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观不正》第32章


不是爱,只是刚刚好。谁也不需要迁就谁,谁也不用孝敬谁的父母,谁也不用赚钱给谁花,他们原本就是各自生活的主宰者,两个人的结合并不会改变这个事实。不必为对方改变自己,他和他从一开始就见识了不一样的彼此。两个不同世界的交集,虽然没有那么多,但已经足够用来并肩而行,而且保证不会在前行的道路上伤到对方。
第二天困顿不已傅磊再次输给墨远的夺命连环call,极其痛苦地接通了手机,只听到老板在电话那头大惊小怪地叫嚷着:
「小磊,快起来看新闻!狂徒的主营游戏续约成功了,现在正在四季酒店的小礼堂开发布会呢。」
找不到衣服,慌忙之中也顾不得形象问题,傅磊披着浴袍就冲下楼。却看到男人在人头攒动的礼堂里,远远地对着他举起香槟酒杯。那笑容既歹毒又帅气,恨得傅磊差点扑过去真的和他拼命。
在业内一向以消息灵通著称的傅大分析师,几乎成了最后一个知道这件大新闻的可怜虫。
番外C 可不可以不做你的兄弟
十六岁那一年,墨近第一次逃了学。穿着雨衣一口气从学校跑到家附近那个教堂旁边的樱桃树下,粉色的花瓣被大雨打落,他一直捂着胸口,经过的老太太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他摇摇头。全身上下都湿透了,只有雨衣口袋里放着的那张照片,依然完好无损,烧得他胸口直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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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站在树下面干吗?小心雷电!快跟我回家。」
「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走?」
「再不回去爸妈要担心了。快走!」
「你都不要我们这个家了,还回什么家?」
少年哭红了眼眶,大声吼出他憋屈了一天的话。二十四岁的哥哥在获得硕士学位之后,决定只身前往中国,父母都非常尊重他的决定,连以前常寄宿在他家的小磊哥哥也非常赞同……因为小磊哥哥有一半中国血统。没有人哭也没有人说不,他们都表现得像大人一样。仿佛只有墨近一个人在闹小孩子脾气,仿佛只有他一个人舍不得……
从小带他玩教他功课给他介绍女孩子的亲哥哥墨远。
他甚至没有去机场送行,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哥哥敲了很久的门,最终离开了。像大人一样地离开了,不要他了。
小时候曾一起爬到那棵樱桃树上摘樱桃。他太小爬不上去,哥哥不是一个人爬上去玩,而是让他踩在他的肩膀上,很艰难但是最终爬到树上了。他们躲在茂密的枝叶下面,偷偷品尝那早熟的果实。哥哥摘了好多樱桃,把最大最红的捧在手心里让他挑;他拿了一颗,轻轻咬住,忽然凑过去塞到哥哥嘴里。哥哥一时手慌脚乱,手中的樱桃洒了一地,还差点从树上掉下去。那是他们之间的初吻,咬破果实,甜美如同少年粉嫩的唇。墨远十六岁,墨近八岁,年少无知,天真无邪。
后来哥哥念了大学,再后来哥哥念了硕士,幸好都是离家不远的地方,每个周末哥哥都会回家,查看他的功课,陪他去钓鱼去游泳去溜冰。哪怕是春暑假的打工和实习,哥哥都不会离开家太久,总是抽空带他去国家地质公园、去迪士尼、去航天中心、去一切他嚷嚷着想去玩的地方。等墨近自己上大学时,才发现周围所有人几乎都是派对动物,他疑惑不解:大学生难道不都是每周回家吗?同学们讥笑他说:「你真是妈妈的好宝贝。」
墨近不敢确定他对哥哥的感情是不是单方向的,从小到大哥哥对他的好,只是因为他和他是兄弟吗?不是吗?
当同龄人沉迷于派对泡妞喝酒嗑药的时候,墨近在一次次比真实还清晰的梦境中惊醒,梦中荒谬的感情和冲动让他手足无措。不知道什么时候跨过了那条线,一直孤独地等待着。思念变成和呼吸一样不可或缺的存在,哪怕看不到摸不着,却真实地存在于每一通越洋电话和每一张生日贺卡里。
十八岁的圣诞节,哥哥离家两年后第一次回家。他和家里那只萨摩耶一起扑倒哥哥身上,哥哥笑着问:「弟弟是不是比我高了?」他其实很羡慕那只狗,可以肆无忌惮地在哥哥颈间舔来舔去。他知道不能那样做,可是他一直想那样做,还有更过分的事情,想得都快发狂了。可他只能看着听着,哥哥讲述的那些在中国的种种经历,垂头丧气也好,意气风发也好,似乎都离他太远了,他抓不住那样的哥哥。穿着同样衣服的两个大男人,一只大狗,站在圣诞树下的合影,连父母都说孩子们真的都长大了。
圣诞和新年假期加起来不过十来天,哥哥很快又要离开。他也不再是两年前哭鼻子闹脾气的高中生,一定要靠主动才能留住哥哥。
冬日滑雪时用的度假别墅,父母已经提前离开了。最后停留的一晚,壁炉里的柴火烧得特别旺,哥哥抚着他的头发,说对大学不能当作儿戏,说对女生不能随随便便,说对父母不能只伸手要钱。
「你还把我当作小孩。」
。。。。。。。。。。。。
「我很清楚我要的是什么,而且我绝对不会再放手。」
在壁炉旁的地毯上,兄弟俩扭打成一团,最终还是身高体型略胜一筹的墨近占了上风,他要让哥哥知道他橄榄球队的队长不是白当的,他要证明给哥哥看他是真的。。。。。。而哥哥突然放弃了反抗。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那么如你如愿。」
温柔地吻去哥哥眼角渗出的泪珠,墨近残忍进入了他肖想多年的身体。那一晚,他看到哥哥在他身下绽放出惊人绮丽的美,那是和他一样的男人精壮的身体,平坦的胸部,结识的肌肉,紧翘的臀,和在腿间勃起无法遮掩的性器。在释放的一瞬间,他发誓:陷在情欲中的哥哥从此只能让他一个人看到。
这一次离开,反了过来。哥哥悄无声息地走了,连航班号都没有通知家人,只留了口信说有紧急的工作要回中国处理。贪欢一晌就像以前无次数出现的春梦,只是哥哥的气息仿佛还在枕边。
此去经年,电话少了,打来都是和父母聊天;生日贺卡依旧,只写一句Happy Birthday;圣诞节的礼物还是他最喜欢的,可是人往往只回来三五天就走,刻意避开任何独处的机会;年假要么去地球另一端旅游,要么请父母去中国探亲,总是用实习、工作等等借口把他一个人落下。一年365天,兄弟共处的时间不超过零头的天数。墨近开始写邮件,很多的邮件,不管收信人看不看,也不管有没有回复,开心不开心,鸡毛或蒜皮,想念和渴求,一股脑地写在信里寄给哥哥。唯独,没有道歉,没有后悔,没有退路。
这样一过就是四年,墨近大学毕业了,终于有机会和父母一起去中国探亲了,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兴奋得没睡觉,出了机场听到的第一个消息却是哥哥的婚期就在第二天。
又扭打了起来,傅磊上来劝架,却不小心被误伤。他看不到自己烧红的眼,烧的是愤怒,是情欲,是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积累的思念。哥哥什么都没解释,只是淡淡地说:「明天婚礼,不要迟到。」
新郎新娘宣誓之前,在更衣室里再也抑制不住感情冲动的墨近强吻了哥哥。唇像火焰一般滚烫,而滑过脸颊的眼泪几乎把两人都灼伤。他在那条线的另一边独自等候了太久太久,而哥哥现在却要背道而驰,离他越来越远。哪怕那以后将是等候的无期徒刑,他也想知道原因。
「我只要你一个答案,说出来我就死心了。」
「六年前你跑了,六年后你还在逃避。」
「我们是兄弟啊,爸爸妈妈仅有的两个儿子。」
「好,那我明天就走。」
「请你留下来,留在我身边。」
「留在左手无名指戴着戒指的哥哥身边?」
「请你留下来。。。。。。」
墨近再也没有说话,吻去哥哥眼角的泪光。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他无法拒绝墨远。亲眼看着他和那个陌生的女人交换戒指和誓言,用有价的物质和虚无的语言来向世人证明这场法律上的婚礼。这个年长他八岁的男人,现在拥有成功的事业,即将拥有幸福的家庭,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父母眼中最优秀的儿子应该走的正轨。墨近不知道大学刚刚毕业、没钱没势的自己,假如真的要对抗,如何能赢过这个庇护疼爱了他二十几年的哥哥。
新婚之夜的第二天一大早,墨近却意外地发现裹着毛毯的哥哥从客厅沙发上慌慌张张地爬起来,趁父母进屋之前让一切回归原位。而那个他应该叫嫂嫂的女人,接下来竟然毫无异样地为几个人做了早餐,带着职业化笑容的她看起来倒也算贤惠。
毫不知情的父母,高高兴兴地坐在沙发上翻看蜜月旅行目的地的介绍资料;另一边看似平静的三人餐桌,墨近几乎可以感觉到咖啡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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