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用天使》第14章

刹时，我知道了，紫羽真正的意义。既然能从绝望中相信那一丝光明的照耀，那就靠自己的力量去抓住它。
我看了看周围的人。雅典娜一副事不关我的样子；苍凌夫妇坐在地上无力的抽噎着；琉、霍、觉三人露出一副敬重的神情；夏原呆呆的看着苍穹；星子云面无表情，但是却散发着一种名叫悲哀的气息。
我以冷静到连我自己回想起来都感到可怕的口气说：“我能救他。”
看到所有人露出了不同的神情，有激动的、有惊讶的、有难以置信的……
我说：“但是他以后再也无法回到以前的生活，这样也无所谓吗？”
如果我的话，我是希望他就这样死去？还是活下来面对另一条路？我不知道。我原本就没有料到他们会介入这次的事件中，也没料到他们会陷得那么深。如果救了他，以后他的世界将不再和平凡扯上关系。
“谁希望自己的孩子死呢？”苍凌说，“就算他以后的生活改变了原先的轨道，但是他还是得救了。所以，拜托你了！”
苍凌的眼泪打动了我，使我想到了我父亲。如果苍凌是我父亲就好了！我想道。苍穹拥有家人的爱，我却没有。说不嫉妒是不可能的，但是更多的是羡慕。我没有任何羁绊，所以我有这个能力去救他。
看着已经昏迷的苍穹，我扯下自己的一根紫色羽毛，我开始往里面注入自己的生命力。淡淡的紫色羽毛开始发出了忽明忽暗的光，煞是好看。
“这是什么术？”琉忍不住问道。
我依旧冷静，轻描淡写的说：“这不是术，是紫羽一生只能用一次的能力。如果硬要说它是术，那就叫它转生术好了。这里面包含了我一半的生命力，足够让他的伤势自愈了。”
将羽毛放在了伤口，它渐渐的融入了苍穹的身体。胸口的伤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开始恢复着，我知道他已经不要紧了。
“值得吗？将一半的生命力转移给他。”雅典娜问，“你才认识他不过两个月。”
我微微笑了一下说：“两个月足够交到一个真心相对的朋友了，我这么说你或许还是不懂吧？”
“不知道，不过……我好象又懂了一些。”雅典娜摇了摇头，又想了一下说道。
“谢谢你，紫羽……对不起，请原谅我们的自私。”苍凌夫妇抓着我的手哭着说道。
“他体内有我的一半生命力，以后他的寿命将远远超过普通人。……他已经无法回到以前的生活了。”我自嘲的说，“这样你还要感激我吗？”如果是夏原，那就好了。他没有父母，没有他人的羁绊，也没有人会我因此说我什么。
我第一次发现自己是多么的自私！因为害怕寂寞，所以希望有谁能待在我身边陪着我。但是我又不希望扯到异界的人，结果苍穹反而成了“牺牲品”。
“……不论他以后的生活怎么样，我还是要谢谢你救了我儿子。”苍凌拉着苍夫人朝我鞠了一个躬。结果我哭了，无声的哭着。
“……”无法说什么，我也不知道说什么，我只有流下那不知为什么而流的眼泪。
十八、无聊的烦恼
当苍穹醒来了，夏原把事情全部都告诉了他。是我要求的，他是受害者，有资格知道这一切。但是我却没有办法看着他，亲自开口对他说出这残酷的事实。
是的，我很自私。害怕寂寞的我自私的将他的命运改变了，但却没有遭到他们的责怪。在他们看来，我救了苍穹；对于我来说，我觉得这是害了他，是我使他的人生改变了预定的走向！
这个世界没有真正的未来，没有世人常说的命运，一切都是自己走出来的。从这个角度去思考，我并没有错，这是他父母的期望。但是从他以后生活的改变，这确实是我的自私造成的，而且是很严重的错误。
说后悔吗？做出了这个错误的决定。是的，我后悔。真的后悔吗？其实还是不知道。
我祈求着苍凌夫妇的原谅，我祈求着苍穹的原谅。原谅我的错误，原谅我的错误。
再次扪心自问，我后悔了吗？不知道，有为自己的自私而感到无奈的感觉，原来我是这样的人啊；有为有一个能陪伴在身边的同伴，欣慰？还是暗自窃喜？说不清的高兴感觉，虽然名知道这么想是错误的……
不敢说出口，更不知道说什么，在回去的路上我没有和苍穹说话。
我不知道我想说什么。看他听完我所做的事之后，他没有多说什么，简简单单的一声“哦。”完全不知道他到底是在想什么？
懊恼、烦闷……我的心情越来越复杂。说道歉的话，他会原谅我的错误吗？说出自己的心情，他能体谅我自私的想法吗？我不知道，沉默是我现在唯一的选择。
当我们从神守地创造的空间中出来时，外面已经天黑了。看了下时间，发现在九点左右。
明明感觉像是过了几年的感觉，那种度日如年的气氛让我忍不住在这被月光沐浴的空气暗暗的深呼吸。
躺在柔软的床被上，我将右手抬起来，遮住自己的眼睛。
感觉自己的处境就像现在一样，黑暗中还有几丝光明从中透进来。
这是我自己选的路不是吗？既然是这样，我又为什么还要选择逃避？逃避了这个事实，使我稍稍松了一口气，但是随之而来的是沉重的负罪感。
当初我说过要保护他们，可笑的是被保护的却是自己。原本不应该是这样的啊！我想大声喊出内心的苦闷，但是终究做不到，但是更多的是不愿意去说出。
我知道的，我早就知道的……
“叩叩叩！”有人敲了房门。我问：“谁？”
“是我……橙琉。”琉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我起身打开了门，说：“今天我没心情讲什么，有什么事明天讲好吗？”
我可是说是在恳求他，现在的我根本没有力气去和他辩什么，只想好好的……睡一觉，希望明天醒来时……得到什么呢？
我知道的，却不想说出答案，就算是在自己心里也一样。我不需要心理上的安慰，所以我不要再给内心无谓的理由或幻想。我等待着将来我所要面临的。
“你不说吗？”琉问。
我知道他指什么，但是我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是吗？我知道了。”见我沉默的站在那里，琉似乎也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他刚要转身离开，苍穹的声音从他后面传了过来：“你不想对我解释些什么吗？”
“解释了，你能谅解吗？”我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开口说道，“就算我解释了，我改变了你的未来这件事还是事实。如果我解释了，你能原谅我吗？”
“你不说……又怎么知道结果如何呢？”苍穹沉默了一会说。
确实，我不说什么，那结果永远都无法知道。但是，我能得到救赎吗？所以我才什么都不想说，什么都不说的话，或许还能强颜欢笑……或许时间久了，我就会慢慢忘却……
我知道这是在自欺欺人，但是现在的我只能这么做。现在你要逼我说，我……
我忽然笑了，说：“我很自私吧？”天知道我现在有多难受，笑里又有几分苦涩呢？
没有任何回答，我继续说：“如果不救你，或许我只是伤心一段时间，然后就会逐渐忘记你。但是我救了，因为我害怕寂寞，害怕那孤单一人的恐惧。我不敢和你说什么，怕你露出仇恨的眼光看着我；怕你问：‘为什么要让我这样子活下来？’我不敢去面对这些。所以我才什么都不想说，什么都不说出口。”
平静的说完着这些话，忽然一阵轻松，似乎卸下了什么重担。但是又有一丝苦涩，因为说出了事实，我能得到原谅吗？我能得到救赎吗？
“我……从开始就没有怪你。”苍穹似乎在忍耐着，说道。
我有些惊讶的叫了一声：“诶？”
“哈哈哈哈……”苍穹忍不住笑了出来，竭尽全力忍住不发出声音的他，手捂着肚子。
“你就是在为这个烦恼吗？”稍稍气息平顺了一些，苍穹问我。
我有些生气，我这么认真的道歉了，他居然还笑！我冷冷的说：“笑吧，笑到内伤然后再死一次。这次我可不会救你的。”不过他这句话我好象在哪里听过。
“这不是你对我说的话吗？”苍穹说，“当时你不也是这么问我的吗？”
确实，我想起来了。当时他在为一个无聊的事郁闷不断，结果现在斗转星移，换他问我这个问题了。
“我从来都没有怪你，我不是说了吗？”苍穹恢复面瘫脸说，“你说过，想活下去是谁都会有的想法，我也一样。或许生活的世界改变了，但是我还是活下来了。”
我没有说什么，静静的听着。
“你拥有着和我们完全不一样的世界，但是你还是融入了我们的生活。现在你将我拉入你所处的世界，但是我还是可以和你一样融入这个生活范畴。（…。。）我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