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獒》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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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很害怕直升机会突然爆炸,一从强烈的震撼中稳定下来,来不及开舱门,就从破烂的窗口翻了出去。
杨中华在直升机受创颠簸直至迫降的整个过程中,受到了巨大的震动和冲击,后来整个人被甩出机窗,强大的抛力把他扔到了二十米以外的地方,还好是在厚厚的雪地上,脑袋没受伤,只是暂时地昏了过去。
我们爬出了那架可怜的米…17,找到杨中华,再回头看米…17的时候,就看见驾驶舱里不断地往外冒黑烟,机身在与山壁的磨擦中被撞得坑洼洼,螺旋浆叶整个被绞断了两片,还有三片也断了一半,尾冀完全损毁,半截机身斜插进雪地里。
第九十八章、迷路
如果不是有这么厚的雪,飞机早散架了,妈的!真是命大,竟然没爆炸!刘志和我对望了一眼,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我先是愣了一下,回想起在空中时的惊险,再看看眼前的情形,虽然处境并不乐观,但起码三个人都还安全,我推了杨中华一把,发现他仍在昏迷中。
我摸了摸杨中华的后脑勺,没有流血,再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也没有什么软组织损失,骨骼捏起来也很正常,虽然他的外表看起来很正常,但是越是没有外伤,我就越是担心,我担心他会出现什么颅内损伤或是积血,那可真就是大件事了。
我提议,让刘志看看机上的联络系统还能用不,可不可以和部队上面联系上,请求部队紧急救援。
刘志说:没用,直升机在半空翻跟斗的时候,联络系统就已经失灵了,咱们没别的办法,只能自己走回去,哥们,你还记得路不?
我看了看四周,傻了眼,这个地方我根本就没有来过,也不知气流把我们抛到了哪个山头后面的哪旮旯里,要是没下雪的时候,或许还能找得到路,但现在满天的雪,到处白茫茫一片,找路都不好找,而且风向也不稳定,好像四面八方都有风在吹,单凭风向判断方位也不可行。
我只好实话实说:兄弟,这地方我也没来过,大草原这地方本来就不熟,这么个大雪天里,想回去可不容易,咱们最多只能找到那个小山村,回头再想别的办法。
我站起来,四处看了一看,左右两侧都各有一座山峰,看起来都很陡峭,高度也差不多,我不敢确定哪一座是天子峰,犹豫了很久,在这样白雪茫茫的大草原上,只要偏差五度角,走下去,偏差就会越来越大,到最后甚至会背道而驰。
没有别的方法可选,我们只能选择其中一座山峰作为参考座标,希望选择没错,如果在天黑前能走到那座山角下,而且判断没错的话,我们就还有希望找到先巴大叔家,如果选择错误,那就没办法了,只好再走回来。
杨中华一直没有醒,脉搏还正常,只是呼吸有些缓慢,其实在这样高原恶劣气候中,氧气又很稀薄,身上穿得又厚,大家都有点喘气。
我是三个人中唯一没有受伤的一个,我把杨中华背在身上往前走,刘志一边走一边说:妈的,早知道会出事,就该把吃的留一箱下来,看来今天咱们得饿肚子了,如果天黑前找不到那个小村子,咱们还得继续挨饿。
为了互相鼓气,我说:放心吧,我的选择没错,今天晚上一定能吃得热辣辣的牦牛肉汤。我嘴上这样说,其实心里一直在惴惴,总觉得走的不是地方,但回头看另一座山峰,觉得那个地方还要更加不对劲。
山下的气流没有空中那样强烈而杂乱,可是雪却积得很厚,走起来很费力气,猛烈的风一会照着你的脸噼噼啪啪扇个不停,一会又使劲地往你耳朵洞里钻。
我和刘志轮流换着背杨中华,实在走累了,就在路边坐下来喘气,我又再次给杨中华掐人中,做指压,希望他能清醒过来,但杨中华的眼皮始终没有睁开,我和刘志的心都沉到了冰点。
开始两个人为了互相打气,还有说有笑的,以苦为乐,到后来,看着天色越来越暗,白毛风疯狂地刮个不停,粗野地蹂躏着整个眼前的世界,四周白茫茫一片,时不时地脚还会陷进个雪坑中,两个人的心情都变得越来越糟糕。
天色黑暗了下来,我们越走越觉得不对劲,直升机被气流抛出去的时候,可能早已经离天子峰很远了,我们所见的左右两座山峰,极有可能,没有一座是天子峰,也就是说,我们不管是向左走还是向右走,方位都是错误的。
雪片疯狂地在眼前飘舞,看着天色已经黑透,前方除了厚厚的积雪,看不到一点人烟,越走越泄气,最后两个人不得不停了下来。
刘志看了我一眼,说:怎么办?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个避风的地方都没有,咱们去哪儿过夜?
我看了看四周,自己也摸不清方向了,在这个地方除了居住多年的本地人能凭着感觉来走以外,陌生人到了这里只会迷路,很多判断座标和方向的方法都不可行。
我走得喉咙里冒火,肚子也饿得咕咕响,随手抓起一把雪,塞进嘴里嚼着,然后说:回去。
回去?刘志惊诧地看着我。
对,回去,起码那机舱里还可以避点风雪,在这个风口里冻一晚,明天一早都变雪雕了,咱们是走错了方向,等明天一早探清楚座标之后,咱们再去找那个小村子,我说。
除了折返回去,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刘志也没有办法,他脸上和脖子上细细的伤口被风给吹干了,皮肉向两边翻卷着,像炸开的爆米花。
我们只好原路走回去,拼尽全身的力气加快速度,等望见那架破烂直升机的时候,刘志抬腕看了下表,荧光屏上指针显示的却是上午九点零七分,而此时的实际时间则是半夜,四周黑漆抹乌的一片。
破烂!刘志骂了一句,摘下腕上的表,远远地抛了出去。
我们终于翻进了直升机里,风顿时小了许多,刘志拆下驾驶座垫和一些其它破烂零件,堵在摔烂的玻璃窗口上,我把机舱内的折垫坐椅全部放下来,然后把杨中华放平在坐椅上。
机身一侧是倾斜的,所以只有一边的座椅可以当床用,另一边连坐都没法坐,屁股一挨上去,身子就往下滑,我又翻出机舱,揉了两个雪团进来,把雪分成小块,塞进杨中华嘴里,给他补充水分。
刘志钻进机舱,把另一边的折垫座椅垫拆下来,铺在地板上,找了个舒适些的地方坐下,说:要是不下雪就好了,说不定还能在土里面挖点什么吃的,这大雪天的,除了喝风就是吃雪,没别的可以填肚皮的东西了。
我说:有,就是不好找,别看这大雪天的,其实还有很多生物会出来活动的,比如一些小鼠或者虫类,还有狼等等野兽,雪下土里的温度并不很低,白天天气晴朗的时候,它们就会钻出来活动,不过现在天黑了,就看不到了。
第九十九章、危境设局
刘志望着机舱顶发呆,忽然问我:肖兵,你以前在哪儿当兵?
我笑了一下,说:我是个打杂的,乱跑,调到哪儿就去哪儿。
刘志又问:那,你现在不当兵了,感觉怎么样?刚退那会子有没有很失落?
我想都没想,就说:刚离开部队那会子,心里确实挺失落的,好像丢了半条命一样,不,对于我来说,是丢了一整条命,后来到了这个地方,突然心里就想明白了,其实当不当兵,我都是炎黄的子孙龙的传人,只要是金子,摆在哪儿都会发光,只要对国家有用,又何必在乎自己的职业和身份?
刘志沉默了一会,没吭声,我感觉到他有些话想说没说,就马上改口,说:其实,如果再让我选择一次的话,我还是会选择做一名军人,因为像咱们这些当兵的人,也只有当兵才能贡献自己最大的力量,体现自己最大的价值,你说是不?
刘志叹了口气,说:是啊!像咱们这样的人,当兵当习惯了,要是不当兵了,还能干什么?我老婆就非要劝我转业,说是联系好了一家航空公司,她有个亲戚当什么机长的,准备退了,商量着让我过去接班。
停了一下,刘志又深深地叹了口气,扭头看着我,问:兄弟,你说,人活一辈子,要挣那么多钱干嘛?我这个开军用机的,转去开民航,我能干好吗?离开了部队和我的兄弟们,我实在是不安心啊!
男人和女人的想法永远不可能一样,我能理解刘志的心情,可他老婆却未必,我也不好再劝他什么,就问他肚子饿得厉害不,说不定今晚有吃的呢!
刘志的肚子早咕噜咕噜地叫唤了,听说有吃的,眼睛一亮,问:什么吃的?在哪儿呢?
我把手指放到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说:听见了吗?狼叫。
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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