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偏执》第46章


“你何时变成这样?!”
“乖,别再说话,你看,一激动连血流速度都加快了呢。”
盛誉晖自小对于亲情便只有淡漠,他未曾想过要刻意的保护Melantha,放她在Samuel身边有一部分庇护,但更多的却是出于自己的私心,他太了解Melantha,她继承了Samuel的野心勃勃却终究因为生为女子魄力不足,他们兄妹之间斗智斗勇甚至不惜赔上性命,但此时,盛誉晖却无论如何做不到事不关己。
他屏着一口气推开层层叠叠的人群,一步一步走向Samuel的势力范围。
“你放开她,我愿意做交换。”
“盛,没想到你成为一个病秧子以后反倒变得妇人之仁了。”
Samuel得意地狂笑,眸中恨意燃烧,整个人的感知却越发的敏锐,李泽刚刚移至狙击点便被他察觉,那人一把将Melantha拉在身前做遮挡对着李泽潜伏的深洼处猛然开枪。
取的题目太应景,昨晚几乎一夜没睡
上班第一天困成狗,冻成狗,所以二清变成了二狗
Chapter43。那你就先不要死
李泽抱着狙击枪接连翻滚,堪堪避过飞来的子弹,趁着这样的当口盛誉晖突然加速快跑,他用尽全身力气一把将Melantha拽过来甩在身后,就地一滚向李泽所在的深洼处钻去。
所有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到Samuel略微回过神,他立刻将枪口转向动作迟缓的盛誉晖,子弹飞行的速度一般不会超过2000m/s,李泽浑身狼狈,衣服上沾满了带着霜花的野草,他听见枪声的同时果断扣动扳机。
几乎是同时发出的两声枪响,然后便是有人颓然倒地的声音,谁都没有见到阿ken是从哪里出来的,他纵身扑向盛誉晖,Samuel的子弹直直射进他的后腰,盛誉晖两眼发黑觉得浑身发冷但是腰腹之间被滚烫的血水熨帖,他被阿ken压在身下,胸膛间原本薄弱的呼吸变得越发艰难起来。
“阿ken?”
“你没事就好。”
阿ken的脸在照明灯的光影中极为苍白,但眼神却前所未有的坚毅和心安,他微微笑着吐出一句话便开始大口大口的呕血,渐渐地伏趴在盛誉晖的身上没了知觉。
李泽端着狙击枪,瞄准镜前是Samuel放大的脸,他一枪射穿了他的太阳穴,粘稠的血混着脑浆像是煮沸得水一般突突地冒出来,Samuel凸出的眼球满是红血丝,眼珠子甚至不甘心地转了转才停顿下来。
之前被束手束脚的队员哄吵着涌过来,李泽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耳朵里嗡嗡的全是轰鸣声,他听不见外界的任何声音,浑身肌肉痉挛,双手双脚冰凉发木。
他杀了人。
那一晚纽约最顶级的私立医院方圆一公里全部戒严,救护车的呜咽声从外郊的山路上响至医院门口,Melantha、阿ken、盛誉晖被相继抬下送入抢救室,李泽木讷地跟在众人身后,穿梭在医院宽阔的走廊中间,他手中仍旧抱着那把狙击枪。
阿ken和Melantha被送入手术室,盛誉晖从抢救室推出来的时候人是清醒的,他固执的睁开眼睛在人群中搜索李泽的身影,甚至不顾医嘱从轮床上坐起,一点点拔掉身上的监护设备扶着墙壁慢吞吞挪步走至李泽身边。
“阿泽?”
“。。。”
李泽略微低着头,眼睫低垂,身上肌肉仍旧紧绷,明显还维持着之前防御的姿态,但他仿佛听不到外界的声音,甚至还出于本能,拉动狙击枪的保险栓。
“阿泽我是盛誉晖。”
“盛誉晖?”
周遭杂乱的声音逐渐消散,李泽低声喃喃叫盛誉晖的名字,仍旧不愿意抬头,但痉挛颤抖的手指逐渐安稳下来。
“阿泽你看着我。”
“盛誉晖。。。”
李泽听话的抬头,盛誉晖扶着墙壁艰难站立,双肩随着咳喘声忍不住轻轻颤抖,他的脸如同死人一样泛着死灰气息,双颊凹陷,眼眶泛青,但目光却越发的清亮幽深。
“是我。”
“你没有受伤?”
“没有。”
“那你怎么和快死了一样?”
“你不让我死,我就不死。”
好像李泽这个时候才回了神,怀中的狙击枪应声而落,他不管不顾向前跨了一步,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盛誉晖。
“那你就先不要死。”
“好。”
“你是不是想去看Mr。Daley?”
“愿不愿意扶我过去?”
“有没有轮椅,我推你过去。”
纵然盛誉晖提前预料到了这一晚的变故,但Melantha和阿ken的受伤却始料未及,最让他忐忑恐慌的是李泽,他平静的像个木偶,但意识清晰甚至极为贴心的陪在他身边,他们身边路过每一个人,李泽会下意识的绷紧身体呈戒备状态。
盛誉晖顾不上思考太多,Richard已经气若游丝勉强靠着呼吸机维持生命,他们浴血奋战赶到医院不过一个小时,盛誉晖只来及看清楚他呼吸无力垂死挣扎,那人便永远的没有了呼吸。
他推开李泽的手,扶着轮椅扶手慢慢起身,透过玻璃窗看向Richard了无声息躺在一堆冰冷的仪器中间,寂寞又凄然。
“Bill,告诉里面的人把那些东西都撤走,差人将为外祖父准备的衣服拿来。”
“是,Boss。”
“先封锁消息,择日发布讣告。”
“是。”
“让这些人都撤了吧,阿泽在就可以。”
“Boss!”
“Melantha和阿ken的手术做完以后过来叫我。”
李泽伸手扶住盛誉晖,他真的是强弩之末,连推拒的力气都没有,偏着身子靠着李泽进入病房。
人这一生,不管你活着的时候多么光鲜亮丽,多么不可一世,叱咤风云也好,默默无闻也罢,临到死却什么都带不走。
死亡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公平的事件,不会因为你是权倾半生富甲一方而让路,也不会因为你是贫贱庸人而提前。
盛誉晖坐在床边,他拿着沾湿的毛巾为Richard已经开始僵硬的身体擦拭,温热的毛巾染上冰凉的尸气,凉意顺着毛孔窜入骨血。
他说不清楚自己心中的感觉,不免心生兔死狐悲之意。
盛誉晖仿佛透过渐隐渐显的尸斑窥探到了自己不久的将来,Richard总体来说,还算走得安详,但是到了他,恐怕就真的是不得好死了。
李泽不言不语,安静站在一旁,他将准备好的衣物递给盛誉晖。
“人死不能复生。”
“我知道。”
“你也不是能够被悲伤左右的人。”
“阿泽,再陪我这几天可以么?”
李泽无法免疫盛誉晖说话时商量的口气,只要听到那样疲倦又带着妥协沧桑的音调,他再冰冷坚硬的心都像是被砸开了一道细小的口子,丝丝缕缕的疼。
“好。”
仿佛就是在固执地等这一个字,李泽话音刚落,盛誉晖便如枯叶落地一般软软的倒下去。
有人说,一个人只有在接近死亡的时候才会变得与初生的婴孩一般,心存善意,他们会不由自主回首来时路,检讨自己或者成功或者平庸的一生,渴望温暖。
Richard立了遗嘱。
所有财产分为四份,四分之二留给盛誉晖,四分之一留给Melantha,另外四分之一要求设立慈善基金会。
Melantha术后苏醒,仍旧不能接受骤然变故,歇斯底里哭闹,精致容颜换成憔悴凄然,整个人张牙舞爪如同疯了一样,李泽进病房的时候她甚至抱着同归于尽的狠戾,孤注一掷扑身过来。
“你把Samuel还给我!”
“他死了。”
“把他还给我!”
“再让他射穿你另一边的肩胛骨么?”
“他是生是死都应该由我做主,你算得什么东西?”
“我算什么东西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救了你。”
李泽被Melantha尖利的指甲划破了脸,他面无表情脸上犹带血痕,目光依旧和煦,但却偏偏让人生出一种只可远观不可靠近的畏惧感。
“Mr。Daley去世的讣告已经发出,明日召开新闻发布会,你与其耿耿于怀罪无可恕之人,倒不如为活着打算一番,我应该提醒你,如今在这世界上,盛誉晖是你唯一的亲人了。”
Melantha捂住脸哀嚎出声,悲怆难耐,Samuel对她从小到大的宠爱和父女俩的相依为命,终究及不上他的利欲熏心,他在最后的关头真的能够狠下心肠将她当做人质与盛誉晖对峙,而曾经她恨不得千刀万剐的人竟然对她舍命相救。
人活着是需要信仰的,有时是做某一件事情,有时是仰望某一个人,有时是渴望得到某样东西,当我们的信仰意外崩塌,很多人便会全然崩溃。
Samuel曾经是Melantha全部的信仰,只有他给予过她这个世界上可以称之为亲情的东西,她见惯了人们为了寻求利益彼此厮杀战争众叛亲离,却忘记了自己也身在其中。
新闻发布会召开的前夕,阿ken仍旧没有脱离危险,子弹自他后腰处埋入腹腔,多数器官损伤感染,诱发细菌性腹膜炎,盛誉晖苏醒以后坚持去了ICU,一个人默默坐在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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