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相妻》第184章


啪、啪、啪三声。
“呜哇!你这狐狸精!你害我十岁起就没了娘!我恨你!我恨你!你还打我屁股!呜哇!我从小到大,从没有人打过我屁股!呜哇……呜呜……”
这碧落山庄庄主竟然哭了鼻子。
夜朔在原地正与婆罗门周旋,便见房乔带回了苍凛之,正说要他来帮把手,却不料瞧见这往日一副冷峻模样的小庄主竟哭成了个龟孙子,心里陡然一寒,对上房乔那黑漆漆深不见底的眼眸,心里打了个冷颤,愣是把求救的话给憋了回去。
房乔将苍凛之先放到树下,这才抽身去与夜朔一同对付婆罗门。
这婆罗门皮肤黝黑,在白色教袍衬托之下,更显诡异。婆罗门原地盘坐,虽双目失明,但看来却并未心智混乱。夜朔拔刀砍向他,却硬是在半空中像是砍到了石头,无法靠近他身。
夜朔几番挥刀都无用,脚步显了凌乱:
“这婆罗门是吃了什么怪东西么?怎么短时间变得这么难对付?!愿被我凭一己之力,对付他应不成问题……”
房乔见夜朔已乱了阵脚,静心又盯着婆罗门看了几眼,不过片刻,却突然笑道:
“他身受剧毒,已经没多少力气,只是将结界对准了你的刀。”
婆罗门听见此话,仰头大笑几声,竟用流畅的中土之语答道:
“早有耳闻大唐首宰心智机巧,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然你我二人无冤无仇,为何处处相逼?!”
房乔笑道:
“并未,若是阁下肯离开大唐国土,来日受邀再踏上这疆域,在下将感激不尽。”
房乔念及大唐与天竺两国交情,不愿茫然动粗,若是这婆罗门能听劝,兴许两国还可免去一场战事。
婆罗门听罢此话,面上虽没什么变化,然却心中兀自一喜,找到了生机。
“独孤家将嫡女许配于我,她为我婆罗门一族繁衍香火,一向无他求,此番为家族命运开口求救,我如何能相拒?试问房公,若是换了立场,可还能轻易说出‘离开’这番话?”
独孤家果然精明,不知用这办法控制了多少权贵。
“那就请恕在下冒犯了。”房乔先礼后兵,抽出身侧细剑,刺入了婆罗门结界。
然谁料就在此时,婆罗门竟使出了禁咒,最终吟诵一串诡谲文字,便见一条金色巨蟒朝被点了穴道的苍凛之疾驰而去!房乔急忙撤步去拦那蟒蛇,却忽觉一阵风声逼近,凭借多年驰骋战场的竟觉,迅速闪身,却不慎被一柄玄铁尖刀刺穿了右肩。
“苍凛之,既然你没了用,就早早死在我手里,恨就恨你是苍家人!哈哈!房乔,你也一样,这玄铁刀上有我天竺剧毒彼岸花,中毒者三步即死,要恨,就恨你不是个江湖人,呵!区区一届宰相,也敢与我大祭司相斗!先礼后兵,是在给我吟咒的时机么?你分明是瞧不起我!”
第二〇九章 明日愁
婆罗门大笑两声,唇间猛地发出一阵拟似蛇吐信的嘶声,便见那黄金蟒“嗖”一声窜到苍凛之身前,将他紧紧缠住,张开大口,欲将他从头开始吞下。
苍凛之只觉浑身骨头像是要被这巨蟒挤散架,呼吸困难,气血逆流。纵然有内力护身,却不知还能与这巨蟒抗衡多久。
夜朔见房乔被玄铁枪刺穿肩膀,忙上前搀扶,却被房乔大声吓退:
“去帮凛之!”
夜朔只得抽身拔剑去与那巨蟒拼斗,然这巨蟒像是有铜墙铁壁一般,恁凭他手中匕首如何用力,却也割不破这巨蟒一道口子,反倒是这巨蟒一个甩尾,便将他打到一旁,嘴里呛出一大口鲜血!
房乔见夜朔不擅对这蟒蛇,迅速背过右手,用力将插在背后的玄铁枪杆拧断,并朝夜朔大呵:
“蟒七寸处,打入‘蜂皇’,内力催动,断其头颅!”
夜朔猛地回过神,立即取出剧毒“蜂皇”,袖中抖出短匕首,拔身朝这巨蟒重新攻去!
果然,但见火光乍现,一股硫磺味四散开来,只听一阵轰然巨响,三尺烫血喷溅而出,那巨蟒头颅便被夜朔切了下来!
蜂皇此毒是用提纯后的硫磺配以硝石及雄黄酒配制而成,迎风起火。这蛇类自然怕雄黄、硫磺、更怕火,七寸处是其罩门,钉入此物,便能将这巨蟒制服!
房乔见凛之没了危险,这才转身朝婆罗门走去。
一、二、三……
三步之后,他却并未像婆罗门所言倒地而亡!反倒还有力气提气封住了肩膀的穴道,保住了血气。
“在下师承鬼谷谷主言之清,全身早已沁透毒物,而彼岸花正是我鬼谷镇谷之宝,在下五岁时便已吞食此物。房某是死过两次的人,彼岸花之毒,于我无效。”
这彼岸花是消瀎灵魂之物,制成毒物。自是一瞬便能让人灵魂脱体,肉身溃烂。然鬼谷中人,却早就破解了此物,言之清也已将此物破解的法门传授与房乔。
婆罗门见黄金蟒爆头而亡,又见房乔竟不怕这天竺秘毒,怒气陡升,双目一瞪,仰天大喝道:
“房乔!你竟害死我养育二十年的金蟒!今日你既侥幸不死于此毒,便是要你死于千刀万剐之下!”
婆罗门将胸前衣襟拽开,褪下上衣。解开了胸口缠裹的白布条。
这白布条上用朱砂画着古天梵文的符咒。房乔双眸紧盯着这白布条的古梵文。迅速从头扫到尾,猛然一惊,大喝道:
“夜朔!三分内力打入凛之气海穴(人)!解开他穴道!”
说罢,他便拔身旋起。抽出澜殇剑,不顾这肩上伤口,从婆罗门头顶倒立攻下。
夜朔得了令,取三分内劲正欲打上苍凛之气海穴,却见苍凛之突然两眼一闭,昏了过去。房乔得空回视一眼,见夜朔还没行动,急道:
“快!”
夜朔被房乔这一催,也顾不得凛之昏迷的事。再度扬手欲拍上他穴道,然却……猛然觉道手腕一麻,再一看,苍凛之已经重新醒了过来,双目失焦。周身流窜青蓝电光。
晚了。
若是早一步解开他穴道,兴许他还能恢复些力气,说不定能抵抗婆罗门的禁咒。
“哈!幸而我早有准备,已经在苍凛之身上种下禁咒,既然你无心杀他,那正好让我再用他一用!”
婆罗门诡异啼笑了几声,便低头重新吟起咒文。
房乔正当剑气刺破婆罗门结界之时,却觉背后一阵厉风袭来,不得已回身对上对方急逼而来的招式,电光乍现,紫蓝轻烟伴着一阵长“滋”烧灼了四周的枯枝。
一口鲜血呛咳而出,紫烟散去,但见房乔受伤的右肩之下,腰腹右侧又被雷电劈开一道三寸长口,淌着血。而他手中的澜殇剑则以刀鞘敲上了苍凛之的昏穴。
然苍凛之双目仍旧空洞无神,紫蓝电光围绕周身,时不时迸出几声滋鸣,纵使被敲中昏穴,动作却没半丝迟疑,迅捷又举臂挥起无名剑。房乔神色一冷,顿觉这天竺咒术直接控制了这人的奇经八脉,通过点穴制住苍凛之这办法已经没法行通。
“回梦游魂!”夜朔见苍凛之甩开了碧蚕丝,起身旋成一阵旋风,卷碎了周遭枯枝焦叶,惊恐大喝。此招一开,必夺人性命,碧落山庄苍氏,鲜少使用。且凛之才十四,动了两次雷斩,现在又妄动真气开大招,只怕会真气逆流,耗尽精力衰竭丧命。
房乔见状便更来不及顾腰腹之痛,凝聚气力,拔剑割空,划出一阵嗡鸣,硬生生将剑钉入了凛之用碧蚕丝铸起的围墙。
“夜朔!来助我!”
房乔见夜朔已经恢复了力气,与那婆罗门缠斗却无计可施,便大喝道。
谁知正是这时,婆罗门却忽而冷笑了起来!
房乔心中蓦然觉出一丝不妙,只见苍凛之这招式已经摆好了阵仗,而夜朔却被婆罗门以枯藤拴住手脚,无力动弹。时不我待,他见机便手腕一转,提剑硬生生将碧蚕丝以内力斩断,以内劲掷出澜殇剑,刺透了苍凛之右肩,将他钉入身后古树之上。
看来,这次回去要去向师父负荆请罪了。到最后,还是不得已上了凛之。
房乔默默一叹,低头瞧见自己衣衫被血迹染头大半,便用力一扯,将上衣褪去。婆罗门见房乔背上的三寸长痕,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人竟真是“死过一次”,难怪这些咒术施在他身上,却不见起效!
这天竺咒术,仅仅能对完整的心脏进行操控,而这停跳过的,却无力加控。
即便如此,不能控制这人,就以乱刀伤他,哪怕无法一刀致命,就这么拖下去,看他还能撑到几时!
婆罗门下了决定,便取出匕首,将手掌割破,以鲜血在地上飞速画下符文,但见难以数计的尖刀凭空出现,朝房乔胸口四面八方而来!
他抿唇凛神,拔身躲闪,却见有两把飞刀朝凛之射去,不得已提速飞赶,然一边躲闪一便去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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