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河图》第53章


来往往的人流里,两人仍感到极大的不自在,每一双眼睛都好像探照灯似的。书包网 。。
上河图 脓包破了(13)
很容易就找到了叶展。叶展不敢相信,这两个贼眉鼠眼、举止粗俗的男女就是小玉的哥嫂?就打电话给小玉。
两人被叶展办公室的豪华所震慑,局促得手脚都不晓得怎样放。这时在一旁听他和小玉通电话,两人方寸大乱,汗出得更猛,相互一望,都有退缩的意思。
叶展把电话递给王志军,说:“小玉要你接电话。”
王志军慌得把话筒都拿倒了,对着话筒说了几句,也不知胡乱说些什么,又把电话递给叶展。叶展笑眯眯地,说:“没关系,没关系。我就挂了?”
放下电话,叶展脸上的笑意就慢慢不见了,说:“小玉要我报警,让警察把你们抓起来。”
两人大惊,脸上都变了颜色。
叶展忽地一笑,又说:“她说的是气话,当不得真的。我要真报了警,她肯定会恨死我。这是一千块,先拿着用,也不要还了。……就这样?”
两人千恩万谢,一溜烟去了。
楼盘看了十几处,小玉和丁凤鸣的感受一样,没得一处中意的。小玉这才深切地感到金钱的重要性,没钱真是不行,没钱连人也不像个人了。那种深入到骨子里的自卑和恐慌不自觉地压弯一个人的脊梁,使其猥琐可憎起来。面对一座座拔地而起的高楼,小玉就有一种被压迫感,仿佛那楼房是一只只张开血盆大口的怪兽,随时会吞噬自己。
这天正在看房,小玉就接到了叶展的电话。本来心情不好,这下她真是气疯了。王志军不仅自己不要脸,还丢她的脸。在原地走了几个圈,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如何冷静得下来?旁边的售楼小姐吓坏了,弄不懂这个年轻姣好的女人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变了脸。
再打电话过去,叶展说他们已经走了。小玉凶巴巴地问:“你给钱了?”
叶展支支吾吾,含糊不清。
小玉火了,说:“叶展,你老实告诉我,不然连朋友都没法做了!”
叶展说:“……你火气小点好不好?我看他们真是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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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他说完,小玉怒气冲冲挂了,跳上出租车就走。坐在车上,小玉心中的怒气愈聚愈浓。上次他被抓进去,悔不该那么着急把他赎出来,让他在里面打死才好!他和水红怎么就寻到金色大厦去了?就他们那模样,怎么就没被保安给拦住?想起他们不定是怎样的卑躬屈膝、摇尾乞怜,小玉就恨不得一脚踢死他们。经此一事,叶展会怎样看我?心里会不会嘲笑我,鄙视我?
车子停下,小玉付了车钱,就往王志军住的地方冲。但门关得紧紧的,敲了老大一阵,里面仍无人应答。小玉不管,开始用手敲,后来用脚踢。旁边就有一扇门打开,一个中年妇人说,别敲了,他们一早就出去了,两口子打扮得花里胡哨,像有什么喜事。小玉谢了,见窗檐下有一条小板凳,拖过来坐了,安心等他们回来。
天近中午,也没见他们回来。倒是来来往往的人们都会驻足,把她看上几眼。有个说话齆声齆气的家伙走走停停,自言自语说,又来了新货色?色迷迷地想上前勾搭,但见小玉一脸怒容,终是不敢。小玉猜测,这两人手上有了钱,不晓得又到什么地方快活去了。给叶展打电话,问到底给了多少钱?叶展听她的口气病怏怏的,心里倒慌了,说没多少,真的没多少。小玉坚持说给了多少?叶展说,你这么认真干吗?小玉不依不饶,给了多少?叶展无奈,只好说了。
在金色大厦二楼的咖啡厅,小玉抬手就把一千块钱扔在叶展面前。
在叶展看来,她的举动纯属孩子气,十分可笑,接着就笑了。
小玉圆睁双目,说:“你还笑,很好笑不是?”
这是个开放式的咖啡厅,小玉的声音比较大,就有人朝这边看,其中有不少是叶展的熟人。叶展窘了,说:“你小声点。”
小玉也醒悟过来,脸红如染。叶展一呆,在都市里,还有会脸红的女子?现在的女孩子,无论说多黄色多下流的段子,不是装作没听见就是埋了头笑得浑身颤抖,胆大的还参与进来,脸色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变的。小玉的脸红,就如一道动人的风景,把她和别的凡俗女子区别开来,也使她有了不同凡俗的美。叶展身上就燥热起来,心“怦怦”乱跳,一如初恋时的相拥,说:“我们换个地方,有家新开张的茶楼,茶地道,茶艺也地道。”
小玉跑了一上午,肚子早饿了,说:“还喝茶?我要回去了。”
叶展看了一下表,说:“到了我这里,哪有饭都不吃的?”
“气都气饱了,不吃了。”
叶展做痛心疾首状,说:“我错了。我向你作检讨,保证下次不犯了。”因怕熟人看见,就用双手遮了两旁的视线,脸在一个窄窄的空间里变换表情。
小玉看着滑稽,终于“扑哧”一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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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河图 上河震动
市里头都大了。
放在战争年代,机械厂那几个家伙肯定是叛徒。工人们几拳几脚下来,何主任们就喊爹叫娘了。那胖子姓皮,是大地经济贸易公司的副总经理。皮副总看来势不对,急忙给总经理胡老七打电话。胡老七鼓励说,坚持,坚持就是胜利。坚持一会,就已鼻青脸肿,坚持不下去了。再打电话,胡老七就关机了,办公室也没人接听电话。皮副总跟胡老七也混了蛮长时间,当下就明白胡总只怕是要丢车保卒了。他也是能伸能屈的,又见何主任们特没骨气,关键时候肯定挺不住,就松了口,工人们问什么就答什么,把责任放肆地往他们身上推。
工人们又组织清查家底。这一查不打紧,竟把清查的人都吓了一跳。两年间,厂里共卖掉了三十八台(套)机器,原值四千七百多万,只卖了不到五百万。工人愤怒了,扭了几人就往检察院送。
上千人浩浩荡荡,群情激愤,一时间上河为之震动。
案情报到市委市政府,袁之刚大为震怒,当即指示要严肃查处。但大地公司的总经理胡老七已于数小时前不知所终,据悉已经潜逃。机械厂厂长黄大宏的手机打不通,据何主任说,他自从负伤后就没回厂里了。袁之刚把吴得远召到市委,限期要找到这黄大宏,“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而宣传部长打来电话说,新华分社记者朱本贵和另一大报的记者沈力等在宣传部办公室,想就上河拆迁的有关事宜采访市长。袁之刚顿时头痛起来,这个朱本贵,软硬不吃,嫉恶如仇,正如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在全省各级官吏中很有名气,好几个在仕途上很有发展前途的高中级干部就栽在他手里。前几年上河第三产业的暗访,也是他做下的,硬是把上一届的书记市长送到人大政协养老去了。这个沈力,也不是什么善茬,上次教师上访,本来工作做得好好的,独独他不上圈套,把事情捅了出去,弄得市里非常被动,连省里也有了看法。这次拆迁,网上*声四起,连国外都有报道,还好国内的主流媒体一片沉寂。袁之刚思考再三,决定不见他们,并且指示宣传部长,负责拆迁的有关领导也一律不接受采访。
马千里把公安局关于泄密的报告送给市委市政府,袁之刚感觉到了将军的意思。无论怎样,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市里是尴尬的。有人就说,兼并案本来就是一个馊主意,这下倒好,东风不与周郎便,赔了夫人又折兵。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说不定和德国人还谈得拢。甚至班子成员里也有人持此观点。袁之刚隐隐觉得,班子里有人是和马千里一个鼻孔出气的。
袁之刚看着报告生气,抄起电话把吴得远一顿痛骂,说公安局是他马千里的公安局?他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眼里还有没得市委市政府?公安局还是不是党领导?吴得远在电话里一声不吭,袁之刚喂了两声,吴得远就说:“我在听。”不亢不卑。袁之刚把电话摔了,心里发狠,无论如何也得把这狗日的给弄下去!
远在北京的王秋山却是另一种感受。这袁之刚一向也还沉稳,怎会有如此冲动之举?怎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这一阵王秋山也在反思,兼并案或许真的不妥,万一上发厂也被拖垮了,上河连唯一的名片也没有了,现在还连累得和德国人的合作也泡了汤,看来前一阵的工作思路真有些问题。其实当初商议要上发厂兼并机械厂时,王秋山还真是有些犹豫不决,但架不住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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