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偏执》第33章


“你。。。你都知道了?”
李泽有些错愕,他轻轻搂住肖灏因为激动而忍不住发颤的身子,这次没有被他推开。
“跟我回去,灏海今后不会再与盛世有任何合作!”
李泽从没有见过肖灏如此怒气冲冲的模样,当着他的面一个一个电话拨出去,以前和盛世的商业往来在他的盛怒之下被一一中断,若说心底不震动是不可能的,他甚至不知道该不该阻拦,在这样的当口上,肖灏做这样的决定,无异于是在给自己雪上加霜。
可是,他竟然不想阻止,他竟然想要看一看肖灏能为他做到什么样的地步。
此时他就像是没了理智的怨偶,早已经忘记有些爱没有了便真的没有了,到了最后留下的可能是愧疚,也可能是一个人作为男人的尊严被挑衅的愤怒。
肖灏一刻都不想停留,但在李泽的坚持下还是挂完一天的水才让司机开车往回赶,车行在路上肖灏因为体力不支又昏昏沉沉睡去,李泽轻轻搬过他的头放在肩膀处,脸颊上梨涡若隐若现。
“阿灏,这会不会是上天给我的一个契机?
李泽终于彻底摆脱了盛誉晖的控制,他不顾一切回到肖灏的身边,去灏海的时候肖灏不似之前那样冷淡和抵触,他其实清楚这样的默许大部分参杂着肖灏那七年中对他的愧疚,也明明知道自己是在以那七年的煎熬作为留在他身边的赌注。
他有的时候会觉得自己与盛誉晖其实没什么两样,卑鄙、自私、一厢情愿,而且,一样做不到甘心放手。
很多人都说只有女人的爱情才最浓烈最决绝,那么他们一定是没有见过真正挣扎在爱情中的男人。
过了期的爱情便是吐出的甘蔗渣子,李泽此时不懂得,非要等到肖灏以那样惨烈的方式拒绝才不得已放手。
他几乎天天去肖灏的公司报道,做他最喜欢吃的菜,买他最喜欢的外卖,刻意细数他们曾经在一起的温暖时光,有意的收起近期报道程越医院发生医疗事故的报纸,做这一切的时候,他突然会发现自己像个不折手段的小偷。
甚至有一天他不惜抹下自尊跑去找程越摊牌,义正言辞的要求他离开肖灏,他说他们不合适,他才是最适合待在肖灏身边的那个人,他不介意用最恶毒的话攻击他,编造最暧昧的情节去看程越陡然褪去血色的脸,好像还提到他如今对肖灏的束缚,并且严厉指出在工作上他根本帮不到肖灏分毫,总之他不介意用任何方法,所有难听的话,怀疑的话都说与他听。
人真的是可以很无情很刻薄的,尤其是在维护自己所谓的领地和专属物的时候,不惜以伤害别人为代价。
Chapter31。都选择孤注一掷(上)
见过程越以后的第三天,肖灏需要去医院做复查,耐不住李泽的软磨硬泡上了他的车,但强烈要求只去附近的医院,李泽心知他不愿意给程越造成困扰,满口答应,直到见肖灏体力不支昏昏睡去一打方向盘便转了方向直奔程越的医院。
肖灏睡得迷迷糊糊间他口袋中的电话响起,李泽专心致志开车,但仍然侧眼看到了他不自觉上扬的嘴角。
又是程越的电话!
肖灏旁若无人的用最温柔细腻的声音与他说话,丝毫不掩饰他的心疼和自责,李泽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扣紧,骨节突出泛白。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侧过脸目光直直的投向讲电话的肖灏,无论如何忍耐,他实在做不到看着自己深爱的男人对着另一个人小心呵护,一气之下探过身子对着电话自然而然的开口。
“阿灏,我们好像走错路了,要不要返回去?”
李泽的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亲昵,坐在一旁的肖灏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急匆匆挂断手中的电话,扭过头来眼中已经敛去了刚刚温柔的笑意。
“阿泽,你究竟想怎样?”
肖灏终于没有忍住朝李泽吼出声来,一瞬间脸色狰狞恐怖,分外吓人。
“你是诚心的!”
“阿灏,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
“够了,阿泽,我先前已经说得够清楚,你和我已经不可能,我如今只想好好的和阿越在一起,求你别闹了好不好!”
“我闹?阿灏你口口声声说爱他,怎么会不知道他们医院因为一场医疗事故如今成为众矢之的?”
“你说什么?”
“你真是关心他吗?”
李泽的语气淡淡的,嘴角依旧上扬称好看的弧度,在上午阳光的沐浴下,曾经温润如玉眸子却闪烁着肖灏从未见过的寒凉。
“我要去找阿越问清楚!”
“可是我反悔了,阿灏,我突然不想去程越的医院了。”
李泽在前方的拐弯处突然间猛打方向盘,调转车头向着相反的方向驶去。
肖灏一瞬间失了神志,木然间看着李泽调转车头,挣扎着起身与他抢方向盘,正是车流不息的时候,他们的车头在纵横的车海中横冲直撞,迎面过来的大卡车根本来不及刹车直直撞了上来。。。 
李泽走后的第三天,盛誉晖便启程回了美国。
连日折腾加之心情不郁,刚刚下了飞机他便支撑不住被紧急送往医院,Eason自作主张将他困在ICU派人24小时监护,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也多亏Eason以下犯上大逆不道,盛誉晖与世隔绝静养一周之后病情终于有了起色,他被批准送回专属病房。
Eason下了手术台还未进病房便感觉到一层楼被笼罩在低气压中,他实在苦恼,自从有了精神,他家Boss沾染了泽少爷动不动就乱扔东西的坏习惯。
门口的保镖递过来自求多福的眼神,Eason发挥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勇气直面惨淡的人生。
“Boss。”
“滚出去!”
“我来帮您做检查。”
“滚出去!”
咣当又是一声,床头柜上的水杯应声而碎,玻璃渣子堪堪碎在Eason脚底下。
“Boss,我那是不得已而为之,您多少看在我日夜守候的份上消消气。”
“你长了本事!”
“Boss说的我惶恐。”
“我要出院。”
“不行。”
Eason说话尾音还没溜出去,装着针管和药水的托盘便朝他脑门飞过来。
“从今日起,这院长你可以不用当。”
“能行,但我仍是您的主治医生。”
“Eason,你太得寸进尺。”
盛誉晖气息稍显紊乱,咳喘了一阵脸色又微微发白。
“等您痊愈我会自动收拾东西滚去训练基地。”
他小心翼翼移至床边,每走一步都要偷看一下盛誉晖脸色,见他喘息稍微平复,但脸色越发惨白,又心道不好。急走两步至床边,掀开被子见盛誉晖深陷在胃部的拳头。
“您难受可以说,何必与自己怄气。”
Eason拉开抽屉取出针剂为盛誉晖注射,他疼得厉害,根本不松手,嶙峋的手臂青筋凸显。
“Boss,放松一些。”
“出去!”
“帮您注射完我便走。”
“滚!”
盛誉晖兀自辗转,他就像是陷入一个怪圈,双眼被蒙住,浑身磨损的七零八落,摸黑前行。
他从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会差到连一场飞行都撑不下去的地步,更不能想象未来的每一天需要依靠床边这些冰冷的仪器苟延馋喘。
李泽说的对,他如今已然成为病体恹恹的孤家寡人,守着偌大的产业,连孤独终老都做不到。
Eason拗不过盛誉晖的坚持,不得已在签了出院同意书,他派去的护士当天便被赶回了医院,眼眶红红泫然欲泣。
李泽听从建议没有进一步刺激盛誉晖,但那天他笑得眉眼弯弯如化冰雪,离开时一身轻松,如同卸下身上沉重的枷锁。
如今看来,这枷锁不过是换了一个宿主而已。
盛誉晖在家休养几日便重新投入工作,整日忙得脚不沾地,世界各地来回奔波,仿佛不知疲倦,眉宇间深沉之色愈发浓重,常常会莫名其妙发脾气,往往是前一日按照他的意思改过的策划案,第二天再交过去则会被骂的狗血喷头,这段时间里,盛景集团所有员工从上到下一个个战战兢兢,忐忑度日。
Eason自觉收拾行囊去了训练基地做随军医生,临走时收到Bill和Mike同情的目光,作势掬一把辛酸泪无比凄凉,但仍旧神情严肃嘱咐他们多留心盛誉晖的身体。
昨日忍过如约而至的痛楚,盛誉晖好不容易脱力睡去,半夜却忽然间惊醒,心口闷如洪钟敲击,连呼吸都显得费力。
冥冥中总有牵连,他抚着胸口找到手机不假思索拨打国内电话,阿ken仍旧守在国内看护李泽,电话先是占线,而后才被接通。
“Boss。”
“阿泽最近怎么样?”
“。。。”
阿ken少有的沉默,盛誉晖原本沉闷的胸口越发严重,太阳穴处一跳一跳犹如针刺,他勉强压制住心中不安。
“说话!”
“Boss,泽少爷与肖公子出了车祸,如今他正在医院抢救。”
“伤情如何?”
“他们的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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