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海恋情》第26章


那女人的模发、高高的前额和两个黑黑的鼻孔。鼻子下面可隐隐约约看到一个长方报线条的轮廓。
突然,邦德听到一阵咋塔的声音。他转过头去,看见克里姆手中正握着那支手杖。如他预料,这是一枝来复枪。手杖原来安装着橡皮头一端,现在换上了消音器。
克里姆得意地说:“这是安卡拉的一位朋友送给我的,可打三发0308子弹。把夜视镜给我。我得把枪对准那个暗门。把枪架在你肩上,没关系吧?”
“没问题。’郭德说着把夜视镜递给克里姆。克里姆接过夜视镜,把它安在枪管顶部,又把枪架在邦德肩上。
“已瞄好了。”克里姆轻声说。这时,十字路口的拐角处出现了两个警察,邦德心里跳了一下。
“别紧张,是我儿子和司机。”他把手指放进嘴里,吹了声短促而低沉的电哨。一个警察伸手在脖子上摸了一下,然后和另一个向一个小道走去。
“再等上几分钟,他们会到广告版后面。”
邦德肩膀的重量好象越来越重。他直直地站着,睁大眼睛,向前方的目标看去。广告牌中央那个长方形框的颜色变得更深了。
邦德抬起左手,勾在眉上,挡住月光。克里姆小声地说了声:“他出来了。”
广告牌那个巨大的红嘴唇上,出现了一条黑影,象一条虫子从人的嘴里爬了出来似的。
那个人从暗门中跳了下来。这时,一条驶向博斯普鲁斯海峡的轮船发出一声长鸣,撕破了深夜的寂静。邦德觉着额头上沁出了汗珠。那黑影穿过人行道,鬼鬼祟祟地朝他们这个方面走来。邦德感到肩头上的枪管在不断地往下压。
邦德估计,只要那个人一走出阴暗处,便会拼命地跑。笨蛋,还不赶快瞄准。
那人已弓起身子,准备一下子冲过被月光照亮的街道。他站在阴影边上。右腿向前曲,肩膀侧倾,好象运动员要起跑的样子。
邦德耳边“叭”地响了一声。这声音就相斧头劈进树干发出来的声音。只见前面那个人向前一补,应声倒地。
第二颗子弹又推上膛了。
那个人身体抽搐了一下,四肢在鹅卵石上胡乱地动了一阵,就僵硬地躺在那儿了。
克里姆写了一声“真他妈的不经打”,从邦德肩上取下来复枪,卸下夜视镜,把它放进皮箱里。
邦德不愿去看那躺在地上的尸体。于他这一行的,免不了要亲眼目睹死尸和鲜血。一股时间谍生涯的厌恶的情绪涌上心头。他一点儿也不怪克里姆,因为这家伙曾两次想杀死克里姆。这是一场两个男人之间的生死决斗。这家伙发起了两次进攻,而克里姆只反击了一次。相比之下,克里姆要机智,冷静,也幸运得多。邦德从未进行过这样的暗杀,他不愿亲眼目睹或参与。
克里姆默找了一下邦德的手臂,打断了邦德的思路。他们又顺着原路慢慢地走回。
克里姆好象察觉到了邦德的心思。“伙计,生活每一时刻都充满了死亡,”他说,“有时候,我们不得不去杀人。杀了这个混蛋,我一点儿也不后悔。要是哪天能杀掉我们在地道里看到的那帮苏联人,我也没啥好后悔的。他们都不是东西。用武力都得不到的东西,仁慈就更不可能达到。但愿你们政府能理解这一点,对他们就得采取强硬的手段。甚至有时候,得象我今天晚上一样,用枪杆子来解决问题。”
“达科,这次你干得是太漂亮了,但只不过是教训了他们的一个娄罗而且,你可别忘了这点。那些人还在,他们仍然会张牙舞爪的。得留大棒,目空一切。问题是,大英帝国现在不管对谁都献上胡萝卜,国内如此,国外也一样。我们不敢有所作为,只知道当个亚太君子。”
克里姆大笑起来,但没有作任何评价。他们穿过了肮脏的小巷,休息了一下,悠悠向广场走去。
“那么说,你原谅我了?”克里姆从来都是大大咧咧,什么都不在乎,可现在却一反常态,十分严肃认真,邦德真觉奇怪。
“原谅你?哪儿的话,别犯傻了,”邦德的声音里有些动情,“你有你的工作,大伙儿都知道你干得不错。我给你添了不少麻烦,道歉的该是我。一切事情都是你在处理,我不过帮帮手而已。我自己的事儿毫无进展,园长肯定会不耐烦。快些走,也许回去时就有消息了。”
克里姆开车送邦德回到旅馆。那里既没有邦德的信件,也没有电话留下口传。克里姆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别担心,明儿早上好好地吃一顿饭。我再派车来接你。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可以再来一些冒险乐呵乐呵。把枪擦擦,真该好好睡一觉了。”
邦德上了楼,打开房门,走进屋子。他把把门关上后,又插上了插销。他到梳妆台前,打开罩着粉红色灯罩的台灯,脱了衣服,走进浴室洗了个澡。他心想,今天是十四号,星期六,但比昨天十三号星期五那个不吉利的日子的事儿还多。他刷完了牙,关了浴室的灯,走进了卧室。
邦德走到空前七开窗帘,打开窗户,眺望着月光下的盈盈碧波。凉风吹拂在裸露的身上,使他备感舒畅。现在已是深夜两点了,室外一片寂静。
邦德打了个哈欠,拉上窗帘,走到梳妆台前,伸手要关掉台灯。突然,从他身后传来几声女孩子的笑声。邦德大吃一惊。接着,他听见嗲声嗲气的声音:“可怜的邦德先生,你一定很累了吧。上床睡觉吧。”
第二十章 一见钟情
邦德迅速转身,如床上望去。刚才一直在着明亮的月光下的东西,一下子难以看清暗处。他走了过去,打开床头灯,看见一个人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单,手指紧紧地抓着被单的一端以遮住面孔,粟色的头发散落在枕头上。两座乳峰在被单下面高高地耸起。
邦德笑了起来。地弯下腰去,轻轻地扯了扯披在枕头上的头发。
“哟!”被单下的人叫出声来。
邦德在床边坐下来。两人都没说话。过了一会儿,被单慢慢向下拉开,一双蓝莹莹的大眼睛露了出来,看着邦德。
“你这样做缺少绅士风度。”姑娘轻声说道。
“还是说说你自己吧。怎么过来的?”
“我下了两层楼就到这里来了。我住在这家旅馆的四楼。”姑娘的英语很地道,不过,语气中带些挑逗的味道。
“好啦,我可要上床睡觉了。”
姑娘赶忙把被单又向下拉开一点,深得通红的脸僵了出来。她羞怯地说:“不,你不能这样。”
“这可是我的床啊。况且,你刚才不是让我上床吗?”姑娘羞得粉面通红,很是可爱。见邦德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脸更红了。
“只是随便说说的,想g!起你的注意。”
“那好,很高兴见到你。我叫詹姆斯邦德。”
“我叫塔吉妮娜·罗曼诺娃,我的朋友叫我塔尼亚。”
他们又不说话了,只是相互凝视着。姑娘好奇地打量着邦德,目光里带着一丝欣慰。邦德却疑惑而沉着地注视着她的眼睛。
终于,姑娘打破了僵局:“你看上去和照片上一楼一样,”她脸又红了,“但你得穿上衣服。你这样弄得人任心慌的。”
“我也一样,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性欲吧。如果我上床和你睡在一起,光着身子有啥?什么都没穿吗?”
姑娘把被单又向下扯了扯, 露出脖子上系着的一条一指宽的黑色丝带, 说:“晤,就这个了。”
邦德低头望着那对蕴含万种风情的蓝眼睛。它们大大地睁着,好象在问,难道这有什么不合适的吗?邦德一时血液沸腾,难以自持。
“塔尼亚,你的衣服呢?难道你刚才就是这个样子从外面走进来的?”
“哦,不。那也太不文明了。衣服在床下。”—-
“晤,如果你觉得你离开这个房间而没有……”
邦德把话打住了。他站了起来,走到衣架旁。取下一件深蓝色的丝绸睡衣被在身上。
“你别说了,我知道,你又要说那些不文明的话了。”
“哦,是吗?”邦德坐在椅子上,低头一笑,“好,这就来点儿文明的。塔尼亚,你真是个千里挑一的美人儿。”
姑娘一阵脸红。她望着邦德,一本正经道:“你当真吗?我老是觉得自己嘴巴大了一点。我能和你们西方的那些美人相比吗?有人说我象嘉宝。象不象?”
“比她还美些,’郭德说,“你更加神采飞扬,嘴巴也不算大,挺合适的嘛,至少和我挺般配。”
“神采飞扬?这话什么意思?”
邦德本来想说,你看上去不大象苏联间谍,没有那种冷漠和审慎的老谋深算。那双亮晶晶的眼睛让人知道,她性格活泼开朗,是个热心肠的人。邦德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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