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爱情往事》第57章


!?br /> 我以为自己眼睛看花了,就没在意,但刚走到一楼楼道口,我就发现客厅的门锁被撬开,房间里面狼籍一片,看来是遭小偷光顾了。我粗略清点了一下,丢了一个笔记本电脑和几百元现金。 
沈小眉的书房里,一个红木匣子扔在地上,被砸得稀烂,这个木匣子是沈小眉视若宝贝的东西。差不多每天晚上,她都要在自己的书房写些日记,然后把日记本放在那个木匣子里,上好锁,再放进抽屉里,又上一道锁,并且反复叮嘱我绝不能偷看。事实上,我也没兴趣去偷看一个女孩子写的无病呻吟的日记。 
那个小偷撬开了抽屉,可能他以为木匣子里面装了什么值钱的东西,把它砸烂了。我蹲下来去清理时,看见里面不过是一些书信和几个日记本。我随手翻了翻,有写给我的没有发出去的一些情书,有她写在卡片上的一些心灵独白,时间从中学一直延续到现在。突然,几篇日记引起了我的注意: 
1997年5月14日 星期三 晴 
美术系的那个韩老师长得太像姚哥了,他请我吃晚饭,我去不去呢?我感觉得到他很喜欢我,但他是有妇之夫啊…… 
1997年9月23日 星期一 阴雨 
今天中午,韩老师把我叫到他的画室里,说是要给我画一幅素描,可是画着画着,他央求我给他当一次人体模特,说我的身材太完美了,激发了他的创作灵感。看着他忧郁的眼神,我心软了,就脱下了衣服,但我身体的重要部位却用纱巾遮掩着。可是当我摆好造型后,韩老师却扑了上来紧紧抱住了我…… 
1998年4月16日 星期四 多云 
韩老师和他老婆一起移民去了新西兰,我哭了一个下午。现在我才知道他是在利用我、玩弄我。我好恨他啊!我为他做了两次人工流产,我已经没有痛的感觉了…… 
2003年2月23日 星期日 阴天 
昨天晚上姚哥说他结婚只娶处女,可我已经不是,怎么办啊?怎么办啊?我好后悔!!!我想我看来只能去做处女膜修补手术了…… 
2003年5月18日 星期日 晴天 
姚哥看来真的是爱上那个林雅茹了。我绝不能让那个女人抢走我的爱情!我已经打听到了,林雅茹辍学根本就不是因为经济困难,是因为卖淫被学校开除的。我给那个派出所的所长送了两千块钱,他就把那份卖淫嫖娼处罚通知书的复印件给了我一份。我打算把它匿名寄给康仁药业集团的老总徐锋,听说他一直在追求林雅茹,但林雅茹却对她爱理不理,有了这份东西,林雅茹一定会很听徐锋的话的。尽管我不喜欢徐锋,但我们之间的利益是一致的,都想得到自己最爱的人。我想精明的徐锋收到这份卖淫嫖娼处罚通知书后一定知道怎么做…… 
2003年6月27日 星期五 晴天 
昨天晚上我在给姚哥的茶里放了一点春药,他果然忍不住要我了。而且他真的相信我给他的是第一次,虽然他没说要娶我,但我想他是会负责的…… 
2003年12月30日 星期二 小雨 
姚哥失忆了,还躺在协和医院里接受治疗。我很郁闷,不知道事情怎么会糟糕成这个样子。昨天晚上,我去酒吧喝酒了,一个男人走了过来,问我为什么独自喝闷酒。他长得很帅,说话很会取悦人。后来我们就一起跳舞,跳舞后继续喝酒,喝了他倒给我的一杯酒后,我晕晕乎乎的。等我清醒过来后,我发现我和他一丝不挂地躺在天安大酒店的床上。我打了他一个耳光冲了出去。今天我哭了一整天,眼睛都肿了。我觉得我自己很脏,对不起姚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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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元月19 星期一 阴雨 
我发现这个月例假没有来,去医院检查了,医生说我怀孕了。我想流产,但医生说我的子宫壁已经很薄,再流产以后就不能生育了,天哪,我该怎么办啊?要是我以后不能生孩子,姚哥还会要我吗?不行,我一定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2004年7月17日 星期天 多云 
我想等孩子生下来以后就把这些日记烧了,我要和姚哥开始新的生活…… 
看到这些,我的脑袋顿时嗡的一声,眼前的景物像个陀螺似的旋转起来。我两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我有气无力地靠在墙上,整个身子颓然向地上滑去。 
2004年8月,这个武汉最热的时节里,我竟然四肢冰凉,寒意麻痹了我的每一根神经。恍惚中,一些残缺不全的片断在我脑海里晃来晃去,我看着窗外灿烂的阳光发呆,上帝坐在金碧辉煌的宫殿里微笑,世界一片迷离和虚空,像雾中渐渐消失的少女的脸。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沈小眉住的省武警医院打来的电话,说沈小眉刚才起床上洗手间时摔了一跤,引起了下身大出血,情况十分危急,叫我赶紧过去。我开着红旗立即冲出沈家花园的大门,向咫尺之遥的武警医院疾驶而去。 
急匆匆地在手术单上签了字,一位医生告诉我,沈小眉摔跤后造成子宫壁破裂,羊水栓塞又引起呼吸系统衰竭。那位医生还说,现在她的情况非常危险,你要做好思想准备。 
等待的时间,犹如炼狱的煎熬。一分钟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半个多小时后,我看见几个医生小跑着不停地从产房里出出进进,我逮住一个医生问,里面的产妇怎么样了,他冷冰冰地扔下一句,已经不行了,现在正抢救小孩,看还能不能保住一条命!说完就匆匆地进去了。 
我的喉头一阵发紧,一股咸腥的液体突然涌了上来。吐到手上一看,竟然是殷红的血。我感觉心像被人用锤子狠狠地敲打了一下,裂成了无数的碎片,每一块碎片都将我割得疼痛难忍。我扑了过去,用拳头拼命地捶击着手术室的那扇门,撕心裂肺般地叫着小眉。几个医生跑出来拦住了我,他们拉着我,不让我靠近手术室。我像一只刚从草原捕来、脖子上被栓上了铁链的猎豹,在渐渐阴郁的武汉的阳光中,在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潮湿的回忆里,发出一声声孤独悲怆的长嗥。 
又过了10多分钟,只听哇的一声啼哭,产房的门被打开了,一个护士小姐抱着一个婴儿走出来,她朝外面叫道,谁是9号产妇的亲属,长椅子坐着好几位正焦急地等待妻子分娩的准父亲,他们一听护士叫的不是自己妻子的号码,脸上的喜悦之情马上黯淡了下去。一个站在旁边负责监护我的医生指着我,悄悄地对那位护士说,喏,他就是。 
我没有做声,我浑身发抖,目光呆滞,无力地靠在长椅上。我感觉自己突然坠入了一个深不可测的幽谷:乌鸦在头顶盘旋,岩石犬牙交错,我在下降的过程中翻了好几个跟斗,我看见无数张熟悉的面孔一闪而过,他们一个个戴着尖尖的斗笠,穿着古怪鲜艳的衣服,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站在幽谷底部张开双臂向我呼唤:“下来吧!下来吧!” 
我飞向他们,无边无际的黑暗迅即吞没了我,同时,仿佛有双巨手猛地穿透我的胸膛,将一颗血淋淋的心掏出来,接着,又掏出了内脏,然后把它们像旗帜一样挂在树梢上,任云集的乌鸦疯狂啄食。我感到了一种灵魂被撕裂的疼,一种青春被绞杀的痛,却茫然不知道该逃向何方。 
隐约中,在这个世界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在生于死的荒凉墓道上,突然传来谁的哭泣…… 
护士小姐抱着一个粉嘟嘟的婴儿站在我面前,轻声细语地问我,你就是9号产妇的亲属吗? 
我点点头,终于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我从护士小姐手中抱过还在哇哇啼哭的婴儿,那是一个很健康很漂亮的女婴,五官小巧精致,睫毛长长,眼睛黑草莓一样美丽,像极了沈小眉。我的泪水顿时潸潸地落了下来,我抱着那个婴儿在怀里摇啊摇,哽咽着说,宝贝,别哭,我是你爸爸,我是你爸爸啊! 
沈小眉一直很喜欢李商隐的那首《锦瑟》: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她曾经说等孩子生下来后,如果是女的就取名叫姚月明,男的就叫姚沧海。当时我笑她老土,一肚子古典浪漫主义情结,应该到唐朝去做一个仕女,最好嫁给李商隐算了。她说要去就一起去,你当赶考的书生,我就当你的书童;你寒窗苦读,我就当你添香磨墨的红袖,反正要天天粘着你,烦你,赶都赶不走。想起这些,心就刀剜似的疼。 
2004年秋天,我把满月不久的女儿小月交给了特意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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