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妃》第76章


说来,这样的情况本不应被忽视,只是我下意识里认定自在居已被包下,相当於不对外营业,因此没有人来也是正常的,可我却没有想起,这清场的消息并没有对外公布,来的人却是这麽少,其间,恐怕别有内情。
“嗯,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赞许的笑著向他点点头,看著他小脸微红的退出,脸上的笑随著房门的关闭而消褪无踪。“承影?”
“主人。”承影现身出来,脸上的神色并不太好。
“你都听到了?”
“是。”
“你怎麽看?”
“我想出去看一下。”
想了想,我还是摇头否决了他的想法,“太危险了。”是的,我的本能告诉我,现在派他出去非但於事无补,还极有可能把他赔进去。
“但是……”他皱眉,看了窗外一眼,“这样下去并不是办法。”
我也知道什麽也不做和坐以待毙没多大区别,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行”这种事并不是我喜欢做的,相较之下,我情愿等,等事情变得明朗,等那些潜藏在阴暗之中的人和事一一浮露,然後再对症下药,以蓄势攻之!
站起来,我整理了一下衣物,“不用多说,你只需安隐於旁,待得情况出现变化的时候听我吩咐行事就好。”
“是。”
身後传来承影没有任何怀疑的应对,我微微一笑,拉开房门。
“公子可还满意?”走到御主身边,我未语先笑,神色间悠然淡定,丝毫不现心中的困扰。
“没想到边在此竺边陲之地也可欣赏到如此不俗的歌舞,写意姑娘确实不凡!”他看著我,语气中难得的有一丝不同於常的波动。
“公子过誉了。”我笑笑,目光落到他身侧黑纱遮面的男人身上,侥有兴味的说:“这位是?”
“他是我的知交,姓赫。”轻描淡写的介绍,不露声色的观察著我的反应。
“原来是赫公子。”我笑容不变,却突然向御主发难:“公子呢?与公子相识这麽,公子却依然吝於对写意赐告名姓麽?”
他微微一怔,有些不自在的别过脸,轻笑道:“倒是在下轻忽了,在下姓玉,名怀臻。”
玉怀臻?听来倒不像是异族的名字,还是他也和那些异族的贵族一样,除了本身的名姓外还有一个中原的名字?
“玉公子真是深沈,今日总算知道您的大名,也可说是了却我一桩心事。”柔柔一笑,眼波流转间我看到台上的美人们正巧退下,换上来的却是一名身著青灰色衣衫的落寞男子。
“鹰带来了神的遗书交给瑟缩的玫瑰/神在昨天已经被谋杀……流云流星红霞满天辉映出天门/一道凶光直射我家里……”
苍凉中透著一丝诡异的声音飘摇在空气里,满室的烛火辉煌在乐声响起同时便已显得冰凉无力,坐在我身边的男人瞬间安静了下来,身上溢出一股奇异的气势。
“黑夜给了我们一双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暮色苍穹中的战火一直燃不尽/天上天下号角齐争鸣……”
万籁俱静。
四周除了男子的歌声外,似乎再不余其他,甚至连人的呼吸也像被屏蔽了一般,大堂之上这麽多的人,如果不是胸腹间甚是轻微的起伏,恐怕会被认为只是泥塑蜡像。
歌声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我半侧过脸去,无论是玉怀臻还是那位赫公子,注意力都已经凝聚在了台上那名落寞男子的身上,无声的笑著,我也看向那名男子──傅君。
三年前偶遇,这个双目失明的无依男子正濒临死亡边缘,他有著极其凄惨的遭遇,可称之为坎坷的身世在他身上刻画下浓重的落寞与孤寂,但哪怕是这样,他却依然挣扎著想要活下去,於是我救下他,把他留在这大多数人都不屑的烟花之地,以乐师的身份,用他自己的能耐养活自己。
救他其实就只是为了他的嗓子,有很多歌,只有他才能唱出那种苍凉的味道,就如同这一首《天下》。
当最後一个音符缠绵著消逝於天地间,众人还没有回过神时,自在居的大门“砰”的一声被打开了。
“贵客远来,怎麽却无人出迎?”一把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响起,在别人耳中也许会觉得极其悦耳,可在我听来却不谛是晴天霹雳。
仲孙煌!(“金邪”)?!
第二十三章 七色
几乎所有人都在看着大门处,唯独我怔怔的坐在那里,一时间不知要如何反应。
哪怕没有回头,我也可以想见那人的风流霸气,那种深沉中透着张扬的尊贵气度,那种笑睥天下目中无人的跋扈。
大厅内,众人的心思注意,自他扬声的那一刻起便已落入他的掌控之中,一国之君的威势可见一般。
轻咬下唇,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站起来转过身去,正面迎视这个昔日的“枕边人”。
他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更加深沉,一身王者的尊霸之气被深深敛藏,幽渊的双眸仿似能看透人心般摄魄惊魂,我甚至不敢想,若当年的他有这般的可怕,我还能不能从他的眼皮底下逃出来。
仲孙煌铘幽沉的眼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落到我身上时明显的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抹别有深意的幽光。微微一笑,他说:“人说来的早不如来的巧,看来我倒是来的非常巧了。”
闭了闭眼,掩去心中异样的情绪,我迎上,略带遗憾的笑着:“贵客远来,本应出迎,奈何自在居早被五公子包下,恐怕暂时无法接待贵客了。”
“哦?”他顺着看向玉怀臻,挑了挑眉:“君子有乘人之美,想来玉公子应不会介意与我共享此良辰美景,可对?”
好……无赖!在心里对他翻了个白眼,我顺势退到一边,就让他们两个去争到死好了。
玉怀臻看了仲孙煌铘半晌,突然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堪称“诡异”的笑容,“既然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当然不会介意,只未知兄台高姓大名?”
似有若无的睥了我一眼,仲孙煌铘笑道:“在下姓孙,草名无道,未敢请教五兄名讳。”
“在下玉怀臻,孙兄有礼了。”玉怀臻平日里的冰寒此刻早已不翼而飞,那笑容看在我眼里,实在是虚伪到不行。
冷眼旁观这两个男人之间的口腹蜜剑,我悄悄把注意力分了一半到玉怀臻身边的那个赫公子身上,只是他自仲孙煌铘出现后便一直低着头一副低调到极点的模样,我实在看不出任何端倪。
此时玉怀臻与仲孙煌铘已相互谦让着落座,我顺眼看向仲孙煌铘带来的人,却发现没有一个是认识的,不过看那些人的丰神气度,应是高手无疑。
“写意?怎么了?”玉怀臻的声音响起,称呼却暖昧不已。
我心底打了个突,什么时候他和我已经熟到直呼其名了?瞟了神色不动的仲孙煌铘一眼,我浅笑道:“我见玉公子与孙公子相谈甚欢,正想去为两位添置一些酒水。”
“此等小事何劳写意亲自动手,让下人们去便是。写意来,陪我与孙公子聊聊。”玉怀臻大模斯样的招手,俨然以我身畔人的身份自居。
眼角不受控制的微微一跳,我垂下眼睫扬起一抹甜腻的笑,“怀臻终于懂得怜惜写意了呢!乖乖,却把我那两坛‘翡冷翠’拿出来,还有那套酒具。”
“知道!”乖乖脸上的讶色一闪而逝,飞快的去了。
“翡冷翠?”仲孙煌铘杨眉,“是酒?”
“当然。”我笑着走到玉怀臻身边,双手轻轻柔柔的按在他肩上,“翡冷翠我总共也不过有两坛,这次若非是怀臻……我也不会拿出来。”若非他什么?我没有说,但神态间却极尽暖昧,足以惹起旁人的无限遐思。
果然,我话一落,只觉得手下紧贴着的肌肤微微颤动了一下,而对面的仲孙煌铘眼神也是一暗,甚至连那个一直“低调”的赫公子也不禁抬起头来递给我惊鸿一睥,我脸上的笑容不觉更加柔腻了。
“呵呵……写意果然最知我心意。”有点干涩的笑着,玉怀臻不着痕迹的拉下我按在他肩头的手,把我按坐在他身旁,转向仲孙煌铘:“未知孙兄是何处人氏,来此等边陲小地所为何事?在下与孙兄一见如故,若是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大可不必客气。”
“承玉兄的情,在下来自京都,此行的目的……可能与玉兄一样呢!”莫测高深的笑着,仲孙煌铘语气中虚虚实实,令人真假难辩。
“哦?”玉怀臻语调一提,极是兴味的说:“果真如此?看来我与孙兄倒真是有缘得很。”
仲孙煌铘又是一笑,此时,乖乖把酒拿来了。
我接过他递给我的一个四方木盒,这个盒子上面没有任何扭扣销头,四四方方的也看不出一丝缝隙,盒子的六面都雕刻着繁复的奇花异卉图案,精美却又令人无处着手
看到这个盒子,身边人的眼中都闪现出惊异的神色来,我恍若未觉,手在盒子上繁复的花纹间轻轻抹过,“嘀”的一声轻响后,盒盖自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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