整治了一番,点了点头。亦仁走到陆展亭的面前,笑道:“虽说我家展亭不是才貌双全,天可怜见呢!”
陆展亭怀疑地看了他一眼,那个易行之已经将他束发的帕巾摘下,抖了抖,笑道:“这样就可以了!”然后转回对去替亦仁装扮,那些粉团在他的脸上搓着,渐渐地,亦仁的瘦下巴变得宽大起来,成了圆脸,易行之再描画了几笔,他倾刻就变成了一个脸皮微赤,微带风霜地道的草原男人。
“叶尔!”陆展亭脱口道。
亦仁微笑着转过头来,冲着陆展亭长长作了一揖,道:“夫人,这厢有礼了!”
陆展亭见面前有叶尔,叶尔氏,当然立刻猜到自己被打扮成了谁,门外已经有脚步声走来,他也顾不上了,只得人往被里缩了缩。易行之快速将东西收拾停当,一阵巨大的拍门声后,他跑去开门,门一开就尖着嗓门嚎哭道:“老爷们,你们怎么才来,那些可恶的中原南蛮子放火要烧我们这些最忠于王的人的房子!”陆展亭听他一口地道的当地话微有一些吃惊,等到他听到亦仁开口就更吃惊了。
“长侍郎老爷!这些南蛮子为什么平白无顾袭击我们村子!两边又要打仗了吗,岂不是生意又做不得了!”陆展亭听见亦仁几乎也是一口字正腔圆的当地话。
“你们只管放心,不过是一些中原来的流寇!与两国的关系无关,不会影响贸易!”那带头的人声音很清朗,掀开帘子走进了里屋,他上下扫了几眼。
陆展亭忍不住微抬眼帘斜眼看去,只见那长侍郎正是树林里碰上,又在酒楼撞上的少年。他的视线与那少年一碰,连忙缩回。只听那少年翻阅着手中的册子道:“你有一位中原来的夫人是吗?”
“正是!”亦仁道:“中原的女子身体娇贵,不适应这冬天的气候,这两天病着了!”
易行之突然插嘴愤恨地道:“什么娇贵,她就是偷懒…”亦仁回眼狠瞪了他一下,他似才心有不甘地住嘴。陆展亭在肚子里又好气又好笑。
那少年似乎也觉得挺有意思,微走前两步,看了陆展亭一眼,才收起册子笑道:“好了,那些中原人应该不会回来了!”他展开一卷画册,道:“你们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亦仁见图上画得正是陆展亭,他一脸漫不在乎地立在那里,他一笑道:“没见过!”
少年又换了另一张图,问:“这个人你见嘛!”
亦仁见那张图上白衣劲装,手握宝剑,正是自己,淡淡地道:“这个人也没见过!”
少年卷起图,道:“那好!有消息记得去都衙府报告!”
“一定,一定!”亦仁一边说着一边将少侍郎送出了门。
那少年一出门,陆展亭就翻身起来,恨声道:“快把我换成男人的面貌!”
亦仁一句我觉得你这样也挺好被他狠狠地瞪了回去,易行之问亦仁道:“陆公子化成谁比较好呢?”
亦仁摸了摸下巴,笑道:“就化成刚才那个长侍郎的模样吧,我觉得我这个没行礼的弟子长得倒也挺伶俐的!”
陆展亭刚想反对,但觉得总比描成女人样要好!易行之动作很快,三两下就将陆展亭改装好了。亦仁突然嘘了一声,只听隐隐约约传来了车轮的推动声,亦仁微微冷笑道:“看来这是一头小狐狸,还不仅仅聪明伶俐呢!”他回头见陆展亭已经穿好了衣服,道:“等下我们前面打起来,你就从后门大摇大摆地出去,直接出城去,在天山脚下等我!”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淡淡地道:“你别再跑,你再跑我也还是能找到你!而且我不喜欢你要逼我用我不喜欢的方式来待你!”
他的话虽淡却是第一次对陆展亭说狠话,陆展亭皱了皱眉,但是现在对目前局势的担心超过了一切。亦仁将门一打开,少年侍郎带着一群黑甲兵已经推着一门炮对着屋子,亦仁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德庆帝,我叫谢问柳!”少年恭敬的答道。
亦仁一笑,道:“无心问柳柳成荫,看来你父母得你不易!”
谢问柳道:“我父五十,母四十方才生下我!”
亦仁一笑,道:“好!那我替你这对可怜的父母留下你的命了!”
谢问柳笑道:“人都说德庆帝气度不凡,果然名不虚传,我先谢过了!”他见亦仁始终不问他是如何发现的,有一些好奇,又见亦仁始终微笑着与他闲话家常,纵然他平素最沉得住气,也不由问:“德庆帝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发现你的破绽吗?”
亦仁轻轻一笑,缓缓抽出宝剑,谢问柳早知亦仁是南国皇朝第一高手,所以几乎是屏息静神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可突然一桶水从天而降,将他与旁边的大炮浇得湿透。一个黑衣人将水桶一扔,点着树梢一借力,轻飘飘落在了亦仁的身边。
谢问柳慌忙去检查大炮的引芯,亦仁则轻笑道:“我当初说什么来着,这种炮看着威力不小,其实一无用处,一桶水就能让它变成一堆废铁!”他淡淡地道:“你还要与我打吗?”
谢问柳笑道:“能与南国第一高手一战是我的荣幸!”亦仁赞赏地点了点头,但他边上的沈海远则笑道:“恐怕你今天还没有这个荣幸!”
那个谢问柳也笑道:“当然,我自知武艺与德庆帝相差甚远,就连这位黑衣大哥也未必能赢,所以想把这一战压后五年,五年以后我一定赴约!”他想要走人,却把话说得极漂亮。
亦仁淡淡笑道:“我既然已经说了会替你父母留下你的命,自然会让你走,不过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谢问柳想了想,爽快地说:“我只知道可汗对千面郎君易行之很感兴趣,这两年招揽了江湖上不少的易容好手,这些好手分析过易行之所有的杰作之后发现他有一个毛病…就是在每个易容的作品左耳上都会点一颗米粒小的朱砂痣,以示这是他的作品。”他一笑,缓缓地道:“所以就算陆展亭逃得出这个村子,他也逃不出兰都!”
亦仁冷冷地看了一眼惶恐不已的易行之,淡淡地笑道:“不错,真没想到亦裕学聪明了!”他一句话出口,沈海远与他双剑齐飞,竟然将除了谢问柳以外所有的黑甲兵杀了个干净。
亦仁将滴着血的剑抵着谢问柳的脖子,道:“你知道我最不喜欢什么!”
谢问柳虽然额头有汗,却依然微笑道:“人说德庆帝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我实在猜不出有什么能让德庆帝觉得不悦!”
亦仁微微一笑,道:“亦裕身边有你这样的人才,真是不容小觑!我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逼我食言!”亦仁宛尔一笑,道:“有的时候,我也是会改变主意的。”
谢问柳这时候汗流得更多了,强笑道:“所谓君子一诺…“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亦仁微笑着打断了,道:“君子的虚名在我眼里一钱不值!我也不是君子!”
“可您是王者,是金口!”
亦仁转头问旁边还站着的两个人,道:“你们刚才有听到我许诺什么了吗?”
“主子说什么了?”沈海远惊讶地问,谢问柳苦笑地看着他原本平板的脸上好像突然起了涟渏。易行之摇了摇头,一脸的茫然。
亦仁眯着眼笑道:“瞧!现在我可以杀你了吗?”
谢问柳满头大汗,隔了许久才道:“德庆帝有什么想用我的地方就说吧!”
亦仁收回了剑,笑道:“再告诉你一件事,我喜欢聪明人!”
陆展亭穿着一件黑甲军装大摇大摆出了村子,虽然村子里的黑甲士兵眼里流露着诧异,但见他们的长官神色严肃,谁也不敢开口询问。
“马!”陆展亭走到一个牵着马匹士兵前低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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