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下之臣_奥利啾》第18章


肖诃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才七点半。
微信图标上有一条未读消息的提示,肖诃点开它,发现是程也发的。
他说:误解来源于不了解。但爱是本能。
肖诃怔了怔,才意识到这句话是对他父亲事情的回答。迟来了两天,但他并没有忘记。
肖诃慢慢眨了眨眼,觉得自己又有点想哭。
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才出去。之前为了行装轻便没带睡衣,睡了一晚还是有些皱的。
程也在院子里,对着梨树啃面包,噎得慌了就灌白开水。白开水是昨天烧的,装在从橱柜翻出来的小瓷杯里,看着像酒,其实没有味道。
“起这么早干什么?”肖诃拿了脸盆出来打水,顺道问了一句。
“饿醒了。”程也坐在小板凳上抬头和他说话,“怕吵到你就到外面来了。”
等他洗漱完也啃了个面包当早饭,程也已经拿好了两人的行李。
离开前肖诃拿手机拍了几张梨树的照片,心里有些惆怅的想着下次再见到它开花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
回镇上搭的是村长家的便车。村长的儿子在镇上工作,一般八点左右出门。昨天路过的时候肖诃特意去拜访了一下,顺便说了想搭个便车的事情。早上去搭车的时候还被李婶塞了两个热乎乎的包子。
到镇上之后再次道了谢,两人步行去车站坐公交回Z市,到家差不多十点半。
肖妈妈去学生家教钢琴了,肖诃放完东西决定去买点菜回来做饭。程也大概是昨晚没睡好,路上睡了一路,到家倒是精神了,也要跟着去超市。
小区附近就有个超市,走路过去只要几分钟,肖诃在入口拉了辆推车出来,程也自告奋勇要帮他推。
反正超市里绕来绕去也就几步路,肖诃没客气。他先去蔬菜水果区挑了几样菜,又去生鲜区称了两斤排骨和一条鱼,程也眼巴巴的跟了半天,忽然发现了什么稀奇事:“我怎么感觉都是我喜欢吃的?”
“昨天说要请你吃大餐。”肖诃掏出手机来刷付款码,“当然要买你喜欢的。”
两人各自拎了一大袋菜回家,刚进小区肖诃就撞上了熟人。
是他们班的一个女生,碰巧和他住在一个小区,性格不错,因此和他关系也还可以,刚好下楼来遛狗。她一开始没看到肖诃,还是她家哈士奇看到熟人,屁颠屁颠的拽着主人冲了过来。
“多多!”樊甜甜气喘吁吁的拽着牵引绳,“别调皮!”
“没事儿,”肖诃朝樊甜甜笑了笑,弯腰摸了摸多多的头,“它就是活泼了一点,挺可爱的。”
多多转过头去想舔他的手,程也眼疾手快的一把把人拉了回来,让多多舔了个空。
樊甜甜有点尴尬:“多多有点黏人,不好意思啊。”
肖诃没来得及说话,程也抢先道:“没关系,我们还有事,先走了,再见。”
告别三连,肖诃只来得及说了句再见就被程也拽走了。
樊甜甜在原地站了半天,困惑的问多多:“我怎么觉得他好像看我们很不顺眼?”
多多呼哧呼哧的朝她摇尾巴,樊甜甜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人,只好默默归结到对方不喜欢狗身上。
第17章 
程也在Z市呆了五天。他是第六天上午离开的,回程的车票在来之前就已经买好了。
肖诃送他去车站,火车站人来人往,重逢与离别在这样一个小小的舞台上演,有人哭有人笑,有人结伴而行,也有人茕茕孑立。
程也并不拖泥带水。来时路上堵车,到站时距离发车时间只剩下不到十分钟。他们在检票口外相顾无言,然后程也弯下腰,轻轻的抱了抱肖诃。
这几天很开心,他贴在肖诃耳边轻声说,谢谢招待。
他松开手,背着来时的包站进排队检票的人群里,仍然是最挺拔显眼的那一个。
肖诃在原处目送他离开,耳畔绯红一片。
本该充盈于胸的悲伤被他轻易的搅散了大半,只剩下一点点和着心脏的跳动,消散在程也最后回头的一个笑容里。
来日方长。他想。
十二月的美术统考准时到来。
肖诃本以为他会紧张,但其实没有。拿起笔的瞬间他的心就静了下来。
他完成得比平时练习时更快,也更好。他直觉自己能拿到漂亮的分数。
事实证明他的直觉没有错。但统考之后仍不是假期,如果想要去最好的学校,那么还有各个学校的校考。
肖诃想报考的院校不多,一所在C市,一所在首都。
两所院校都有自主招生的资格,考试地点安排在本校。好在校考时间不一致,一月底肖诃去了首都考试,C市那场考试在二月十四,情人节当天。
肖诃提前一天飞了C市,同行的同学还有三位,两男两女四个人,刚好可以在考试的学校附近开两间标准间,但肖诃拒绝了这个邀请。
“我得见个朋友。”肖诃含糊不清的解释,“大概会留宿。”
因为不太熟的缘故,没有人追问。肖诃松了口气。
他从下飞机起就在左顾右盼,出机场时更是对周边行人在意到了极致。同行的一个女孩子打趣他:“这么等不及见女朋友吗?”
“不是女朋友,”话是这么说,他的脸却红了,“就……就是个普通朋友。”
他这么说着,肩膀被人从身后拍了一下。
和他说话的女孩子眼睛一亮,他回过身去,程也站在他身后,正朝他微笑。
“看来我这个普通朋友来得太不是时候了。”程也意有所指的挑了挑眉,在肖诃磕磕巴巴的解释下接过了他的行李,“穿这么少是想冻成冰棍儿吗?”
他把自己脖子上的围巾取下来,神态自若的替肖诃围上,好像一点都没注意到周围人好奇到爆炸的视线。
肖诃脸色通红,整张脸埋在厚厚的围巾里,只露出一双小鹿一样羞怯的眼睛。
“挺好的。”程也满意的调整了一下他的作品,拉起行李箱的拉杆,简单的向众人自我介绍了一番顺便火速道了个别。
肖诃被他拉得团团转,等回过神来两人已经坐上了的士。
“先去我家吧。”车内开着空调,程也替他把围巾往下掖了掖,“今天除夕,煮饺子吃。”
他的指尖冻得冰凉,擦过肖诃下颌,把他冰得一个哆嗦。
“手怎么这么冷。”肖诃把手套取下来,拿手替他捂了捂。
“出门太急,忘了戴手套呗。”程也瞥了他一眼,“有些人啊大过年的不呆在家里,还在外边跑,一会儿跑丢了可咋整。”
车内的空调温度比较高,没多久僵硬的指节就疏松活络开,暖意从身体深处泛上来。
“丢了你来捞我呗。”肖诃小声说。
程也无奈的弹了一下他的额头,肖诃捂着额头悄悄的笑了。
孙女士见到肖诃很高兴,拉着他好一阵嘘寒问暖。晚饭是一大锅香气扑鼻的饺子,有韭菜馅的,猪肉白菜的,还有玉米虾仁的。
非常美味。
饭后肖诃给肖妈妈去了个电话,外婆去世之后这是母子俩第一次没有在一起度过的春节。
肖妈妈在电话里柔声细气的叮嘱他明天记得保暖,小心别冻感冒,考试量力而行就可以,不要有心理负担,肖诃一一答应了,末了和她说:“妈妈,除夕快乐。”
肖妈妈笑着应了,说:“小诃除夕快乐,新的一年也要快乐。”
新的一年,对他和妈妈来说,都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门被礼貌的敲了三声,肖诃挂了电话,程也端着一杯牛奶走进来。
“睡前喝牛奶有利于提高睡眠质量。”程也把杯子递给他,补充道:“除夕快乐。”
“谢谢。”肖诃说,“你也是,新年快乐。”
两人相视一笑,程也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早点睡,明天我送你。”
一夜好眠。
孙女士第二天特意起了个早床,开车送肖诃去考点。
大年初一街上没什么人,车一路开到考点附近才能看到稀疏的车流和路上背着画板画具的考生,孙女士把车停到考点附近的停车位上,回头叮嘱肖诃:“不要紧张,心态放好,考完出来记得把手机开机,回来吃午饭。”
程也倾身松松的抱了他一下,沉声说:“加油。”
C市美院校考总共只有一场。相比于统考相对固定的素描、速写和色彩来说,每一次校考的内容都千奇百怪。不同的学校考不一样的方面,他一月底的那场考试考的是设计小稿。
但无论考的是什么,肖诃都有信心。
他不是擅长画画,他是打心底的热爱。妈妈说他爸爸是那种愿意为绘画献出一切的梦想家,他手中的笔就是他的至高信仰。
或许基因的力量就有那么强大,连他的孩子骨血中也流淌着对绘画与生俱来的热情。
十二点下考,肖诃从考场出来,手机都没来得及掏就一眼看到了程也。
天气太冷,大部分接考生的家长都缩在车里等着,校门口只分散的站着十来个人。
程也还穿着早上那件黑色的长款修身羽绒服,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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