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空录》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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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皮尔伯格关掉桌上显示器，手扶下巴想了一会儿，拨通了医生的通讯器。
“华尔医生，我想是不是可以对苏狮冕进行初级的体型重塑？”
华尔医生，即刚才为苏狮冕注射解毒药剂的医生，从工作台上抬起头来，没有立刻回答。
“我担心我们的基因药剂也会被他体内的特殊腺体，如果能够被称为特殊腺体的话，完全消化，达不到应有的效果。”
“尝试一下。”斯皮尔伯格沈吟了一下，“记录下这个过程，这对我们将来的人体开发非常有参考价值。新人领域的研究报告总不向我们公开，我们必须另辟道路。”
基因药剂注射进入苏狮冕体内之後，传感监视器上数百个亮点忽然超乎寻常的闪烁了数下。
华尔医生通过仪器检测到基因药剂刚一进入苏狮冕的体内，就循著血脉的渠道，分散到那数百个所谓的“特殊点”当中，消失不见。他皱起了眉头，沈思片刻之後命令助手再次注射药剂。第二次注射进入的药剂同样被“特殊点”给吸收掉。
这一次，华尔医生坐在苏狮冕身边至少沈思了一个多小时，一直没有等到基因药剂与人体结合产生反应的出现。於是示意助手第三次输入药剂，并且用量加倍。
这一次，那些特殊点犹如吃饱了，将基因药剂吸纳之後，不过片刻，就分泌出一些新的细胞和细胞质液体。
苏狮冕的面容上忽然露出了痛苦的神色，转瞬间，特殊点停止了分泌。
华尔医生想通过植入苏狮冕体内的数百个传感器输入同位素追踪那些新产生的细胞，但根本跟不上那些细胞溶合在苏狮冕体内的速度。出於研究目的，他决定再输入一次基因药剂。──这纯粹是为了满足他的研究欲望，已经与改造苏狮冕体能无关了。
药剂进入，被特殊点吸纳，然後产生了新的物质细胞和细胞液，这一次产生的量比较多，时间也稍微长了一点，超过了两秒。给了华尔医生时间输入放射性追踪物质，但就在华尔医生通过遍布苏狮冕身体的微型探针输入物质的时候，苏狮冕的身体忽然闪过一圈红光。
吱一声轻叫，与苏狮冕相连的检测仪器犹如被灼烧过一般发出糊臭的味道。
苏狮冕身上肌肤微微蠕动著，一层油汗瞬间密布全身。华尔医生後退一步，然後定睛细看，发觉自己亲自植入苏狮冕体内的数百传感器完全被排斥了出来，那些细小犹如蚊子头部吸管的红管在这一眨眼间完全显露了出来。
华尔医生苦笑，对著屋角一个显示屏上的将军道：“那数百个特殊点，犹如有智慧一样，我们无法探测到它们具体的运作方式。一旦有它判定有害的物质进入机体，就会遭到强烈的对抗反击。”
“可以解剖吗？”
“我已经尝试解剖过，当我将他身上的一块本来包含特殊点的组织取出人体的时候，那个特殊点就神秘的消失了，而在他身体的另外一个地方，会产生一个新的特殊点。我想，我们一定还有什麽秘密没有挖掘出来。或许，这数百个特殊点之间有联系，或许会存在一个犹如人体大脑一样的秘密中枢点。”
“还可以继续研究下去吗？”
“还可以，不过，我想，也许可以通过狮笼试验来观测一下他的潜力开发状况，然後再著手进一步试验。这一次我会植入一些遥控监测的传感器。”
苏狮冕从深层次的睡眠中慢慢苏醒，那种苏醒的感觉犹如一个梦：整个人的身体泡在粘稠的油浆当中，随著自我意识的复苏，人体慢慢上升，身体上的污秽物质不断被油稀释，排出体外。最後，当他离开油浆的时候，人体飘飘欲仙，还在往空中飞翔。
苏狮冕睁开眼，觉得精神从来没有这麽好过，首先是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和血脉搏动的声音，然後心神放开来，听到周围人的心跳和仪器运作的声音。有一个人低声嘀咕：“他睁开眼了。”眼前所见无比清晰，似乎自己已经掌握了所见事物的每一个细节。
“恭喜你，通过了第一次体能开发体型重塑。”华尔医生旁边站著的是校长斯皮尔伯格，校长身後是苏狮冕在中学的历史老师陈彼得，此刻均关注地望著苏狮冕，不过各自目光中蕴涵的内容迥异。
斯皮尔伯格道：“苏狮冕，你借酒发疯猥亵秦碧丝，重伤麦桦，已经严重违反校规，而且就算按照大联盟法律规定，你也有性骚扰、恶意伤人罪名。”
苏狮冕坐了起来，环视了一下病房当中那些奇怪的仪器，然後再打量了一下自己赤裸的身体。这才道：“对不起，我喝醉了，那酒很猛烈，以前从来没有喝过这麽猛的酒。”
“你体内有很强的迷幻药剂残留，但是我们没有查出在你当时喝的酒当中有同类型药剂。你平时有磕药的习惯吗？”
苏狮冕皱起眉头，道：“不会，我平时连烈性酒都很少喝。那天我喝的酒其实口感非常清淡，入口感觉不到很高的酒精度。”
“这件事情我们会继续调查，接下来是怎麽样处置你。”斯皮尔伯格仔细看著苏狮冕的神色变化，继续道：“猥亵女同学的事情在学院学生当中造成了相当坏的影响，很多男同学已经向我联名提出了上诉，幸好秦碧丝同学暂时没有起诉你的意思。”
“我要向她道歉。”苏狮冕觉得自己很没有风度，很没有气概，借酒发疯，这种属於下三滥的作风，为苏狮冕骨髓里面的大男子主义所鄙夷。如果要得到一个女孩子的亲睐，苏狮冕不会采用这麽没有气概和勇气的做法。
“秦碧丝的事情还在我们学院内部控制范围之中。你重伤了苏黎世麦家小公子麦桦，这才是我今天特意来跟你谈话的重点。”
“我很对不起他，我会赔偿他的一切损失，如果他要同样踢我一脚，我也愿意承担。”苏狮冕回忆了一下那天喝酒聊天的情况，觉得自己好像不知不觉当中扮演了一个争风吃醋耍酒疯的角色，这完全与苏狮冕心内的态度相背离，所以很干脆的承担责任。
斯皮尔伯格笑了一下，犹如老狐狸一般不讨人喜欢的那种眉头皱起来的笑容，似乎笑的同时还在思考著头疼问题。他道：“你愿意承担责任很好，不过你知道麦桦是谁的孙子吗？”
“他不就是苏黎世麦家的什麽小公子吗？”
“你不清楚苏黎世麦家？”
“我不知道。”苏狮冕顿了顿，“十八年来，我没有走出过石斛山方圆千里范围，我的见识有限。”这倒是事实，苏狮冕的生活在一系列的体能训练、打架、飙车、改装车辆等事件当中渡过，很少有闲空去理会更多的身外之事。
斯皮尔伯格朝陈彼得示意，让陈彼得介绍一下苏黎世麦家。
这个世界有很多麦家世族，但苏黎世麦家是目前最为耀眼，据不完全统计，他们拥有全球商务4。6％的份额，有全球大联盟政府九大常委之一的麦科特，有世界上最先进的智能模拟系统研究机构，近50年来，人类几乎所有的航空航天智能信息系统，均出自苏黎世麦家的研究机构。麦科特有十多个孙女，但目前却只有一个：麦桦。
即便苏狮冕再无知，也知道自己无意当中踢向麦桦那一脚，就好比踢到了大联盟九大常务委员麦科特的心肝上一样。
“他们强烈要求将你交给拉亚中心城的法院审判，或者送到苏黎世法院进行审判。”斯皮尔伯格看了看苏狮冕的神色，结果只看到他咬咬牙，没有更多的表情变化，既没有恐慌，也没有懦弱的表现，“你如果被拉亚或者苏黎世法院审判的话，有可能因为吸食违禁迷幻药、猥亵罪、恶意伤人罪等罪名遭受终身监禁。”
苏狮冕神色松动，这才有些慌张，他看了看陈彼得。陈彼得点点头，表示确实如此：“按照法律规定，不同案件，因为主观恶意与否，量刑有轻重之分，但如果苏黎世麦家从中作梗的话，你就必然遭受最严重的判刑结果。”
斯皮尔伯格叹息一声，道：“其实，从入学测试那一次过招，我就看出了你是一个格斗的天才。我也不希望你的前途就断送在这样一次并不算严重的意外事件当中。”
咳嗽了一声，对苏狮冕道：“你也不要妄想逃走，在我面前能够逃走的人在这个地球上还找不出几个。”
苏狮冕呼了一口气，重重地躺回床上，眼睛却盯著斯皮尔伯格的双手，那双手，连手背都长满了老茧，一块块犹如牛皮一般，毫毛都生长不出来。他清楚地感受过这拳头的威力，或许当天测试的那拳根本没有出全力，就已经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