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鬼天下》第90章

蓦地，她转而笑道：“没关系的。我本来就打算，让他们帮我。所以，我才将圣经交给他们，作为帮助我的谢礼！难道，我这样做，不对吗？爱利欧……”
艾欧里亚顿时震惊，无语。
她……原来，她早就注意到了。早就知道，自己就是爱利欧。他猝然间，挂着淡笑。笑容浅浅的，带着深深的温柔，与一丝若有似无的惊喜。那喜悦的感情，瞬间激荡着他的心。心海中，似乎就在这转瞬之间，漪澜阵阵，清澈无间。他登时，又怃视着她略带悲伤的小脸，感到奇怪，和不知所措。如此，戏还要继续演下去吗？一个人，分饰两个角色。
“梅绯小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他此刻，又平静下来，冷冷的问道。
似乎感觉到他的变化，和突然变得冷漠的语调，梅绯也正色起来，回答道：“其实，我本来还真的以为，你就是他的哥哥。但是，也就是今天，我在你的发丝上，闻到了和爱利欧头发上，有着相同的味道。这个味道，告诉我你就是他。”
他随即冷笑道：“就算是这样，也可以是用的同一种香料不是吗？”他问。
“当然，这个是不足以让我猜到，你就是他。还有另外一样，才使我完全肯定，你就是爱利欧他本人。而爱利欧，根本没有被抓。”她凝眸注视着他，目光突然变得敏锐。
“是什么？”
“就是你本人。”
他闻言，又是一惊。本人？
见他双眸中，闪现一抹疑惑，她接着说道：“你本人，就是最大的说服力。说服我自己，告诉我你就是爱利欧，绝对不会有错。或许，在别人看来，你具备侵略性。是个笃信者。是个全然鄙视任何东西的纯血鬼。但是，在我的面前，你却暴露出你天生的优雅，你还会用怜悯的目光，看着悲伤时候的我。在我的面前，你显露出了亲切和温柔。还有刚才那个明净的笑容，还有刚才话音之间的担忧……难道，我还认为你是艾欧里亚吗？”
此刻，他沉默不语。
原来，她一直都那么的在意着他！曾经，像注视着雨夜一般，注视着他。
可是，为什么事情会这样呢？他凝眸望向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遗憾。他感到后悔。而且，是后悔莫及。倘若，一开始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平常的血族，该有多好！
此时，她又缓缓说道：“还记得以前吗？你，还有金、雷克斯，我们第一次一起去执行任务的时候吗？我还能够清楚的记得，你当时对我说的话。然而，如今我们恐怕要成为敌人了吧！”她顿了顿，方才问道，“告诉我，爱利欧。告诉我，你是谁？你为什么要潜藏在我们之中？你执行的是什么任务？谁是那个暗藏的敌人？告诉我，爱利欧！”
蓦地，他陡然大笑起来，突然搂住她的腰际，将悲伤的心情忍在心底。他不想要把她让给任何人。包括那个叫雨夜的家伙。他只想要将一切的情绪，一切从来都不敢向外人袒露的情绪，表露在她的面前。他需要她。不仅仅是她本人。其实，他也很现实。他还想要她的力量。圣经的力量。他，想要全部的她！她的一切，都必须为他所有，唯他独占！
然而，从不相信命运的人，却被命运给作弄！
要是让她知道，他就是那个暗藏的敌人，就是杀死威廉的凶手。就是“落日组织”的真正首领。她会怎么样？如果，再让她知道，他就是杀死她父母的仇人的儿子，她会怎么样？再如果，他与那个杀她父母的计划有关，她又会怎么样？
而且，现在还不能够反叛自己的父亲！在没有拿到圣经之前……
矛盾！一切，为什么如此矛盾！
“爱利欧！”梅绯愣住了，“爱利欧的心意，梅绯明白。只是，在梅绯心底，已经……”
“梅绯小姐……你不用再说了。”他陡然打断她的话，“我爱利欧，可以回答你刚才的问题。我爱利欧，就是爱利欧。我假扮成我死去的哥哥，是为了找出是谁杀死了他。父亲告诉我说，是罗魔卡索家族的人。所以，我四处打听，终于在机缘巧合之下，知道了你的存在。而且，我也已经经过了确认。你是那个家族的人，是绝对不会有错的。因此，我展开了对你的围捕。教唆了帝尼克男爵。可我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杀了你的义父。”
望着她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他的心开始疼痛。
第十五话　痛心与交易
但是，他还是要说出来。如果现在不说的话，以后成为了敌人，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即便，她真的会将自己视为敌人！而升起浓烈的恨意。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梅绯实在无法相信他的话，大声质问道，眼里的泪水瞬间涌出。
义父，就是因为这个人而死的吗？为什么偏偏是他？
“梅绯小姐，想要知道谁是暗藏的敌人吗？那个人就是我，和我的父亲雷柏·赫本·勒森魃。”爱利欧说道，将自己所穿的外套脱了下来，放到一旁，“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那么我就没有必要再隐藏我自己了。”
什么！？她再次震惊。
如此的话，那么威廉的暴毙，也是他做出来的吗？那“落日组织”的首领，难道也是他？更是，雇用那些死士的人，也是他吗？
似乎是知道她心底的想法，他缓缓的将头埋进她的颈项，轻轻言道：“我是杀死威廉的人，也是落日组织的首领。那些死士，就是我雇用的。甚至，所有公社里无法了结的悬案，都是我做出来的。梅绯小姐，不。或许，我应该叫你小阿提丝！你最好，还是放弃抵抗的好。将力量交给我的父亲，或许今后死的人，会少许多。”他好意的提醒，似乎也带着试探。
“为什么？你和你的父亲，为什么要得到我的力量？你们打算做什么？”她问道，已经彻底心碎了。
原本，她还想要劝说他投靠她这一边，而将所有的事情说出来的。可是，现在她知道，他和他的父亲一样，都是敌人。而且，他还是仇人的儿子！
矛盾，为什么一切都那么矛盾呢？她不想要仇恨！
“我想要得到力量，杀了我父亲。你相信吗？”他蓦地，转了话题问道。
望见他此刻的目光，感受到他手心的冰冷，她竟然开始迷茫了。
他说，他为了得到力量，是因为想要杀死自己的父亲！可是，为什么？那人，可是他的父亲啊！父子之间，到底会有什么仇恨呢？
“我不知道。”她道，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脸庞上移开，随即问道，“那你父亲呢？为什么也想要得到我的力量？”
随着她的刻意回避，他的心更加的难以忍受住痛苦。他现在才发现，那该死的，从来都不相信会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爱，竟然在他心底萌生。而且，如此的强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真是讽刺！
“我的父亲，一直都想要得到圣经的力量。他坚信，圣经的力量，可以帮助他获得‘浩恩永生’！做到真正意义上的永生不死。”他回答道，离开了她的身旁，站在窗户旁，推开了窗子。
外面纷纷扬扬的大雪，突然飞扑进来，坠落四处。
窗帘幽幽的被风刮动，盘旋着。宛若彼此的心，纷繁复杂。
大风和寒气吹拂着他们的发丝，发丝轻轻舞动。两人的目光，一直都没有再接触。或许，两人都知道，不要接触是一件更为妥当的事。
“浩恩永生，不是传说吗？为什么你的父亲要那么的执着呢？”她突然问道，觉得事情已经彻底的严重了。
为什么当年父亲和母亲努力守护的事情，会被外人知道呢？
还有，既然圣经存在，既然浩恩永生也存在，那么“火焚末日”这个“终夜”，也就是存在的了！圣经的力量，真的会引领末日的来临吗？如此的话，将全部的圣经合为一体，恐怕就是他父亲雷柏的真正意图吧！只要将所有的圣经都还原为一，并且融合在一起。那么，那力量说不定真的会将这个世界变得荒芜。等等。如此的话，那要怎么阻止他的父亲呢？
“传说？我想不是吧！”他陡然道，“圣经都存在着，浩恩永生又怎么会不存在呢？就连罗魔卡索家族的始祖爱丽丝，都是存在的，不是吗？”他淡淡的反问，依旧望着窗外的冰天雪地。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吗？”梅绯此时，转身面向着他，心底毅然决定不杀他。
因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并不是他。而且，如果她猜得不错的话，他刚才说的话是真的。他顺从他的父亲，是为了找寻杀死他哥哥的真凶！可是，为什么是罗魔卡索家族的人，杀了他的哥哥呢？她记得，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