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乐)》第6章


与高手和关小南相比,这次过程简单了可不止一点,只是三两句话而已,清平就放过了她。这差别待遇立刻引起关小南的不满。
“不公……”她跳出来抱怨道,可惜被清平一瞪,关小孩又缩了回去不敢吱声了。
连榛也心存疑惑。高手来应徵时妻主是让她站了几个时辰,小南则是磨了一个早上,而这次这个李云天只是问了一句话,怎么着也太过随便。他家妻主并不是个随便的人啊。
晚上,连榛把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结果得到的回答是:“问她名字时没有说‘我只是个高手’这样很不正常的回答,还有她不是小孩,高手和小南都过了,有什么理由不让那个李云天过?再说,李云天这人我很是满意。”而且,那个人的眼睛有种一切在她掌握之中的感觉,她不是池中之物。
“这样啊,妻主觉得好的话就好。”
此时,连榛正在打着算盘算着帐,清平坐在一旁练字,两人就这样各做各事,偶尔闲聊两句,颇有两夫妻过日子的感觉——虽然本来就是两夫妻,但乐清平是半道附身,她是不承认她和连榛的夫妻关系的。
忽然想起件事,清平抬头,问道:“对了,我想把旁边的米铺买下来建员工宿舍,你看怎么样?”除了无家可归的关小南的关东儿外,其余两人都是从外地来的,他们四个都要求住处。虽说乐天酒馆是不小,前方是店铺,后方有个院子,还有个酿酒房,一个厨房,一个主卧房,还有几个厢房,容纳几个人绰绰有余,但是清平并不想让他们住进这后院。对于清平来说,这后院就是她的家,家是给客人留宿的,而他们,只是员工罢了……恰巧酒馆旁边的米铺因为主人要搬家正在寻找买主, 所以清平就想买下来给高手几个当宿舍。
“员工宿舍?” 
“嗯,给那四个员工住的。”
“这……这等大事,妻主决定就好,榛儿并无任何意见。”
清平有些怒了,道:“什么我决定就好,你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当然也要问你的意见……不过,我认为买下来也没有坏处,大不了以后再让出去。”
“既然妻主认为这样好的话,那就这么做吧。”连榛笑了笑,心里很是高兴,他对妻主向来要求不多,只要有如此尊重便已足够。
清平也笑了笑,看着眼前的男人仔细地对着账簿,在账本上写写画画的。连榛的字她是早看过的,一笔一划清秀端正,清平自愧不如。可是在这男子无才便是德的时代,会写字的男子大多是大户人家这一类的公子,他这夫郎只是普通人家,怎么会写字算账这么高尚的东西?
清平是个好奇心极强的人,有问题便要问出口。
听到清平问话的连榛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这字是爹爹教我的,算账是茗表姐教的。”
嗯?好像有女人的名字。“茗表姐?” 
“嗯。茗表姐是正君的姐姐的独女。至于爹爹……爹爹的娘是读书人,自小就教着爹爹读书认字……爹爹在教我认字的时候犹豫过,毕竟男子要是太过有才的话,会受苦的。”连榛低声道,这个世界的女子都不愿意看见自己竟比一个男儿家还不如,爹爹也因为读过些书识得些字而受过不少苦。
正君?榛儿娘的正君?那么榛儿是侧室生的了?
“感谢你父亲教你识字,要不然我现在就该发愁了。”清平打从心底里感谢道。
连榛一颤,眼睛有些酸。幸好自家妻主不在意这些……
日子一天天的过,三个不同个性的女人……是两个女人和一小孩儿在工作中互相磨合,然后,时间一长问题就出来了。
首先是高手,虽然有些面瘫,总是不笑不哭的,但在体力活方面她是优秀得没话说,只是……
“高手姐姐,你的家乡在哪里?” 
沉默。
“高手姐姐,你的真名是高手吗?” 
沉默。
“高手姐姐,你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永无止境的沉默。
她还真是把那句高手不需要会太多话发挥得淋漓尽致,被关小南烦了一天,也只是吐出了句“我只是个高手。”
很明显,这人怪人一个来的。
还有就是关小南,对她,清平本来是不抱希望的,可是她可爱的面容、孩子般的纯洁无辜为酒馆招来不少男性客人,并且她在其他方面也算乖巧懂事,让清平觉得付她薪水还是值得的——不过当扯上她哥哥时,那甜美的笑容顿时变成凶巴巴的怒吼。清平有幸见过这个还没她肩膀那么高的小屁孩拿着个打扫把,把明大夫给撵了出门,原因只是明大夫在看到连榛旁边的关东儿时问了句:“清平啊,什么时候收了个小侍也不告诉明姨一声。”
整一个恋兄。
最后是清平认为应该是个正常人的李云天,衣冠堂堂,待人有礼谦逊,给客人留下极深刻的映象,清平对她是满意的不得了,只是人无完人,再怎么完美的人也总有个小缺点,而李云天的缺点便是……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这个,只是个碟子罢了。”
“我真是太没用了,居然连个碟子都拿不好,我是个废物……”
只要做错了事,不论大小她都会陷入无限的自怨自艾中,直到心情平复。又是个怪人。
然后,清平悲剧的发现,她雇佣的人……没一个是正常的。
她向连榛抱怨这件事,而连榛很圣母地笑着说:“这些都是她们的个人特色罢了,就像有人高有人瘦一样。若这样算是怪的话,妻主也很怪啊,那么大个人了,还像个孩子一般。”
这是清平在这阵子以来最大的发现,她的夫郎,变好看了。以前的连榛对妻主是柔顺恭敬,小心翼翼,生怕做错事惹他不快,可是自从那次刘老大来过后——准确的说是在她说出那句舍不得后,她是不知道那句话对着男人来说有什么样的意义,但这个男人自那开始会笑了,会恼了,会看着她,会宠着她,不再是一个标准合格的夫郎,现在在她眼前的是真正的连榛。就好像弹去灰尘的明珠一样,照射出自己的流光,显出那么耀眼、那么动人心弦的本色。
清平愣愣的看着连榛足足半晌。
等等,像孩子般?她在连榛面前是像个孩子般……么?清平陷入沉思。
这厢清平觉得员工怪,那厢也在讨论着她们的老板娘的奇异之处。
她们老板娘简直有一千张皮似的,对不同的人用不同的皮。在她们面前是不怒自威,指使你做这,指使你做那的;在明大夫这个长辈面前就端着个晚辈的谦逊样,对明大夫的话都点头称是;在自家夫郎面前则是像个孩子,痴傻痴傻的,撒娇耍赖调戏无所不做。
而这天,云枫的到来,让她们看到清平的另一面——虚伪。
第八章
云枫到乐天酒馆的时候,刚酿造完给云枫的中秋桂酒并交完货的清平正虚心向她家夫郎学习,看能不能把她那是个人就看不懂的毛笔字练好。
对于商人,清平实在是无法理解他们的行为。就像她无法理解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打篮球和足球这种十几二十个人追着一个球跑的运动一样,她实在是无法理解商人为什么总是想尽办法赚取更多的利益——就好像是被蜜糖吸引的蚂蚁一般,孜孜不倦地朝着发出甜味的方向爬行。
而对于云枫在交货隔天就来酒馆的目的,清平也大略能猜到一些。这个云枫,也是个被蜜糖吸引而来的蚂蚁。
云枫环视了一周,挑了挑眉,似有些讶异道:“妹妹这里比上次我来时,热闹不少啊。”
清平放下毛笔,站起身,端着个笑,道:“那四个是小妹我新雇的员工,至于这一位,”她看向连榛,“是我的夫郎。”虽然不是她娶的。
连榛也站起身,向云枫行了一礼。
“想不到妹妹竟已娶了家室了,我还想给妹妹你做媒呢。”云枫略有可惜地说道。
做媒?是想通过联姻来绑住她这个摇钱树吧——不是她自夸,她酿的酒可是走到哪红到哪,不愁没人抢着买,是绝对的赚钱。
“小妹谢过姐姐的好意,只是姐姐事务繁忙,这等小事是怎么也不敢劳姐姐费心的。而且,我家的夫郎贤惠能干,小妹我中意得很。”意思就是不用你多管闲事了。
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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