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荡江湖之药师》第93章


他手忙脚乱地稍微踹了几脚让对方离远些,随即立刻翻下床去将铜炉上的两锅药全都挪开,而后打开锅盖将药汁倒了出来,仔细闻着有没有被烧糊了去。 
“什么东西这么重要?”云倾声音阴沉着,从后头慢慢逼近。 
小春连忙转头,见云倾一脸阴鸷的模样,便晓得大事不妙,他随即开口解释道:“这春药我反复想了很久,好不容易才配出来的。” 
“春药?”云倾那双眼眯了眯。什么不好做,又做起春药来! 
“对。春药,最新的春药!”小春端着左手边的大碗道:“这味叫‘小心肝’,”再指右手边的道:“这味是‘怦怦跳’,”而后笑着说:“两味合起来便叫‘心儿怦怦跳’!” 
一谈起自己的药方,小春又开始得意忘形起来,他道: 
“这药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好,举个例来说:只要我服下这‘小心肝’,再让大师兄吃了这‘怦怦跳’,一个月内大师兄只要看到我,闻见这小心肝散发出来的药气,就会心肝儿怦怦狂跳,意乱情迷、不由自主、兽性大发。若是见不到我,更是会朝思暮想、魂牵梦萦、无法自己。” 
“……”云倾无言。 
“这药可厉害,药性由内而外牵心动神,像是少年思春那般自然而然不露痕迹,最重要的是多喝多益,滋补养颜外兼强身健体……” 
见小春滔滔不绝地说着,云倾身上两把火狂烧,一把烈在心头、一把旺在下腹,然而眼前这人却完全不干己事般,只顾谈论着刚出炉的新药。 
云倾心里一火,左边那碗拿了起来,掐住小春的嘴,狠狠地便灌了下去。 
“云倾!”小春吓得又叫又挣扎,云倾却把药全灌完了,才松手将碗摔碎。 
小春呛得猛咳,药汁弄得他身上湿答答地着实有些狼狈。 
云倾瞪了小春一眼,再将右手边那碗药尽数喝进腹中,而后瓷碗忿忿一砸,摔得四处都是瓷片碎屑。 
小春睁大眼看着云倾,道:“又怎么了?” 
“又怎么,你竟还敢问我又怎么?”云倾向前一步逼近小春,小春立刻往后退了一步。 
云倾望着小春这身太监服,想着这个一直以来便叫他难过受罪的混帐东西,心里一气,忿忿然跨步向前便往小春要害用力一抓。 
小春发出惨叫哀号。“痛痛痛——痛啊——” 
“这些烂药比我重要?兰罄比我重要?你宁愿做药给那混帐喝也不愿和我好?你爱当太监是吗?那我今日就让你当个真真正正的太监!你爱离开我是吗?那从今以后你永远都不用回来了!” 
云倾手往上一提,忿忿然怒吼道:“可是,我不用的东西,那混帐也别拿去用!” 
“好痛啊——”小春声音跟着拔高,颤抖了起来。“我举错例了……我错了、我错了,那药是要给韩寒和穆襄用的,跟大师兄绝对无关!” 
“你要用在韩寒跟穆襄身上?一次两个,你这人倒忒贪心!”云倾又是一气。 
“不是、不是!”小春急道:“是要给韩寒拿去下在穆襄身上的,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一点都没有啊!” 
见小春眼泪都夺眶而出的模样,云倾心里是又气又不忍,冷哼了声后,松了手拂袖而去,再也不想见到这个扰乱他心、叫他难受不已的人了。 
小春靠着墙壁,慢慢地蹲了下来,发出两声“呜呜”的哽咽声后,握着被重伤的要害,屁股朝天,缓缓往地上趴了去。 
“举错例子了……赵小春你这笨蛋……干嘛提到大师兄……又不是不知道美人儿最讨厌你家大师兄的……呜呜……好痛……” 
停了一会儿,小春努力撑起身子,扭着脚困难地往外头走去。 
“小春!”罗绮见到宝贝儿子出来,连忙迎上去。“刚刚端王脸色好糟……” 
“我知道,你儿子惹他生气了啦……”小春吸了吸鼻涕道:“爹,借顶轿子给我吧,你儿子受创甚剧,没轿子肯定爬不到端王府道歉……” 
☆☆☆ 
轿子入了端王府,小春忍痛提气,几乎是飞的飞到云倾寝宫前。 
那“心儿怦怦跳”已经见发药性了,半合着的门扉缝处隐隐传来一股清新淡雅的芙蓉香气,小春才嗅那么一下,受过伤的下半身猛地一抖一涨,便叫他疼得又蹲了下去。 
“云倾、云倾……云倾小心肝、云倾美人儿啊,能不能让我进去……”小春手才伸进门缝内,就听见一阵怒喝。 
“你敢!” 
“我不敢、我不敢!”小春立刻缩回手,乖乖地站在门外。 
小春可怜兮兮地道:“云倾啊,别气了成不成,你狠抓那一把气还是消不了吗?可我痛得都快站不住了……要不、要不我再让你抓抓成不成?你别气啊,你要打我骂我、拿针扎我都行,你气坏身子,舍不得的人是我啊!” 
寝宫内静了好一下子,许久之后云倾的声音才幽幽传来。 
“你这个人,就只会花言巧语罢了……” 
“才不是,我对你都出自真心真意!”小春立刻道。 
过了好一会儿,云倾低嗄的声音再度传来,“……很疼吗?” 
“疼!”小春皱着眉大喊:“整个都肿了,不信你自己看看!” 
“……”里头又静了好一下。“进来。” 
小春一听,眼都亮了。 
他乐颠颠地推开门跑了进去,随后门内刮起一股劲风,将大门紧紧关上。 
“怎么肿成这样。”云倾不悦的声音隔着门板,传了出来。 
“唉呦,蜡烛拿开点,滴着了、滴着了!”小春大叫。 
“你的药呢?”云倾问着, 
“在这里。”小春随即答道。 
跟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小春声音有些沙哑地说:“云倾,那里没受伤,怎么也涂了?” 
云倾不答话,片刻过后,房里难耐的喘息与撞击声轻轻响起。 
小春才低声嚷起痛,撞击随之便放缓了下来,而他叫疼的声音也因对方轻柔的举动,渐渐地化为压抑的呻吟。 
“这样还疼吗?”云倾问着。 
“不会……可是……嗯……不行……太深了……”小春低吟着。 
“你再多叫几声,我喜欢听你的声音。” 
“啊……”小春颤抖地呻吟着:“别一直抵那里……不行了……云倾……这样很快就会出来……” 
“我喜欢你这时候喊我的名字。” 
“云倾……” 
芙蓉帐暖度春宵,罗帏幕内尽旖旎,之后整整一个月小春都没下过床,差点口吐白沫、精尽人亡。 
但托这药之福,云倾搂着他抱着他,一步也没有离开过,两人恩恩爱爱、难分难舍,如胶似漆、情深意浓。 
春药,就是得这么用才对! 
又亲身体验了一次。小春当下决定,等他能下床了,就要立刻帮韩寒把这药送去。 
尾声 
天下,非一人之天下;江湖,三江五湖是为江湖。天下之广、江湖之大,纷争不因一人而起,恩怨难因一人而止。 
腥风血雨过后,天下一分为二,北为天子坐镇,南则魔教盘据。两者隔江相望,分庭抗礼,看似大势底定波涛渐歇,然而平静底下仍是相互较劲未曾止息。 
燕荡山上,魔教总舵。 
堆满杂物的房里,一个白衣身影正翻箱倒柜着。 
“有了!”突然间白衣人眼睛亮了起来,从椅子下抽出一块与人同高,以银漆书写“妙手回春”的黑色匾额。 
蒙着脸的他笑得眼都眯了,东西到手后将匾额夹着往外走,却发现房外不知何时竟已围上数十个黑衣人。 
“大胆鼠辈,竟敢擅闯乌衣教!”领头的黑衣人向前一步,举了剑便攻过来。 
白衣人左手往腰间一探,银光一闪,软刃出鞘瞬间风唳龙吟,黑衣人个个是捂起耳朵,受不了白衣人借剑发出的深厚内力。 
“黑衣老兄,我只是来拿自个儿的东西走的,行个方便,别拦了!” 
白衣人声音一出,领头的靳新一愣,认出了这声音是谁。 
“八爷!”靳新喊出声来。“你还活着?” 
“嗯?”小春眨了眨眼,白布蒙面的他只露出那对会笑的双眸,没料却还是被发现了身份。 
“怎么你也知道我死过?”小春笑嘻嘻地问道。 
“犬子承蒙八爷相救,当日才得以从写意山庄逃脱。”靳新一改之前的冷淡态度,恭敬地对小春作了个揖。 
“噢,想起来了!”小春笑了笺,说道:“嫂子好气魄,黑衣老兄你眼光不错。” 
“多谢。”想起死去的妻子,靳新目光一暗。 
“那我可以走了?”小春将匾额夹得紧些,问道。 
“当然不行!” 
一阵低沉酥磁的笑声传来,黑绸衫翻飞如云,银边光芒闪烁,小春抬头望了望,便见他家大师兄翩翩然从天而降,手里那把剑转了几圈后,直指向他。 
“这么久不见,怎么你竟然当起偷儿来了?东方他没照顾照顾好你吗?偷块破柴干嘛?卖了它也不能让你吃顿饱!”兰罄邪魅挑眉,嗓音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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