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热》第25章


「就算是,也轮不到局外人来质问我。」
小蓉被激得不行:「阿钟可是你的学生哪,你这种人根本不配当老师!」
就这样头脑一热,怨气自丹田上涌,血气集中到手心,毫无酝酿就用力甩了出去。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响。
两人均是一怔。当左脸火辣辣烧起来,鸣州才意识到自己被一个吃飞醋的小丫头给揍了。
待掌心发麻,小蓉顿时醒过来,这才感到事态严重,自己闯了祸。
理智没有完全沦丧,脑子里拉响警报。她看看鸣州又看看自己的手,像是不相信自己做了这样过激的举动。五秒钟后拔腿就跑,一路跑出宴会厅,跑出酒店。
到了停车场,她的手簌簌抖起来,然后从手袋里摸出了手机拨号。可那一头一直没有人接听,她就蹲在车子旁边发起呆来。
「喂?阿钟……」
「什么事?」电话那头传来宇衡气喘吁吁的声音。
「你在哪儿?」
「出来透气,打球。」想释放压力时,宇衡有时会一个人出去,跟同好凑伙打街头篮球。
「我刚刚犯了个错,你能不能原谅我?」
听一向强势的小蓉突然伏低作小,宇衡也听出反常:「婆婆妈妈干嘛,真不像你。」
「我去找了梁鸣州……」
宇衡的心像被人锤了一下,这个名字总能令他无端钝痛:「你又发什么神经!谁要你插手我的事。」
他脑子里只盘旋着一个问题:小蓉怎么会知道,她怎么会知道?
「你找他做了什么?多管闲事,是要我感激你吗?」
「阿钟你听我说!」小蓉打断他,声音说不出的凝重后悔,「我刚才一激动,动手甩了他一巴掌。」
尽管对小蓉热心维护自己的事有些感动,但一听到她冒犯了梁鸣州,他仍不能接受,握着听筒的指关节微微发白。
「他人在哪里?」
「对不起……」
「我是问你,他在哪里?」
当宇衡赶到晚宴,已经事隔一小时,场内邀请前来的职业拉丁舞演员正在卖力演出。
宇衡身着白色T恤和限量版levi"s牛仔裤,却被明确地挡在入口处。直到他亮出身份得到确认,才被放行。
钟炳麟对他的形象颇为不满:「这种场合打扮成这样,像什么话!」
「我找梁鸣州,他人呢?」
「怎么也是你师长,直呼其名简直没个样子。」
「他不是我长辈。」宇衡摇摇头,「你不会明白的。」
宇衡迅速融入五光十色的背景中,急切寻找,直到发现正与人攀谈的俞曼贞,对方一见他出现也很吃惊。
「刚才你女朋友她在……」
宇衡没有啰嗦,直接追问鸣州下落。
「他人在贵宾室,说昨天熬夜,去那里休息一会儿。」
宇衡面罩寒霜地推开密闭的隔间,看见那个令他朝思暮想的人。
他正坐在沙发上发呆,见到冲进来的对象,不禁更失神。
第十章
宇衡将身后门上了锁,慢慢走上前。
居高临下的伸出食指,轻挑开鸣州拉松了的领口,用指腹轻抚那尚未完全退去的伤痕,牙芽状的青紫,是关于这段情愫的疼痛证据。
唇齿间还残留着血腥味,甜腻持久,隽永得像是一辈子追随他似的。
宇衡轻轻开口:「我知道打破约定很贱格,但我不敢轻易保证。我替小蓉向你道歉。」他将指关节转移到他微微发烫的左颊,「我不知道她会那样,sorry。」
「我们的事,是你跟她说的?」
「不,我没想过跟任何人分享。」
鸣州一听这句话,忽然百感交集,他躲开宇衡的抚触,低下头将脸埋进掌心深深呼吸。
其实宇衡也在近期有过真正的反省,到底为什么自己会对一个熟男着迷,如果最初度鸣州的作弄只是出于好感,并不当真,那么之后的自己,就跟傻瓜无异了。
平日便觉得他一场俊逸保守,又时时带着凛凛之威,难得放浪,却又予人禁欲的错觉。这些都对宇衡构成了他所不能抵挡的吸引。
「你如果不想看到我出丑,就离开这儿。」鸣州捂住脸上的哀伤,疲惫地下逐客令,「我们都别再闹了。」
「走出这道门,在你我之间还剩什么?我受不了连见你一面都这么辛苦。」
「有些要求提出来,你难道不觉得荒唐?」
「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说,做事要有分寸,名誉胜过一切?」宇衡倔强地冷笑,「我不玩道德游戏,你也不用搬大道理企图感化我,真以为我会把你当做我父亲的朋友,叫你一声Uncle?」
「我只是不想看你走错路。」
他在鸣州面前蹲下来,半跪着与他平视:「那你有空就盯着我啊,你明明知道我有时会管不住我自己。」
「我不懂你还要我怎样。」
「说你不是因为我爸才特别照顾我。」
鸣州叹息着承认:「是,我不是为了你爸的缘故才关照你。」 
而宇衡,当时也不过是利用对方的责任心,对他展开自己都不可理解的追逐,为什么敢这么做,大概就是因为这个男人长着一副聪明相,其实是个单纯的家伙。
「我想见你。」宇衡眼睛里布满羞涩的真诚,这是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尝试过的态度,「我一直在书房等,以为你会出现,可是,你根本就避着我,甚至连招呼也不会主动打一个。在你没有出现之前,我从来不进那个书房……」
「这恐怕是我为你做的唯一一件好事。」
宇衡握起他的手,将嘴唇贴在他的手背上:「可我从来不是个好学生。」
鸣州像触电一般抽回手站起来,跺到屋子一角沉默不语。
许久,鸣州听到一记清晰的开门关门声,屋里的温度被强行撤走。
他闭上眼,有些难耐地将额头抵上了冰冷的墙壁。
也许真的有很多东西,失去了就再找不回来,包括鲁莽的勇气。
等鸣州转身时,门在同时再度被打开,看见一张不舍面孔,隐隐透着矛盾的被驱逐的无奈与愁闷。
宇衡喜欢看见鸣州意外的样子,想到自己的每一次出现或许对他都算是意外,宇衡又不禁有些开心起来,来回转折了一趟,身体有些潮热,他慢慢走过去,给了鸣州一个紧实的拥抱。
就是这个拥抱,令宇衡再次动情,猛地托住鸣州的后脑,用力吻住了他的唇,像是要把多日积聚的感绪都发泄个彻底。
这个吻暴戾而认真,贴着小钟式的执拗标签,当时他只是想籍由这个令自己平静下来,哪怕就一会儿,长期叫嚣的思念令他心烦意乱。
那个盘踞在鸣州心底无数次的疑问,一个很长时间都没法确认和接受的事实,随着这个吻似有若无地点燃触觉,激起尖锐刺痛的柔情,这是他避之不及的东西,就像这个避之不及的吻,越退缩越掀起更强烈的追索。
鸣州感觉呼吸也快窒息了,浅浅深深时重时轻,因为太过投入,浑浑噩噩地被压在墙角豪取狂夺,清新又灼热的男性气味来势汹汹,被挑逗的舌都有些僵硬了,被翻起的情潮也一浪高过一浪。
宇衡的舌尖划过耳郭,游移到喉结,来回搜寻属于鸣州的特殊味道,气息渐渐急促,他陶醉地重温着与他共处时的细节,现在看来是那样饱满而浓缩,让一向视爱情如无物的他首次正视自己内心的需求。
礼服外套早被丢开,胸口的纽扣不知不觉被解开大半,宇衡的手心自领口直探而下,指尖与胸肌的皮肤制造的摩檫感,引发本能的轻颤,鸣州一下挡住了年轻气盛情欲翻涌的他——
「宇衡……」粗喘着气警告他这里再密闭也是公共场所,而且随时会有人闯入。
宇衡颓然撤退半步,抓了抓头发,在困兽一样在室内来回转了半圈,像是不知道怎么及时收复已出笼的欲火。
他站定,盯住同样注视他的鸣州,说了句:「我们谁都摆脱不掉谁的。」最终吐出口气,皱着眉,心事重重地走了出去。
凉水冲净一身的疲惫,却未能将灼烧的肉体冷却。久违了想念,勾起天雷地火,鸣州并不纯熟的热情,令宇衡有了一种陌生的幸福。当他们痴缠地倒在酒店的大床上,四周升起梦境般的色彩。
宇衡扯掉他的衬衣,一只手急切地下滑直攻对方最敏感的部位,那毫不含蓄的占领,使鸣州迷蒙地关上眼,享受快感突袭上那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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