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想宠着你》第101章

当她的手机响起，以简晴以为是凌清城。看的时候，却只是一个陌生的来电。当摁下接听键，听到的是一个柔和的女声。
“妈妈，我是水儿，我们能见见吗？”
手一松，手机滑落在地上。以简晴的眼泪簌簌往下掉，心瞬间痛得很难受。她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她怕水儿听到。她的女儿的电话，她约见面。以简晴咬住嘴唇狠狠地哭。
“妈妈，我知道你已经回来了，你就不能看看我吗？”
水儿也在哭，那哭声的难过让以简晴好恨自己。她一走了之，把什么都不知道的水儿留在这个伤心的地方，让她一天又一天地想念母亲，却一次又一次地失望透顶。她有罪，她欠水儿很多很多。
“妈妈，我们谈谈好不好……你已经不要爸爸了，我不想你连我也不要，我很想你，很想很想。”
见面的地方是在新月湾的公园。以前，每次吃完晚饭，以简晴就很喜欢带水儿来这里散步，那个时候外公还在，那段时光很安静很美好。
以简晴远远地就看到了在不远处在心急如焚等待的水儿。她十八岁了，青春的蓬勃气息在她身上焕发。及腰的飘飘长发，亭亭玉立的美妙身姿。淡粉色的洋裙，很优雅得体，符合她温婉的气质，就像是一朵灿然绽放的高洁茉莉花。
当面对面，彼此的眼睛红红。看着不见十年的母亲，曾经对她不辞而别和抛弃自己的怨恨在这个瞬间被想念代替。水儿根本就恨不了，因为她是多么的爱着她的母亲。
“妈妈。”
一声饱含思念和开心的叫唤让以简晴抑制不住地掉眼泪，她的女儿已经长大了，这么美丽动人，这么健康茁壮。她很欣慰，对凌清城。
“我没有资格让你叫我妈妈，我对不起你的太多太多。”
“可你还是我妈妈。”水儿怕她走，紧紧地捉着她的手不放，她的眼泪也在流，是喜悦。
以简晴捂住嘴巴哽咽，被水儿抱住的时候再多的狠心都派不上用场。原本她真的打算抛弃过去的所有人，到后来才发觉根本做不到，牵住心的，始终是亲情这条绳。
互相抱住的两母女失声痛哭，这样深的羁绊让她怎么舍得狠心斩断。
“妈妈，你回家好不好，我和爸爸真的很需要你。”水儿哀求着，梨花带雨的脸庞让人看着心生怜悯之情，十分不忍心。
以简晴低头沉默不语，她给不出一个明确的答案给她，她怕自己遵守不了承诺。她讨厌自己带给身边的人伤心和难过。
“妈妈，爸爸变成那样子你也不闻不问吗，你明明那么爱他。”
“水儿，有些事你是不会明白的。”
“对，我是不明白。我只知道当年你离开的时候，爸爸就像疯了一样，他有多痛苦，你知不知道？爸爸对你日思夜想，整天盼望你能够回来，回去我们的家。”爸爸当年的疯狂与悔恨水儿一直记在心里，那个时候她是恨以简晴的。破坏他们的家，离开爱她的所有人。
“家，我没有家。”
听到这句话，水儿瞪大了眼睛。她看着那倔强的脸孔，曾经母亲的温柔让她那么向往，她是多么幸福，拥有着独一无二的幸福家庭。而现在，彼此的僵持是真的因为仇恨吗，所以不可饶恕？
这几天，以简晴的眼皮跳的很厉害，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有种强烈的不安。和平子谈了很多次，她的语气已经近似乎恳求，他的态度还是那么坚决。她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她就想着以后和他平平凡凡地过，可到头来，他还是要让她走。他毋庸置疑的决心让她伤心欲绝，这些年她已经习惯了身边有他。
试过和清子说清楚但看到他天真无邪的脸庞时，她就于心不忍了。孩子是无辜的，他没有理由要遭受来自父母的选择。他的人生是绚烂多彩的，不应该因为长辈的恩怨而面临瓦解。
水儿的哀求也让她备受折磨，以至于她的犹豫让自己最初的想法变得模糊不清。以简晴觉得自己很失败，竟然如此，还是回到最初的自己吧。一个人，什么都不要。
距离和凌清城上次的见面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他的电话再次响起。以简晴犹豫着接下，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比较好，和平子已经这样了，她是不可能回到他身边的。
“我想见你，最后一次。”他说。
“好。”看着身边收拾好的行李，以简晴点头答应。
清子忽然推门进来，望着她欲言又止，脸上些许的忧伤让以简晴的心紧张了起来。她忙走过去把他抱在怀里，眼睛有流泪的趋势。
“妈妈，你要走吗？”清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简单的行李，嘴唇紧紧抿着，声音里有沙哑的哭腔。
“清子，你要跟妈妈走吗？”以简晴看着他，疼爱地抚着他的脸蛋。如果他说不，她绝对不会勉强，跟着她这个没用的母亲，他只会受苦。
“爸爸呢？”清子没有回答，他们走了，爸爸怎么办？
“爸爸他要回日本，暂时还不能带上我们。”
“妈妈。”
清子忽然哭了起来，大颗大颗的眼泪砸在以简晴手上。他的伤心难过也牵动了她内心的愁感。她拼命忍住，以往只要在清子面前流眼泪，他就会一直愧疚。虽然她不知道一个十岁的孩子心里的想法是如何，但她知道，清子会把所有的原因都揽到身上。
“我不要找亲爸爸了，妈妈我们不走好不好？”在清子的潜意识里，妈妈的伤心就是因为他的亲生父亲，所以，他从来都不提。
“清子乖，不要乱想好不好。妈妈不是要走，妈妈是要去旅游，所以暂时不能跟爸爸回日本。”她温柔地哄道，她不能把真相告诉他，对他造成的伤害实在太大了。
浅未平子站在门外，听着他们的说话，狠心别过头，默默地离开。如此深爱的人，他怎么可能会舍得离开他们。但是，对不起。
“清子，告诉妈妈，你是不是认识凌清城叔叔？”事到如今，她想好好问清楚。
清子怔怔地望着以简晴，一颗心无措地跳动着，不擅长说谎和掩饰的他顷刻间额头便布满了密密冷汗。于是，从他的反应，以简晴已经知道了答案。
“你喜欢他吗？”
清子点点头，但很快又摇摇头。以简晴笑了，发自内心满意的笑。
“傻孩子，只要你喜欢他就够了。”
新月湾，曾记录着她新婚的快乐与甜蜜。原本以为再也不会回到这里，直到此刻站在那幢久违的别墅前，以简晴的心还是久久不能平静，这里熟悉的一切还留着过去的影子。
大门没有锁，进到里面所有的摆设都没有改变丝毫，只是全都盖上了一张白布。被华丽的窗帘遮掩得密实没有阳光进入的房子，空气里也是尘埃的阴湿的味道。
没有看到凌清城的身影，以简晴叫唤了几声还是没有听到任何回应。不习惯了无人气的空气，她把窗帘拉了起来，客厅瞬间一片明亮。
走上楼，推开以前卧室的房门，不同的是，这里的设备竟然全都换了。以简晴正惊讶于这里的变化时，凌清城却从卧室对面的书房走了出来。都是惊慌失措的相视，两人都一愣，然后都觉得有点尴尬。
他脸色不好，一脸倦容，有点虚弱。心中不禁紧了起来，以简晴欲言又止。凌清城注意到了她的样子，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很早就到了吗？”
“嗯。”凌清城点点头。
“那刚才我叫你你怎么都不答应？”
“我没听到，我睡着了。”凌清城语气淡淡的，不像是之前的他，这让以简晴有点不是很习惯也让她吃惊。
“来一下吧。”他说完就转身进了书房，以简晴“哦”了一声跟着他。
书房打扫过，所以很干净。凌清城坐到转椅上，然后一份离婚协议书就推到了以简晴的面前。以简晴拿起看着，没有任何表情，他看着她，脸上平静心里却波涛汹涌。他的签名已经在了纸上，就差她的执笔写下。
“我不会跟你抢清子的抚养权，毕竟他名义上还是浅未平子的儿子。而我这个父亲也没有尽过任何责任，他的印象里没有我，记忆中也没有我，跟我在一起，我怕他的人生不再充满阳光。”
“是吗……”不知为什么，以简晴不想签。她的心很难受，很痛，一幕幕关于他的回忆如电影播放。“那水儿呢？”
“水儿……”凌清城微微笑了下，并不是很担心。“她已经长大了，如果她不想在我身边那就让她和你在一起吧。”
“那为什么你所有的财产都归我所有？”以简晴指着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