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醉心(女尊)》第22章


一个上午过去,终于到了吃饭的时间,易曲却觉得浑身都如散架一般,手抖得要握不住筷子。端着盛了饭与几片零星着点儿肉末的白菜的碗,手抽的控制不住的在碗沿颤着敲出了几声响。
易曲使劲攥了攥筷子,勉强压下了不受控制的抖动,就着碗边扒了两口饭。皱皱眉,难吃的几乎要让她咽不下去。她本身虽不是娇生惯养,吃的却都是精细的食物,然而此刻她也顾不得这许多。吃完后还要继续工作,不管怎么说,这一个月她也得坚持下来。
勉强压下最后一口饭,易曲抬抬头看看一轮当空红日。心中想到醉心,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用饭,还没有等她缓过劲来,一下午的工作又开始了。
日头偏西时,终于结束了,易曲几乎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过来的,这身体虽然有力年轻,但毕竟从没做过这等苦力,这一天下来没有把易曲压垮全是靠着她的毅力了。
看着手里十几文钱,易曲嘴角凝起笑意,虽是第一日,她做的也并不比别人少。且一想到那青葵村之中还有一座篷房一个人,她便觉得心里温宁起来。
易曲手里紧紧攥着十几文钱,一下工心早急着步子往回走去。
走到一处,忽然想起一事,又折转回来,看到李秋涯家的包子铺果然还有人。
“拿三个素馅儿包子。”
“好叻,您稍……”那李六子抬起头来,突然结结巴巴起来,“易……易……”
“李秋涯说你病了,怎么还出来卖包子。”
“我们这种人家,那点病哪能就在家里躲着。”李六子一面用油纸帮易曲包好,一边心里犯嘀咕,难道这易小霸王真的转性了。
易曲一边收了包子一边摸出三文钱给她,李六子却不敢要,只说昨日十分感谢。易曲却已经是撂下三文钱自己笑着走了。只剩下李六子看着那三文钱发愣,这易曲……第一次吃饭给钱……
她注意到昨日醉心似乎是喜欢吃她们家的包子,谁知道她中午不在他有没有好好吃饭。
易曲一路快了脚步,走到快入村子的时候,在那芦荡边的清水处用水洗了把脸,又掸掸身上的灰尘,直到看起来没那么糟糕才往回走去。
脸上那被揍的一拳,和自己打自己的一巴掌是无论如何也瞒不过去的了。嘴角那一块还好,自己打自己的那巴掌真是打的狠了,刚才清水一激疼得她浑身一个激灵。
“醉心?”易曲回到家里时,却见门紧闭着,看来并不在家,又不知道去哪里浑忙去了,总是闲不下来。
正要去找,一回头却见醉心正提着一只篮子回来,见易曲正站在门口,忙快了两步。
易曲低头一看,唔……不是蒲公英。
“这是什么?”易曲指了指篮子,醉心并没有要回答的意思,脸上现了讶然,直直盯着易曲的脸。
易曲只做不见,从怀里拿出那装着有三个包子的油纸带,笑道:“看我给你带回来什么?”
一边从他手上接过篮子,一边把尚带着些热气的包子塞到醉心手里。从尚在呆愣的醉心手里拿过钥匙,自己先开了门。
醉心低头看着手中还带着体温的三个包子,心里只觉得千般滋味涌上心头。
易曲进了屋放下篮子,一边除去自己的外衣,揭开锅里面果然有捂热了的热水,只是看看灶台上的碗却并没有什么痕迹,易曲皱皱眉,探出头来:“你没吃午饭?”
醉心摇摇头,手里紧搂着油纸带,还带着易曲的体温。
“真的没吃?”易曲眯眼。
醉心咬唇,已经不知道该是点头还是摇头,他的意思是……没有没吃。
易曲指指他手里的包子:“快些吃吧,我洗个澡。”身上有些粘腻的难受,右肩处火辣辣的痛。
醉心听说就要去帮易曲弄水,易曲挡了他:“我自己来,你先去外面吃吧。”
醉心捧着包子慌忙帮易曲掩了门,退了出来。他甚至没办法问妻主……她脸上的伤,就算他可以说话怕也张不了这个口。
醉心坐在外边的凉石上,看着天边一轮刚刚升起的白月影子。却听得门吱呀一声,又见易曲穿着打开门,醉心慌忙站立起来,易曲拿了件衣服又提着个矮凳站在醉心面前:“这石头凉气重了些,小心着凉。”说完又自己掩了门进屋去了,只留下醉心一人带站在原地咬着嘴唇,眼中有些湿润。
易曲一面轻手脱去衣物,只觉得右肩的衣物都粘连在肩膀上,扯下衣物时只觉得连手臂都抬不起来。腰椎就如浸了醋一般酸软。
易曲苦笑,今天她可真算是狼狈,扯扯嘴角,尤其是脸边那一块,一种肿胀的刺痛更提醒着她醉心曾受到怎样的待遇。难怪他会对她如此恐惧。
废了十二分力气才把自己清理干净,收拾好衣物,易曲端着一桶污水倒出了门,却见醉心抱着那件衣物局促的站着,包子也没吃。
易曲走过来:“怎么不吃?”
易曲拉着他坐了下来,自己则有些瘫软的半坐在石头上,侧躺着脸看着半低着头的醉心,声音里有些疲累:“那个‘林’字会写了么?”
醉心眼神猝亮,点点头。
易曲笑起来,长舒了一口气,整个人半摊睡在大石上:“你先吃完了,我再看看你写的怎么样。”
醉心咬咬唇,点头同意,微微垂下睫毛,一口口啃起来,包子已经有些凉了。等他终于啃完一个,抬起头来时,却看见他的妻主……竟然半靠在那块石头上阖上了双目,似是睡着了。
醉心一呆,却看见易曲湿发微垂,一张脸上嘴角淤青,面颊肿胀的老高,眉宇间有极深的疲倦。以前他也不是没见过妻主这样带着伤回来,只是从未这样近着看过。妻主以前每次带着伤回来的时候,总是打他,骂他果然是个扫把星。如今……她却给他带着吃的回来。
他知道这里离镇上不坐船的话不算近,按理这包子早该冷透了,但是妻主给他的时候分明还有热的余温。
作者有话要说:后妈神马的
JQ神马的………为什么突然觉得杯具了……
本少瘦了,狂捶地,一个星期瘦四斤,我实习两个月要怎么算啊……啊……啊……
持家
醉心等了一会儿,也不见易曲有半点要睁开眼睛的样子,他轻轻站起身来靠近易曲,半蹲在易曲旁边,看着易曲平稳均匀的呼吸,她……竟然真的在这里睡着了。
醉心睁大眼睛瞪了一会儿,摸摸那石头,果然冰凉一片,她自己还带着一头湿发就在这凉石上睡着了。这样一定会生病的。
醉心犹豫了一会儿,终于伸出手在易曲的肩膀上轻戳了一下,却不想易曲下意识的肩膀一缩,眉间微微皱起,却并不睁开眼睛,醉心被吓了一跳,也没想到易曲会有这样大的反应。
他没办法张口喊她,却也不敢再碰易曲。想了一会儿,把手里的衣服轻轻披在了易曲身上,又进屋里拿出一条干净的布,轻巧走到易曲身后,覆住易曲乱垂在石上的满头湿发,轻轻搓动起来。
他专心的只顾着擦干易曲头发上的水,却并不见易曲嘴角的一点弧度。
易曲闭着眼睛,忽地一伸手,抓住了他不停地在自己头发上乱作的手,感觉到他的僵硬,慢慢睁开眼睛,坐起身来,从他手里接过布:“写给我看看。”
见他呆愣,易曲一边自己擦着头发一边道:“就是你的姓,我昨天教你的那个‘林’字。”
醉心抿抿唇,捡起一粒细碎的石子,咬着唇深吸了一口气。易曲停下了擦发的动作,好笑的看着他如临大敌的模样。
看着淡白月光下他的生动的表情,易曲一时走了神,等反应过来时却见醉心已经是仰起一双眼睛看着她,易曲回过神对他一笑,低头看那字时,脸上经不住闪过诧异,只不过一天下来他竟能写的这般工整,她记得昨天里他还写的扭曲变形。
若不是有他有天赋就是太用功了。最让易曲诧异的便是他的字,虽扭扭歪歪,却竟然能看出几分熟悉的影子,这人……是在写字吗?根本就是在照着画字,因为他那写成的字竟与自己早上示范的那个字几乎差不多了。
易曲突然想到一事,跟着蹲下身来与醉心齐平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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