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火行动》第23章


“我们当然是女人,”卡西几乎对他吼了起来。“我们还为特丽茜做了别的事情。”
“包括设法谋杀我们?”
安娜被他反剪着手臂,手腕又被捏得紧紧的,疼得哼了起来。“我们当时是想放你们走,”她声音越来越微弱地说,“卡西准备回去对你们讲明真实情况,我们手里有开手铐的钥匙。如果我们当时是有心杀死你们,塔恩就会让我们上楼来找你们了。你没有……”
“她说的是实话。”特丽茜·绿翠点了点头,他看出她甚至连开口说话都很吃力,她口腔内靠下巴处缝了好几针。“她没有骗你。那都是为了我而做的。她俩曾劝麦克斯,最好将你们两人关起来。他起初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让她俩在剑桥多留了一会儿。请听我说,她们说的是真话。”
邦德心有不甘地松开了手。“我干嘛要相信你们,干嘛要相信你们中的任何一个?”
“请坐。”特丽茜·绿翠用手指了指沙发和沙发旁边的几把扶手椅。“卡西,去拿瓶香槟来,咱们都唱一杯。我不喝不行,因为镇痛片的药效正在消失,两个小时内又不能再吃。”脸上的痛苦表情表明她说的不假。
“这是谁干的?”他举起手指着她的脸问。
“你猜想会是谁?”她苦笑一声,在沙发上紧挨自己身边的位置拍了拍。弗莉克像是要清嗓子似的长长地哼了一声,用手指了指沙发旁边的一把安乐椅。看着她抢到自己前面挨着特丽茜坐在沙发上,邦德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坐下来之后,他的目光和安娜的目光相遇。安娜正目不转睛地瞪视着他,一会儿发出会心的笑,一会儿又瞪起眼睛,手摸着头发——“假发,”她没好气地说,“我们俩都要等真头发重新长起来才能换下假发。”
“我希望你的眉毛也换成真的,”邦德不动声色地说。
“还有你呢。”随着卡西回到屋里的脚步声,安娜做了一个下流的动作。卡西端来一只冰桶,里面放着一瓶香槟和几个玻璃杯子。
“是谁?”他又回头看着特丽茜。
“你猜是谁?”
“你丈夫?”
“对了一半。麦克斯喜欢伤人,但真正动手的任务他是交给康妮·斯白塞完成的。”
“那么说,这事还不是头一遭了?麦克斯爵士一向以害你为乐?”
“这正是我结婚后雇请卡西和安娜两人到我身边的原因之一。”
“你雇请的……?”
“我想你是站在英国政府一边,希望将麦克斯·塔恩投入一个有严密防范设施的监狱,关上一千年,我没说错吧?”
“一千零一年才好。”
“干脆两千年吧,”弗莉克说。
“太好了。”特丽茜从卡西手中接过一杯香槟酒,邦德本来准备帮忙为特丽茜递酒的,卡西摆了摆手,没让他帮忙。特丽茜喝了一大口。“我离不开这个,若要坚持说一阵子话,现在就必须喝一些。”
“慢慢喝吧。”弗莉克拍拍她的胳膊。
“你刚才说是你结婚后雇请卡西和安娜到你身边的?”
“唉,邦德先生,我知道自己是个傻瓜。本来我挑选的余地大得很,跟谁结婚不好,却偏偏选中了麦克斯。当然,麦克斯有时表现得很风趣,他还有一些别的优越条件——比如钱。我同他结婚是看中了他的钱,这是显而易见的。我早知道伤害女人是他的娱乐方式之一,但结婚之前,我没有想到竟会危险到如此程度。戏耍取乐一下嘛,你也知道那是怎么回事。而且呢,呃,他后来还主动提出,等我们结婚后,我应该有两名贴身保镖。他说他会安排此事,我说我要自己安排。卡西和安娜就是这样来到我身边的。”
“我们俩以前已为许多人干过这买卖。”卡西插话说。“我们受过武术训练,学过枪法。”她踮起脚尖一转身,从上衣里面掏出了一支小自动手枪。邦德刚要作出反应,她轻轻一笑,将手枪放回原处。“我们俩只要愿意,就能成为一对配合得极好的危险的女魔王。另外,我们同特丽茜很投缘。她来找我们做事,我们欣然接受。”
“麦克斯不会当真将她们看作女人……”特丽茜开口说。
“麦克斯仍然是一个普通的大男子主义者。”卡西连连摇头,就像大男子主义者是一个什么濒临灭绝的物种似的。
“这是为了掩盖她们的真实面目,”特丽茜接着又说道,“她们装出那么一副古怪模样,麦克斯就会当她们是男人。他对于保镖有非同一般的兴趣。”
“你早知道他生性凶暴,你是否也了解一点他所做的生意呢?”弗莉克又开口了。
“过了很久以后才开始了解一点。这两位姑娘还比我先了解到那方面的一些情况,因为麦克斯分派她们做了几件事情。她们对此感到有些不快,但她们确实已尽力使我避免了陷入最糟糕的境地。”
“只是为时已晚。”安娜腰板挺得笔直地坐在一把扶手椅上。
“是糟糕的境地指的是什么?他的非法军火交易还是他对你的肉体伤害?”
“呵,”她皱了皱眉头,显出困惑的神情。“看来你们还根本没有真正了解麦克斯。对于他的虐待狂的行为,一般说来,我还可以忍受。但是,大约在5年之前,我看出他所从事的那些秘密交易和阴暗勾当的性质。”她又喝了一口香槟。“起初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每次我来以色列他都要发火——我每年到这儿来两次。”她进一步解释说大约十年前因患眼疾而求医。“我的医生朱利叶斯·哈特曼原先是在哈利街开业行医。后来,作为一个真正的犹太人,他终于决定离开伦敦,定居以色列。所以, 我每隔6个月来一次耶路撒冷接受他的例行检查。安娜和卡西每次都陪我一起来。”
“真好笑。”邦德先看了看安娜又看了看卡西。“我还以为在塞维利亚被我追得骑着摩托车满街转的就是你们两个,我以为已送你们两个上西天了。”
“你干了什么?”安娜身子坐得更直了。
“如果你们是随特丽茜一同出发的,那你们便错过了一件小小的不那么令人愉快的事情。我宰了他的两名爪牙,而一个叫彼得·多麦克的人则遭到谋杀。”
“呵,不。”特丽茜举起双手捂住脸。“彼得?他可是麦克斯身边人当中最好的一个呀。”
“他还给我们提供了重要情报,不料他却遭了不幸。”
“你干掉的可能是皮克西和迪克西。”卡西说。
“皮克西和……?”
“我们是这样称呼他们的,大家都这么称呼他们。他们原先曾是特技车手,专作汽车和摩托车特技表演。两个十分可恶的家伙,为麦克斯干过不少坏事。他们的真实姓名从来没听人提过, 我好像听说过他们曾受到大约7个国家的警方通缉。”特丽茜伸出酒杯添洒,接着深吸了一口气。“回头再讲麦克斯吧,我们抵达塞维利亚后,我狠狠地骂了他一顿。到那时我了解的情况比原来已多得多,但愤怒和悲伤使我失去了理智。其实,当时什么也不说肯定是更明智的,但我却向他透露了真相,结果就被打成这副样子。他狂怒至极,我脸上的伤痕大半是他所赐,鼻了和下巴是康妮·斯白塞打破的。麦克斯,你一定知道,他患有自大狂。他在成年生涯的大半时间里没有做任何别的事情,只是一心一意地传播死亡和毁灭。然而,他却认为他能够对此进行补偿。而补偿之后,他认为大家都将忘记他所做的那些武器和人员交易——他不单做武器交易,也做人员交易,主要是雇佣军兵员——并且奉他为英雄,真正的英雄。在塞维利亚的那最后一天,我真不该给他讲出真相。”
“你给他讲的究竟是怎样一件可怕的事情呢,特丽茜?”
“你猜不到吗?”她发出一声苦笑。“我对他说出了真相,明明知道这样做会使他暴跳如雷。我所说的真相,你明白吗?我有四分之一来自母系的犹太血统,而我本人是一个虔诚的天主教徒。我父亲是意大利人,母亲是英国人。我第一次领受圣餐时他们向我透露了这一真相,这是我们家族的一大秘密。四分之一的犹太血统,仅仅是当面讲出这一事实,就足以引发我那位高尚的丈夫的无名之火。”
“他将你毒打一顿后便让你走开了?”邦德并没有完全明白她所要表明的意思。
“并非如此。”又是一声苦笑。“他当时狂怒不已,说什么他今生的剩余日子中得每天沐浴四次,以洗净自己身上沾染的犹太人的污秽。他对我大喊大叫,说这事不能让任何人知晓,又说他憎恨他自己,将我的脸和肋骨打伤。我说我要走,于是他把康妮喊了来。我猜想他是想将我打成伤残,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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