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错过》第39章


可是,我没做成。
蕾雷说,没关系,你是心理压力太大了,下次……
没等蕾雷说完,我的唇已封堵过去。我真的再次被她感动。除此之外,也把自己的话封堵回去。我知道因上午在破沙发上的体力透支,导致这次无功而返,可是,这话怎么说得出口啊?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书包网
一旦错过第十章(4)
在这篇小说里,我几次重复这个日子:1994年6月10日。这是我今生最刻骨铭心的一个日子。在“墙倒众人推”的时刻敢上前的人,才没有拿朋友二字当装修材料。“背运”是友情的“试纸”。别看酒香鱼肥、歌舞升平时狐朋狗友一大帮,一旦官掉了级,权力削弱,生意大亏,“呼啦”一声,散了!这时幸存的友人,该当友情的“*”。“人在江湖漂,难免不挨刀”,当“刀”飞来之时,能有人替你拦一下,或是喊一声“快躲开!”,都弥足珍贵。变换一下蕾雷的话:你至少该还他五百年的情债!见我不能把自行车增加两轱辘,也无望以广告费增值的方式调房子,杂志社原先那些见了我点头哈腰的人,突然无视我的存在。走了顶头碰都不说话,甚者,在即将走近我的时候,突然扭头,正脸变成了侧脸。那个把自己拴在“大头鱼”尾巴上的办公室主任林矬子,竟以“年检”的名义,套去了我的记者证,将我的照片换成了他的照片。他忘了他曾在我跟前拍着胸脯子许愿:洪主编,你尽管发话,你指哪我就打哪!我知道后,拍案而起:林矬子,你当了20年“车老板”(司机),写篇工作总结得篡改几百个汉字,也配用记者证?我这是工作需要!记不了也者不了你需什么要啊?我开车出去要是遇上警察,一亮记者证,好使!大头鱼见这样的“单挑”可能要出乱子,便以“和稀泥”的方式自告奋勇充当“裁判”:算了算了,记者证放我这儿,谁也别用了!出师未捷身先死,几个月前的“领衔人”,现在连蚊子都敢欺负,因为,蚊子摇身一变,成了F—22轰炸机了!可是,我的几个外乡朋友一点没小瞧我,连自私的柳明名都给我打来慰问电话,这也是后来无论他做了什么,我都“气”不起来的原因。要不是我执意谢绝,柳明名非要来北陵看我。随后,柳明名通知了佟大志和房美月,以及外地的一些同学,这下坏了,整个下午,我的电话像后妈手下的孩子,叫个不停。
最后一个电话,是佟大志打来的。
佟大志非请我不可。
佟大志太真诚了,我无法拒绝。其实,我跟佟大志只见过一次面,在“玛丽蓝大酒店”。佟大志以“自残”的方式开导我:母亲瘫痪,父亲坠崖而死,妹妹身残,自己两次考上大学却读不起。蹲票房子。捡破烂。住桥洞。什么苦都吃过。现在不是挺好吗?现在,他干“架子工”之余,还在读建筑工程学院的“业大”呢!我问,也想整个学历?佟大志说,不。见我眼睛空洞地看他,佟大志说,有人说,现在什么都是假的,只有妈是真的,我以为不是这样。什么东西一多就泛滥,永远是物以稀为贵。那么这个“真”,就是稀贵之物。佟大志咕咚一声咽下去一口白酒,手向窗外指一下,很有预见地说,你看,电线杆子上,墙根上,居民区里,到处都是办假证的小招贴,这说明一个问题,文凭打假的日子为期不远了。
佟大志的经历与刚强让我震撼。跟他相比,我这点波折算什么啊?我的“回馈”方式就是喝酒,酒逢知己千杯少,我只能这样。当我一人把两瓶“老龙口”喝得快见底了,佟大志一把夺过酒瓶子,不让我再喝了。可是,我意犹未尽。
临别,佟大志说:“兄弟,振作起来,有什么了不起?大不了,重头再来!对了,有困难你别客气,包工头还欠我两万多块钱,你什么时候用,说句话!”我的眼睛再一次湿润了。这是我一天中的第二次流泪。那个时候,滨海流行一句话:宁可借人老婆,也不要借人钱。许多年之后,我才知道佟大志的钱让“大扁头”骗了,“抹账”的咖啡屋“响了”后,他还进了“局子”。在佟大志站起来的那一刻,我突然决定:为了这样的好兄弟,我要延长这个“临别”。1994年6月10日晚9点,我连拖带拽,近乎于“绑架”了,才把佟大志领到一家桑拿浴。我也要以“自残”的方式,好好款待款待这样的好兄弟。此前,我从未找过小姐。我决定用这种方式跟佟大志“铁”(好)一下,那时候,男人友谊“铁不铁”的试金石是:共同桑拿。连这种事都不背着,还有背着的事吗?
走进大厅,我眼前一亮,酒已醒了大半——四五十个小姐风情摇曳,清一色的年轻,清一色的低胸短裙,粉香扑鼻,用*的身体,以柔克刚的方式,微笑着,焦急、热切地欢迎男性来犯。我把一个乳丰臀翘的高挑个儿小姐指给佟大志,小姐果然灵通,一下扯住佟大志的手,大哥,你真有男人样呀!佟大志像惧怕“非典”患者那样,一闪身,躲了。我问:她不好吗?哦不是不是!我明白了。我亲自把那个小姐推过去,说我常来这里,你得给我个面子啊?又说,都像你这样清高,这些没工作的漂亮姑娘,不都饿死了吗?
高挑个儿小姐自强不息,勇于“二次创业”,以免试保送的形式,终于把佟大志给鼓捣包房去了。
陪我的那个小姐才19岁,但非常务实,进屋就剥光了自己。我指着她脱下来的衣服说,穿上。小姐愣了。我说,给我按按摩吧。小姐噘起嘴说,我不会。不会?谁干那玩艺呀,累了够呛,挣钱又少。话毕,小姐要出去。我说,陪我坐一个钟吧,钱一分不少,按“大活”算。
我不是装。我后来也嫖过妓。但那天晚上真不行。那天上午跟小艾累伤力(外加惊吓)了,下午跟雷蕾都没行,这个19岁的*,显然提不起我的“性趣”。
我出来后,见佟大志房间的门还紧紧闭着,心里暗暗高兴:倒是“架子工”啊,不晕高,上去就不下来。我看看时间,两个钟都快到了,这小子的地道还没挖完呢!建筑应该属于“定点作业”吧,想不到他还是个长跑选手呢!我甚至得意地想,“女人通过征服男人来征服世界”这句话,真他妈的经典!这么意志坚强的人都顶不住了,不败之人几许?
当那个高挑个儿小姐出来时,我坏坏地问她,“怎么样?吃得消吗?”高挑个儿问我:他不是“雷子”(警察)吧?我说,怎么会呢?高挑个儿用眼皮“夹”了我一下,说我不想多说什么,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我进去一看,佟大志浑身打浑身地睡着,睡得十分幸福,错落有致的呼噜又轻又柔,如电压不足、音箱返潮时播放的贝多芬的《小夜曲》……
看见佟大志如此安详地睡着,我感慨万分。眼前的人也许从未有过安稳和轻松的日子,但他却坦荡如砥、遇事不惊、坚韧可敬。而许多把坦荡和豪华挂在脸上的款们,却难以掩饰内心的脆弱。一个真正有定力的人,是能够创造一个属于自己的小环境的。如这间有空调的屋子,早就摆脱了季节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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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错过第十一章(1)
1997年秋冬时节,柳明名大把大把花钱,一掷千金。
婚介所女老板想他了,打来电话,柳明名一句就把她顶仰歪了:“老子的精子涨价了,比东北虎都值钱呢!”
那些日子,柳明名可算过足了飞机的瘾。往哪飞,听靳枫的电话。不知什么时候,靳枫突然一个电话,“过来吧,我在广西北海呢!”但,上哪去,从来不依着柳明名。柳明名以为跟她熟了,不拿自己当外人了,说哪儿哪儿没去过,想开开眼界。不说还好。要去的地方可能去上,瞎猫碰死耗子的时候也可能有,说了,就别指望有任何机会。后来柳明名学油了,反其道意而用之,说泰山那个地方没啥意思,去好几趟了,死累死累的。不出三天,靳枫就排上去泰山的日程。几次之后,鬼机灵的靳枫发觉自己上了当,就“调着方儿”惩罚柳明名。前一种惩罚要命,累得实在不行了,身体像面条一样,连连告饶,赶上靳枫高兴了,才放过他。后一种倒不累,但心疼啊!前一种是*,一宿不停;后一种是罚款,一句话,几万十几万“奖金”就泡了汤。
凡此种种,收拾柳明名的招子有得是。
为了亲爱的钱,柳明名只好服服帖帖,再也不敢玩邪的了。
类似这样的事也习以为常:晚上,柳明名正在歌厅里泡妞呢,突然接到靳枫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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