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利西亚》第42章


阿尔达塔歪着他那瘦削的脑袋,“是的,未来的确是在靠近我们,”他说,“但是有一种事我们永远无法确定它何时会到来,除非过去被锁定;即使这样,未来也并非完全不可改变。”
“啊哈!”埃克西奥尔说,“最好的话,阿尔达塔,他们使用词语的方式与我们不同,他们的思维比我们更多地运用直接原因。”
他这种说法在大多数情况下是对的,现在德·玛里尼的思维就不是一条线索。“阿尔达塔,”他强调说,“你知道我们为什么到这儿来,你自己来自伊利西亚,如果有谁能帮助我们去那儿——”
“——等待!”阿尔达塔说道,举起六指手,“别多说了,探索者,事情不由我控制,也不由你们控制——现在我们只能等待。”
“等待?”德·玛里尼迷惑不解地瞥了莫利恩一眼,后者也同样感到困惑,“在里特这儿等,但是等什么呢?”
“等待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术士回答道,他俯身把耳朵贴在魔杖上,仔细听来自里特内核的冲击声,“是的,等待必然会发生的事情。”他重复道,“我能告诉你一件事,探索者,”他直起身,“不必等太久,不,不用。”
还有一些事他是不会说的,而德·玛里尼也睡着了,而且做了一个梦。
在杂草丛生的茹赖海底,克突尔胡的那些四处摸索的触须伸向他,马上就要抓住他时,他赶忙逃进了时间里,没想到长着蝙蝠翅膀、像拍打着恶魔的黑色破披风的亨达罗斯猎狗正在那里等着他,从螺旋状的城堡里扇着翅膀冲出来,直接扑向他;他为了逃脱,从时间转到空间,发现自己正在海德斯的可怕浪花拍打的湖边;他把目光从湖水转向天空,看到了黑色的星星在燃烧,他立刻明白己到了哪里;沿着他来的路的岸边,一个黄色的东西在扑腾;在水里,一些可怕的东西在挣扎,德·玛里尼跌跌撞撞地逃离了那个地方,在哈里湖水似在张牙舞爪的触须搅动下咆哮着,哈斯图尔在探索者的惊醒中汹涌翻腾……现在德·玛里尼漫无目的地走在未知的时空里,迷失在一个可怕的二维空间里,倍感孤独。过了一会儿,从不知名的真空中涌出一个泛着泡沫、溶化了的没有形状的东西,它真实地狰狞掩饰在一群闪闪发光的气泡里——那个原始的沸腾胶状物永远位于最底层,是“门槛”的潜伏者约哥·索苏斯。
德·玛里尼尖叫着,当那团东西缠住他,一点点把他卷进去的时候————他被惊醒了,发现自己像个孩子似的躺在莫利恩怀里,她的怀抱给了他极大的安全感。
“亨利!亨利!”她摇着他,“怎么了?你做梦了?”
他耸耸肩,从床上坐了起来,这个房间是阿尔达塔和埃克西奥尔特地为他们准备的,“梦?简直是噩梦!”他抱紧她,强迫自己不再发抖,“只不过是场噩梦,是的,没什么……”但在他脑海里,似乎能听到猎狗的轻微嗒嗒声,哈里阴森的冷笑,还有约哥·索苏斯沸腾的汩汩声,和——笑声?——克突尔胡在水做的坟墓里发出的笑声,所有这些声音,都随着他渐渐清醒而消失了。
“我是来叫醒你的,”莫利恩说,“结果发现你在大喊大叫,而且翻来覆去。亨利,阿尔达塔想见你,他说时间快到了。”
德·玛里尼立刻爬了起来,跟着她有点踉跄地来到客厅,阿尔达塔·埃尔已经在那儿了,他的耳朵贴在他那根伸长了的魔杖的银色杖杆上。埃克西奥尔也在,不过他站得离时钟飞船更近一些,显然两位术士都很兴奋,还有些不安。
“阿尔达塔,”德·玛里尼开口道,“莫利恩告诉我你——”
“是啊,是啊,”术士打断了他的话,简短地说道,“坐,你们请坐,现在我要讲一个故事——其中包含某些解释,如果你能解读它——不过讲的时间很短,因为恒星快来了,德·玛里尼——你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德·玛里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吐出来。“是的,”他说,“十分明白。”
“它们马上就要来了。”阿尔达塔点点头,“任何时候,我们本应该——”他咬了咬手指头,“——早点得到警告!”
德·玛里尼看上去脸色苍白,摇了摇头,“我——”
“这颗恒星,里特本身,是整个排列中的最后一颗,”阿尔达塔说,“里特即将成为一颗新星,也许是超新星!”
就在他说话时,房子晃动起来,在淡色的窗户外,熔岩形成的天然喷泉喷出火焰及热浪,直冲烟雾腾腾的天空;当地板开始向垂直方向倾斜时,德·玛里尼跳了起来,拉着莫利恩直奔时钟飞船。
“等等!”阿尔达塔·埃尔喊道,他的嘴像是脸上的一道薄而冷酷、一动也不动的缝儿。“如果你想进入伊利西亚,你不能离开这儿,探索者!”
德·玛里尼停住了,转身死死地盯着这位高个子术士。
“我不是为我自己跑,阿尔达塔·埃尔。你最好明白这一点,而且你最好说得快一些;我还站在这儿听你说话,而我并不认识你和埃克西奥尔,不过如果这颗死去的星星即将爆炸,莫利恩和我——”
“这是通向伊利西亚的路线!”阿尔达塔又一次打断了他。
德·玛里尼打开时钟飞船的大门,让紫色的光芒照射出来。
“那么走吧,快逃吧!”阿尔达塔·埃尔从紧闭的双唇里喊道,“你还有足够的时间走,探索者,去吧——但是你将失去一切!”
“听听他说,”埃克西奥尔·克穆尔喊道,“至少让他说完,我儿子的儿子,你想象不出究竟有多重要。”
德·玛里尼紧紧地搂着莫利恩,离时钟飞船仅一步之遥了,“那你说吧,”他说,“我们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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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达塔叹了一口气,把耳朵贴到传感器上听了一会儿,直起身来,房子还是摇晃,但已经不那么剧烈了,阿尔达塔等到晃动停止才开始讲——“很久很久以前,在银河系镶满无数星星的天空上,什么也没有,然后那片空白的地方出现了阿扎索斯。”
“他由十几亿吨宇宙尘埃的重力作用聚积而成,随着无数重金属向宇宙中心缓慢地渗出,他变成‘核混乱’,他经过时发出的呼啸声能传到最远的星星上,所以他的回声至今仍未完全消失!但由于阿扎索斯的精华来自自然界一种无感知的真正力量,他产生了其他有感知的许多力量:从某种意义上讲,他不仅是我们所知道的所有生命之父,也同样是某种热气、甚至是热核物质。”阿尔达塔耸耸肩,停顿一下,又继续讲:“我不想在这儿探究核系谱学;如果你们的科学家小心翼翼地研究,他们总有一天会以自己的方式了解领悟到它,并用自己的术语来定义它。但是就像在空气里、水里、土坑里,甚至空间里都会有才智一样,火里也会有。是的,核火可以改变许多东西,把金属变成液体或气体或其他金属,生变成死,时间变成空间,反之亦然。它那大量的放射物扭曲了时空本身。是的,它还能改变热气物质。它们自己也被自身的能量紊乱改变了,从神智清醒变成了狂乱冲动!它们变得和创造了它们的父亲一样疯狂而无序。然而它们的狂乱冲动导致了自我毁灭:它们诞生于疯狂,片刻之间便毁于自己之手——不幸的是,还毁了附近所有的东西。这就是为什么连克突尔胡周期的物质都害怕它们……
“所以,我们该如何称呼这些生物?它们被召唤或诞生时,有力量把世界变成灰烬或是把即将消亡的恒星重新激活并变成核源;亿万年来,它们被称为阿扎索斯之子阿扎蒂;如今,我已说过,它们的诞生之时也是其毁灭之际,这点不言自明。但是,一旦它们得以维持——或自我维持——处于一种可怕危险的状态下;那么它们的过度‘疯狂’,它们的能量,就会被提取并使用。自从第一个核反应堆建立以来,人类已经在不自觉地这样做了,尽管它们只不过是真正的阿扎索斯生命力量的人工合成形式,并没有阿扎蒂那样的感知,但是已经使用——或正在使用——这种能量的不仅仅是人类!
“很多年以前,克突尔胡也看到了这种原始能量的用途,他算好恩格尔、宏和恩之间的角度,了解到如何运用能量的变动来救他及他的兄弟和帮凶,接着他在时空里广泛搜索,寻找恒星到来的精确时间与地点,以便利用时空偏差来打开自己的禁铜,最后他终于在仙女座找到了,简直是个无懈可击的程序。可以形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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