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爱情》第92章


“他昨天唱的不是这个调啊…这个我绝对不会听错的!…”我鼓起胸膛,正气凌然的望着傅君颜。
傅君颜听了轻笑,“歌词是一样的,呆宝贝,下回听仔细了。”说着他替我拉好毯子,安抚的摸摸我的脸,又低头在剧本上圈圈画画。
于是,我连着注意听了几次副导唱歌后,就再也不去听了。因为副导真的永远只是唱那一句维吾尔语的歌词:‘早穿皮袄午穿纱,围着火炉吃西瓜。’他像祥林嫂一样不停的抱怨天气,用各种曲调,翻来覆去。有一次他还用我爱北京□演绎了这句话,我听到的时候,正在喝水,水就直接喷在了正给我讲戏的怀安导演脸上,傅君颜无奈的看我一眼,对着怀安说了声‘抱歉’,赶忙递餐巾纸给他。又拉着我给我擦嘴,忍俊不禁的朝我歪歪脑袋。
怀安见多了傅君颜处处护着我。手里一边拿着纸巾抹脸,一边嘴里笑骂道:“君颜啊,道个歉也要你帮,就你惯她?”
傅君颜摇摇头,笑着回问:“我不惯她惯谁?”说着,对我孩子气的嘟嘟嘴,极轻地拍拍我的脑袋。
作者有话要说:出于文章宣传考虑,这周四入v,没看到同学请加紧。
有什么情况加群和微博。公告里有。
下面的故事会有一个几个小高潮,比如,怎么让表哥和爹地认可,是君颜要解决的难题。
然后还有前世的总总,君颜身世的解决,他和宝贝到底有什么机缘等等。
我爱你们,真的感谢你们一直支持宝贝和君颜。
谢谢,90度鞠躬! 
第五十四章
后来我才知道副导为什么只用维吾尔语唱那一句‘早穿皮袄午穿纱;围着火炉吃西瓜’;那之后,我们剧组;也再没有一个人笑话他。
那天;傅君颜请剧组全体吃饭;副导演酒多了酒,就醉了。然后他拉着傅君颜的手一直说话;他说:“你知道吗?君颜啊……我离开喀什这么多年;回来才发现,我的母语只记得这么一句了;我实在离开太久太久了……我从小就抱怨这里不好;我不知道春天是什么样子;我洗不上一次好澡;冬天冷到手脚生疮,打个鼻涕都能溜冰柱子。我就想,我要走出去,走出去。学校的墙上写着知识能改变命运,我就往死里读书。那年我终于考上了北京的大学,我想我、他、妈终于能走出去了。我娘却不给我钱,她说家里没那个条件,要我学我哥去厂里找工。我死也不干,我哭着闹着问‘娘你枕头里不是有钱吗?’
我娘愣了愣,抹了把眼泪说,‘那钱得给你哥造屋,娶媳妇用。你哥这辈子能不能过好,就抵着这钱了,不能用。’我那时就恨啊,我想我这辈子要是这会没走出去,一辈子就真走不出去了。那天夜里,我就终于偷了我娘藏钱的枕头跑了。后来,我读了大学,出来在圈里混了这么多年,名有了,钱也有了。可是我就是不快活,我就是不敢回喀什,我不敢回来……这么多年我都不敢回来,我就记得我是偷了我哥娶媳妇的钱,偷了我娘的钱偷跑出去的……”副导说着就哭了,眼泪鼻涕都抹在傅君颜衣服上,周围的人要拖开副导,傅君颜却侧过身子挡住,对着大家摆了摆手。
只听副导又抽抽搭搭的说:“咱们这片子拍的好啊!我终于有借口回家了,回家了……可是我回家了,我老娘却早就死了,是那年我走了没多久,活活被我气死的。我哥老的我都认不出来了,他也不认我,拿着扫帚把我轰了出来。我家还是在那个破屋了,这么多年没有变化,唯一的变化是我跑了,我娘死了,可是我哥他没变化,他就真的因为没钱娶媳妇,到现在还是个人人嫌的老光棍。我回来晚了啊……回来晚了啊……回来的太晚我连家乡话都忘了,我只记得那句‘‘早穿皮袄午穿纱,围着火炉吃西瓜’。后来我才想起来,那样不好的日头,我娘总搂着我和我哥唱这首歌,一唱几十年就过去了,就这么过去了……”
那天夜里,剧组所有的人就这么沉默的听着,我们都知道,这不是醉话,而是酒后吐真言。有个别人,因为受不了副导呕吐的腥臭味提前走了。再后来,因为太冷,大家都陆陆续续回了酒店,傅君颜顾忌我,也让我和剧组的几个女孩一起先回去。
最后,只有他还坐在饭店里,昏黄的桌面上全是残羹剩饭,还有歪倒的凌乱酒瓶,副导醉醺醺的趴在桌上哭着,诉说着,不时用沾满泪水鼻涕的手拉拉傅君颜。而傅君颜,就那么端正的坐着,他不躲,只是偶尔给副导递水,侧耳一字一句的听着副导说话,没有一丝不耐烦,没有一点嫌弃,眼底,只有宁暖慈悲。
傅君颜回来的时候特别晚,第二天凌晨五点还有戏,酒店凌晨一点就统一关热水,我替他留的洗澡水,等他回来的时候,已经差不多都凉了。他一打开门,温和的表情就变了,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的,还有一些清理不干净的副导吐出来的秽物痕迹。他皱着眉头,手掐着自己的鼻子,火急火燎的抓起换洗的衣服就往浴室里冲,那模样是难得的不淡定。
我看着好笑又心疼,担心他受寒,眯着眼睛爬起来给他烧开水喝,又拿好毯子搬着椅子坐在浴室门口等他。傅君颜从浴室出来搂着我亲了亲,接过我手里的毯子,却是圈着我,自己反而没有盖到多少。还一边摸摸我的额头,问我冷不冷,我笑着摇摇头,拉着他去喝我拿出来放凉的热开水。这才问傅君颜:“副导呢?你送他回房间了?”
他摇摇头抱着我呵了口气说:“我送副导回家了。”
我愣了愣,他轻笑,抵着我的额头提醒我说:“他哥哥家 。”
“不是闹翻了吗?”
“副导他哥听了他的酒后吐真言之后,拿着扫把又朝他身上打,打着打着就下不去手,两兄弟抱头痛哭,我回来的时候已经带副导进屋照顾了。”傅君颜一字一句说着,眼底有淡淡的温暖喜悦。
“你也放心?”我好笑的伸出指头戳戳他的脸。
“他哥是个实在人。”傅君颜捧着热水杯朝我眨眨眼,伸出舌头性感的舔了舔我的手指,又低头像小狗一样嗅了嗅自己,把水杯放回桌上,搂着我蹭了蹭,叹着气感叹:“可难受死我了,终于不臭了,还是我家宝贝香啊……”我笑,就知道他被弄得一身眼泪鼻涕,是很不舒服的。温柔的摸摸他的发,他鼻尖嗅着我的发,勾唇浅笑。
夜里,他睡梦中还环着我的腰嘟囔一句:“今天没有给安安通电话。”我往他怀里靠了靠说:“没事,我打给安安了。”他这才闭着眼睛笑了笑,纯洁而干净。
有的时候我们还要去坦克拉马干沙漠拍戏,它被叫做“死亡沙漠”,我们拍戏也只在沙漠边缘拍,不敢走进去太多。
在这种地方拍戏,苦的就是,如果人有三急的时候,也不能说让剧组开车送回市里,只能请工作人员撑着伞,躲到没人的角落去解决问题,像做贼一样,还非常憋屈,非常猥琐。而古装戏服又特别繁琐,解裤子也要解半天,穿起来也麻烦。有一次我裤子才提起一半,脚底就溜过一只小刺猬,我差点没吓晕……而这些苦,看着华美画面的观众们是无法知晓的……我也不会去说,太猥琐了……比如,沙漠中露出的雪白屁股……
《迷返》这部戏需要在西宁,喀什两地跑。来回的路非常不好走,时间也长,组里的工作人员人人都抱怨,来回一趟简直是过山车的效果,一个字,晕,两个字,很晕。那个时候傅君颜就会不避嫌的在后座搂着我,给我一遍遍按太阳穴。当然,我也会帮他按……
那天下午,我已经完成了自己的部分,卸了妆,抱着一个粉丝送的河豚娃娃窝在一边等傅君颜下戏。可没一会电话就响了,分镜头导演告诉我,上个星期在西宁塔尔寺拍的几个部分,有的镜头角落里拍到了游客和汽车,开始因为疏忽没有注意到细节,现在重审发现不能用,所以要作废掉。又因为场地租借的问题,让我现在就动身去西宁塔尔寺补镜头。
我这边刚挂电话,副导就顶着他的西瓜肚,气呼呼的走在我面前对我扬扬钥匙说:“小爱,走吧。”
我挑眉,眨眨眼问:“副导您当司机呢?”
他点点头,鼓着西瓜肚说:“当然。”嘴里还不忘对分镜头导演好一通抱怨,什么办事不牢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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