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红楼新编》第27章


李昂灿气呼呼走至门边,“砰“的一声拉开房门,他不想再多看上官慧兰一眼便冲出新房跑了出去。
“妹妹,救。。。救救我的孩子!”
上官慧兰见李昂灿出去,这才留着泪请求妹妹助她。姿娆泪水肆虐开来,看着姐姐痛苦之极,转向李昂泽抓狂道:“求求你啊!昂泽哥哥,先把姐姐抱扶到床上,快去让爹爹的随从请个产婆来!”
昂泽比姿娆似乎懂得多一些,对姿娆说道:“不应该请产婆吧?你姐姐。。。还不大。”李昂泽指指肚子屈身问上官秋月:“嫂嫂,请您以实相告,有孩子多久了?”
上官慧兰十分艰难的回答道:“约五月左右。”
“好生看护!我去寻医生前来。”李昂泽出去的时候,上官姿娆见他似乎在咳嗽。
丫头琴真见新姑爷先跑出去,又见姑少爷让随从去找大夫,自己也骑上马疾驰而去,便跑来新房中看视,当见到大小姐这种情况,便知道发生大事了,丫头比上官家的两个小姐都要长几岁,虽然也是没有止血的经验,但是非常清楚此时大小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正出于生命非常危险的边缘。
“妹妹,我好冷啊!”上官秋月的嘴唇变成青紫色,浑身发抖。
“小姐,大小姐是不是肚子已经疼了许久?这血色已无暗红,快快抱枕头垫到脚下呀,再拿层厚被子过来”琴双急得直跺脚,怀孕的女子有三个危险期,那就是1、3、5月,在这些个时间断里尤其要注意的就是最后一个阶段第五个月。
上官慧兰捧住下腹痛得汗珠挥落,然确手脚儿冰冰凉,一阵阵钻心的绞痛使她出现短暂休克。
上官姿娆摸着姐姐的头发,一会儿又抓住她手,大哭不止道:“姐姐,姐姐,答应妹妹,您可不要睡啊!医生马上就来了。”
“许洪!兰儿就要来见你了。。。”上官慧兰呼唤爱人名字,眼睛里渗出冰冷晶莹的泪。
姿娆紧紧抓住秋月,哭泣道:“姐姐,我不让你死啊,什么许洪,他是否就是孩子的父亲?”
上官慧兰眼泪婆娑,她睁着无助而弱如游丝的眼睛看着妹妹,以沉默代替了回答。
上官姿娆脑子嗡的一声,如炸开的蜂窝被蛰得每一根神经都好痛好痛,许洪是父亲一个老手下的儿子,可他已经被处死了啊!
第003章 贵妃赏官
五个月前,当上官慧兰和许洪热恋之事被上官夫人知晓以后,遭到她和上官守备的极力反对,上官守备一直逼迫女儿,教授她不得与下人之子往来,一心看好出落得国色天香的慧兰,梦想以后嫁给王孙公子或是将她送进宫墙之内,就连有可能世袭道员的李昂灿都想退掉,那里看得上为上官守备唰马厩的下人小子。
虽然许洪有望考取科举,然毕竟是遥遥无期没个准儿的事,两个一心想攀高枝的父母正四处打听王侯将相中有无合适的人选之时,哪知不孝女竟然和许洪未婚通奸,等到发现她们伤天败俗的行径,女儿已是身怀六甲,堕胎不成,嫁又嫁不得,只恨得上官守备所有心血付诸东流,一气之下杀了许洪。
两夫妻如意算盘打怀了,庆幸还有李昂灿这门亲事未退,便诓他说:“娶妻之后就可世袭父亲的道员之职,到时岳父大人进京为他打点奔走便可成也。”
呵呵!天下就有自以为是喜欢干掩耳盗铃蠢事之人,心想李昂灿不知,只要拜了堂,女儿奉私生子成婚的事情便可不了了之。
殊不知算盘打尽,算丢了女儿卿卿性命,上官慧兰终是没等到救命的医生!由于被父亲杀死了爱人,又不愿意奉子再谯,一月之间郁闷忧伤,加之一天做新娘子下来是何等的疲累,那还禁得起李昂灿狠狠一摔啊,当李昂泽抓来了医生,可怜的上官慧兰已因失血过多带着她未出世的孩子赴黄泉去了。
喜事变丧事,上官姿娆伏在姐姐身上哭得死去活来,李昂泽站在一边暗生恻隐之心,狂咳几声,忍不住一口鲜血喷洒出来,两个随从、一名丫头皆都是上官守备家的人,姿娆只顾痛哭并无一人去看管于他。
惹出大祸的新郎始终没有回来,两个随从便对上官姿娆安慰道:“二小姐要节哀顺变,为今之事是要赶紧回去通知守备大人,安排大小姐的丧事要紧啊!”
上官姿娆打发张根回五原通知父亲和母亲大人,留下赵庆和琴真在此照应并姿娆一起为上官慧兰守灵。
再说从婚房中跑出去的李昂灿,不知道自己已是一失手夺了上官慧兰母子两人命,出了家门,驾着马一路沿乌加河狂奔,越跑越远,越跑越恨!心里头那里转得过弯来,想起新婚之夜,和妻子亲热,一解开衣裳,便见到属于自己的女人已经是大腹便便,肚子里早装着别个男人的种,那种恶心、和被别人愚弄、男人自尊严重受创的心情啊!太难受了。
都怪自己在应婚之前未曾访过,难怪上官慧兰的贼父母会这门爽快的答应把破鞋女儿许配给自己,早知如此悔不该不听弟弟李昂泽的劝啊!李昂灿越想越窝囊,越想越气愤,上官家真是欺人太甚!杀人莫过头点地,所受的耻辱还不如一刀结果他来得痛快。
夜晚的乌加河清澈如镜,照着岸上依然着新郎红服的李昂灿似鬼魅一般,此时,李昂灿对上官家人的恨就似乌加河上的水绵绵不绝,再也无法消融。
“我不能这般窝囊!我要报仇!”
李昂灿停了下来,对着乌加河发出狼鸣般的嚎叫,叫过,他的脸上确露出了一抹阴森的冷笑。
凭借如今自己的力量根本动不了上官守备一根汗毛。李昂灿“吁”的一声,拉住马缰,索性跳下马来坐在河边,苦苦思索报仇的计划。
“休了上官慧兰这是铁定之事,从今后自己的出路何在、上官贼父还会继续为我世袭父亲的道员之职奔走吗?我想已是决不可能。宰了他自己也会陪上性命,怎么办呢?”
李昂灿欲要回去,想到受了这般奇耻大辱那里肯回,突发其想:“我要上京面见圣上,拿着父亲的道员令告他上官守备纵女通奸,明知女儿失身有孕还让她继续嫁人,当然,也许这些不足告倒山高皇帝远的上官守备,然而有一点足可使得老贼掉脑袋。。。。。。”
李昂灿棱角分明的脸庞上露出一丝阴冷的浅笑,连夜策马进京面见明穆宗隆庆皇帝朱载垕去了。
皇帝岂是谁都能见的?是个人、是个虾米都能见的么?况且隆庆是一个非常懒散的皇帝,毕竟他和大臣之间的故事不多,也延续了他伯父和父亲不喜欢见大臣的习惯。他不喜欢管理下臣之间的事情,更别说一个已经死了的四品外官。
不过,隆庆皇帝虽然表里很懒,然确是个聪明之至的皇帝,不该管的他从来不会去管,要他管的他也不会像他爸爸那样和大臣赌气不管,对于自己下达过的命令,颁布过的圣旨,臣子之间若有违旨不遵的,隆庆帝决不手软,该杀该剐反正是皇帝的权力大于一切。
李昂灿虽然满腹诗书,但不求考科举,只需在父亲的荫庇之下就可世袭官位,明朝隆庆年间的世袭为减一级制,那么如果自己能够成功世袭,他所得的官衔还是大于上官守备。
“到那时我要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李昂灿咬牙切齿暗暗发誓。
只因父母双亡,朝中无人为其奔走,是故他和弟弟至今只得和平民一般,过着普通的庶民生活,要事蒙得皇恩浩荡,世袭成功报仇可望也。
李昂灿这是被逼急了,他要到皇帝面前告御状,心里这一层不为人知的希望,那就是面见皇上之时不知能不能得隆庆帝御批,正好借此一举了。
李昂灿途行三日,到了京城,将典卖了新朗喜服的银子先寻一处所在,将自己浑身上下的污垢灰尘洗去,自怀中摸出两样东西,自父亲死后这两样宝贝从不离身,如今要见皇上才是用得上的,今后的功名富贵,能不能告倒上官守备全凭两件物什交到皇上手中才知。
李昂灿准备妥当,一早守在宫门之外,希望御卫能传话给隆庆,说巴彦淖尔盟的李道员之子叩见皇上。
然他此时还是一介布衣那里能够进得了皇宫大内,莫说是他,就连京官们也是许久不见皇帝了,隆庆不上朝那已经是经年之事。
从晨起守到日落,一点办法也无,见不到皇帝什么话也说不上,什么事儿也是白搭。
御卫见他一表人才,过世了的父亲也算是以前的一个四品大员,虽然御卫未曾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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