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女花:倾世红颜》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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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信?莫非上一次我的身份不是初雪所泄漏的?我心头一时极为不安,面前的初雪忽然无比郑重的跪在了地上,向我深深的施了一礼,“王妃在上,奴婢初雪自知已经不能偿还当年的罪孽,无颜再求王妃的宽恕,近前在落月庵里暮鼓晨钟,使得奴婢大彻大悟,只愿余生能够长伴青灯古佛,为王爷和王妃小世子祈福,望王妃成全!”
她的额头磕在地板上发出闷响,我心头悸然,只是伸出手去拉她起身,初雪站起身含泪看着我,眼睛滑出一行清泪,微笑着轻声道:“多谢王妃成全!”
我看着她,一时说不出话来,初雪郑重向我施了一个礼,随即转身决然的走出了大门,不带一丝的留恋与不舍!
我长长的叹着,初雪,早知今日,你又何必当初呢?
初雪就这样离开了王府,毅然的在京郊的落月庵落发为尼,母后对此事震怒无比,却也无可奈何,我和殷祁皆对此唏嘘,初雪以往的行径虽然着实可恶,可是在最后关头她仍是憾然醒悟,我忆起了当年那个在我身旁侍立的淡然的她,只觉得如今已是物是人非!
可是,初雪所说的那个幕后之人究竟是谁?我心中千回百转,暗自有的眉目!
古戍烽烟迷斥堠
随着藩王的势力迅速扩大,军镇势力割据一方的情况在大秦愈加严重,像南阳王东阳王这样的异姓藩王更是手握几十万大军,这本是太祖皇帝留下来的军事弊端,后世的成宗皇帝更是在东境南境已有东阳王的东路军和南阳王的南路军镇守的基础上,添置了西路军和北路军。
如今西路军主帅为薛灏,北路军主帅则为张青云,父皇一早便有收回藩王军权的意图,只是请神容易送神难,想要轻易收回藩王手中的军权岂有那般简单,九月,父皇颁下一道旨意qi书+奇书…齐书,大意是朝廷国库空虚,要开始削减各藩王军饷钱粮,这样一来,迅速引起了各路藩王的警觉。
我心知父皇此举意在为生性绵软的元羲将来继位能够顺利执掌天下做筹谋,而这些藩王雄心勃勃,又以张青云与东阳王赵坤最甚,张青云在西北势力渐盛,一再的向朝廷索要粮饷,东阳王与东境的安国来往密切,父皇虽然恼怒却一直没有得到他勾结领国的罪证。
现在的这道旨意本是削藩的征兆,意在父皇要收回各方军政权利,很快,张青云就第一个上书称自己统辖的北军地处西北,粮草来源不易,西北土地贫瘠,军饷若是削减很难应付如此等等,张青云此举一出,东阳王赵坤见状也上书称东境的安国一直对大秦虎视眈眈,加之晋国迅速强大,还要依靠东军来震慑,父皇当即大怒,却也无可奈何。
元庆一连几日都来王府与南阳王殷祁商议要事,一向稳重喜怒不行于色的南阳王这次更是愁眉不展,如若让父皇就此实行削藩,那么南阳王就会由于手握重兵的南军主帅变成闲散宗室,元庆争储也失去了他最大的臂膀。
九月,边疆忽然传来消息,大秦的东境播州与晋国交界处的一个小村庄一夜之间被人洗劫一空,全村上下数百村民被人灭口,一夜之间一个繁华富丽的村子变成了鸡犬不留满地血腥的修罗地狱!而从现场留下的种种证据和附近城镇百姓的指认,此事竟然是晋国邺城的守军所为!朝堂上下,父皇盛怒之下下了严旨,命播州守军刘洪军予以反击,战火一触即发,播州和邺城很快燃起了战火,京城里,人们对此事持愤恨态度,纷纷指责晋国军队的残暴狠辣!
而我身为晋国公主,此刻我自然处在一个极其敏感的位置,朝堂上的官员对南阳王府也是背地里指指点点,人人都对我晋国公主的身份产生疏离之心,生怕惹火烧身,父皇虽未因为此事迁怒于我,却对南阳王府有了芥蒂,我也安分守己,整日在房里带着衡儿,尽量避免出门与外面的人接触,心头却疑惑着,当日李承桓亲口承诺不会与秦国开战,如今邺城的守军为何会在此事滋扰大秦边境,邺城的守卫何方建还是当初我向李承桓举荐的,此人耿正忠直,断然不会纵容手下士兵滋扰异国边境,而李承桓也不是那般言而无信之人,难道这之中又有什么端倪?
东境告急,父皇下旨命东阳王赵坤迅速调集军队时刻准备迎战,然而东阳王却因削藩一事推脱道播州远离东军驻扎之地,距离遥远实在不宜出战,东阳王此言非虚,播州处在一个及其特别的位置,虽是大秦的东方,但是大秦的国土东境幅员辽阔,纵横几千里,播州已经在紧挨着张青云的西军主力军队驻扎的洛城,东阳王的东军的主力都驻扎在距离播州千里之遥的定州,远水解不了近火。
此时远在西北的张青云主动向父皇请缨,愿带兵前往播州抵制晋军,张青云的西军距离播州是大秦的四路大军中距离最近的一路,父皇先是迟疑态度,然而过后的几天,父皇却仍是改变心意下旨准了张青云的奏章,张青云的二十万大军得到旨意瞬时挥师东区!抵制晋国的侵犯。
这件事过后的几天就是九月九重阳节,按例每年的这一天母后都会在昭阳宫摆下赏菊宴,宴请朝中命妇前往参加,我也被受邀在列,太子妃一向淡漠,极少主动邀请人聚会,我不好推辞,只得带上衡儿出席。
秋风萧瑟,蕊寒香冷,元羲的景阳宫里,四处菊花朵朵盛开,满园幽冷的香气,后庭的湖边水榭里,太子妃沈紫薇居中而坐,两边依次是淑娴长公主等诸命妇,我身边坐着的是敏敏,席间众人摄于太子妃素日的冷漠寡言,皆是微笑不语的坐在原地等待沈紫薇发话。
沈紫薇的眼神飘过我的方向,随即道:“今日难得重阳佳节,母后凤体抱恙,今年的赏菊宴就由我来为大家主持!大家也别拘谨,在这东宫里可要四处游玩一番才是!”
这时席间淑娴长公主叹道:“难得太子妃厚爱,只是如今边境烽烟又起,我们身为朝廷忠臣之妻,理当为丈夫好生分忧才是,怎还能安在这里享乐。”
她这话一出,众人纷纷附和,眼神也不经意的聚集在我的身上,我自知身份尴尬,此刻不宜开口,哪知漱娴长公主的眼神忽然无比清冷的看向我,“大家皆是其乐融融,祁王妃怎么独自一人一声不吭呢?莫非是对今日的赏菊宴有所不满意的地方?”
她这样一说,众人鄙夷的眼神又在此落在我的身上,我定下心神笑道:“长公主说笑了,太子妃娘娘心灵手巧,妾身自然是满意的。”
身边坐着的敏敏也赶紧为我解围,“祁王妃只是今日身体不适才怠于讲话,望娘娘见谅。”一旁的沈紫薇淡漠的转头,眼神中忽地闪过一丝慑人的锋芒,开口问道:眼下晋国即将与我大秦开战,祁王妃身为晋国公主又是晋国皇上的义妹。不知此次战争有何看法?”
我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会问的这般直白,只是低头道:“民间有一句粗话,‘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臣妾既已经嫁来秦国,自然就是秦国子民,理当站在大秦的这一边的。”
太子妃抿唇一笑,眼底却没有一丝温度,“王妃这般大义灭亲,倒显得我们这些人度量太小了,大家以为如何呢?”
众人闻言皆是窃窃私语,我深知在晋国与秦国的战役中,大秦也损失惨重,朝中粗多官员对秦国都有深深的敌意,而他们的家眷自然是对我晋人的身份心存芥蒂了!
一时间,我在原地很是尴尬,起身告辞也很是不妥,只得低头沉默坐着,任由众人的目光在身上来回的扫视!
“太子殿下驾到!”内监的通报声传来。
席间众人赶忙起身拜见。
不远处元羲一身住青色锦袍不疾不徐地走了过来,手上还牵着齐晖,他略一抬手,“不必多礼,都起身吧!”
我随众人站起身,偷偷打量着元羲,如今的他愈加的淡漠了,昔日清凉的眸子里此时蒙上了一层我看不透的迷蒙。
元羲走至沈紫薇面前,沈紫薇弯下身为齐晖理了理衣襟,向元羲问道:“殿下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父皇不是一早宣召你吗?”
“父皇旧疾复发就让我们先散了。”
元羲的眼神扫过一旁尴尬站着的众命妇,“大家不必拘礼,各自入座吧!”
众人这才入座坐好,我见状上前向沈紫薇与元羲敛衽施了一礼,“太子妃娘娘恕罪,臣妾今日身体不适,先行告退。”
沈紫薇面色不岔,正待发作,元羲却忽然摆手,“既然如此,祁王妃就先行离去吧!”
我向他微微福身,随即吩咐沉香抱起衡儿离去,我心头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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