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这档事》第17章


“前几天你的三婶母来找我,希望我为她女儿在皇族之中找一位婆家……”
“啊?这可不是我出的主意!”
崔璟连忙呈清道
崔璇只是微微的点下头,随后好像又想到了什么
“……这么说这件事你不知情?”
崔璟点头如捣蒜,开玩笑!他要是知道的话还能让婶婶去干这事?朝堂上谁都知道崔璇对裙带关系是近乎到变态的反感,估计是给宗人府的工作折腾出来的职业病。
可是听了崔璟的回答,崔璇的表情没有缓和,反而更加严峻
“我还真有点奇怪,她是你的直系亲属,这种事怎么不先去找你而来找我呢?”
“找我有什么用?大家都知道有事找大哥去就行了”
崔璟潜意识里其实也有这种认知,所以为了阐释他婶婶不来找他是多么的合理,一时不慎竟说出了引火上身的话
崔璇一听“有事找他就行了”,蕴藏在心中的硝化甘油和火药的化学作用终于爆发了。
“怎么,又被崔璇捉到听训去了?”
忽然冒出来的皇帝吓了崔璟一跳,但是不知为什么,崔璟并不是很怕皇帝,至少他觉得这种场合皇帝脸上的笑容是比较内外一致的,所以他重重叹了一口气
“是啊……但是也没必要说我虚度人生,碌碌无为吧……”
崔璟自认自己只是比较凡夫俗子一点罢了,还不至于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地步,难道只因为长的好一点,连普通都有罪?
“臣哪有碌碌无为啊!我每天可忙的很!得天天陪着公主出席各种聚会,探讨什么……美学问题?我每天还得不停的赞美公主,皇上你都不知道要整天不重样的夸一个人有多难!对了!我还得陪着公主挑选衣服,挑选府里的装饰物品,挑选花园里种的花草,公主喜欢的花也太多了,千日红、凌霄花、白鹤芋、牡丹、剑兰、紫苑、秋海棠……”
看着崔璟一边抱怨还一边对妻子的爱好如数家珍到快忘我的境界,皇帝已经能联想到这个妹夫在家里是受到怎样的斯巴达克式训练的,因此温和的安慰道
“公主们从小被当成独一无二的女性养育大,有点性子也可以理解,就是这样的人选中了你,说明你绝对不会是个泛泛之辈,崔璇嘛……他就是容易恨铁不成钢,你又是他族弟,难免盯的紧了点,不用太放在心上”的d7
皇帝的安慰行为让崔璟很感动,不过他并不认为皇帝能真实的体会到他的生存空间,所以眨了眨天生水份充足的大眼睛,苦笑着说道
“说句大不敬的话,臣跟陛下虽然都是皇族男子,不过却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呢!”
这个“在天上”的自然是指皇帝,他听到妹夫这么说,顿时对崔璟显出一副少见多怪的表情,也不多言语,只是指指不远处正以太后为中心有说有笑的女子们,涵义隽永的说
“你觉得朕比你要幸福很多吗?”
看崔璟还一副反应不过来的样子,皇帝笑着拍了拍他的肩
“小弟!你要走的路还长着呢!”
从皇帝那回来的路上,崔璟的心思还陷在皇帝末了意有所知的话语里,正在这么消化的时候,徽宁公主那总是满含着骄傲气息的声线又传了过来,崔璟抬头看到不远处坐席上的妻子,忽然意识到了皇帝提起的那个问题:这样的人选中了你……
徽宁公主虽然总跟他无理取闹,却从来没说过他没用之类的话,到底是什么样的价值观让妻子觉得他是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呢?
察觉到自己竟然有点期待这个答案,崔璟不自觉得加快了他脚步。走到近处才发现,原来他妻子正在跟她没出嫁的妹妹鲁仁公主激烈的讨论着问题,仔细一听,话题中的热点人物就是他自己。
“男人只有一张脸,算什么优点啊!”
鲁仁公主是出了名的鸡蛋里头挑骨头,何况崔璟的“骨头‘本来也不少,自然是被挑的头头是道
“那也比什么用处都没有连脸都长得不好的人要强多了!”
徽宁公主很愤怒,她看到崔璟回来了,便一把拉过他,继续驳斥道
“再说,谁说我们家崔璟只有一张脸了?肤浅!”
此话一出,崔璟大概比在场的任何人都希望听到她的下文,却见徽宁公主满眼自豪的看着他,脸颊上竟现出了一抹红晕
“我们家崔璟的身体也是无人能出其右的!”
14…青春期
“清水出芙蓉”
“浴池出裸女”
“……穷则独善其身”
“富则妻妾成群”
“葡……葡萄美酒夜光杯”
“金银财宝一大堆”
“吾、吾、吾……生也有涯”
“尔死也无边”
诗句背到这里,从翰林院调来教导皇子公主学业的老儒已经面色惨绿,他又恨又愁又苦又怨的盯着对面这个打从第一天就专门跟他对着干的少年,只觉的自己已然是出气大于进气了。
相对与老儒的颓态,溧川郡王阿骁却是越发的得意洋洋,满面春色的脸配上他一身的粉色罗裙,倒真像是个豆蔻年华的小姑娘——如果他不开口暴露自己变声期阶段的公鸭嗓的话。
阿骁看着消遣的也差不多了,就正了正身形,准备最后安慰老先生一下,表示自己并不是不学无术的。
“呵呵,刚才小王多有得罪,只是开开玩笑而已,先生不要生气了,先生再出一题吧,小王一定老实做答”
老儒将信将疑的看了眼少年,唉……管他呢!一句“英雄暮年”倒好像是在感慨自己
老先生先前被气的口齿不清,如今半说半叹的念出这一句,阿骁一不留神就没听清楚
嗯?……英雄墓前?不记得哪本古诗词上有这么一句啊?难道老先生准备自己作诗考他?阿骁也不示弱,脑子一转就对出了一句自己觉得又应景又应题的句子
“阎罗殿上”
老儒倒吸一口冷气,此时第一次对一个学生发下了“不是他走就是我亡”的决定。
闻道堂向来是皇室子弟读书的严肃场合,要问如今为何会出来个如此不堪教化的成员?这还得往回追溯半个月的光景。
当女装打扮的阿骁被老先生安排坐到公主那边去的时候,少年一句“老大人连男女都分不清,还敢教授别人圣人之道?”就此拉开了他与老儒的拉锯战。
至于装束异常的溧川郡王如何半途转入闻道堂作插班生?这又得往再前追溯一个月。一道“今溧川王年少轻狂,不维法度,不尊德伦,无故治民以重刑,长此以往,实属宗室之患……”的地方鉴察御史公文,让皇帝不得不考虑把侄子弄回京师来接受回炉教育,这才生出了之后诸多的无妄之灾来……
溧川王阿骁,今年十年有四。自从他八岁袭了亡父的亲王爵位后一直不显山不漏水的成长了六年,谁知最近的曝光度却在皇帝的御案前陡然直线攀升,其无良程度也有日趋月长的势头,直到闹出当街围攻平民的刑事案件后,皇帝再不好睁只眼闭只眼,这才降了他的封号招其速速回京,看看侄子到底是搭错了哪根筋。
“因为他当众嘲笑小侄不男不女,我爱穿什么那是我的事,碍着他什么了?这种没教养的人岂不是找打!”
侄子的行为已经明显超出了对诽谤罪的自卫范畴,但更让皇帝恼火不已的是,回京面圣的阿骁居然还穿着事发之时的那套行头,珠钗环佩一应俱全,害得皇帝刚见面时还怀疑大哥家出了私生女。
“打人这件事暂且不说,但是……你怎么能穿成这样来见朕?成何体统!”
面对皇帝的怒气,阿骁似乎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他将穿着的上衫、中单、绥带、玉佩、蔽膝全展示了一遍,表明没有一样不合礼制规定的地方。
“只不过样式都改成了女装的款式而已,典章上该有的小侄都有,不准有的小侄都没有,没提到的地方难道还不准我自由发挥一下?”
古人云“毋意、毋必、毋固”——侄子最后连先贤都搬出来了,皇帝还能说什么?何况典章中是没有明文规定阿骁这身穿着不能制成女装,最终皇帝也只能放任阿骁顶着他的公鸭嗓扮作山花烂漫的良家少女。
“冥顽不灵、朽木不可雕、胡作非为、害群之马、不可教化……彻底没救了!”
皇帝把翰林院学士对他吐的苦水又全部倒回了阿骁的头上
但阿骁此时是无理也觉得自己有理,何况关于那个听觉误差,他觉得自己完全冤枉,自然不会有什么耐性听皇帝说教,当下就丢了皇帝一记白眼,佛袖而去。
“这、这小子难道真以为朕不敢治他?!”
皇帝气得把身边的桌案敲得山响,可惜渐行渐远的阿骁已经听不见了,皇帝也只好敲给皇后听
“皇上……”
皇后很少有词不达意的时候,但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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