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驴走江湖》第38章


萧月白轻声一笑,肚子里那只恶作剧的虫子又忍不住开始蠢蠢欲动。他慢慢挪过去,抬手捻起她胸前一缕发丝,轻轻地绕着食指玩,“此处名叫‘鸳鸯湖’,不洗鸳鸯浴岂不负了这个名字。”
他的声音淡淡的偏又透出一丝慵懒,仿佛带着醉人酒香丝丝缕缕飘入心窝。
神情似笑非笑,看起来却极是认真,一点都不像开玩笑。
鸳鸯?
张小果眼珠子一转,立即想到爹娘房间里那只绣花枕头。
那年她五岁,胖乎乎的小手指着枕头上两只像鸭子一样的动物问她娘亲,“娘,为什么枕头上绣鸭子,不绣鸡?小果觉得大公鸡比鸭子漂亮。”
她娘亲“扑哧”一笑,忍俊不禁,“小果呀,这两只叫鸳鸯,等你长大了就知道啦。”
时光如白驹过隙,一转眼十二个年头,张小果长大了,可她依然不明白枕头上绣鸭子不绣鸡的道理。
她有些后悔呀,那会儿正在兴头上为什么不打破沙锅问到底呢。
结果十二年都不曾再记起“鸳鸯”二字。
张小果连“鸳鸯”都没彻底弄清楚,怎会明白“鸳鸯浴”三个字的意思呢?
她琢磨着小白是不是在邀请她一起游水,反正自己是旱鸭子,有小白在身边看着会安全许多,如此想着就欣然同意了。
她看着萧月白,黑白分明的眸子比湖水还清澈,“‘鸳鸯浴’是什么意思?小白我跟你一起游水吧。”
萧月白微一愣,心内道:跟我一起洗澡可不就是鸳鸯浴。
他眸子微闪,笑意旋开在唇角,“‘鸳鸯浴’就是像鸳鸯一样洗澡。”
张小果眼望蓝天,脑海里浮现出一幅画:小白像鸭子一样在水面扑水,脖子伸得老长……“嘎嘎”叫两声就飞到岸边去了。
她嘿嘿笑,实在憋不住。
萧月白看她一眼,低头去解自己腰带。
张小果惊道:“游水还要脱衣服?”
萧月白眼底笑意更深,懒洋洋道:“衣服浸水会变得很重,沉下去我可不管。”
这……张小果为难了。还没成亲呢,怎能随便在男人面前脱衣服。
做人要有原则,做女人更要有原则。
她手扶着腰带,头摇成拨浪鼓,“不能脱。”
萧月白轻笑一声,淡淡道:“小果上回中毒……”
张小果脸一热,截断他的话急道:“上回中毒是没有办法。如果是别人我一定挖了他眼珠。”
手上动作停住,萧月白的心情突然变得很好。
他定定地凝视她,肚子里那只恶作剧的虫子又慢慢爬了回去。
荒郊野外的,虽说他已事先安排好,可万一哪里冒出只眼睛,小果子的身体不是被别人看见了。
萧月白原本就不是带她来游水,只是想逗逗她,对,逗逗她而已。
小九心思活络,“鸳鸯浴”这三个字早就在江湖听说过。
主子带张小果姑娘来这里不就想来个“鸳鸯戏水”么。他怎能杵在这里妨碍主子好事。
于是,他乖乖地牵着马车走远了,直到听见主子喊他名字。
小九慢悠悠地赶着马车过去,靠近点一看,哎哟,这是怎么回事?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十来个黑衣人,湖边还有一顶斗笠。
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啊。
小九跳下马车跑过去。
张小果脚底踩着个人。那人龇牙咧嘴的“哇哇”乱叫,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像是被人点了哑穴。
萧月白怀里抱着个人,还是个女人。
小九心里“咯噔”一下,怒了:究竟是哪里跑出来的野人,敢坏了主子与张小果姑娘的好事。
他气得不行,冲过去朝着那龇牙咧嘴的男人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
“少爷,这个女人肯定有问题,快丢了她。”小九看看张小果,在心里狠狠为她叫屈:少爷怎能当着姐姐的面抱其他女人,太过分,实在太过分了。
萧月白手在那姑娘脸上轻轻拍,低声唤道:“莫言姑娘?”
张小果皱着眉头,心里很不舒服,突然想冲上去把那莫言姑娘丢到湖里去。
她心里不爽,脚底就更用力,踩得那男子泪流满面,连龇牙的力气也没有了。
萧月白低头,视线往那莫言姑娘胸口瞟一眼,眼波深沉。
她身上也有梅花形的胎记,却偏偏在此处被人撕破了衣领,像是刻意要露出来给他看。
她是料定了仅仅凭一个名字不足以让他相信,又抑或单纯只是巧合?
究竟是什么人要弄出这个煮酒的莫言姑娘。十年前的事,知道的人甚少,除了那个喂婴儿喝米汤的妇人。
既然她想跟着他们,何不将计就计。
萧月白看看张小果,问:“她晕过去了,是救还是不救?”
张小果想不到小白会问她,楞楞的不知所措,想半天才说:“看她怪可怜的,等她醒了再让她走吧。”
萧月白淡淡一笑,把人丢给小九,“带回客栈。”
死缠烂打(依然捉虫子,内容没变)
小九扛着人踢开房门,累得气喘吁吁。
“直接丢在湖边得了,非要带回来,真是比猪还重。”他把人丢到床上,喘口气小声嘀咕。
萧月白站在门口,对小九招招手,“过来。”
小九慢吞吞地挪过去,一面走一面抱怨,“少爷,不是我说你。这位姑娘虽然长得不错,可是一看就有问题517Ζ,你不能为了美色丢了原则嘛。”
萧月白抬手在他额前敲个爆栗,叹一声气说道:“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如此由着你指不定哪天便要爬到我头上来。”
小九嘻嘻一笑不以为然。他知道主子脾气好着呢,就该抓住机会损损他。
萧月白斜斜睨他一眼,道:“快去镇上请个大夫来。”
小九眼珠子一瞪,拉住萧月白衣袖往边上拖,压低声音说:“少爷,你难道看不出来她是装的?”
萧月白微微一笑不语,转身走了。他贴着走廊往前走,视线往楼下飞。
张小果装模作样地捧着一碗酸梅汤喝得津津有味,头高高仰起时不时地飞快往楼上瞥一眼,偷偷观望的模样有趣之极。
萧月白唇角一勾忍俊不禁。
小九嘀咕着去镇上找大夫。
萧月白进了房间就没再出来。
张小果一口气喝完酸梅汤,丢下几枚铜钱往楼上跑,一阵风闪进了房间。
莫言姑娘躺在床上,两道秀气的眉毛微微蹙着,长睫毛轻颤,透出丝丝痛楚,横看竖看都是楚楚可怜的娇人儿。
难怪小白要救她。张小果哼一声,身子往前倾,对着莫言姑娘俏脸低声道:“小白心地好才救你的。你敢生花花肠子,我就把它们都剪断。”
张小果用毯子把莫言姑娘紧紧裹住,又从柜子里挖出一条棉被盖到她身上,捂得严严实实。
“姑娘昏迷不醒真是可怜,出一出汗或许就醒了。”她轻轻拍一拍被子,笑得眉眼弯弯。
小九从镇上请来大夫时,不省人事的莫言姑娘已经满头大汗。
刘海一缕一缕湿哒哒贴着额头,鼻翼合动微喘粗气。
张小果扶着下巴,“咦”一声,奇道:“出这么多汗怎么还不醒呢?”
小九将大夫引到床边,探身往床上看一眼,不冷不热说道:“这都昏迷一天了。大夫只管治,实在治不好咱只能找个地方把人埋了,反正是路上捡来的。”
大夫愣片刻,回头看看一脸正经的小九,情不自禁打个颤:怎接了这么出诡异的生意,若真治不好,这如花似玉的姑娘可就……医者父母心,还需尽力而为。
他捋起袖子,在床边坐下开始替莫言姑娘把脉。
莫言姑娘秀眉一皱,呻吟着睁开眼来,泪眼汪汪的。
“奇了,大夫您真是神医,这才把了下脉人就醒了。”小九激动得跳起来,“我得叫少爷写四个字送给大夫。”
大夫吓一大跳,提着药箱子仓皇而逃:五十文的诊金权当打水漂,这客栈里的人简直莫名其妙。
小九背着手在床边踱步,凑到张小果身边与她咬耳朵:“姐姐,如此妙招怎给你想到了?”
张小果低语:“如果是装晕肯定会热死。”
小九点头,盯着莫言姑娘上下一通打量,道:“我看她八成是装晕。姐姐,要不趁少爷不在咱先修理她一顿再说。”
张小果愣一下,“这样不好吧。”
小九抓住她的手臂,身子又凑近一些,“这个莫言姑娘实在可疑,要不咱先想办法试试她?”他低声说着,视线一转不小心瞥见门口闪过一道白影子,赶紧拉着张小果退到一边,“少爷,她醒了。”
萧月白慢悠悠地走过去,贴着床沿坐下。
莫言姑娘脸红红的,不知是害羞还是被棉被捂的。她眼眸微抬,目光在萧月白脸上流转,眉宇间七分娇羞三分妩媚,“莫言多谢萧公子救命之恩。”
萧月白淡淡一笑,“举手之劳而已。姑娘既然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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