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勿送花》第23章


“3—4—9室。钱特里女士。”
“钱特里女士昨天晚上已结帐离开了旅馆,先生。”
“谢谢!”他把听筒放回电话机上,又望着弗莉克。“报上说了名字没有?”“是被谋杀的人的名字吗?说了,她以巴纳巴斯的名字住进旅馆里,全名是希瑟·巴纳巴斯。我把报上的报道念给你听吧?”
“不必,让我自己来看。”他蓦地从她手中把《每日电讯报》夺了过去,匆匆看了一遍报道。那个姑娘前一天下午到达旅馆,以希瑟·巴纳巴斯的名字登记。据报道,旅馆大约在六点钟停止供茶之后她还跟一个男人在休息室里谈话。一个女服务员在7点30分发现了她的尸体,当时她是去整理房间的。据报道她死于多处刀伤。接着有一段关于那个男人的描述,从关键性的描述看,似乎是对邦德的描述。警察一直希望见到这个男人,以便查询,排除对他的怀疑。
他又敲了一敲那张照片说:“尽管偶然有点相像,但这个姑娘肯定不是卡梅尔。我和卡梅尔还没有上楼到她房间去之前也许有人看见我和她在一起了。”
“偶然有点相像?真的吗?这么看来,那个卡梅尔的样子岂不是有点轻佻,是不是?”
“一点也不轻佻,她目前的处境困难得很……”
“我是应该想像到……”
“被她那个举止像屠宰场的兽医那么粗暴而低能的上司……”
“如果这个姑娘像钱特里本人,那么在找看来她在情场上是很在行的……”
“她是个有经验的安全官员,弗莉克!”他提高了声音,足以制止她继续发牢骚。“难道你不认为你应该就此采取行动吗?我的意思是,既然有人把你和那张照片联系起来,那么不等你说出暗号他们就把你拘捕起来送进监狱了。”
“要是我知道卡梅尔到哪儿去了就好了。”
“啊,该死的卡梅尔!”
“别骂,弗莉克!她处境困难,安全局处境也困难。身为他们反恐怖活动科科长的那个白痴军官像装在罐子里的蚂蜂一样凶狠,肆意蜇人,我猜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然而是否弄到要进行暗杀的地步我倒怀疑。老实说,我担心的是希瑟·巴纳巴斯这个姑娘也许是被误杀的。”
“亲爱的,你还是要与当地司法当局联系,消除他们对你的怀疑。”
他点点头,在她的脸蛋上轻轻吻了一下,向浴室走去。
大约20分钟后他就剃了胡子,洗了澡,穿好了衣裳,接着打电话给伦敦西区中央警察局,要刑事侦查处听电话。接电话的人自称侦探警官蒂比尔。
“有关希瑟·巴纳巴斯谋杀案的事。”邦德开始说道,“我想跟负责调查此案的官员说话。”
“负责调查的是刑侦科主要负责人戴利,我可以告诉他电话是谁打来的吗?”
“可以,是邦德,詹姆斯·邦德。”
立即有了反应,那个侦探好像被针刺了一下似的。几秒钟后电话线上传来了甜蜜悦耳的声音。“我是刑侦科主要负责人戴利,邦德先生,我们一直在找你呢!”
“我看过报纸了,我想了解几件事。”
“我们也一样,邦德先生,我们可以到哪里去接你?”
“你们不能来,我要去见你。”
“你肯定来吗?”
“肯定无疑。不到半个钟头我就可以赶到你那里。”
他向弗莉克作了严格的指示。“呆在这个房间里,哪怕女服务来整理房间也一样。不让其他任何人进来。如果电话响了,就把电话拿起来,什么话也不必说……”
“该如何处理我知道,詹姆斯。我干这一行有好长时间了。”
西区中央警察局是幢实用的房子,毫无特色,离摄政街不远。过去几年,伦敦许多形形色色的较为时髦的罪犯踏上它前面的台阶,通过转门进去,臭名昭著的谋杀犯和微不足道的小恶棍都曾坐在陈设简单质朴无华的审讯室里受审。现在,詹姆斯·邦德坐在一张固定在地板上的椅子上;隔着同样固定在地板上的方桌,坐着下额刮得光溜溜的刑侦科主要负责人乔治·戴利。一名便衣在房门口徘徊。
戴利的名声很好,这一点邦德并非不知道,因为他是新一代的警察之一,大学毕业,为人精明、机警、随和,很讨人喜欢。特别支队如今已改了名,当特别支队名副其实,真的特别的时候他一直在特别支队干,因此他在安全局和秘密情报局这两个部门的成员中颇有名气——也许正因为这个原因,一开始就委派他来调查这一案件。
“喂,邦德上校,我总是想会见你。你的名声是很好的,我一看见那张照片就认出是你。”他说话的腔调不大像人们称为上等阶层的人说话的腔调;他说起话来像替人祈福似的,这种装腔作势像唱歌一样拉得长长的腔调让邦德一听就觉得讨厌。
“那么,戴利先生,我怀着崇敬的心情问一声,你为什么不在今天早晨的所有报纸的头版上把我的名字亮出来呢?”
戴利似笑非笑地笑了一下,在他面前的方桌上放着一本皮面笔记本和一支名贵的钢笔。邦德觉得应该向这个人提一下,在审讯时把钢笔之类东西放在桌上不大明智。他相信他有机会并且知道他大可以在戴利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拿起那支钢笔,狠狠戳进他的眼睛里。而对另一个警察他可以用比较正规的方法去对付。
“邦德先生,你问我为什么不在报纸上指出你的名字吗?嗯,我有可能误会呀!我们是从一个男服务员那里得到那张照片的,他说他看见你和受害者在一起。他说你是6点钟前不久到达的。 他声称他还和你说过话,告诉你他们已停止供茶。你回答说你是要去会见某人的。他还说他看见你走到受害者那儿去。目击的证据往往有错误。描述也很可能不确切,照片也常不准确,那些照片我料想你已经知道了。”
“因此,你就开恩,只怀疑是我?”
戴利又笑了一下,令人非常舒畅。“不!不!不是真的那样。我看见照片有点像你就小心谨慎地打电话给你们的局长,他向我讲了一个小小的故事。”
“因此你知道我当时在那儿了,是吗?”
“我知道。我还知道你去那儿会见另外一个人;而这一点很重要,因为你所要会见的那个人样子很像受害者。”
“你知道她——我当时会见的人——是谁吗?”
“噢,知道的,事实上我与卡梅尔曾多次共事;虽然受害者外表很像卡梅尔,面貌上她们确实很像,但是可以说她在肉体上一点也不像卡梅尔。然而……”
“她很可能被人误认为是卡梅尔女士……”
“引述W.S.吉尔伯特的话来说,在‘暮色苍茫和她背后那若明若暗的灯光中’她可能被误认为是卡梅尔女士。”
“哎呀!我知道你们这些大学毕业的警察都是呱呱叫的。”他不无讽刺地扭着嘴唇向他怪笑了一下。“但是你究竟是否认为是误会?”
“在我的心目中毫无疑问是误会。谋杀事件一发生我就与你们的长官谈话,接着我们就把另一个女士从旅馆转移出去。”他的眼睛望着站在门旁的那个穿便衣的人。“迈耶,我想你现在可以离开我们了。”他友好地一笑并向他丢了个眼色。那个警察耸耸肩,但还是离开了,他出门时随手把门关上了。
“事实上我从你们的老板那里得到了一个信息……”
“我想,不管称他为长官还是老板他都不感激……”
“不感激?好吧,这么说他不打算听我的了,是吗?他说钱特里女士很安全,你们的格兰特先生也很安全,行动受限制,实际上被软禁了。各种情况给我留下的印象是安全局的女士们和先生们正处于一场危机中。”
“是现在才给你留下这样的印象吗?”他最不愿意做的是不知不觉被戴利引着去随便谈论MI5的事,因为警察们的心理状态谁也捉摸不透。
彼此沉默不语, 对了好长一段时间戴利才说,M也想要邦德给他打电话。“他叫我告诉你他已撤除了对你的监视并且很希望你给他打电话。我们的邦德先生这个孩子呀,可调皮呢,是不是?”
“还没有你们将会看到的那么调皮。”他冷冷地说道。
他在投币公用电话亭给M打电话; 在只收信用卡或英国电话公司电话卡的公用电话普遍存在以前,他们通常都是在投币公用电话亭互相打电话的。
“我只想让你知道,我们的姊妹局现在已有个人员完全不同的崭新的反恐怖活动科了。”M咕哝着说道。
“如果我听到的都是真的,这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唔!对,恐怕是这样。该处的前处长犯了错误,而又百般掩饰。他已被停止工作,但他还有后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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