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皇后传》第103章


。”
文墨被他逗乐了,将刚刚要说得话都咽了回去,又看着他脸上挂下的汗珠,心底生出些缱绻,柔声问道:“很疼,是不是?”
声音糯软,长青很受用,他哧哧地笑:“有你这句话,就不疼了。”
两人静静坐了会,长青忽然想到件事,又抬头问道:“那人先前砸了你一下,背上如何了?”不提还好,被他这么一说,文墨后背就有些痛了,但仍是摇头说没事。
长青自然不信,忙唤了赵垂丹进来,正欲让他替文墨瞧瞧,忽然又改口,只让他送些擦伤药进来,继而道:“墨儿,你脱了,还是我替你瞧瞧。”
文墨哪里肯依,她看了看门外,再看看床上那人,满面通红,支支吾吾地说自己来就好,长青一乐,取笑道:“没我的令,他们不会进来的。你是我的妻,还怕我看不成?”
陋室里,那半截残烛忽闪,昏昏沉沉,而那扇破窗,漏着风,也透进暗沉的夜。
文墨脱下外衫,只着一身雪白中衣,她背对着床榻,终又解下上衣,两条细细的带子系在身后,露出一方光滑白皙的背来,而一块黑中泛紫的印痕,被衬得格外显眼,正是那石块砸中的地方。
长青看着那处,极是心疼,可他只能趴着身子,而文墨又实在离得太远,他抻着手过去,就扯到背上的伤,到最后,他自己都无奈笑了:“墨儿,你过来些,我够不着。”
文墨“哦”了一声,才背对他坐在榻边,前头用中衣挡着,闷闷问道:“如何?”
“嗯,你再过来些。”身后那人应道。
文墨只好脱下鞋袜,背着身子往后又挪了些,直到靠着那人,她才双手抱膝坐好,而头深埋在膝盖处,背部形成个很好看的弧度,像一块无暇美玉。
“太高了,我够不着,墨儿,你能躺下来么?”那人询问道。文墨愣了愣,又挨着他侧躺下:“这回总该好了吧?”
“嗯。”身后那人应了一声,他用指腹蘸着膏药涂抹上去,刚轻轻一碰,文墨就痛得身子一缩,像个虾米。
长青只好劝她忍着些,文墨点点头,任由那人指尖替她敷药,很快那痛楚之中就传来些清凉之意,她这才缓缓松了口气,舒展开眉头。
正要放松下来之际,那人却挑开她身后系着的那几条细带子,文墨呼吸又是一滞,身形就不敢再动,而那片薄薄的衣料就落了下来,正好掉在她虚拢的双手之间。
那蘸着药的指腹,在她背上游移,每至一处,也不知是冷还是热,皆是战栗成片。
破窗之间吹来一阵风,极其合适地将那残烛吹熄了,这回,真得是全黑下来,只能听见二人呼吸交错。
“你刚受了伤,不得如此……大动干戈……”文墨说完这句话,恨不得咬舌自尽,以头抢地。
“无妨,我动不了,还有你。”后头那人呢喃道。这句赤~裸之语,让文墨羞红了脸,她啐了一声,正欲起身,就被身后那人一拽,复又倒回榻上。
那人欺身上来,隔着浓重的黑夜,又一次四目相接,二人都只能看见对方眼中的那簇微光。
长青低头吻了下来,这回底下那人没有偏闪,唇畔柔软,舌尖撩人,他心底无比喟叹,这是他思念已久的甘泉,如今,终于得偿所愿。
两人呼吸渐渐厚重,长青复又撑起身子,眸子愈发湛亮,笑道:“墨儿,我很想你。”他低头再轻啄了一口,复又诚恳说道:“墨儿,对不起,你受苦了。”
想到过往种种,文墨眼眶噙泪,偏过头去,愤愤道:“你个骗子,真是狠心。”八字虽短,已含尽她先前所有的怨恨。
长青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他捧住她的脸,一点点吻去那些晶莹的泪,正色道:“以后都不会了,就算我此生要提防要算计所有的人,哪怕到最后机关算尽,永无翻身之地,也绝不再以你为谋,也绝不会再丢下你一人。”
他微微停顿,呵呵笑道:“不过——,墨儿,你若想用计对我,尽管来就是,我都等着。你,是我这辈子都丢不下的人,在我心里头发了芽扎了根,我是真得喜欢你。”
文墨没有回话,她怔怔看着上头那人,见他倏尔疼得龇牙咧嘴,夜色里露出一方亮洁的白牙,极其滑稽可笑,她忍不住噗嗤笑道:“受了伤就安心呆着吧,还折腾这些做什么?”
长青支撑不住,旋即翻身躺下,可后背刚挨着床,就疼得嘶嘶叫,文墨起身要去点烛火,长青赶紧握住她的手,嘟囔道:“自然是想你了,要不然你当我是瞎折腾么?哎,我没事,你别走。”
文墨被他一扯,只能又躺了回去,二人拥在一起,在这静谧的深夜里,无比的熨帖。
墨儿,再唤一声我的名字,可好?
……长青
第 80 章
难得出宫,文墨自然要四处转悠,可若是她走得远了,那两个皇帝的贴身内侍往往都会喊皇后回来,用得理由不是“皇上身子不好”,就是“皇上又闹起来了”。
大周当今皇帝的乖张脾气,众人这回是彻底地领教了,有时就连文墨都拿他没办法,比如现在,他俩干瞪着眼,就为长青嫌弃旁人伺候得不舒服。
“皇上,”文墨拱手,劝道:“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皇上现在如此无理取闹,岂不有违圣贤之言?”
她一身爽利的男装,这番动作之下,很有言官劝诫的架势,长青心底柔柔,唤了一声“墨儿”。
文墨没理他,继续道:“皇上,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墨儿。”长青复又唤她,声音轻轻浅浅,透着些撒娇之意。
文墨无言以对,坐回榻边,小心地触碰被绷带裹住的地方,指尖来回摩挲之下,询问道:“是这儿么?”这两道刀疤在他的背上纵横交错,正好上下左右都缠住了,想来是极其难受的。
长青满意地吁了口气,点头喟叹:“还是墨儿好,甚合朕意。”
听了他这玩笑话,文墨敛起笑意,仍是刚才那句话:“皇上,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长青边听边点头:“受教,受教,皇后说得极是,朕回京后定要开办女学,惟贤才以适用,绝不轻视女子。”
且说他们这次回京后,长青果然下旨开办了大周第一个女子学堂,于当世而言,不可谓不轰动,而其间,还出了大周朝堂第一位女内阁辅臣。
到了夜间,二人卧在一处,说些体己的话,少不得地又要温存缱绻,虽然文墨已经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身体有疾,可那人哪儿听得进去?
理由诸多,譬如“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又譬如“山风习习,银月无边,如斯良辰美景,若不做些欢畅之事,岂不可惜”。
于此事上,文墨没有他厚颜无耻,自然是说不过长青,又体谅着他身子未愈,只得按着他的意思来,幸得其余随侍皆住在其他地方,听不到什么动静。
赵垂丹偶尔替皇帝换绷带时,会小心地拐弯抹角地提醒一句:“皇上,今日又渗出了血,背上的伤口极深,务必要好生将养着,不可颠簸……过度。”
山里的日子,于文墨而言,是此生一个很好的回忆,没有世事繁琐,没有勾心斗角,有得只是长青相伴在侧。
她常常会有种错觉,仿佛转眼之间,就能地老天荒,而其实,也只有约莫半个多月的光景。
半个月的时间,刚够鲁湘桐一来一回,山路难走,这已经算很快了。
而鲁湘桐回来这日,云溪总督陈其睿也跟着一道来了,他跪在外头,咚咚咚地磕了好几个响头,直言自己无脸面圣。
待这人说完这些官话,长青换上一身玄色劲装,整了整衣襟,未要人搀扶,肃穆正色稳步踏出房门,仿若这里根本不是间破屋,而就是华丽的皇宫。
他经过陈其睿身旁时,未做停留,只是冷哼一声,带着不可捉摸的上意。陈其睿吓得又是战战兢兢,好一顿磕头。
文墨看着长青的背影,他挺得极直,若不是她知情,根本看不出这人受着重伤。
她眼窝涌起些潮湿之意,这人又变成了将权术玩弄于股掌间的皇帝,他的心思与算计皆不是她能比,她的生死捏在他手中,而她整个人、整颗心亦握在他手……
这个认知,让文墨害怕。
长青忽然停下步子,回头看着身后那个痴傻之人,缓缓向她伸出了手,白净指尖与玄色宽袖相互映衬,黑白分明,像一种蛊惑。他抿唇浅笑,两颊笑靥尽现:“皇后,随朕走吧。”声音轻柔又诱人。
文墨心头怦怦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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