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无泪》第22章

"；可以吗？"；凤龙狡诘的眼睛里充满了火药味；方菲安详地闭着双眸；羞羞地说了二个字"；随你"；。凤龙象受了"；尚方宝剑"；似的；大胆地解开了她的外衣钮扣；迅速往两旁一拉；就把上衣脱了下来；里面是一件粉红色的内衣；一对高耸的乳峰急隐隐现地呈现在凤龙面前。凤龙的手开始颤抖了；但还是三下五除二地把扒光了方菲的所有衣服。方菲依旧安祥地闭着眼睛；一对藕白的手臂很自然地掩住了她鲜红欲滴的乳头；她真的记不清这已经第几次这样了；但她暗暗发誓；凤龙是她今生唯一接触的男人了；方菲此刻全身轻飘飘的；仿佛附入了云里雾里；她突然狠狠地咬了凤龙一口；凤龙大喊一声；鲜血从肩胛骨上流了下来；方菲紧紧搂住了凤龙；"；我要你答应我；从今以后，我是你的唯一。"；
凤龙一辍学以后；他就把自己在杭大经营的所有小店都转卖给了别人；得了一笔可观的收入。他又去"；四季青"；批发市场租了一个柜台；批发服装之类；虽然辛苦；但生意做得比较红火。
凤龙通过大学同学刘一守的帮忙；方菲去广州一家挺有名旅游公司当了导游；由于方菲出色的仪表和一口流利的英语；不久；就被提升为总门经理；薪水也自然比刚开始涨了好几倍。
方菲几乎天天都从广打电话给凤龙；把每天的所见所闻都告诉给他；凤龙总是抽着烟只听她讲；一打就是一小时；有时还不够；最长的一次二人竟守着话筒坐到东方发白；凤龙经常不失时机的提醒方菲要少打电话；注意影响；方菲也经常劝凤龙有空多看点书；争取弄一张本科文凭。
这次凤龙去郑州做完；因为顺利；就兴奋得连夜坐飞机去了广州看方菲；方菲请了假；硬要凤龙陪她去南京；苏州这一带游一圈；凤龙正好准备跟渊明商量事；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方菲从绅包里取出一张印着部门经理头衔的名片双手递给了渊明。
"；班长大人；我如今在广州打工；有空要多联系哦！"；
"；我整天跟你联系；你还不怕凤龙吃醋！"；
"；她啊；我想甩掉这个"尾巴"都来不及呢！"；凤龙显得大度；露出一口被烟熏得泛黄的黑牙。
"；什么时候喝你们喜酒啊？"；
"；我什么时候喝班长大人和辛夷的喜酒呢？"；
"；我们是闹着玩的；还没有。。。。。。呢。"；
"；星星之火；可以 原嘛；再说；雷厉风行；速战速决向来是军人的一贯作风！"；
"；你可以嘛！方菲。"；渊明瞟了一眼凤龙；又严肃起来。
"；我的好兄弟；你可人把方菲照顾好；甭再想歪点子了；凭借你的聪明才智；做一个让人服气的老板。"；
"；兄弟；我懂了；那批货我一定把它处理掉；你放心；安心在部队干吧；将来当个团长；师长的再衣锦还乡；到时；我凤龙也有个靠山了。"；
仨人一同都笑了。
"；凤龙；辛夷你可要多照顾她啊！"；
"；你放心好了！"；
第二十四章
（二十四）
艾小萍是七月的第一天离开部队探家的。那天的阳光跟她的笑容一样灿烂。她给自己订了个计划；首先就去浙江找北海；然后才回家。她自己也搞不明白为啥要去看一位从未谋面的他乡人。但这个欲望在她的心里实在是太迫切了。她也明白；有许多冲动是无法用言语解释的；"；存在的就是合理的"；她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成了萨特的徒子徒孙；如此钟爱起"；存在主义"；了。艾小萍在上车之前乃至上车以后一直在揣摩北海的外貌；她甚至拟好了一整套安慰北海言语；让他接受自己的归劝；她突然觉得自己的脸红得发烫；情不自禁地拢了拢一头黑发；凭她的直觉；此刻自己一定楚楚动人；如果这时北海遇见她；肯定会喜欢上自己；更何况他们有着共同失恋的经历和共同写诗的爱好。
列车到站后；艾小萍辗转了八趟公共汽车；兴奋地敲响了北海宿舍的门。
北海此时又一次陷入于情感的煎熬之中；而与前三次不同的是；这一次他成了决定这场情感最终结局的主宰者。
女名叫傅琳琳；北方一所医科大学的高材生。
她是北海念中专时一个好朋友的妹妹；第一次她来学校看他哥的时候；作为寝室长的北海就被她的美貌所慑服了。
傅琳琳的容貌完全可以用小仲马笔下的茶花女……玛格丽特的肖像描写："；在一个难以形容的优美的蛋形脸上；加上一双眼睛；眼睛上面是弓形的；纯净得象是画上去的眉毛；长的睫毛遮住了这双眼睛；当眼睛低垂的时候；睫毛就在双颊的玫瑰色上投上一层阴影再添上一个纤细的；笔直的；机灵的鼻子；鼻孔微微张着；脸上还画出一张匀称的嘴；嘴唇在牛乳一样白的牙齿上优美地张开；再用盖在没有人用手能摸过的桃红色面颊上的柔毛给皮肤染上颜色；象黑玉一样黑的头发；天然或非天然地成为波浪形；在前额分为宽阔的两条；消失在脑袋后面；让两只耳朵的尖端露了出来。
傅琳琳的思维简直是跳跃似的；跟人交谈也一样；她不怕生；无忧无虑跟她哥的同学畅谈着；每一次都是她提问；让大家回答；北海当然也参加了。
有一次她问大家雨果；缪塞和大仲马的小说里各写了哪三位妓女。
"；玛利翁。德洛姆；贝尔纳芮特；费尔南德。"；北海回答了。
"；你们的寝室长大人对外国妓女颇有研究啊！"；傅琳琳乐了；宿舍的人员都笑了。
"；再问你一个；胡耀邦去世时；枕边有哪二本棋书？"；她的话锋一转；主题已跑得九霄云外了。
北海想了一会儿；发现大家都在望着他；等他回答。
"；吴清源的《以棋会友》；陈祖德的《超越自我》"；
"；高！"；
就这样；北海在傅琳琳的心目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大学毕业分配后；傅琳琳来到了北海所在城市的一家大医院。
那次北海因失恋病倒住院后；给他就诊的竟是傅琳琳；　其实那一刻；他的病已好了一半。
傅琳琳日日夜夜地护理着北海；护士干的活她全包了；　她把对北海的情与爱都倾注在日常点滴的护理工作上；当她发现自己已经爱上北海而不能自拔时；北海已经全愈了。她依旧美丽如昔；可惜骨癌使她的左腿永远比右腿矮了二公分；她走时颠跛得厉害；确切地说；她已走进了残疾人的行列。
北海出院的那天风和日丽；傅琳琳将一枚绿色的"；幸运扣"；挂在了北海的胸前。这是一枚做得精巧的"；幸运扣"；；绿色的尼龙丝线缠绕着；幸运扣的中央用红色的丝线绣着一个"；心"；形图案。傅琳琳在北海面前突然变得拘谨起来；她让他猜"；幸运扣"；里面裹着什么；一双深情的眸子焕发着羞涩而又亮丽的光彩。北海仿佛讲懂了她的真实意图；一语双关地说："；里面是颗心。"；傅琳琳笑了；并告诉了北海那里是一枚她奶奶送给她的铜钮扣；谁挂着它都能避邪的。
北海又一次点燃了爱情的圣火；而且燃烧得空前绝后。他知道傅琳琳的腿永远不可能象正常的女孩那样富有节奏地踏着一字步；而只能蹒跚着；左右摇摆着；艰难地颠跛在每一条平坦的公路上。他还想象得出他与她一起散步时旁人嘲笑和异样的目光。
她也是如此真诚的深爱着他。但她每一次"；爱"；到喉咙却无法出口。因为她深深地知道；如今的傅琳琳已不再是昔日的傅琳琳了；这期间产生了一次质变；她和旁人已不可能再用正常的眼神看自己了；一向高傲的傅琳琳在花一般的季节里命运之神却跟她开了一次"；国际玩笑"；；最终还是被自己击败了；昔日的许多"；人不可无傲骨；但不可有傲气；"；"；人可以被打倒；但不可被打败"；的人生信条离她已经相当遥远。她自己对自己真的缺乏了信心；真的还能"；为了爱；梦一生"；吗？她走向北海的每一步都显得谨慎；她因为太爱他所以不敢连累他；她自己也不情愿北海这位她心目中的"；才子"；娶一位象自己这样残疾的女人；他是无辜的；他更应该是幸福的。
傅琳琳实在太爱北海了。当她被北海一次又一次的鼓励重扬起人生自信的风帆时；一件让北海退缩甚至放弃对她的爱的事情发生了；事情的主角便是北海的母亲。那一次；她满心欢喜地来见"；未来媳妇"；；当傅琳琳左右摇摆着出场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