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非洲狮》第32章


祸的我们身上。
大块头并没有向我们冲过来,只是恶狠狠地注视着我们,然后视线移开,慢慢移动着扫过这块草场,我心中一动,好像意识到什么。
果然,当收回视线后,大块头转过身,毫不犹豫地向母犀牛走的方向追去。
幸福来得太快,我们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大家一齐吃惊地张着嘴,目送追求爱情的犀牛远去。
半晌,我终于回过神来,举起前爪挥了挥,对勇往直前,坚定不懈的我三个月的近邻致以最崇高的敬意,顺便抹去自己眼角激动的泪水。
祝愿你能追求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希望你……不要再回来了。
十二、我家儿女初长成(1)
完全拥有自己的地盘真是幸福。
正午,我们躺在树荫下,舒适地享受着这难得的阴凉,四周不时会有角马、羚羊之类的晃过,但现在还无法提起我们的兴趣。
一天之中这个时间最热,太阳仿佛就在身边,让我有种自己是架在烤架上的肉一般,像这个时候,我们一般是不狩猎的。
一群挥之不去的苍蝇嗡嗡地绕在四周,不时停在我们的眼、鼻、口边,让人烦不胜烦,这是雨季的副产品,伴着丰富的食物而来。不过这点小烦恼与填饱肚子比又算得上什么呢?所以大家都如老僧入定般待在原地,有的挥挥尾巴,有的甚至连动都不动,一副任你百般折腾,我自岿然不动的样子。
苍蝇又引来了新的客人,白头翁、蜥蜴,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小鸟,小得连塞牙缝都不够,它们也知道我们不会拿它们当个事儿,竟胆大包天地越凑越近。有只小鸟竟然凑到风的嘴边,去啄食停在他嘴边的大头蝇,让没有防备的风吓了一跳,触电一样跳起来,惹得停在四周的小鸟一阵扑腾。
这一下年轻气盛的风可躺不住了,跳起来左扑右挡玩得不亦乐乎。他这一闹,云、栉尔和正在睡觉的宏和盛都躺不住了,起来你一爪子我一嘴的,我看得高兴,也忍不住跳起来与他们闹成一团,云一下子跳到我身上,我一个转身把她压在身下,狠揉她的肚子,云哈哈笑着把自己缩成一个毛球,我趁机一推,她就咕噜咕噜地滚下土坡,惹得大家一片哄笑,气温仿佛也降了很多。
生活在挣扎与死亡之间,我差点忘了自己还很年轻,我还不到四岁,正处在一个精力冉冉上升的阶段,但这样轻松快乐的时光我已经好久都没有体会过了,久得好像上辈子一样。
云正好滚在风的脚下,风一下子趴在她的身上,又抱又咬,但都不很用力,他们抱着咕噜到下面,一起哈哈大笑,我有些发愣,怔忡地看着它们。这情景有些莫名的熟悉,曾经有一段时光,我也是这样无忧无虑,也是这样没心没肺地被哥哥当皮球踢来踢去,那时,我有父亲、母亲、哥哥和妹妹,可是现在,我看了看四周,已经物是人非了。
傍晚,温度稍降,草场上来了两只觅食的豪猪,一前一后地拱着地找吃的,我站起来,盘算着用这两只豪猪做晚餐。
几个孩子看出我的意图,早就兴奋地跳起来,跃跃欲试。我看着他们,忽然有个想法,他们已经长大了,风和栉尔早晚是要离开家独自闯荡的,云也要尽早加入到家族中正式的猎手中来,我不能一辈子都带着他们,何不让他们从现在就开始经历一下正式的狩猎?
于是我停下脚步,告诉风、云和栉尔,这一次,我要他们自己去狩猎,全家的晚餐都靠他们了。
孩子们有些发愣,但很快回过神来,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兴奋与激动,这是他们第一次正式狩猎。
我跳到山坡的最高点,密切注意他们的动静,这毕竟是第一次,不能大意。
孩子们分成三个点,从下风头包抄过去,我看着他们标准的匍匐姿势,卧在草丛里,耐心地一点一点靠近,心中高兴,成。
三十米、二十米、十米,上。
三点同时暴起,两只豪猪吱吱叫着兵分两路向两个方向逃窜,孩子们有默契地选择那只离他们最近的母豪猪,三点横插,切断了它的退路,母豪猪无路可逃,稍一停顿,已被扑上来的三个身影紧紧压住,接着就传来它声嘶力竭的尖叫。
风咬住了它的喉咙,栉尔选择了口鼻,云咬住了它的后腿,都不错。
等我们过去享受不用劳动就得来的果实时,母豪猪已经停止了喊叫,虽然少点,但谁也不会在乎,这一顿的意义太大了,孩子们兴奋得不吃就饱了,我们则是欣慰得不用吃,小小一只豪猪吃到天黑还剩半个身子,全留给宏和盛练牙口了。
平静地度过一夜,第二天清早,我就发现云不见了。问风他也不知道妹妹去了哪里,我有些发懵,要是有猛兽进入我们这么多人不可能不发现,现在这种情况只能说明云是自己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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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哪了?
十三、我家儿女初长成(2)
雷一大早已经去巡逻了,远远还可以听到他示威的吼声,我不能寻求他的帮助,在草原上,没有一只雄狮会像雌狮一样守护自己的孩子,他们是这个家的象征,但不是事必躬亲的工兵。
我跳上山坡,远远眺望,四周弥漫着一层薄薄的晨雾,一片静谧,什么也看不见。
我有些担忧,不知她什么时候出去的,云从小比较乖巧懂事,脾气秉性比我平和得多,是个让人省心的孩子,我从来不用担心她会像风和栉尔一样闯祸,像今天这样不打招呼就出去,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
虽然体形要比她的哥哥小一些,但她现在已经有了成年雌狮的外表了,如果没有离开领地,应该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但草原永远是个变幻莫测的地方,在这里,你永远也无法百分之百地预料一件事情。
趁大家还没醒,我叫着风离开狮群,顺着草地上的一丝痕迹,慢慢寻找,这样的痕迹时有时无,但我还是可以嗅到一丝云的气息,她留下的气息很淡,不过以我的经验还是能捕捉得到。
我们就顺着这一线索一路追过去,一直追到地盘的边界处才看到那个可恶的小家伙,她正翘着屁股趴在草丛里不知在干什么。
看她那股聚精会神、一切都抛之脑后的劲,我真想过去狠狠地教训她一顿,让她知道规矩,这样想着我也是这样做了。
刚走了没几步,她却猛地跳起来,跟着什么向前跑去,不是平时的跑动,而是狩猎的速度,前面有个黑不溜秋的东西被她追得无路可逃,斜着向下一头栽进枯草堆,云没有减速,也一头扎了进去。我觉得此处地势险要不明,有些紧张,刚想跟过去,云却脸后屁股前地退了出来,不,确切的说是被什么给顶了出来。
是那只公豪猪,我看见它尖锐的獠牙就顶在云的腹侧,吓得冷汗淋淋,再往里一寸就能开肠破肚了。
我暗叫一声好险想赶上去帮忙,可云的举动让我停住了脚步。
云双目圆睁、毫无惧色,四肢幅度大得夸张,给人一种机会难得、兴奋异常的感觉,我突然想到什么,止住了脚步,现在的云让我想起另一张脸,那是我自己,但比现在要年轻稚嫩得多。
也许她现在,并不需要我们。
云张开嘴死死地咬住豪猪的前额,位置不对,无法致命,只好再用两只前爪抱着对方,指甲死死地抠进对方的皮肉里,豪猪被逼急了,一边吱吱尖叫,一边下死力气与云抗争,拼命想去撞击云的腹部,那是我们的软肋。于是云更加用力地抱住它,阻止它的动作,两个家伙变成了摔跤选手,抛弃一切技巧,专比力量,这个时候,谁不专心,谁就是输了。
这种情况很好笑,但我笑不出来,死死地盯着他们的每一个动作,生怕有所闪失,风激动地想上去帮忙,我拦住了他。
这是云第一次单独狩猎。
这个时候的云让我想起小时候的事,当年我不也是自己偷偷地溜出狮群捕猎吗?那个时候我认识了将军,我一生的对手。
这时候我在想,当年我与将军追逐时,母亲是不是也站在我看不见的地方默默地注视着。
摔跤比赛终于明确了优劣,云费尽全力占了上风,成功地把豪猪按翻在地,豪猪四脚朝天拼命扑腾,云一口咬住它的喉咙,这下位置对了,豪猪的动作幅度明显减小,不一会儿就四肢一蹬,气息全无,一动不动了。
好样的,我会心一笑,松了口气。
让风过去分享她的战利品,我自己一个人迎着初升的太阳慢慢走回去,我只记得云的乖巧,却忘了她始终都是我的女儿,身上流的是我的血液。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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