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新念旧》第22章


“前男友吧?”徐凡问了出来。
“嗯。”方知凡又说,“嫂子之前是留过学的吧,能不能叫她帮我看个东西?”
徐凡那边估计在和他老婆商量,没有很快回话,不过没有多久,“你发过来吧,她说明天起床帮你看看。”
方知凡真诚地说:“谢谢。”
方知凡把图片一起传了过去,传完躺进了被窝里。顾恂的被子挺厚的,方知凡缩在里面。方知凡把最后一盏灯关上,在黑暗中看了会手机。
没看别的,看了看去多伦多的机票。
临市没有直飞的航班,从临市起飞需要中转,然后再到多伦多,最快的18个小时,最慢的也要31个小时。
方知凡不知道顾恂当初去多伦多是怎么选择的,十八个小时亦或是三十一个小时都让他觉得难熬。
方知凡的签证没有过期,他觉得他有必要自己去一趟多伦多,时间没定,但是不管怎样,他要去。会去顾恂生活过的地方,可能有学校,可能有公寓,具体的他一概不知。方知凡不是十几岁的小年轻了,但是突然做一个这样大的,不经过特别多思考的决定,才让他觉得这是作为成年人该有权利的实感。
晚上很静,天气预报说明天可能会下雨。方知凡想着明天早上去自己家里把窗要关好,不然会有雨飘进来。他心里惦记着顾恂那几张外文纸,一夜无梦。
早上的时候,门口咚咚响。方知凡鞋也没穿,跑出客厅。
门口多了一双鞋,多了一个大箱子,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回来了。顾恂人倒是不见了,方知凡走上前,想把箱子拖到房间里,刚一碰到箱子把手,就被人拦腰从后面抱起。
顾恂拍了一下他的屁股:“怎么不穿鞋?”
方知凡对他怒:“不是还有两天才回来吗?”
“今天明天,昨天给你打电话的时候算下来,今天也没错。”
顾恂说着给方知凡捡了一双鞋给他套上,方知凡踢踏了一下:“你怎么总爱逗我。”
“你不跟我说,我都没法去接你,预报说今天下雨,不知道真的假的,你淋湿了没?”方知凡说完伸手摸了摸顾恂的衣服,是干的。
“好像有点毛毛雨,没注意。”顾恂跟他说,“不过有人肯定是湿的。”
方知凡听顾恂这么一说,满脑子废料开始想昨天的事,骂他:“神经病!”
顾恂把头埋到方知凡的脖子里,方知凡被顾恂的头发扎得难受,推了一下:“好痒。”
顾恂有些闷闷地说:“事情好多,好累。”
“你是在跟我撒娇吗?”方知凡听到问了一句。
“可能是吧。只有对你是这样的。”
跟方知凡在一起的时间,是顾恂感觉最放松的时候,方知凡由着他埋在自己的脖子里。方知凡象征性摸了摸顾恂的头。
方知凡觉得顾恂像一只刺猬,其实顾恂一点都不扎人,只是在有时候伪装保护得很好,但在自己这里兵甲就全盘崩溃了。
方知凡轻声问他:“要睡一会吗?”
顾恂说:“睡吧。”
他径直走到卫生间洗澡,方知凡拿着手机看到徐凡发回来的几张图片,还有几个语音,想着待会看看,给徐凡发了两百块钱红包。
“麻烦嫂子了。”
徐凡红包没有收,对他说:“麻烦什么,你得加油啊。”
高二下学期寒假补课已经快开始了,方知凡看了一下时间表,在备课的时候,顾恂洗完澡出来,批了件浴袍,站在门口叫方知凡进来一起睡。
“我等会就来!”方知凡其实心里一点都不想睡,但是顾恂说了,他不好不去。
方知凡望着他的背影,肩膀很挺,最后入眼的是黑色浴袍上暗暗的绣花。方知凡的记忆停留了几秒,顾恂是一个很会享受生活的人,所有东西,吃的用的住的,都是能叫上牌子的。
顾恂不是一个物质的人,至少在方知凡的认真里面。但现在顾恂认真包装自己,更多的来说,像是伪装。
方知凡不想再想,只是放下手机,进了主卧。
顾恂躺在他旁边,没一会呼吸就平稳了,方知凡拿出手机,开始看徐凡发过来的资料。
嫂子把话说得比较委婉了:“顾总在加拿大应该是未成年的时候被规定了一个心理法律,这个在国外挺常见的啦。通常那些未成年都是一些抑郁症焦虑症然后有自杀倾向,都有各自的苦衷,然后被家长送到一个Unit里面,我听我以前同学说,Unit就类似集中营吧。”
窗外可能在下大雨,拉着窗帘,灰沉沉的。
“具体的翻译我打成了文档,不过还是提醒小方你一点,顾总的病历上写的是我major depressive disorder ,就是我们通俗的重度抑郁症。”
“里面你拍的有一张纸,是他在Unit的生活,我也翻译了一下,后面几段是他自己写的日记,我就不翻译了,写得挺简单的,你就自己看一下吧。”
方知凡看到那个major depressive disorder的时候,就有一点冒冷汗。他忙转头去看旁边的顾恂,他触及到了一点顾恂的过去,他害怕顾恂突然出现在他的背后问他在“干嘛”。偷窥不是一件好事,偷窥过去,偷窥当下,偷窥未来都不是。
顾恂安安静静地睡着,呼吸平缓。
方知凡看着发来的文档,手抖着点开了。他似乎听到了轻微的雨声。
一个人一个月的生活突然被简短地写在一张纸上,这是一件较为可悲的事情。里面像是一个报告,写着每天跟小伙伴们做活动,一起听小组教学,讲关于怎么控制情绪,如果你情绪来了你想自杀了你怎么应对。
还有很多规矩,不能肢体接触,不能勾肩搭背,如果你手臂上有自残的伤疤你不能露出来啦。
方知凡不知道顾恂有没有,他还没有摸到。
顾恂一次都没有拿到过通行证,一张通行证由主治医生发放,发了就代表你可以进出这个Unit,可顾恂一次都没有拿到,嫂子说这是因为医生不信任顾恂。
外面雨声开始大起来了,方知凡看着顾恂没有说话。
他用手搭在自己的眼睛上,身体滑下去,贴在顾恂的后背上。或许动作有一点大了,顾恂迷迷糊糊地醒了,转了个身,把方知凡搂进了自己的怀里。
他对方知凡说:“睡吧。”
方知凡在他怀里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情。
为什么人与人之间会互相吸引,因为他们的心跳频率是一样的。
28
顾恂的少年时代有方知凡,在他慢慢步入青年的阶段却失去了他。对于顾恂,方知凡突然觉得自己是他一个很重要的人。无关亲情,只是重要。
重要到,顾恂总会把最软弱的地方给他看。顾恂应当是一个很要强的人,他年纪轻轻爬到高位。
顾恂平稳的气息在他头顶,谎言之所以变得拙劣,无非是真相的疤痕在一点点的麻点溃烂。
方知凡眼睛蓄了一点点眼泪,又很快地咽回去了。什么荆棘鸟,他都不想再让顾恂当了。
有些话,越是亲密的人,越是不能说。他想问问顾恂Unit里面的人有没有欺负你,多伦多的冬天到底会下多厚的雪。
外面的雨渐渐停了,方知凡没睡着,只是闭着眼睛。顾恂醒来翻了个身,方知凡没有睁开眼,他感觉到顾恂轻轻动作,翻身下床。
门开了一点点,方知凡眯着眼睛看了一下。只有顾恂的后背。
顾恂回来的时候接了杯水,坐在床头,他低下头亲了亲自己。
嘴唇有水汽,温和和的。
“别装了,睡美人。”顾恂笑着说。
方知凡睁开眼:“我本来就不困,你还拉着我睡。”
顾恂拍了拍床:“昨天换床单了吗?”
“没啊,我又没射到床上去。”
“你射到手上去了,我知道。”顾恂抓过了他的手,亲了亲,嗅了嗅,方知凡觉得好变态。
“射得满手都是,怎么这么浓,明明才做过。”顾恂问他。
“我不知道。”方知凡摇了摇头,“别人说想人的时候就会特别多。”
方知凡没别人,全他自己编的。
顾恂把水放下,问他:“今天做不做?”
“你怎么一回来就想这个。”方知凡瞪他。
顾恂笑了笑:“没啊,随便问问。”
两个人的关系就像一颗蚌,撬开艰难,但是里面藏着珍珠。靠得越是近,越是离不开对方。
方知凡跟他说:“你房间好大。”
“嗯。”顾恂说,“其实我们两家的格局应该是一样的,不过设计不同而已。”
方知凡点点头,从床上下来了。
“我明天就开学了。”有点愁眉苦脸,方知凡慢慢说。
顾恂坐在床上,就穿了一条内裤,看着方知凡站在床边。方知凡这么说的时候突然让他觉得像个高中生,没想到到了这个年纪,也会为开学烦恼。
“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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