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猎物》第38章


〃毒品还是女人?〃艾达有点恼火地说。然后跳下床,穿着性感轻薄的睡衣挑剔地给斯特伦打好领带。
〃再见,我的小猫!〃
〃你仅仅是为了和我上床吗?〃艾达盯着眼前这个意大利黑手党,此时她已经恢复了记者的头脑。
〃你说呢?〃
斯特伦嘲笑地看着艾达。
〃听着,无论如何,北烨都会回到我们的轨道上来!因为我需要他,需要他的头脑,需要他卖命,需要他为我赚钱。〃
〃那是你的轨道!不是我的!〃
〃无所谓!只要不是〃你们的〃!〃斯特伦轻蔑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艾达懊恼地和他对视着,她已经看出来,那眼神就如同一面精致的镜子,而她就是这面镜子中的一个不值一文下等妓女。〃再见!我的英格兰天使!〃 斯特伦在艾达的屁股上拧了一下,然后快步走出房间,门外很快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接着是车轮转弯时的刺耳的尖叫声。
〃嗷!斯特伦!你要毁灭我一个婚姻的美梦吗?〃艾达听着汽车声消失,才渐渐感到人去楼空后的清醒,才突然想起我,她能感觉到,我这个东方人可能是个结婚的好伴侣,唯一的麻烦可能就是了解的太少了,几乎没有机会在一起,如果现在我在身边,她绝不会让斯特伦上她的床!艾达这样想着。
〃不,我不能再相信这个花花公子、这个毒品贩子、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棍!〃艾达走进卫生间,冲洗掉两腿之间的粘糊糊的精液和爱液,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几乎思考了整整一刻钟才最终决定。
〃北,他来了。〃艾达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女孩在电话里对我说,但声音是坚定的,好像是已经做出了某种决定。
〃谁?谁来了?〃我一开始没弄明白,但几乎立刻就意识到,这个他应该是艾达情感禁地中的人物,心里不禁一阵痉挛,这很难受,我不希望任何男人碰艾达,就像我绝对不希望任何男人侮辱柳辛娜一样……………妈的!此时我当然不知道这个〃他〃就是斯特伦,而是认为这不过是艾达众多男友中的一个,艾达也显然有意误导。
〃那么,你做出决定了?〃我试探着说。
第75节:重新生活(11)
〃是的,我做出了决定。〃艾达的口气很坚决,这倒让我感到有些坦然,不论她做出什么决定,我都打算接受,因为这根本不由我支配,任何人都不是感情的上帝,她喜欢谁,都是一种本能,谁也无法改变。
〃可以告诉我吗?〃
〃如果你向我求婚的话……〃艾达的语气又突然从坚决变得有点迷惑,她从镜子中看到了自己犹豫的面孔,还好,这不是面对着我,不然我一定怀疑她的决心。她的这个决定更像是受到刺激之后的一种回避,如果不尽快让自己的感情安定下来,她又可能陷入僵局中,一边是一起出生入死的我,一边是魅力无穷的花花公子。其实她几乎能肯定地告诉自己,她现在爱的是北烨,可是斯特伦的影子却始终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毕竟他曾经给过她一种强烈的挫败感。
〃好,我现在就向你求婚,愿意嫁给我吗?艾达小姐。〃
但电话的另一端却突然传来一阵沉默。
〃你必须加入天主教!〃艾达突然提出这么个要求,这个声音有点尖锐。艾达明白,这是她在努力掩饰着内心情绪,她明白现在应该理智一些,放弃斯特伦吧,他永远改不了自己的,他天生就是个贩卖毒品的花花公子!嫁给北烨吧。
〃好,我愿意加入天主教!〃我也被她这个突然提出来的要求弄得有点糊涂,但即刻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其实我对天主教几乎毫无兴趣,我只是想尽快和艾达结婚,然后努力使生活安定下来,过上正常人的日子。
〃这个周末我回去你那里,等我,亲爱的东方小狗!〃艾达说他的鼻子跟宠物的鼻子很像,就像东方女孩子一样给自己的情人起个小小的昵称。
挂上电话的一刻,我总觉得艾达有些令人意外,但我好像毫无办法,因为我们中间隔着数不清的边界,可为什么她要突然结婚呢?为什么坚持让我加入天主教呢?妈的,这个让人猜不透的女人!
〃就像你的合伙人乌萨玛上个月干过的一样,到伊斯坦布尔旅游管理局告我一状吗?〃
我突然听到老谢在外面愤怒地大叫。我急忙起身向外走去,只见扎赫莱和另外一个土耳其人站在一辆奔驰汽车旁,矮小瘦弱的老谢的头发有点零乱,正在愤怒地对扎赫莱大声叫喊着。
〃为什么中国人的嗓门总是这么大!〃旁边的那个人低沉地对扎赫莱说,似乎很讨厌老谢的大喊大叫。
〃也许他们天生就为了吵架!〃扎赫莱不温不火地看着眼前这个瘦小的中国老头,一脸的不屑。
〃不不不,我绝不会出卖我的马场,除非你们把这儿铲平!〃老谢继续大叫着,他的眼睛瞪得很大,额顶冒汗。
〃可是你的马匹感染了瘟疫……〃
〃那不是瘟疫!你的合伙人是在诬告!他才是骗子!我的马是正常死亡,那匹马已经活了20多年了!〃老谢大叫,声音里已经有些颤抖。
〃好吧,你今天的情绪不太好,不过我相信你早晚会在合同上签字的!〃扎赫莱慢条斯理地收起手中的几张纸塞进一个皮夹中。然后和另外一个人转身钻进汽车疾驰而去,后车轮卷起两道车痕,草叶被快速旋转的车轮撕成碎末抛起来。
〃老谢,怎么回事?〃
我将老谢扶进房中,给他倒了杯水。
〃他们要收走我的马场!〃老谢几乎悲痛欲绝地说。
〃怎么会这样?前几天你们不还是像老朋友一样吗?〃我感到奇怪。
〃那天晚上,老谢没有回伊斯坦布尔,而是在他马场里和我两个人喝的酩酊大醉,老谢把其他几个当地土耳其工人全部放了假,暂时关闭了马场。他说了很多,有时兴奋,有时又突然悲伤,有时又怀念起他的前妻,有时又抱怨这里的贪官污吏,最后总要大骂一顿恶毒的扎赫莱。直到半夜,我才从他那语无伦次的话语里弄了个大概,原来这扎赫莱早就开始窥视老谢的马场,尤其是他那几匹阿拉伯种马,并且经营这个马场最重要还有一点,那就是能够结识很多土耳其上层人物,这对扎赫莱的生意总是很有用。 12月17日,1994年。〃
其实想收购老谢这个马场的人很多,包括土耳其上层人物也都曾向老谢探问过,但老谢把这个马场当成了他下半辈子的营生,根本不想卖,这差不多也是他一生的心血了,他怎么舍得呢!我被他扑面而来的酒气弄得感到一阵恶心,起身到外面喝了杯水,然后一个人来到房子外面,老谢已经喝了两瓶威士忌酒,快成一滩烂泥了。
第76节:重新生活(12)
我的心情也跟着在渐渐变坏,老谢如果保不住马场,我就得再次失业。望着一轮圆月下安静的马场,我真希望老谢能有办法保住他的产业,但从老谢的悲愤来看,多半是保不住了,他已经得罪了伊斯坦布尔主管此事的官员,这次实际是这个官员和扎赫莱一起逼迫老谢滚蛋。我听老谢说过几个月前死过一匹马,但老谢坚持说那是正常死亡,根本不是什么瘟疫,但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官员和扎赫莱已经把这事渲染的几乎有根有据,连负责检疫的部门也出具了证明文件,老谢实际上根本没有什么选择余地了。
一股强烈的混和薄荷香味的波旁威士忌酒味又从房间了飘了出来,我厌烦地向一侧走了几步,我帮不了老谢什么,而且,看来我自己也会因为这件事而不得不离开马场了。
一滴露水不知什么时候悄悄地落在我的鼻子上,我迷迷糊糊地醒来,早上的阳光很柔和,我僵硬的肢体也慢慢地伸展开来。原来我就这样在草地上过了一个晚上,如果是很久之前的我,一定不会就这样睡着的,但是经过了战火的考验,我已经能够可以随时随地幕天席地地入睡了。
老谢已经走了,房间里一片狼藉。
我略微收拾了一下房间,然后又照常给所有的马匹添置了草料。我身上还散发着地上草香味,这味道刚刚变得熟悉起来,现在又要失去它了。我学着老谢的样子咀嚼了一点烟草,突然对这里有一些恋恋不舍了。
我穿上打过油的皮靴,然后又给维卡洗了个澡,冲洗掉它身上的马汗味……其实我已经开始喜欢这种混合了马汗、人汗和干草味的味道,这让他感觉和维卡、马场和这个接近天堂的小岛几乎融为一体,如果再过些年,我一定会把这儿当成家的。稍稍整理了一下马厩之后,我又骑上维卡慢慢地在马场里溜着。
〃那个可怜的五英尺高的中国人就要完蛋了,他不得不滚回中国去,再有三个月,我们就能在这个马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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