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舞清宫》第32章


。”康熙忙制止我道,“太医说是伤了经络,需要静养。都怪朕,不该让你跳舞助兴,累你受伤。”我歪在大迎枕上,浅笑道:“谢皇上恩典。只是,这里是皇上的内室,终是不方便,还是让我挪回雍亲王府吧。”云舒往嘴里填了个类似窝丝糖的东西,抹抹嘴道:“雪姨,别挪了吧。动来动去,一会儿又伤到哪里。”我略微口气硬了点儿,对她道:“这是什么话?你就一直在那里吃点心,一点规矩都没有!”云舒见我有些生气了,忙丢了点心,跳下炕,规规矩矩垂手立在炕边。我叹息道:“舒儿,你还是得注意些。”康熙笑道:“纱纱,别斥责云姑娘了。她还小,别拘束了她。朕就喜欢她这份天真劲儿。刚才你睡着的时候,她说她饿了,朕拿了些点心,她竟吃得这样香甜,让朕都谗了,也跟着用了些,很是受用。”我微笑道:“幸得皇上不怪罪,我放心了。”
在我的坚持下,康熙终于同意我挪回雍亲王府。他亲自派了能让我半躺着的八人华盖肩辇,抬了我回去。康熙又命御厨房做了好多点心,装了满满几大食盒,令人捧了随云舒一道回府,还说了吃了好吃,随时让御厨房做了送来,或者进宫来吃。
我一路上取笑云舒,这次我受了重伤,得利的却是你!云舒不好意思地笑,随手又取了个点心塞进嘴里!“唉,要是你胖成球球,我怎么把你嫁出去呢?”我叹息道。云舒继续嚼吃着,含混道:“胤祥敢不要我,咱们就灭了他!”
回到屋里,又整日躺在床上,每天月痕、汀紫换着给我敷康熙赐出来的黑色膏药!还得烤烫了贴上去才行!那个痛啊!我真想不贴了!这时,胤禛就会幽灵般出现在我床前,上下牙齿挤出一个字:“贴!”我怀疑他公报私仇,但没有明确的证据,不好当面质问,也只有龇牙咧嘴地继续贴药了!
闲了时,我偶尔会想起那天的八阿哥……难道胤禛顾虑是在皇上和朝廷大臣面前,不好对我一个身份不明,看似低微的女子施以援手,故而没来救我。可是,十四阿哥那样奋不顾身跳进水里,八阿哥也同样无所谓的当众将贵重的白虎皮斗篷裹住我,又亲手递上去寒姜汤……我不敢往下想了……还是糊涂些好,胤禛是有名的冷面冷心王爷,让他大庭广众之下做出那样狎昵的事情,也许可以说是勉为其难了……算了吧……我闭上眼睛,不想了,睡觉……总算这次,老八那么亲密,四醋也没说又和我冷战……算了吧……
如果在众人面前使用魔力~~特别是满脸横肉的康大叔面前还是不好~该吃的亏要吃!
俺要专心切给44织绿帽子了~~
(十七)求子
伤筋动骨一百天。
本可以抹点我自己的药就能很快痊愈的,但看在康熙时常亲赐药膏并派人询问和我家四醋基本上天天来视察听凇馆并时不时亲自上药喂药端汤送水嘘寒问暖的份上,我——还是装病吧……有人记挂的感觉真好!!
终于,胤禛批准我可以在王府里四处乱跑时,花园里的杏花已经绚烂如云霞。
一场细细的春雨后,我和云舒在花园里莲池边拿编得密密的软绳和结实的木头在搭了个秋千架,消磨时光。
正荡得起劲,忽然看到一粉色旗装的女子在池对岸的花荫下啜泣。我攒劲荡得高些,哦,看清楚了!是钮祜禄氏!哭得好伤心。
哭什么呢?我心想,没防备身后的云舒正使劲推了我一把!秋千的绳和踏板上还有未被太阳晒去的雨水露水,略微湿滑,我又分了心,手上渐渐松懈,被她猛一推——“云舒!”我尖叫着,飞进了池塘!!!对面的钮祜禄氏被惊到,忙迈动花盆底儿跑了。
等我水淋淋爬上岸时,胤禛已经得到消息赶到池边。那拉氏等人也来了。连年氏和李氏也挺着肚子,撵来看我这“出水芙蓉”。
胤禛见我的狼狈样子,又是心痛又是气道:“才好了些,又出来疯玩。”我尴尬道:“四哥,我,我……”胤禛长叹一声,很无奈。他走到我身前,把左手臂伸给我:“我送你回房去,好好养着,别让我为你担心。”众目睽睽之下,我面上微热,却坚持自然而然挽上他手臂,由他拖着,往听凇馆行去。
换了干爽衣裳出来,我悄声向胤禛道:“有句话本不该我说,我今儿看到钮祜禄氏在花园里伤心呢。”胤禛不以为然道:“管她的呢?她还小,啥也不懂。”复又叮嘱我注意将息,便离开了。
云舒纳闷道:“雪姨,我怎么觉得四爷最近好象没以前对你那么亲密了?”我伸了个懒腰,道:“管他的呢?舒儿,哪天我们去白云观吧,好久没去看明狐了。也当去踏个青了。”
说要去踏青,却因那日飞坠池塘,又被胤禛禁了足,不许我出大门半步,日日关在家里调养。等再次放出来时,树上的知了早已扯开嗓门大喊“热啊热啊”了。
钮祜禄氏怀孕了!这日,月痕打前院领了这个月的月例回来,禀告我。我正和云舒在床上玩恶俗至极的翻花绷。
“小姐,快别翻了。翻那东西,老天爷要下雨的。”月痕端了些冰镇的燕窝来给我们,“老埋着头翻,也不怕脖子疼。”我一面喝着,一面让她和汀紫也拿了些来吃。“有了便有了,也算遂了她的心愿。”我淡淡道,“她似乎一直想有个孩子。”汀紫道:“也只有小姐才这样想。别院的奶奶们,没一个不心里咬牙切齿的。谁有了儿子谁就有了安身立命的资本些奶奶们都是历来盼望别人的肚子没动静,再就是怀上了也盼望掉了最好,若是碰上个狠心的,总要想方设法给别人打下来……所以,豪门深宅子孙稀少也是有原因的。”我淡然笑道:“好不容易生下来了,也要想法设法让那孩子出花或者生个别的治不了的病,终是死了才能称心。”月痕听得心惊肉跳,道:“小姐,你们说得好怕人。”云舒笑道:“若是我遇上这样的狠心女人,定不饶她。”月痕小口的喝了一点燕窝,又道:“不过听小福晋的丫头们说,小福晋的这个孩子还是在白云观求得的。”“白云观?”我诧异道,“求子?”月痕点头道:“奴婢也是听别人说的,白云观本来香火极旺。大约从今年年初时,忽然去求子的人多了起来,听说是几乎都能求得,可实际是怎么回事儿,奴婢也不知道。”我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待两个丫头出去后,悄悄儿派云舒出去打探打探。
云舒去了很久,到晚饭时间才回来,面色绯红。我忙拉了她,不露声色地吃过饭,要云舒陪我去溜溜弯儿。两人相携着,望花园里闲逛。
“雪姨,了不得了。”云舒看样子憋了许久,好容易到了个僻静处,猛的爆发出来。我见她面色不对,忙道:“不急的,慢慢说。”云舒深呼吸几次,才平静了,向我缓缓道来。
原来,明狐这个贪财的家伙,不知哪根筋又没对,因见时常有妇女到白云观求子,便想了个法子来赚钱。他在白云观里建了十间净室,待有求子妇人来时,便在三清圣像前,令其自行打卦求圣帚。若求得圣帚,先由求子妇人的亲属检验净室,确定无误后,再由求子妇人独自将净室用圣帚打扫一遍。晚间妇人独宿净室内,门外自有妇人亲属持杖亲自把守。妇人在净室宿后,多有受孕者,生下的孩子也很肥壮雄伟。问那些妇人如何受孕的,有说梦天王送子的,有说梦天上神人来睡的,也有含羞不语的……那些妇人得子后,有再不去白云观的了,也有四时常去还愿或再求多子的。
若是当日没讨得圣帚的,家去斋戒沐浴十日再到圣像前重新打卦。
明狐仅此一项,开展一月,获利就已相当可观了!
我心内焦躁起来,小声对云舒道:“明狐要坏大事的!走,我们看看去!”
明狐似不在观内。问下面的道童,都说不知道。我有几分明白,只说我在他卧室里等,让道童带上门出去了。
我确定屋内屋外都没人后,在他床边坐下,云舒拿了张叶子放在唇上轻吹一声。明狐的头就从床下探出来了,忙忙地跪在我面前:“属下不知大公主驾到,有失远迎,还请大公主恕罪。”跪了半晌,见我没叫他起来,明狐抬起头眨巴眨巴眼睛:“大公主……”我冷笑着看他,云舒道:“明狐,你在床下干什么?”明狐想站起来,却被我凌厉的眼神震住,继续老老实实地跪着回道:“数钱……”云舒道:“赚了多少?”明狐道:“……五万两……”“都是‘求子’那一项的?”云舒再问。明狐的额头有汗珠滴下,落到地上的尘土里摔成八瓣儿:“……是……”
“明狐,”我冷笑着,口气冷漠得足以令盛夏夜晚的空气结冰,“你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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