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你作死详细报告》第41章


七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调…查报告从来都是不带个人感情…色彩,站在客观立场交待始末,就像使用甲乙两个模式化的代号一样。没有细节描述和场景刻化的想象空间,这对他的记忆恢复没有任何刺…激作用。
但是,想不起来以前,他却能凭对自己个性的判断,来推理他和李…波协议关系的初衷是什么。
——替身。
这才是他曾经犯…下至今追悔莫及的过错。
也是他追回爱人面…临的最大阻碍。
七年……
如果没有感情为依靠,李…波会坚持七年?
别说是为了演艺资源、为了傍金主、为了前途、为了放长线钓大鱼,以偏概全的把罪责都推到潜规则的“乙”方,会这么认为的,不是脑残就是睁眼瞎!
潜规则是娱乐圈的大风气不错,可谁会像他那样越潜越挖苦?从炙手可热的男主角沦落到十八线过气艺人?哪个协议关系到最后不是好聚好散,各自得偿所愿?哪个金主会看着自己的人被各种践…踏各种打…压?那些带“?”的名字哪一个不是风光无限,至今活跃在荧屏银幕?
可李…波,连一个名字都没有,如同一个满足私欲凭空捏造的虚拟人物,被众人泄愤一样玩坏,再销毁数据,让他悄然退幕。
谁还会在意一个人设崩塌的过气艺人?又有谁会在意哪些是道听途说,哪些是子虚乌有?谁会跟强…权为敌,用事实说话?谁会不趁着墙倒时推上两把让他毁的更彻底?
这肮…脏的世界!
爱自己的人,被亲手摧毁,可悲的是,自己还蒙在鼓里。
关昱礼能想象两年…前把车子撞向石墩的心态,那时估计是懊悔得恨不能以命相抵,然而时间过去两年,再次回顾过去,他却不再这么想了。
他那么爱李…波,又怎么能用自己的性命给他制…造一辈的阴影?他难道不应该倾尽所有,让李…波往后的每一天,抬头就能看见阳光。
大错已铸,作为一个男人的担当,就万万没有逃避的可能。
之前一直很自我的认为,搞定了老太太,就能把爱人追回来。然而事实却在嘲笑他,你想多了。
从来没有哪一刻如此时这么清…醒,他明白自己要做的是什么,将要面…临的会是怎样的状况——他就是在孤军作战。
自己选的路,即便孤军奋战,也要为自己和他杀出一条血…路。
凌晨五点,他驱车去了李…波原来的住所,他的钥匙夹里,有一把从来没有动过的钥匙,和一个门禁卡。
值班保安隔着电子门让他出示小区通行证,关昱礼放下车窗,保安借着大门的光线看了一眼,稀奇道:“是关先生啊,好久没见到您过来了,通行证没有登记年检吧?”
这个小区安保系统非常成熟,对外来车辆排查及其严格,这些关昱礼是知道的,不过他借着自己这张相当于一卡通的脸,跟保安糊弄了几句,就被轻…松放行。
那把钥匙插…入匙孔,旋转三圈,门开。
随着洞…开的大门扑面而来的空气,带着房屋闲置许久后特有的寂寥味道。
此时破晓,窗帘半开的客厅落地窗外,淡灰色的自然光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将空寂房子填满,似乎下一刻就会迎来它的主人。
第28章 第 28 章
准备长久空置的房子,一般会把家具盖上防尘布,就算没有,也应该是托熟人经常来看看,开窗换气,或者检查管道。
这套房子显然是没有任何有人回来过的迹象,亏得小区安保严密,才免遭贼手,除了地板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其余摆设就像是主人刚出门不久似的。
窗帘半开,电视遥控放在茶几上,沙发上搭着一件家居服,卧室的床套,甚至还留有些微褶痕。
环顾李…波留下的痕迹,在红路灯口曾产生的那种似真似假的幻觉又来了。
关昱礼几乎听不到自己的脚步声,他机械的迈着腿,一步一步的朝卧室的床头柜走去。
短短几步的时间,像是经历一场轮回。他感觉自己像是一个从本空间剥离出来的纸片人,无根,也无归属。
看清楚床头的那张剧照之后的第一个反应是懵的,杂乱的画面潮水一样拍击他的大脑,在还来得及吸收的时候猛然褪去,然后再次袭来。
他怔怔的拿起相架,照片上的年轻男人眉眼笼罩着淡淡轻愁,应该是某剧组的定妆照,穿着民国中山服,带着一副黑框眼镜。
这是秦徵。
对着这张照片,他不敢说这是李…波。
如果是李…波,何必要改名换姓,何必在自己的床头放上一张剧照?
——没有放生活照的必要,戏里戏外演的都是别人。
衣帽间丫开一条缝,相信是走得匆忙,来不及检查,他起身,又忽然退了回来。
床头柜摆着一本台历,印着娱乐公司的徽记,应该是年会时发的纪…念品,台历停在两年前的六月。
李…波七月才住院,台历怎么会停在六月?中间的一个月去哪儿了?
头好疼!塞满了杂草一样的疼,他两手攥着头顶的头发使蛮力扯,这种明知道跟自己有关却回忆不起来的感受,比绑着定时炸…弹还可怕。
他怕侦探社的报告有漏洞,疏忽了比“替身”“封杀”更加作死的罪状。
天完全亮了,太阳光穿透卧室的窗帘,洒进一室清爽的晨光。
关昱礼站起来,推开衣帽间的门,满满当当两面墙的私…服和一面墙的鞋子,曾经的奢侈品,如今已经蒙上了灰。
放配饰的抽屉半开着,关昱礼神经一紧,别是已经遭过贼了!
他打开抽屉,里面东西一目了然,一个手表盒,一个项链盒,东西都还在里边,如果是盗窃,哪里有拿一半留一半这么朴实的贼。
秦徵的首饰配饰少的可怜,身为公众人物,私…服确实是需要尽可能的高端大气,但手表配饰之类的才是彰显身份的标识,再说既然是有金主,这些东西自然是小意思。
秦徵改头换面的跟着自己,说起来,他才是倒贴的那个。
盒子里的首饰都还在,可抽屉里边的摆设却空出一块位置,不是贼,会是谁?
他抓耳挠腮的站在衣帽间,用所获悉的信息来抽丝剥茧,要是能还原真相,他挽回爱情的道路上就能多出一技傍身。
首先,我们从xx年七月,秦徵住院开始推演……
医院的主治医生?
他怎么会忘了这茬?
先不管医生,先来大胆假设,能进李…波家的熟人会是谁?
亲人?同事?
这么一来,又出现两个目击证人。
好吧,亲人朋友来翻抽屉,拿走了什么?
存折?这个假设可以推…翻,侦探社给的信息是,两年间除了物业费和水电费自动划账,没有李…波的任何账户流动信息。
零钱?倒是有可能,拿零钱干嘛呢?
一个住院的人拿零钱,难道不是为了去医院以外的地方花费?只有这个解释说得通。
李…波准备悄然离开,所以才会在高速收费站出现,他宁愿在另一座城市隐姓埋名,也不动用存款和身份证,是特意躲着自己。
他到底做了什么,才能让一个人吓得如惊弓之鸟,难道是精神疾病?
调查报告上没有注明医院开具李…波的康复报告,也没用出院小结,那就证明李…波离开的时候,并没有恢复健康。可在c市见到的李…波,清爽利落,毫无受…精神困扰的迹象。
关昱礼深深的吸了口气,然而心情并没有松快多少。
他不敢这么猜,李…波在远离他之后就不药而愈,或者说,李…波的“精神疾病”就是为了远离他。
以前的关昱礼知道么?知道李…波处心积虑的想要离开他?
应该是知道的,否则不会同时出现在车祸现场。
以前的关昱礼是怎么想的?
他像是看陌生人一样盯着试衣镜里的自己。
会比我现在还痛苦吗?
你至少清楚的知道自己都干了些什么混账事,至少能一言不合就撞石墩!对了,你还能玩儿失忆,这样就能名正言顺的,让别人帮你“收拾残局”。
所以说,人在做天在看,他一点都不怀疑目前的局面,就是老天给他罪加一等的惩罚。他所做的一切,跟肇事逃逸没任何区别。
抽屉底下有个收纳盒,他扶着两边往外拖,居然很沉。
揭开搭盖,满满一箱东西,第六感告诉他,这些东西都跟他有关。
他拿起一条卷成团用纸条扎起的皮带,看扣眼是使用过的半旧物品,纸条上的字迹潦草:xx年二十岁生日他送的,舍不得丢又不想再用。xx年三月封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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