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灯》第26章


哪抗狻!?br />
可是在阮恒舟让他拉一曲,便轻易指出他指法的好几个错误,使这首他原以为丝毫无错漏的乐曲演奏得越发漂亮的时候,这骄傲小鬼的眼神立刻就变得对他的老师崇拜无比,最后竟然黏人得让聂严哲双眼止不住冒火。 
尽管很高兴恒舟脸上的神采一日日飞扬,可是那么自然恬静的笑容,却不是对着他绽放,又时常见到那个傲慢的小鬼,转到坐在轮椅里的恋人身后搂着他的脖子撒娇,还背着阮恒舟对他吐舌头做鬼脸。。。。。。 
每每这个时候,聂严哲就恨不能一把拎起这位小学生,一脚将他踹出门去!可恨的是,这个小麻烦还是他自己吃撑了,找来哄恒舟开心的。。。。。。 
不过这样一来,聂严哲也察觉到阮恒舟的眼神越来越温暖,对着他的时候,脸色也似乎日渐柔和。 
这项收获让聂严哲感到非常高兴,但不满足。绝对不满足! 
每次嚼着别人烹调的饭菜时,聂严哲便会努力在脑海里,搜索记忆中阮恒舟的精湛手艺。当然,他最渴望的便是以前那位不会抗拒性事的恋人。 
「@当!」 
聂严哲从思索中回过神,看到阮恒舟手里的琴弓掉在了地下,而他正抚着手腕,眼里划过一抹痛楚的神色。 
「不是叫你别太心急的吗?恒舟,你不能勉强自己。。。。。。」聂严哲快步上前握住阮恒舟的手腕,轻柔地给他按摩起来。这个手艺是他在阮恒舟昏睡以来向护士学到的,并且长期帮恒舟揉捏四肢肌肉以防止硬化。 
尽管阮恒舟没有说什么,但聂严哲心知肚明他的手会让伤者带来舒适,没有拒绝的原因,大概也从以前的无能为力到此时的习为以常了吧? 
「我想试试,因为有个地方一直把不准音。」 
阮恒舟抬眼看了看专心注意他的手,只顾急着为他缓解疼痛的高大男人,终于悠悠叹了一口气,漠然地苦笑,「其实可以走路、可以执笔已经算不错,我还想再次拉大提琴。。。。。。是不是太贪心了?」 
「恒舟。」根本没有觉察出,这是阮恒舟清醒之后头一次以征询意见的语气,先对他开口说话,聂严哲只是觉得,他的心也被这柄掉在地上的琴弓所拉割着,双臂不受身体支配地伸出去,紧紧把阮恒舟搂进怀里。 
他发现他的恋人在情感上,真的比以前纤细了许多。可是,这怎么能够说恒舟他贪心呢?以前的恒舟怎么会连音符也咬不准?如果不是他那样对待恒舟,他们又怎么会再去咖啡屋?那样的不幸又怎么会发生在恒舟身上? 
「请你和我保持一点距离,好吗?」阮恒舟皱着眉头,让他不适的恶心感立刻又涌上胃部,不由得本能地抬手打算推开聂严哲。 
「恒舟!看着我!」聂严哲猛然间大喝一声,不等阮恒舟回话又接着说下去:「为什么一直抗拒我?难道你仍然怀疑我的心意?」 
「。。。。。。」不是怀疑,而是根本没有再期望。 
「我承认我有错。可是这次,我绝对不会把你与什么人混为一谈!」 
「怎么想是你的自由,你不觉得我们这样相处下去很累吗?」 
「怎么会累?你现在只是状态不好。不过我会让你明白我有多认真!」聂严哲轻轻伏在阮恒舟耳边,「就算以后你想在上面,我也会答应你。」 
阮恒舟睁大眼睛,诧异地看着聂严哲,却见到对方忽然又好心情地在脸上挂起微笑,就像一只狡猾凶猛的野狼。 
「不过首先你可要答应我:下次我再接近你时,不要再躲开了。」 
说话间,阮恒舟只感到身体一阵摇晃,在轻微的头晕中,发现聂严哲将他一把拦腰抱起来,坏笑着亲了亲双唇之后便走向卧室。 
什么时候他的体重退化得如此严重?而这个才老实了不久的男人,又想干什么? 
阮恒舟刚欲喝斥之时,门铃声却响了,聂严哲只好不舍地放弃原本想试探亲密一番的打算,将恋人重新放回到轮椅中。 
他开了门,一眼就看到了阮恒舟的学生秦原修。 
就在逐渐康复的阮恒舟不自觉松下一口气的时候,聂严哲却立即黑了脸。 
「阮老师,今天我们练习哪一段?」秦原修用天真无邪的笑容望向他的老师,欢跳着与聂严哲擦身而过时,可爱的小脸蛋竟然还挂上了得意的笑容。 
「对不起,原修。今天的课我下周找时间给你补上。」阮恒舟非常抱歉地对他的学生说道,同时亦对他自己这么大年龄的人,却不能好好的控制脾气而感到有些泄劲。 
其实调整课程还有一个原因:聂严哲除了一直在他身上摸来摸去占尽便宜之外,近来还患上了一种看似多动症的心理疾病,只是这种疾病原本在儿童身上出现得较多,所以阮恒舟也只不过是怀疑而已。 
因为最初聂严哲只是在阮恒舟的学生到来后,才会心神不定地在他们面前左右移动,偶尔还会当旁听生。 
当秦原修拉不准音符时,阮恒舟会推点着小孩子的手指头。这个时候,聂严哲还会插嘴进来冷言冷语讽刺一名小学生,说他手指头短肥就别拉乐器!最后总会与不容半分退让的秦原修拌嘴久久,不能停歇。 
这种行为让阮恒舟大为不解也暗自汗颜,他确实不知道聂严哲为什么如此看秦原修不顺眼,而男人的举止行为也像个孩子般让人哭笑不得。 
但紧跟着发展下去就更离谱,只要秦原修挨近阮恒舟,聂严哲就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生生地一把将那可爱的小孩子拎得老远;而每回他授课的时候,旁边便会多出一个如狼似虎、恨不能将人家孩子生吞活剥的聂严哲来。 
真让人头痛,那家伙对这么小的孩子也表现出这么大的醋劲?回想聂严哲那副认真叮嘱自己要当心一切潜在危险的严肃面容,阮恒舟便觉得浑身无力。所以他不得不挑聂严哲不在家的日子授课。 
「既然如此,不如我们一块出去吧。」跟随秦原修进入的程晨,听到朋友的话忍不住建议:「今天天气很好,而且我后天又要离开这里,就当散散心,顺便替我送行啦。」 
说着,不待阮恒舟反应,程晨便给聂严哲使了一个眼色。男人立即心领神会,推着轮椅跟上程晨和秦原修的脚步,一行人便到郊外透气去了。 
不愧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好友,到现在仍能知道对方的心意。 
阮恒舟别过头,他当然知道程晨是在给聂严哲与他制造相处的机会,只是见着他们之间的交流仍是这般默契,本已如止水的心境竟然也泛起些许涩然。 
「恒舟。」聂严哲不会放过他所重视的人脸上任何一个神情。 
他见轮椅上的青年神色郁郁,心中不由得感伤。眼见秦原修自告奋勇从他手中抢过轮椅的把手,跃跃欲试地推助其师,也只得黯然缩手。 
「怎么和一个小孩子斗气?」程晨用胳膊肘推推垂头丧气的男人:「难道你们还在冷战?」 
「你不明白。。。。。。」聂严哲的表情无奈,但凝视前方的阮恒舟时则转为柔和。但他亦不肯对程晨说什么,毕竟眼前的好友根本不知道,自己曾因为他而数次伤害阮恒舟的感情。 
「虽然我不知道恒舟为什么不理睬你,但瞧你这副做了亏心事的模样,就知道全是你的错。」程晨笑道:「如果是这样,你就要好好想办法让恒舟他原谅你,否则时间拖久了,难保你们之间就真的结束了。」 
「我也知道,我更明白其实恒舟他已经开始心软,只是他不给我打破僵局的机会。」聂严哲喃喃自语:「如果不是感觉到恒舟还有那么一丁点的感情波澜,我都差不多快绝望了。」 
「绝望?这真不像是你这种人说的话!」程晨皱眉望着神色漠然的阮恒舟,突又开口:「其实要知道恒舟还在不在意你们的关系很简单,只要稍加刺激就行了。当然事后你可一定要圆场,否则就得不偿失了。」 
刺激?聂严哲闻言,反射性地抬头看向第一次出了不厚道主意的程晨,蓦地眼前一亮。 
「喂,你不是吧?」程晨立即瞪大眼,就知道死党连他也算计进去了。 
他这句惊疑的话语才刚问出,便感到双臂生疼,原来是对方突然上前狠狠搂着他转了一个圈,引来路人无数奇怪的注目。 
我可不喜欢被男人抱!自作自受的程晨苦着脸,还没有将这句抱怨发泄出口,却听着聂严哲高声说道:「我决定了,放弃。。。。。。」 
阮恒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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