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有多远》第23章


都达不到,但我希望自己现在能逐渐修炼得平和一些。这样,也算是善待自己、善待生命了。
后来,我们的通信又中断了。但直到不久前,我依然还没放弃努力,还在写信询问她的情况。因为,她的Hotmail免费邮箱并没把我的邮件退回,这说明,她的邮箱还存在着,她应该还活着。我向上帝祈祷!
我想,她的邮箱将会永远保存在我的地址簿里,即使那慰问的邮件发给的是在天之灵,我也会依然如故。
婚恋篇 对情感的疑惑
对情感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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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那样完美的夜色里讲述你破碎的婚姻和过去。你说,离婚是你提出来的。她并不同意,你没有给她和自己留下一点挽留的余地。
为什么曾经相爱如今却劳燕分飞
我是从报社的一位记者那里听说你的。她说,你是在游泳池跳水摔断了颈椎,高位截瘫,就像体操运动员桑兰那样全身瘫痪了。当时,你已经离婚,但我并不知道你的具体情况。其间,我们也有过一些谈话的机会,然而,我们从来没有深入地谈过,我指的是你的情感生活。中秋节的夜晚,我们坐在眼镜湖畔,竹影、松影和月光倒映在湖面上,你在那样完美的夜色里讲述你破碎的婚姻和过去。微风摇曳着树木,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是为你娓娓的讲述伴奏,我有一种莫名的感动。月光下,你软绵绵地坐在那辆高靠背轮椅上,神情淡然,淡得就像满地的月光。你说,离婚是你提出来的,她并不同意,可是,你没有给她和自己留下一点挽留的余地。
我没有过多的问你为什么。因为,在这之前我们还从来没有谈论过这样的话题。我怕触痛你内心的一些东西。我见过个别离婚的男人和女人。当他们讲述这件事情的时候义愤填膺慷慨激昂非常情绪化。把全世界所有的优点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把所有的错误都派给对方,而你没有。你只是简单地叙述了事情的经过,很中性。可是,我仍然能够感觉你内心的沉重和压抑。你说,你有个女儿,难得相见。
我曾经在你的护理员那里见过你和你前妻的照片,照片上的你们很甜蜜,很开心。一般的情况下,都是女人依附在男人怀里做小鸟依人状。你们之间好像正相反,你坐在她身旁搂着她的脖子把脸靠上去咧嘴大笑,露出所有的牙齿,像个大孩子,而她却显得很沉稳,微笑,连一颗牙齿也没有暴露,所以,那张照片给我留下的印象是你非常依恋她。透过照片,我似乎看到你们的过去:健康、快乐、和谐、美满、幸福。可是,你却在自己完全性瘫痪以后,毅然决然地和她离婚了,是不是不想拖累她?为了她今后的生活着想才做出这样决定的?现在,从你的脸上仍然能够看见当年的忧伤,也能够看见你仍然在继续努力地战胜这种忧伤。我知道,这很不容易。
艰难的再生
当绝望本身也走上了绝境,生命就会奇迹般地产生一种超越死亡的腾越。就像唯物辩证法中所论述的那个“否定之否定”的过程。
灾难从天而降
那是期末考试中的最后一堂体育课。同学们都在忙乎着各科考试的准备,体育老师很宽容地让大家自主选择。午睡前我决定,这一觉醒来如超过一点半,这体育课就不上了。可那天我醒了,就直奔了游泳池。例行的下水前的准备工作完后,我就随着其他同学一头扎进泳池,那年北京正闹水荒,池子的水不满,我的姿势又有些过度,头一下就触到了池底。当时周身像过电般的一种感觉,就再也不能动了,大脑非常清醒,直到今天,那一瞬间所造成的后果仍然延续着,而没有丝毫改变。
送到医院,头部打上牵引,几十斤重的大铁铊把脸都坠扭曲了。家人陆续赶到,痛苦表现最为强烈的就是我妻子,她嚎啕大哭,并连续三天守在我身边。经过拍片检查当时医生就对我的家人做出了无情的宣判:颈椎五、六两节粉碎性骨折,神经横断,终生高位截瘫。
所有的这一切,我全然不知,家人不敢告诉我;确切地知道这一切已经是半年后的事了。
绝望中我提出和她分手
那天,本是个中秋团圆之夜,我却不合时宜的给你讲述了一个家庭离散的沉重故事。那实在是因为我们见面的机会太少,而相互需要深入了解的东西又太多。
在我简述了自己的故事以后,我忽然发觉自己又犯了一个重复性错误。使你和其他同样听过我故事的人,得出了大同小异的结论——因为我终生残疾了,失去了为夫为父的责任能力,就主动提出了离婚。以后的事实一再证明了我当初选择的正确,所以我就高尚,就大度,就明智,就聪慧。其实,事实本不是这样的。我要明确告诉你的是,驱使我做出那种选择的动因完全是一种绝望心理。你想,三十而立的年龄,第三梯队的干部重点培养对象,名牌大学毕业,还有那个温馨醉人的小家,被一场飞来横祸在刹那间全部击碎。有谁还能如此高尚,如此明智地把本来已经残缺的小家再次彻底击毁呢?
我可以坦白地告诉你,死亡对当时的我绝对是一种极端奢侈的诱惑。我从肩膀包括两手以下全都没有感觉和功能;而且24小时都有人在身边监护;被我视为惟一能够解脱自己的通道也关闭了。我没有了结束自己生命的自由。于是,我便有意无意地寻找着其他可替代的宣泄处。家,在风雨飘摇的残酷现实面前已经变得摇摇欲坠。妻子更是无法接受我性情的变态,解体便成了最终的现实。当拿到离婚证书的那一刻,我突然感觉前所未有的绝望,我成了一无所有的人。
可是,有时候人就这么怪,真的什么都没有了的时候,反而会变得理性一些。于是,我安排了包括我父母和妹妹在内的告别晚餐,全家为她送别。当时,我和她都哭了,全家人也都流了泪。我很痛苦,七年的夫妻,就这么分开了。本来还是好好的一家人,却因为意外伤残导致劳燕分飞各奔东西。尤其我,处在那样的悲惨境地,颈椎刚刚做了手术,除了头能动弹,全身都动不了,瘫软在床上就像一具喘气的尸体,连和她握一下手的能力都没有。看着她孤独的背影离开家越走越远,我几乎就要崩溃了。你能够想象出我当时的绝望吗?在以后一年多的时间里,我差不多都是在一种极其抑郁的心境中度过的。我发觉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在乎过妻子和女儿。在过去的生活天平中,她们从来没有充当过主导,一直在为我的工作事业让步。可是,离婚后,她们却一下子成了我生命中的全部砝码。多少个不眠之夜,多少次浑浑噩梦,闪现在脑海的都是一次次被抛弃。被朋友,被同事,被工作,更多的是被妻子和女儿抛弃。几年后,当我回顾这段经历时才真正明白,那座在风雨中飘摇的小家,承载的是我最后的一点希望。当这个希望也没有了以后,我感觉自己被整个社会抛弃了。
现在,经过了这么多年的历练,那种绝望的情绪早已经淡出了我的生活。可我要告诉你一个不争的事实,只要你是一个真实的人,在突发事故造成了躯体完全性瘫痪以后,你就肯定绝望过!你就肯定想到过死。除非因某种原因你想掩饰。当生命贬值到了可以随意放弃的程度,那么婚姻家庭还算得了什么?
绝处逢生情已逝都是苦命人
当然,从另一个方面讲,只要你没有死,心就有复活的希望。在我看来,任何事物的发展都有它的极限,欲生无路,求死无门,当绝望本身也走上了绝境,那么生命就会奇迹般地产生超越死亡的腾越。这倒像唯物辩证法中所论述的那个“否定之否定”的过程。
以今天的眼光重新审视我当初的表演(实在不能用“表现”这个词儿),绝对有不少可圈可点的地方。当然,我首先可以骄傲地告诉你,我的心已经完全复活了。至于是上帝,还是我自己拯救的姑且不论。总之,它的确是复活了,而且还活得激情灿烂。
虽然当初提出离婚并非高尚明智使然,但是,从以后的效果看,倒是极其完满的。我是歪打正着走了一招好棋。我相信,即使当时不那么仓促决定,再拖上个一两年,待我情绪稳定恢复理智以后,我也依然会做出同样的选择。我前妻,是那种十分在乎并极力维护家庭圆满的女人,并且对丈夫有着很强烈的依赖感。在她看来,我的伤残本身就意味着家庭的垮掉,自然也就不存在挽救的可能。我很理解她,也从来没有怨恨过。所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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