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幸福》第21章

尽管这其间有大部份的过失根本不是苏知行的错！
他原本还觉得如果苏知行再那样做，他这回一定会不留情地拒绝，但是当他真的嗅到‘自由"的味道时，心境却并没有预料之中的那般跳跃兴奋。
他不敢再看一眼苏知行那恍若行尸走肉般的神情，还有那一个让他莫名心酸的背影儿。所以在完全不知道他想干什么的情况下，欧阳还是选择了暂时离开这间公寓。他觉得他们彼此都应该冷静一下，再好好坐下来谈将来的事罢。
在我心里，我欧阳的弟弟是一块坚硬又漂亮的宝石。。。。。。
苏知行坐在地板上，垂下头，耳边忽然响起欧阳在第一次知道他的心意之后、抱着他曾说过的话──
你永远是那么晶莹剔透又纯洁无瑕，怎么会肮脏？
〃骗人的，全部都是骗人的！〃苏知行终于喃喃说出话来，他死死地盯着他的脚尖。
自从刚刚我抱尹纱以后就知道。。。。。。
男人和女人抱起来有什么不同！
捅男人屁眼这种事可是你叫我干的，
我老早就觉得这种事非常恶心。。。。。。
〃他不是我哥，我哥怎么可能对我说出那样的话？他不是我哥。。。。。。〃苏知行高高地掀起他漂亮的唇角，牵引得来的疼痛终于让他清楚地意识到之前发生的一切并不是幻觉。
许尹纱已经从浴室出来，在卧室里裹着被子坐在床上不知多久了。
〃哈哈，这或许就是我的报应！〃苏知行抬着头来，对着缓缓靠近他的许尹纱六神无主地喃语着：〃原来，他是这样想的，原来他竟是这样想的，是我做错吗？真的是我妨碍到他了吗？〃
许尹纱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伸出手臂，轻轻地环住了坐在地板上的男人。
冰凉的手指，怜悯的眼神，还有偶尔从女性发丝间滴下的水珠却让苏知行感受到了无尽的温暖。他如同溺水之人抓到一块浮木般，一把紧紧地抱住许尹纱，伏进她单薄的胸怀里，终于像个孩子一样嚎淘大哭起来。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是那样想的啊，我真的困扰到他了吗。。。。。。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这样让他为难，我原本只是想给他幸福的啊。。。。。。〃
许尹纱红着眼轻轻地抚着苏知行的后背，她当然听见男人们在客厅的争执。看着这样头一回在她面前全然无助的苏知行，许尹纱真的狠不下心来不管他。
真的是，现在这种情况，明明最该哭的人应该是我才对嘛！许尹纱在苏知行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的时候，趴下身子尽量用她的双臂紧紧地抱着几乎是攀在他身上的苏知行──
但我好象已经哭不出来了？所以，知行，你就代替我流完所有的眼泪吧。
许尹纱眼里包着掉不出来的泪水，艰难地移上手臂，摩挲着苏知行的头发，她能感到稍许的移动也让怀里突然变得脆弱的男人惊慌不已，更加用力地搜索可以给他慰藉的怀抱。
最终许尹纱只能叹息着像个真正的母亲一般、安慰失散之后刚刚找到她身边来的孩子，再也丢不下苏知行了。
***
欧阳在酒巴里买完醉之后走出来时，又是一天过去了。他随便打了个电话回刑警队请了假，不管电话那边的人还再说什么，他关了移动电话。
最终仍是慢慢徘徊到苏知行的公寓。
那么，这一次就真的痛下决心把钥匙还给苏知行，然后再向他与许尹纱好好道歉罢！欧阳在心底里给他打气，进到里面去的时候，发现屋子里黑黑的，没有一丝光亮和生气。
欧阳拍开了照明灯，有些不太喜欢刚才所体会到的感觉。
公寓里空荡荡的，每一个房间都没有人。让欧阳微么有些失落，也让他原本花时间苦想了一夜的说词没有了用武之地。在等候了两个多小时、烟灰缸也第一次发挥它的作用之后，欧阳踱进了卧室──这个在昨天以前他还非常抗拒进入的地方。
仿佛没有了苏知行的身影，现在这个地方给欧阳的压力也没有了。欧阳也不知道以前带给他放松的所在之处，为何在他与苏知行发生关系之后就变了质。此刻所有的烦恼都离开，让欧阳的情绪也冷却了下来。
揉着宿醉后仍有点发疼的额头，欧阳坐在床边，思索他与苏知行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种局面。极其宁静的房间亦使欧阳很轻易地便听见手表上的嘀哒声响，沉闷的空气让欧阳更能清晰地思考。
突然间，温情又再次占据他的思维。欧阳不知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竟然回想到不满一岁的苏知行，是那般活泼可爱，终日里精力充沛地满屋子爬行。每每快到他脚前时，欧阳都会情不自禁地蹲下身来，向着苏知行大声拍着手掌鼓励小孩子站起来。
而望着他咯咯大笑的苏知行总会积极响应他的号召却怎么也不能好好直立行走，有时一步也走不了，不断地跌倒在地上。但小小的苏知行也不哭闹，只是用两只黑黝黝的眼睛非常无辜地看着欧阳。
所以这种情况下，欧阳就会上前学着保姆的样子、小心地提着苏知行两只嫩嫩的小胳膊，带着小孩子嘻嘻哈哈地转在屋子里教他学走路。最后放手看着苏知行跌跌撞撞地走上一小步也高兴非凡，如同他自己得到什么宝贝一样。
而昨天对着苏知行一时不慎所说出的那些混帐话，应该将他伤害得很深吧？欧阳懊丧地锤锤他的头，渐渐地对于很久都没有如同以前那般疼着苏知行，他觉得有一点愧疚。
那么，现在只要苏知行回来，只要他出现在眼前，就算了结这段不正常的肉体关系之后。欧阳也可以说服他自己，慢慢用以前那样的模式对待苏知行，如果可能的话，他们仍然还是兄弟！
但是苏知行却再没有如欧阳所愿及时出现，甚至接着好些天都没有露过面。欧阳也已由最初见不着面而莫明其妙地松口气，渐渐地演变为现在的心绪不宁，到后来竟然越发焦躁，还深为不安起来。
苏知行会去哪儿？难道他无故失踪的原因是觉得不用面对面就不算分手吗？欧阳惶惑的同时，他自己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与缘由，每天下班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寻找苏知行的下落。再接下去，这种行为更是显得疯狂了起来。
因为，在偶尔一次打开这个公寓卧室以及客房的衣柜之后，欧阳发现那里面甚至还留有几件许尹纱搬出去之前没有带走的长裙，但苏知行的衣物鞋袜却全部不亦而飞。
欧阳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其实不仅是苏知行的贴身之物，这个公寓之中，只要苏知行碰过的东西，包括他的漱洗用的杯子、牙刷、剔须刀、毛巾、拖鞋等物全部都从这个房屋里面消失。
欧阳在极度的震惊中再次说服他自己接受苏知行离开的这个事实，他不经意看到卧室里那条长长的横枕以及宽大的被单，估计如果这不是两人合用的东西，一定不会出现在他眼前。
欧阳简直难以接受，他从来不知道这个房间里少了苏知行竟是如此空洞与乏味。
其实，他只不过是要求与苏知行回到、他们之间最初那种简单纯粹的兄弟相处时光罢了，压根儿也没有想象过苏知行会在他眼前消失的这一天。欧阳试着拨打了苏知行的移动电话，但却从手机里得知的关机信息很快发展到了那个号码被人注销。
苏知行究竟想怎么样？欧阳觉得他快被这个人给折磨疯了！难道苏知行认为失去踪影就不用去面对他们之间存在的问题么？或许这又是苏知行一次极度任性的表现？尽管想是这般想着，但只有欧阳他自己才最清楚努力掩饰在愤怒之后的恐慌。
现在如他所愿：没有了对于苏知行强烈情感的压力，但同时也没有了等候他回家的温暖灯光与热腾腾的饭菜，更没有了每天都迎接他归来、看着他静静微笑、悉心为他打理一切的苏知行。
以前这种让他觉得心烦面对的细节，欧阳此刻也开始怀念起来。他的行动根本不受大脑的控制，打电话去询问苏知行所有的朋友，然而都一无所获。
最后欧阳找去了苏氏，在一顿气急败坏的大声咆哮之后总算才问出：苏知行已经辞去了职务不知去向，现在苏氏以最快的速度进行了人事调整，领导权又交回了他父亲苏宗楠的手里。
这个消息让欧阳真正开始惶恐起来：他有预感，这回他可能真的再也见不到苏知行。他亦不知道像现在这般疯了一样寻找苏知行是为了什么？只当是担心一个突然失踪的亲人罢了，只当是无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