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妓女吸毒者》第44章


偌的努力尽心竭力地从事他们在西西弗的劳作,同时却丢弃了对他人的不幸的诸如友谊、互助、正直、理解的价值。
家庭生活被摧毁过程的规模已经引起了不安。在西柏林,已决定向不少的家庭派出“家庭助理员”(心理学家。社会工作者、大学生等等)。他们在那里看到一种由于敌对情绪和缺乏气息相通的而造成的难以致信的精神不幸。离婚(离婚率不断上升)、常开的电视、自杀、滥用药物(真正的“精神支柱”):这就是很多年轻人的生活环境——还没加上青春期问题所带来的烦扰。这个男孩或这个女孩便处于这样一个有着多处出口的迷宫和若干条称谓不同的迷廊之中,其中有家庭、消遣、工作前景、校内竞争、性和梦幻。问题是他怎么从中脱身。他找到的出口可能朝向一个会道门,一个酒鬼团伙,也可能是吸毒。而海洛因这种最危险的毒品也是以创纪录速度“解决”所有问题的最有效的方法。
对于很多处于危险中的年轻人来说,关键性的障碍是毒品的价格昂贵,所以姑娘们就成了毒品贩子们先于一切的靶子。最近几年,在12到16岁的海洛因消费者中间,姑娘的增长数字远比男孩子们快得多。由于卖淫可以使她们易于得到钱,毒品贩子便把她们视为猎捕对象,从而任意地使她们成为毒品的依附者。
这一切往往是在音响舞厅开始的,方式非常简单。一个年轻的男人露面了:面相不凡,身穿符合这种场合要求的时髦衣裳。他和年轻的女孩子们搭话,她们发现他很出众,热情得让人倾慕。很快,他向他选中的受害者提供了第一批几小包海洛因,而且是免费的。他重复几次这种做法。于是,又一个姑娘“上钩”了,而她很可能把毒品引入到她的朋友们的圈子里去。
这种招揽生意的方式是小的二道贩子的特点,有时还得付佣金。与中间商和批发商不同,他们本身便是瘾君子,而他们获得的利润勉强地够他们维持生计,甚至有时候还得为他们本人需要的海洛因奔忙。他们不需要说服人的才干。年轻人喜欢冒险。可以理解的是,他们期望获得他人没有的经验,而在世界上这种经验越来越罕见,于是他们抓住了毒品贩子的“救援之手”。而在最初结识海洛因之时,他们确实有一种幸福的感觉,一种从所有的烦忧中解脱出来的感觉。
他们不大愿意离开这个与现实完全不同的“超级支柱”,三次之后,精神上对海洛因的依附就形成了。此后,看他们使用海洛因频率大小,大约几周之后,又轮到了肉体的依附。吸毒者再也离不开海洛因了,否则就得忍受毒瘾发作时的种种痛苦症状,这样他们就变成了毒品贩子的常客。对大部分瘾君子来说,他们组成了一条齿轮传动系统。假如哪个毒品小贩被捕了,第二天马上就有人代替他。每个瘾君子都希望自己成为二道贩子,认为这样总比去偷——小偷小摸或溜门撬锁——去卖淫能更惬意地满足自己的要求。换句话说,海洛因贸易的蔓延不但为他赢得了客户,而且准备了未来的销售人员。在柏林,已经是14到16岁的二道毒品贩子“当政”了。
在农村地区,毒品问题还远远没有得到重视,主要是因为其表现还不如城市里那么显而易见。而或迟或早,一批农村的年轻人会来到城市的大中心,因为在乡下的村镇上难于弄到他们所必须的数额越来越大的款项。
毒品瘾几乎总会把女人和姑娘们引向卖淫之路,而那些男性吸毒者,绝大部分专搞一些偷盗财产的犯罪勾当:一些去偷仓库,培训中心或者运货汽车;另外一些则去偷手袋、偷展品。而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窝主,至少有个销赃点,把这些相机、录音机,小型家用电器、酒品等卖出去。但无论如何,除非是受人所委,这些赃物所值(当然不是它们的实际价格)只能勉强地给这些瘾君子弄来日常所需的海洛因的款项。
由于这笔款数在40到100马克之间起落,毒品舞台便带有永远为钱奔忙的痕印。因为每天必须搞到这么一笔数目的钱的局限。这些吸毒者变得粗野、凶暴、彼此不交往。尽管海洛因的用量不断加大,但它的快感却逐渐下降。最后这种快感会完全消失:他们不过是为了逃避瘾发时的痛苦而进行注射。
克丽斯蒂娜自述
我花了很大的力气来蒙骗我父亲,但无论如何,很长时间以来他就对有些事表示怀疑了。我觉得他是在等着确凿的证据,而这证据不久就落在他手中了。
那是一天晚上,我发现已经没有第二天早晨用的兴奋剂了。但是我不能出去找,因为父亲在家。我偷偷地打电话给亨利,约他在克罗比小区见面。我父亲在苏尔克商店门前发现了我们,亨利刚好来得及溜走——但我父亲拿到了可卡因。
从我和亨利交往的开始,我把一切都讲了出来,我连扯谎的力气都没有了。父亲命令我和亨利再订一个约会,让他第二天,带可卡因到哈森海德公园来。然后,他给警察打电话,把一切讲给他们听,要求他们到公园去逮捕亨利。他们回答父亲说,他们不能这么干,应该进行符合法律程序的搜捕,而这样的行动又不是一夜就可以组织起来的。那么你们就不想抓住一个“少年诱拐犯”了?——这是我父亲使用的词句。警察要于的活太多了。至于我,我当然很高兴能避免充当钓饵这么一个下流的角色。
我早就想象过我父亲发现真情那一天的情景:我会被他打得半死,扔在楼板上。但实际上他的反应却不是这样。他似乎被失望攫获了,几乎和我母亲一样。他和蔼地跟我谈,最后他想让我明白,就是真心和海洛因决裂也不是那么轻而易举的,但他还没放弃让我做到这一点的希望。
第二天,他又把我锁在家中。他把吉妮带走了,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它。我的瘾发得很凶。到了中午,我坚持不住了,就给亨利打电话。我求他给我带海洛因来。进公寓大楼的楼门需要钥匙,我会从我家12楼的窗子放下一根绳子去,最后我终于把他说服了。但是作为交换,他要我用那绳子送给他一封情书和我的一条内裤。没有交换物他的兴奋剂是不出手的。这可真是个商人,对吧。
我在家里东翻西找,从晾晒衣服的塑料绳到睡衣上的腰带,一切能结成绳子的东西,我都找到了。我把这些东西连接在一起,真是长得要命。为了它能足够地长,还得没完没了地打结,没完没了地试验。然后,在毒品瘾中,我胡乱地涂写了一封“情书”。
亨利准时赴约。我从抽屉里拿出一条绣花内裤,那是我亲手绣的,把它和那封信塞到电吹风机的套子里,然后把这个空中邮包从儿童室的窗子放了下去。还可以。亨利取出了“应付货款”,又把兴奋剂纸包塞进罩子里。很多人对我们的活计颇感兴趣。可这丝毫不妨碍亨利。至于我自己,我才不在乎呢。我只想着一件事,可卡因。
它终于到手了。我正准备拿去加热,电话铃响了,是亨利。我们闹了个误会,他要的是一条我穿脏的内裤。海洛因已在我手中,其它对我都无所谓了。为了让那个家伙别再跟我捣乱,我从衣服篮里抓了一条最旧的裤权,从窗户扔了出去。裤权掉进了灌木丛中,亨利本来要走了,又跑回来去找它。
这小子真是个疯子。我后来才知道,在我们使用绳子那天的前三个星期,一张逮捕证就等着他了,不过是那帮警察没功夫来找他而已。甚至他的律师也告诉他,他已经把自己放到了不妙的境地。但是一沾姑娘的边,他就昏头胀脑了。
后来,在他的案件中,我不得不作证。我实话实说。一方面和其它的买主一样,我才顾不了他那么多呢!可另一方面,我也有点不忍心这么轻易地做出不利于他的证明。说来说去,他并不比另外的贩子们坏多少。他们都清楚,有毒品瘾的人把那点票子都用到买毒品上去了,这些人都是些下流坯。但亨利是个不幸的瘾君子,他的“毒品”,是年轻的姑娘们。我以为,他的位置不该在监狱,而该在精神病院。
一连几天,我都被关在家里。好在亨利事先已经给我带来了海洛因储备,我没有断毒。一天早晨,父亲离家时没有锁门,我溜了出来。整整一个星期中我东游西窜,直到父亲又找到我,把我领回家中。出乎意料的是,他没有揍我。只是他显得更加失望了。
我就对他说,我独自一人戒不了毒。一个人整天给关在家中,这太苦了。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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