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烟卿-春色晚照》第25章


李惜远过去坐在床上,把他扶了起来。唐春色依在他胸前,气息略为顺畅了一些。长发全都垂落下来,头无力的枕着李惜远的肩。小远犹豫着要不要向前,最后还是老实的退后一些趴在唐春色的腿上,带着戒备看着李惜远的举动。
李惜远已经发现自己这个儿子十分特别,只不过一岁,就已经看的出来有勇气又谨慎。不过也有些那种受宠养成的爱娇,九成是因为和唐春色在一起太久,学会了唐春色的神情举止。
李惜远轻轻把被给唐春色盖上,唐春色厌恶的躲开他,自己吃力向后挪了挪,离开他的身体依靠在床栏上。
李惜远叹气:“我也才到,并不知道白晚照什么事情。我是诓你的,春色,你和白晚照在一起,真的是变得呆了。”
他不称朕而称我,对唐春色实在是觉得有些抱歉,这抱歉更多来自他喜欢唐春色,心中也是有酸楚的。世上从来没有什么人可以得到一切。
唐春色微微偏转头去看他,相信了他现在的说辞,露出个春光盎然的微笑。随即恼怒的皱起眉,恨声道:“我要看白晚照到底有什麽话说。”
春色晚照 正文 第10章
第十章
白晚照已经急得坐立不安了,他找到了青松镇里唐春色的随行人,也问清楚了营区人唐春色去的方向,一路上来回完整的搜了三遍,仍旧找不到唐春色的人。
李惜远微服来此的消息传来,他和王遥雾只有整肃精神,去参见天下之主。
李惜远为人的性格干净利落,没什麽冗繁的官样文章,嘉奖了他们几句,便告诉他们一切回京再论。让王遥雾退下,留下了白晚照。
白晚照此时心急如焚,额上已经微微的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李惜远默默看著他,叹了口气道:“晚照,你热麽?”
白晚照恭敬道:“臣不热。”
李惜远皱眉冷道:“那你急什麽,看你这坐立不安的样子,那有半点侯爷的气度。”
小远的事情委实不是那麽容易让人释怀的,他不杀白晚照已经是开恩,好脸色是没有的。
白晚照有事情瞒著他,自然不敢开口,唯唯诺诺的答应著。
李惜远道:“朕问你,你和王遥雾相处的如何?”
白晚照勉强静下心来:“回皇上,很好。”
李惜远笑了笑:“怎麽个好法?”
白晚照不知道他想问什麽,老实答道:“可算是好朋友。”
李惜远笑道:“当初你和唐春色也是好朋友吧,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分开一年就又多了个好朋友。”
白晚照没想到他会拿唐春色出来调侃,一时不知道该说什麽好。
李惜远身後的屏风猛的倒在地上,唐春色躺在软榻上捂著胸口,脸色雪白,怒道:“白晚照,你这个混蛋!”
白晚照骤然看见他,心里不知道有多欢喜,听到唐春色骂自己,先是怔愣了一下,随即就知道自己猜中了。
他在唐春色失踪後已经猜到唐春色可能是在暗处听到自己和王遥雾的谈话,因为误会远走了。现在看唐春色满面怒气,忙上前两步。
李惜远重重的咳嗽了一声,白晚照连忙站在原地,只是再也忍不住思念,柔声道:“春色,春色,你怎麽了?”
唐春色发狠道:“我不用你管,你跟你的好朋友滚的远远的吧。”
白晚照急道:“春色,不是你想的那样。”
唐春色恨声道:“我问你,你们两家的房子要修在一起,主意还要他来出,是不是你的话?!”
他被李惜远又惊又吓,心里实在委屈。一路辛苦带著小远,来到这里,听到的却是白晚照左一句一起,右一句好朋友,已经气得眼睛都红了。问完白晚照这句,胸口的那口血一下咳了出来,洒的前胸全都是,那压抑的滞闷倒是消除了。
白晚照只觉得魂飞魄散,什麽也顾不得,冲过去抱住他,痛心道:“春色!春色!”
战战兢兢的伸手去给唐春色把脉,唐春色的内伤未愈,脉象微弱乏力。
白晚照心中骇然到了极点,抱紧了他颤声道:“春色,春色,我没有。”他说到这里,眼泪已经滚落下来。
唐春色恼怒道:“你滚!”
白晚照跪在地上抱住他,牢牢的贴在唐春色的身上:“春色,是我不好,我没有,真的没有。”
唐春色恼怒道:“带著你在唐家的东西一起滚,我再也不想看见你,污你高贵的眼睛。”
他看白晚照的神情反应已经知道他和王遥雾之间,一定没什麽不轨。但那些亲密热切的话也是在白晚照的嘴里说出来的,叫人怎能不恼怒。
白晚照眼睛发红,先慌张的送内息进去试探唐春色的真气流动,看看他是不是因为真气岔路才吐血,假如是还好说,不是却有这症状只怕更难治。
唐春色原本是因为走火入魔吐血,但他已经被李惜远先行救治过,经脉都已经恢复正常。白晚照察看不出来端倪,急得汗如雨下。唐春色对他是关心则乱,他对唐春色何尝不是全无方寸。
李惜远悠哉的坐在椅子上看热闹,看著白晚照肝胆欲裂。藏我的儿子占我喜欢的人,白晚照你小子吃点苦是应该的。
唐春色身上的确痛楚难耐,他又生气白晚照那些亲密暧昧的话,和白晚照对峙了一会,渐渐支持不住,合上了眼睛。
白晚照惊骇欲绝,抱著唐春色往外冲。
李惜远闪身拦住他:“慌什麽,春色是被你气坏了,施用轻功太久真气逆转,要慢慢调养,自然会好,朕已经为他收束了真气。”
白晚照茫然望著他。
李惜远摇头叹息:“原来都是聪明孩子,现在全变傻了。”
白晚照抱紧唐春色,吸了吸鼻子。
李惜远挥了挥手:“你带春色进去休息吧,两个混蛋。”
白晚照口里谢恩,抱著唐春色跑进内室,把唐春色放在床上。他太想念唐春色了,万万没有想到一见面就气的唐春色咳血。心中的懊恼悔恨真是说不清楚,轻轻抚摸唐春色脸,给唐春色把血污的衣服脱下去。
李惜远暂时歇息这间房子是他们驻地最大的房间之一,白晚照对这里很熟悉,熟练的找来毛巾给唐春色擦脸。
唐春色脸色雪白,安静的躺在床上,还皱著眉带著些微的怒意。
白晚照坐在床边,趴在唐春色的身上,低声哽咽:“春色、春色。”他想到唐春色这麽远来看自己,却因为自己的不小心,平白害他生了这麽大的气,人也受了伤,几乎大哭一场。
唐春色的身体有些微微的冷,白晚照轻轻把他的手塞在自己怀里,唐春色在睡梦里竟然推了他一把,白晚照委屈道:“春色。”
唐春色的眼睛合紧,的确是没有醒来。白晚照更加觉得委屈,又後悔难过。人坐在椅子上,上半身却几乎全趴在唐春色身上。
他这样拥著唐春色一会,唐春色被他压的不舒服,在睡梦里向床的里面滚去,挣扎开他的束缚。
白晚照孩子的性格起来,先脱了鞋子,爬到床上去抱住唐春色,用手脚环住他。唐春色在睡梦中挣扎了几下挣扎不开,也就放弃了。
***
第二天早上李惜远召见白晚照,白晚照的眼睛还是红红的。脸上清楚可见的一个淡红的手掌印。
李惜远心里偷笑,脸上严肃道:“晚照,你的脸怎麽了?”
白晚照呐呐无言,这麽一目了然的事情一定要问实在可以算作是不怀好意。
李惜远故作微怒表情道:“莫非有人敢殴打朝廷官员,真是反了。”
白晚照苦闷道:“皇上,臣有件事情要和皇上禀告。”
李惜远笑道:“什麽事情?”
白晚照正色恭敬道:“臣的二姐,年已二旬,尚未婚配,不堪再拖。臣已向王遥雾大人提亲。”
李惜远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略为沉吟道:“这事一桩好事,尽早办了吧。”
白晚照为姐姐的婚事很头疼,思虑来去,家世匹配的现在已经难谈婚姻,就算是肯下嫁,对方也未必肯真看中这个萧条的侯爷家。唯独与王家同病相怜,不会互相轻视,倒可以彼此扶持。其实那日王遥雾本想向他示意,白晚照隐约也有察觉,但觉得他与自己的姐姐更是良配。故作不解顺水推舟,商定了这门亲事。王遥雾的父兄来探望他时,更是坐定了,再无更改。王家已不愿再留京城,两家既然合为一家,日後选在哪里居住,也就不得不商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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