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害》第8章

女人的神情说不上是一种什么表情。我放慢了脚步，不认识我吗？你怎么可能不认识我呢？
我浑身感到一阵难受，我决定离开这里。
可是，当我从她面前慢吞吞地走过去，她忽然开口说话了。
〃怎么？就这么走了？〃她说。那只猫也〃喵〃的一声大叫。
我停住了脚，几乎是惊慌失措地看着她。
女人瞅着我，脸色慢慢变得温和起来。
〃就这么走了？〃她又问一句。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我呆在原地，不知说什么好。
女人忽然笑了。〃进来，〃她说，〃进来坐坐。〃
我看着她，真的觉得她有些神秘莫测。她到底在想什么？我一点也猜不出来。刚才为什么那么冷淡？她究竟是想怎样对我？她还会像那天一样地对我吗？我心里忐忑不安。我看着她，不由自主地挪动着脚步。女人突然对我笑了，在我经过她身边时，她扔掉烟，把我的手臂拽了一下，我几乎是趔趄着走进了她的屋子。那只猫一声大叫，从我身边迅速地蹿了过去，它的尾巴扫着了我的裤腿。
我又被女人压倒在床上，她几乎是恶狠狠地用指尖抓着我的皮肤。我觉得我身上出现了一道一道的血印。我极力想抗拒，可是做不到，她像是发了疯一样，我在一种身体的极度满足中又感到了恐惧。
后来她终于从我身上下来了。她站在我面前，裸着身子，但她的神情却有些异样，我不知道那是种什么样的表情。她刚才的疯狂像是不能缺少我，可现在的神情又像是要把我赶走一样。
她忽然说话了，她说：〃你上次走的时候还记得我说了什么吗？〃
我一下子想不起来，而且，我觉得我突然有些怕她，她的眼神使我觉得她随时就会把我弄死一样。
我摇摇头，说：〃那天你说了什么？〃
她走到我面前，弯着腰，两个巨大的乳房在我面前晃动，可我一点也没有再去揉捏它们的念头。我觉得马上就会出事，这两个乳房将充当她的帮手。
她的眼睛变得非常凶恶，我看见她的手扬了起来，我怕到了极点，一动也不敢动。我什么反应都还来不及做，她的手掌已抽到了我的脸上。
〃啪！〃的一响，我的眼睛一阵发黑。我从来没有挨过耳光，即使是爸爸，他也从来没有打过我。可是今天，这个女人给了我狠狠的一巴掌。
我吓呆了，我的手捧着脸，我几乎不敢相信她会打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打我，可她确实打了，我的脸一阵发烫，根本搞不清为什么会是这样。在那个瞬间，我甚至不知道该不该还她一个耳光。可我没还，一种恐惧攫住了我的心。我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
〃我要你第二天来的，〃她说，〃你为什么没来？〃
〃我……〃我什么话也说不出。
〃你为什么打我？〃我说。
〃啪！〃没想到，她的回答是又一个耳光。这一次，她用的力气更大。我眼冒金星，紧跟着就是泪水从我脸上淌了下来。
〃你还哭？〃她说，又把手扬了起来，我想反抗，可我从来没看到过一张那么凶的脸，我还是本能地向床后缩去。
她把我一把拽住，恶狠狠地说：〃想起来没有？〃
我的眼泪拼命往下淌，我觉得我的心被什么紧紧地揪住了。那时候，我是多么害怕，我举起一只手臂，好像是要挡住她打我的动作。
〃还没想起来？〃她像是叫了起来。
我恐惧地点了点头。
〃想起来了？〃她说，声音好像温和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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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点点头。
〃不会说话啦？〃她说，用一根曲起的手指在我头顶又狠狠打了一下。
〃想起来了。〃我说，往床后缩得更深。
〃那为什么没来？〃她的脸一下子都快变形了。
我没说话，只是惊恐地看着她。这一切都来得太快，我没办法整理整个事情是怎么回事，我只是害怕，怕得要命。
〃我告诉你，〃她说，〃别玩了老娘还耍老娘。〃她停了停。〃听见没有？！〃她的声音又提高了。她把烟点上了，在一股缭绕的烟雾里，她的脸显得特别可怕。
我已经觉得自己魂不附体，又点了点头。我什么念头都没有了，只能点头。
〃在老娘这里学了经验，就敢去勾引别的女同学了。〃她说，好像又要打我了。
〃不是这样。〃我浑身发抖地说。
〃不是？〃她继续冷笑，〃以为我没看见？要不要我去告诉你学校？告诉你家长？〃
这句话吓得我头昏目眩，我赶紧说：〃不要，不要说。〃
〃既然不要，〃她说，〃那你就得听我的，听见没有？〃
我从没像那天那样流泪，我觉得泪水好像永远不会停了。
〃你听见没有？〃她又说一遍。
〃听，听见了。〃我小声回答。
〃再说一遍！〃她又恶狠狠地说，〃声音这么小，说给自己听啊，啊？〃
我仍是哭，心里怕到极点，但看着她的目光，还是说了句：〃我听见了。〃
〃那天和你一起回去的那个女的是谁？〃她又问。
我有一种魂飞魄散的感觉，我喉咙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小芸的影子浮了上来，可是太微弱了。
〃是谁？〃她提高了声音，〃还敢耍我是不是？〃她的手又扬起来，我赶紧往床的最里面缩去。她的身子伸了进来，一把把我拉出，我的脸上又挨了一个耳光。
〃她是我同学。〃我已经哭出来了，说。
〃同学？〃她说，〃敢去勾引女同学了，好大胆子。〃
〃没有，〃我抽抽噎噎地说，〃她只是我同学。〃
她不打我了，好像要分辨我是不是在撒谎。
〃这还差不多。〃她说。她的眼神突然又柔和起来。她用手箍住我的脖子，我还是吓得要命。她又把胸脯挺上来，要我去吻她的乳头，我照办了，可一点欲念也没有。
她让我吻了一会儿，说：〃今天你回去吧，明天再来，听见没有？〃
我恐惧地看着她，点了点头。
她把衣服扔到我身上，说：〃你明天要是不来，我就到学校找你。〃
这句充满威胁的话使我头脑发炸，我看着她，眼睛里肯定流露出来惊恐。她开始穿衣，但眼睛仍是看着我，里面闪动着占有我的欲念。
我从她家里出来，刚刚跨过门槛，她又说一句：〃这次你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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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嗯〃了一声，出去了。那只猫蹲在外面，像是一个看守。
〃还有，〃她划燃火柴，把烟点上，说，〃你那个同学最好别让我再看见。〃
我身子掉过去的时候，我的眼泪又下来了。这一次，我从内心深处明明白白地感到，自己已掉进了一个噩梦，我这辈子真的已经完了。
从那天开始，我每天都开始鬼鬼祟祟地溜进那个女人的被窝。她的疯狂好像永远都没有穷尽。我越来越怕她，总是担心她会打我。事实上，在她第一次打过我后，她就经常在不如意的时候打我，她好像抽耳光有瘾了，每次都抽得非常厉害。我害怕她总有一天会去学校告发我，把我的堕落告诉学校的每一个老师。一想到这点，我怕极了，又后悔得要命。在她打我的时候，我想到过反抗，可一想到她可能告发，我就只有惧怕。即使是那件事，对我来说，也变成了一种她施加给我的折磨，她为什么要这样啊？而且，我越来越觉得那件事是一件多么肮脏的事，这让我心里出现了极度的恐怖。她的需要好像没完没了。我每天害怕放学，因为我放学就得先到她那个店里去，我绞尽脑汁地避开小军和李晨，一天我实在避不开了，就没有去她那里，和小军他们一块回家了。我一回家，就怕得浑身发抖，我担心她会第二天去学校。果然，我在学校看见她了，她沿着围墙走到学校门口，我正巧和小军出来，我看见她时，浑身抖得厉害，她若无其事地看着我们笑了笑，小军还和她打了个招呼。当她看我时，眼睛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她说：〃今天放学来啊，我炒了好的瓜子，本来想给你们老师的。〃
我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我赶紧点点头，说：〃好，我放学就来。〃
小军说：〃我们一起去。〃
我赶紧说：〃不用了，我自己去买。〃
小军没回答我，好像也没去注意我的话。
那女人慢慢说：〃那好，这瓜子我就留给你。〃
说完话她就走了，我知道我已经没有办法摆脱她了。
是的，我知道她每天都要那样折磨我，可我对那件事已充满了恐惧，那是多么肮脏的事啊。小军，但愿你永远不要去做那件事。
我不记得我是怎样没让小军和我一起回家。我又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