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妓女吸毒者》第39章


品贩子中有些是外国人,也有德国人。克丽斯蒂娜给我讲了她是怎么认识他们的,谁卖什么?卖给谁?等等,等等。
这一切让我觉得都是疯狂,我们到底生存在一个什么样的世界上。
我想让克丽斯蒂娜转学,至少可以使她在去学校的路上避免碰上这些人。复活节假期就要到了。我希望不同的环境可以使她减少些危险。这当然是一种天真的想法,不管怎么说,什么也没有得到——因为另外的学校不接收她。
她非常丧气,但只是说:“这都没有什么用。惟一能帮助我的,只有治疗。”但是哪里能够找到床位呢?我给可能的和想象得出来的服务部门都打了电话。在最好的情况下,他们给我一个反吸毒咨询处的地址。而咨询处要求克丽斯蒂娜自愿前往。这些部门相互说别人的坏话,但有一点是共同的:克丽斯蒂娜必须出于自愿,否则谁也不能治好她。
当我央求克丽斯蒂娜到反吸毒咨询处去的时候,她马上怒气冲天:“我为什么要去?他们没有床位给我,我可不愿意在他们屈股后面转上几个星期。”
怎么办?我总不能把她强拉到那些人那里去吧,而且这也不符合我的原则。今天,我已经相当理解他们的态度了:当时,克丽斯蒂娜确实还不够十分成熟,不能认真地接受治疗。另一方面,我认为,像克丽斯蒂娜那样的儿童应该接受任何帮助,哪怕这与他们的意愿相违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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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当克丽斯蒂娜感到情况糟糕透顶,最好是自己去接受治疗(哪怕这很严峻)的时候,他们却告诉我们:“已经满员了,再等上六到八周吧。”我只能这样向他们说:“如果我的女儿在这期间死了呢?”“啊,当然,那就请她来和我们的顾问谈谈吧。让我们看看她接受治疗的愿望是不是严肃的。”他们的让步使我不能报怨他们:他们的床位太少了,不得不进行一番选择。
我什么办法也没有找到。但是,当克丽斯蒂娜度假回来后,我的感觉是她不需要治疗了。她容光焕发,使我相信我们赢了。
她经常和我说起她的女朋友巴普西,她卖身给那些老家伙们,以便赚钱购买海洛因,她觉得这样子令人生厌。她自己,她永远也不会……她对我说,她很高兴终于远离了这些肮脏的东西。她的态度很诚恳。我可以向随便什么起誓,她是认真地这样认为的。
但这只持续了几天,我从她那缩成大头针头一样的瞳孔便看出来了。我再也不能忍受她这样的花言巧语了:你说的是什么啊,我不过吸了一支掺大麻的烟。这是一段可怕的时间的开始,她没完没了地撒谎,虽然知道我会戳穿她。我禁止她外出,但她不放在心上;我差点把她锁在家里,可我又怕她从窗户跳出来。
我已身心交瘁,我忍受不了看见她那微小的瞳孔。自从我在浴室里发现她吸毒那天起又过了三个月。至少每周一次,报纸都要报道一起因过量使用毒品致死的消息——只用几行字——海洛因的牺牲品已经变成和车祸一样司空见惯的社会新闻了。
我害怕得要命,特别是克丽斯蒂娜再不向我说心里话了,明显的事实也要否认,这使我要发疯了。当她觉得被揭露了,就变得粗野而凶恶。逐渐地,她的人品变了。
我为她的生活而发抖。她的零钱——每月20马克——我只是一点一点地给她。如果我把20马克一下子都给她,我恐惧地想,她准会给自己注射一针,可能是致命的一针。最坏的并非是知道她已吸毒成瘾——我几乎已经形成了这个概念——而是时时担心下一次注射可能就是最后一回了。不像她的女友巴普西,她还时不时地回家,这我还得感谢她,而巴普西的妈妈常含着泪水打电话给我,问她的女儿可能在哪里。
我生活在警觉之中,电话铃一响就心惊肉跳:这会不会是警察局,尸体认领处,还是什么其它的惨祸。直到今天,电话铃的头一个音符就会让我从床上跳下来。
克丽斯蒂娜拒绝和我谈话。只要我涉及到毒品问题,口答总是不变:“让我清静一点吧!”我觉得她在任自己堕落下去。
她坚持着不再注射,却仍吸大麻。但我不再被假相蒙蔽。我经常翻动她的房间,总会发现一些可疑的用具。甚至有两三次,我找到了注射器。我把它扔到她的面前,她却像是被谁得罪了似地大喊大叫,说这是戴特莱夫的,是她没收的。
有一天,我从办公室回来,发现他们两人并肩坐在克丽斯蒂娜屋里的床上,正在给一把勺子加热。我对他们这种胆大包天的行为惊呆了,只会向他们喊:“滚,马上滚出去!”
他们走了,我却泪流如注。我突然觉得自己被所有的人抛弃了,心中充满了对警察、对政府疯狂的仇恨。这天早上,报纸又报道了一个年轻的吸毒者的死,又是一个。那年已经死去30个了,可光阴才到5月份。我真不明白:电视告诉我们,用了数额庞大的金钱来和恐怖主义作斗争,而与此同时,那些毒品贩子却自由自在地在柏林逛来逛去,在光天化日之下出售海洛因,就像卖冰激凌蛋卷一样。猛地,我听到自己在大声说:“混蛋!”
各种想法在我脑海中搅作一团,使我理不出头绪。我坐在起居室里,一件一件地看着我的家具,我真想把它们都砸烂。“看吧,”我对自己说:就是因为这些你才自找苦吃!“我开始哭了起来。
这天晚上,我打了克丽斯蒂娜,狠狠地揍了她一通。我先是等她回来,像根木头一样坐在床上,心中充满绝望和懊悔。我把一切都错过了,我的婚姻是错误的,我在职业上消耗了过多的精力。再加上由于怯懦,对于克丽斯蒂娜的情况视而不见。
这个夜晚,我最后的幻想也破灭了。
直到12点半克丽斯蒂娜才回来。我看见她从一辆奔驰牌轿车上下来,车正停在我们楼前面。天啊,我想,她已经失去了最后一点自尊,这是灾难啊!她被葬送了。我把她拽过来,揍她,打得我两手发疼,然后,我们两个面对面地站着,一起流着泪。克丽斯蒂娜完蛋了。我冲着她的脸喊她是个婊子:“别否认了,我知道。”她只是摇着头,呜咽着说:“可不像你想的那样。妈妈。”
我没有问她详情,打发她洗澡、上床。我所忍受的痛苦,任何人也想象不出来:克丽斯蒂娜卖身给男人!我觉得这一击比我知道她注射海洛因还要可怕得多。
我一夜没有闭眼。绝望之中,我甚至考虑把她送到训导学校去,但这会使事态更严重。人们可以等她好一些把她收容到荷朗斯特夫大街的心理医疗中心里。但一个老师对我说了很多这个中心的坏话——特别是女孩子们,她们在那里互相教唆卖淫。
我看只有惟一的可能:让克丽斯蒂娜彻底地离开柏林,不管她愿意不愿意。把她从这个泥潭里拉出来,送她到没有海洛因的地方去。
住在海斯的我的母亲马上就同意接待她。还有我的姐姐也愿意。当我把这个决定告诉克丽斯蒂娜的时候,她样子很狼狈。我开始准备行装,这时她带着忏悔的表情宣称她愿意接受治疗,甚至为自己在戒毒所找到了一个床位。
真让人松了一口气!我本来还担心克丽斯蒂娜不经治疗忍受不了痛苦,会从我母亲或姐姐家逃出来。
对戒毒所的详细情况我并不知道,我只知道费用很高。在她14周岁的前两天,我用小汽车把她送到那里。一个年轻人接待了我们,进行人院谈话。他祝贺我们的决定并向我们保证从此之后我不必再担心了;一般地说来戒毒所的治疗是有成效的,我可以放心地走了。终于有这么一天!
于是,他递给我一些该签的文件。付款保证:每天52马克,预付四周。这已经超过我的月薪了,可这有什么要紧?再说,这个年轻人肯定地说社会保险部门会偿还给我们。
第二天,我凑齐了500马克送到戒毒所。然后,我又在银行借了1000马克,准备在下次家长会时把支票交给他们。
家长会议的发起人据说原来也是位瘾君子,他的过去似乎在他身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他解释说这多亏戒毒所,是它把他改造为一个新人。这给了我们很深的印象,他告诉我们克丽斯蒂娜进步很大。
而实际上,这是在演双簧。这些人真想得到的是我们的钱。不久之后,我通过报纸得悉,戒毒所属于美国一个可疑的会道门。它的巨额利润完全是对不幸的父母们的剥削。
但是,和以往一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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