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魂》第107章


有详细的分析,不过姚慎非上层人士,郑陆明在说起来就加上了“在我看来”一说。
李将军颌首道:“石油是一个国家的基本能源了,俄罗斯这番跟着西方国家涨价的动作,除了谋求最大利益的目的外,也有几分制约我们发展的意思。现在不时兴说阶级斗争,而国与国之间的明争暗斗无时不在,而在国际上的明争暗斗中,我们几乎没有什么能够拿出手的。”这句话说得长了点,李将军不由又轻喘起来。
这一番话下来,李将军的意思就十分明了了:由于落后,我们在很多地方要看别人的脸色。比如西方国家对华的武器禁售,比如我们得购买种种专利才能生产得军民用设备。在医学领域,西方国家在技术上似乎并无保守之处,但在药品得运用与相关设备上,我们却受制于人——我们迫切需要一些反制于人得东西。
一念及此,姚慎道:“李将军,您的意思我明白。不过在临床上,白血病的发病率很低,单纯依靠治疗白血病的药物似乎难以在某方面说得上话。”
李将军摆了摆手,道:“只要是先进得东西,只要是别人需要的,不管其作用大小,我们就可以持宠而骄。姚医生,有时候,绝对的无私也是不好的,换句话说,在现实里没有绝对的无私。”
姚慎面露赭色,道:“我当时没考虑那么多,只因答应了一个朋友要振兴中医,于是我就把治疗白血病的联方公布出来了。”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也想将它制成针剂一类的成品,不过复方中药的成份复杂,如要象西医那般说清楚其中的每一种成份的作用,那实在太难了,于是……。”
李将军叹了一声道:“针剂不行就片剂就口服液,为什么一定要针剂呢?为什么一定要象西药那样去说明其中的每一种成份的功效呢?只要你这药物有用,不要你去说,别人自然会找上门来的。振兴中医,你不说出来的话或许就振兴了,你一说出来,这振兴中医的念头就实现不了啦。”
为什么说出来了反倒而振兴不了?李将军的观点未免有些稀奇古怪。还没等姚慎想明白,李将军已让郑陆明扶自己进了房间。郑陆明原是盼着姚慎能给将军好好的看一下病的,没想到将军出来与姚慎说了一番话后便要回卧室,心理本是极不愿意服从这个命令的,但将军的话又不得不听,只得伸手扶了将军,口里不由道:“将军……。”
李将军自我解嘲道:“哎,年龄大了就是没用,只出来说几句话就累得够呛,老——喽。”
坐在下手的费子建忙拉了姚慎一把,并对将军的方向努了努嘴。坐在八仙桌另一端的那中年妇人这时已站在将军的身侧,但却犹疑着不愿动身,两眼期翼的望着姚慎。
姚慎仓促的站了起来,道:“将军……。”李将军应声回头。姚慎忙道:“将军,这个……您的病还没看呢。”
李将军两眼中似有火星一闪,但马上又回复了有气无力的模样,道:“你不是说我这病你也拿不出好办法吗?”
姚慎期期艾艾的道:“那是以前,是在联方刚问世以前的经验,至于现在能不能将这病拿下来还是个未知数。还请您老先坐下歇息会儿,我给您把脉。”话一说到后面,姚慎的语气变得自信起来。这倒不是说姚慎在这片刻间便想好了治病的良策,而是在这位病怏怏的将军身上,姚慎发觉了一些让自己出自内心敬重的东西,即便看了之后还是没有好办法,但至少得先在言语上让他先安下心来。
李将军浑不在意的道:“你这娃子,有意思,就让你看看了好死心。不过不要有什么压力,能看出个子丑寅卯也好,看不出也没什么。”
姚慎“哎”的应了一声,便即上前坐于八仙桌的另一边,先自凝神按下心头杂念,再将三指搭于将军的手腕上!
李将军的身材高达,脸面宽阔,久病之下,除了目光虚浮形容疲惫之外,面上还有着几分“水色”,便象一位二八年华的姑娘一般,隐隐透露出几分光泽。不过这“水色”确实是他体内水汽所致——如果用手在他眼睑部位轻轻按一下,便可按出个凹陷的指痕,如用心的去看,还可在他面上见到浮于面皮的细小血丝——李将军此刻的样子实在有碍瞻仰,不过,姚慎心中却没有丝毫的轻浮怠慢之意。
涧下水 城墙土 白蜡金 杨柳木 第九十章
费家父子平日是在北戴河疗养院坐镇,负责一帮能有资格光顾的领导们的健康,这次的李将军是个异类,不肯安待于疗养院里,也不肯去大名鼎鼎的协和医院里,却蜗居于京城的小小四合院里,让费老头一把年纪了还得每天两头跑。不过京城距北戴河疗养院也不过两三小时的路程,如是每日跑来跑去能跑出点成绩的话,那也无妨,最关键的就是李将军的病情非但未见缓解,反有日益加重的倾向。面对这位固执的老革命就象面对他身上所患的疾病一般,让费仁贵头痛万分,而事情的麻烦又在于势不能消极罢工懈怠,真让人伤透脑筋。
在手头的招法用尽之后,费仁贵便有心到下面发掘一位基本功扎实的医生,这想法一冒头,在半年前大受媒体吹捧的姚慎便变成了首选人物——其实还有几位名家也让费老头关注的,但姚慎的成绩骄人,而“联方”理论颇为新颖,费仁贵便盼着姚慎的新观点能给将军的病带来几分新“气象”,于是便将这建议提了出来,谁想将军一听之下还大为“感冒”,除了让人去招姚慎外,还吩咐央视办了个关于中医的座谈节目——这便是姚慎来京的缘由了。
眼见着姚慎给李将军切舌脉,又问了一些日常起居情况,将需要的资料收集完整,待郑陆明与李夫人把将军扶回房间,费家父子这才与姚慎回到西面的厢房里。姚慎似在切脉之后便进入了状态,眉头紧锁,心事重重的模样。费仁贵只在心里暗乐,也不出声打扰。过得半晌,姚慎才出声询问费老曾开出什么方子。费仁贵据实说了,无非是些补土胜水一类的,也用过几副镇肝潜阳的方子,但效果并不理想。姚慎边听边想,待费老头说完后,随口提了几个药物加减的问题,竟与费仁贵多年的用药心得相合契。费仁贵本就对姚慎有几分欣赏,这时更有几分相投之感,无奈李将军这水肿病颇为麻烦,自己招数用尽都没用,姚慎的想法与自己相投,恐怕开出的方子就难以建功了。心里虽有着几分的颓丧,费老还是不顾自己颜面,将所用药物一一说了。三人计议良久,还是难以想出什么良策来。眼见天色不早,费仁贵让卫兵安排了饭食,草草的解决了肚腹之饥后,费老带着儿子赶回自己的歇脚处。
次日,疗养院里增加了几个新“顾客”,费仁贵与儿子开了几副中药给病人服用,忙完了手头俗事,费子建便窜撮父亲去看李将军。费仁贵对姚慎究竟会开出什么方子也颇好奇,但思量再三,还是否决了这一提议。费子建不死心的追问原因。费仁贵说道,李将军的病也忒难了点,眼前该让姚医生了解的都已让他了解了,现在该开什么方子就开什么方子,眼前最忌讳的是旁人在一边究根刨底说三道四了;枉你也二十好几的爷们,办事情却欠缺沉稳。费子建不服气的嘟喃道,也许他这时正需要跟人商讨呢。不过费子建也只限于口上说说,心里对老头说的还是赞同的。
到了第四日,不用费子建提议,费仁贵自己都按捺不住了,查房开方完毕,父子两开了车便望城里而去,不多时便到了将军府所处的窜子胡同,父子两匆忙的下了车,与站在门边的卫兵招呼了一声就进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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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仁贵进来时,姚慎正无聊的上网查询资料,余光中瞥见来着是何人,姚慎的眼睛不由亮了起来,忙起身招呼道:“哟……费叔来了,正有问题想跟您研究呢,请坐……费兄弟请坐。”
费子建呵呵笑道:“刚看了将军,精神要比三天前要好,姚大哥不错,不知道开的是什么方子?可不要保守了。”
姚慎摇头道:“这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将军昨天刚做了一次腹透与胸穿,现在人不精神点就麻烦大了。”
卫兵在费家父子进来时便端了茶来。费仁贵正襟危坐,两指在木桌上有节奏的敲击,另一手端了茶到口边轻吹了一下,沉稳的道:“姚医生,你对将军的病有什么想法?”
费仁贵所问的“想法”就是指的中医里的辨证了。姚慎斟酌道:“将军这病在中医里辩为‘水肿’,《中医内科学》里总结前人经验,将水肿分为‘阴水’与‘阳水’,其治疗的方药与费叔您所开的方子大体一致……所以,要说我能有什么成熟的想法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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