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帅望的江湖凤凰劫(后传)》第55章


小念轻轻拥住鸟皇,这个女子就是把原则性问题搞错了,她的操作与执行方法都没问题,否则这会儿,她应该已经是一国之主,而他,早就死了。小念微笑:“鸟皇,好在我要死了,欠你,也欠不了许久了。” 
鸟皇呆呆地瞪着眼睛,一小片花瓣扫过她的眼睛,鸟皇“哎哟”一声,眼睛顿时睁不开,眼泪哗哗地流下来,小念一边给她吹去眼里的黑灰,一边笑:“也不用感动成这样啊。” 
鸟皇忍不住笑一声,可是泪水仍旧滚滚而下,这落泪的感觉,原来这样痛快,难怪那么多人选择痛哭。 
南暄正指挥手下扎帐篷,选了几次地方,才找到看起来比较干硬,附近又无虫蛇蚁窝的一小块干地,所有人都已疲惫厌倦。 
帐篷支得很没水准,可南暄懒得说了,他在林子里四处查看,希望排除所有安全隐患,然后考虑吃了多日干粮,嘴里惨淡得见树皮都想啃两口,即然到了林子里,至少应该打打猎吧?前些日子,南暄一直以为可以在三二日内找到韦掌门,所以约束手下尽全力找人,手下人经过几次险情之后,对于打猎也没多大兴致了,可是现在弹未尽,粮欲绝,而寻找韦掌门的路却漫漫无尽其修远兮,南暄打量,打点什么吃呢? 
天空中大雁飞过,地上蛇鼠爬过,能吃的东西在哪里?兔子獐子野猪,当然早就闻风而逃。 
正思考间,远处一声惨叫,然后是一阵“唏哩哗啦”的声音,南暄大惊,坏了,他不在的时候出事了,急忙往回跑,跑到宿营地一看,只见十几个侍卫,张着两手,目瞪口呆地看着塌倒在地,乱成一团的帐子,人人脸上都只一副哭相。 
南暄大怒:“怎么回事?你们怎么搭的帐篷?” 
一个侍卫急道:“不是,是天上掉下来东西砸的。” 
南暄刚要骂放屁,天上星星掉下来了?只见一个侍卫从乱七八糟的帐篷里拎出一只身上中箭野鸭似的东西来,南暄更怒:“谁干的?谁准你们打猎了?”他过去,一脚将那野鸭踢飞,不过这鸭子倒也没有落地,而是被人一把抄在手中,南暄正要骂,来人倒先骂了:“你干嘛踢我的鸭子?” 
南暄未待开口,他手下的本来一肚子火的侍从已经捋起袖子过去,照那人屁股就是一脚:“你他妈的……”话未说完,人已惨叫一声,倒在地上,也没见来人动,也没见他踢到人,无缘无故,他就倒在地上惨叫起来,南暄见以自己的眼力竟然看不出来人身法,不禁一凛,不会这么倒霉吧?这林子里的动物已经够人受的了。 
那人两步跳到南暄面前,一拎南暄领子:“喂,臭小子,你赔我的鸭子!” 
南暄竟然无法躲开这一抓,顿时瞪大眼睛看着来人,然后热泪盈眶,跪了下去:“韦掌门!可找到你了!” 
走失的孩子见到娘大约也就南暄这个表情吧,这个欢喜,这个喜极而泣,韦帅望搔了半天头:“咦,你是南家的小子吧?咱是多年没见了,不过,咱感情没这么深吧?” 
南暄破啼而笑:“韦掌门,你让我们好找啊!” 
韦帅望笑:“好,敢情是累哭了,我说嘛。” 
南暄哭笑不得地:“掌门,皇后陛下请您速去。” 
韦帅望问:“谁要死了吗?” 
南暄一愣,张口结舌,答不出来。韦帅望道:“如果没有人要死,我玩得正高兴,哪也不去。” 
南暄的嘴张得更大,良久,顾不得忌讳:“掌门,皇上的病,怕是有点不好。” 
帅望那张笑脸,渐渐褪色,南暄从没见过一个人表情毫无改变,一张脸能象太阳下山一样明显地阴下去。 
半晌,韦帅望道:“知道了,你们先回去吧。” 
南暄急道:“掌门,跟我们一起走吧,路上还好照应。” 
韦帅望倒笑了一下:“不了,我走得比你们快点。” 
南暄脸红,敢情人家是嫌他累赘。 
南暄当下答应一声是,然后一挥手:“我们走。”帐子也不要了,明明每个人都累到半死,一根手指也不愿动了,一声走,忽然间欢声雷动,这一队人竟呼啸而去。 
19了却 
最悲哀的并不是死,而是不能有尊严地死。 
如果你发现自身竟开始腐败发出臭味,想必也会觉得生无可恋,但是阳光,花草,雨后的空气依旧那样美好,让人不舍离去。 
小念坐在窗旁,微风送进来花香,鸟皇不让他吹风,小念笑问:“不被风吹到,可以多活二十年吗?” 
鸟皇无言。 
她也闻到肉体腐烂的气味,听到浊重的呼吸,明了那一日快到了。 
小念道:“我已下令赐奇圭自尽。” 
鸟皇“霍”地起身:“陛下?!” 
小念回过头,问鸟皇:“你不恨他吗?” 
鸟皇站立良久:“我刚派人召他回京。” 
小念道:“何必回来,就地处决就是。” 
鸟皇道:“我以为,你愿意见他。” 
小念问:“你呢?你愿意见他吗?” 
鸟皇道:“他总是你儿子。” 
小念沉默良久:“他会给你带来很大的麻烦。” 
鸟皇道:“人生漫长,总有麻烦要解决。” 
小念再一次沉默,然后道:“一时心软可能带来更大的流血事件。” 
鸟皇沉默地望着他。 
那双病人的昏黄眼睛,空洞悲哀,鸟皇终于过去,蹲在床头,仰望小念:“小念,你倒底在想什么?” 
小念微笑,轻声:“好吧,鸟皇,我已下令杀他,要杀要饶,都由你。” 
小念道:“身后的事,我管不了了。” 
鸟皇回答:“小念,你不必担心。” 
小念那双渐渐混浊的眼睛盯住鸟皇良久,好似要看到鸟皇的灵魂中去,而鸟皇却在那双眼睛里看到死亡的影子与深切的悲哀,小念说:“人生,是一件奇怪的事,你说,它有意义吗?” 
鸟皇回答:“我们不过尽力。” 
小念笑,忽然间释然:“鸟皇,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故事,我的就要结束了,我不能控制别人的故事了,你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吧,别为我,我不值你。” 
鸟皇仰望小念,半晌:“小念,我只有你。”生命里只这一个男人,说值不值又有什么意义?你要一块,我还八角,价钱谈不拢,一拍两散?感情之所以叫感情因其有不合逻辑成份。 
这么些年,两个人相对,即使只是讨论国事,难道那些时光就白过了?小念轻轻拍鸟皇的手,这么多年,他享受惯了背后有人护卫的感觉,习惯到已经感受不到那种保护,要到失去时,小念才觉得,从前事事顺利,只因无后顾之忧,而一旦与鸟皇站在对立面,光是失去站在他身后不动却坚定的身影,就让他不安,背后少了一个人,总好似会有冷箭射来一般。 
要到现在,鸟皇重又来到他面前,告诉他,我生命中只有你,那安全感才又重回来,小念悲哀地发现,这个沉默得让他以为是背景的女人,才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不管他爱的是谁,鸟皇是无人可以替代的,鸟皇在他心中是有份量的女人,而其他女人,再爱,没有份量,算是一种什么样的爱? 
小念拍拍她手:“鸟皇,你是有能力自己做决定的人。” 
鸟皇微微有点震动,可以自己做决定的人,一个王,一个皇帝,再没有人左右她的生活,由她自己来掌控一切,权力,对鸟皇来说并非一点诱惑没有,只不过鸟皇也很清楚,通过权力得到的,不是快乐。 
只是权力能给人的还是很多,而人生的最终目地也并不是快乐。 
人生的意义是什么? 
我不知道。 
姚一鸣举杯:“奇圭,我敬你一杯。” 
奇圭一饮而尽。 
姚一鸣笑了:“你如今倒不疑我,我却是在今日的酒中下了毒。” 
奇圭慢慢放下酒杯:“我不是不疑,姚将军即是多日未轻举妄动,今日若真的要毒死我,想必是有我父皇母后的旨意,将军,圣命不可违,我能如何?” 
姚一鸣问:“那么,你是否每日提心吊胆?” 
奇圭笑:“是。” 
姚一鸣叹息:“真不知这样的日子,你是如何过的,奇圭,你也算个顽强的人了,怕成这样,即不轻生也不失态,真令人敬重。” 
奇圭淡淡地:“也有失态的时候。” 
姚一鸣笑:“奇圭,我的心情很复杂,我与你,也不能算一点交情没有吧?记得那次你受伤,鸟皇为你重责安志,我搬你去求情,那时我就想,这个孩子也是个懂事的孩子。” 
奇圭悲哀地:“你终不肯说,我也是有情有义之人。将军,我们不过各为其主。” 
姚一鸣仰头想了一会儿:“不,你不算,我也不算,或者我比你还强一点,我至少对兄弟们是有情有义的,你,圭亲王,对任何人,道义或许,情义,怕是没有。” 
奇圭沉默一会和,情义?与道义有分别吗?奇圭笑了,是,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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