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海兰珠》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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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婚诏书下达后,玛舞丹曾经特意入宫请过安,那次叶布舒故意缺席,因此这次的宴席将是叶布舒第一次面见玛舞丹。真的很想知道叶布舒会不会满意我为他挑的新娘,可惜看不到他当时的表情了。
我一直双臂横挡在抽疼的胃部,全身卷缩卧在床榻之上。
糟糕!又想吐了,可是素玛带八子去喂奶了,而媛茧又去药房取药了。我努力探身床榻外伸出手臂想够不远处的痰盂儿,可是怎么就是差一些。
折腾来去,终于还是一口没有忍住喷射而出。数条鲜红的抛物线坠落在地上形成一条凄惨的折线图。
我耷拉着脑袋吊在床沿,粗口正喘着气,一双黑色的男靴却出现在视线里。
下一刻,未等我反应,来人的双膝已经重重地撞向地面。我抬头只见叶布舒含泪的双眼,不自禁抽动的面部。
“我曾经对自己说过,即使不能再喊您一声‘额娘’,可我依然会像保护自己的额娘一样守护您。原以为八弟出生,又将被封为太子,您应该是后宫呼风唤雨之人。谁知您却如今一般——”叶布舒是第一次见我如此光景,居然伤痛自责地哭了起来。
我却欣慰地笑了,毕竟从未看错他,从未爱错他。他就是叶布舒,在这个世间第一个喊我‘额娘’的人。
“先扶我坐起来。”我向沉陷悲伤情绪中的他求助。
叶布舒这才晃神,大步跃前,扶我坐回床上,又忙乱地抓起床边的手帕为我擦着嘴角残留的血丝。
我抓住他冰冷的手,拂去他眉头凝聚的愁云,“你别难过,我已经接受现实了,在这宫里树大者必然招风,自己之前的错误注定了今天的结局。我谁都不怨,只怪自己做不到放下坚持,只求自保。可是现在我的错误已经铸成,我可以自己承担后果,却不能拉着八子陪我一起去,他才冒出满口第四颗牙,我怎么舍得留给他一条不归的黄泉之路。”
叶布舒流着眼泪点头,反过来抓紧我的双手,承诺道:“是自己之前太怕事,即没考虑过您真正的处境,也没想过八弟的危境。如果您真有什么意外,怕是八弟也必然留不久了。既然是您的决定,为了八弟的性命,要叶布舒怎么做,我绝不再皱下眉头。”
我真心的看着他笑了,这一刻我一点儿也感觉不到身体上的疼痛,只觉得眼前之人给予了我此生最大的幸运,毕竟要他做如此决定是件难于登天的事情。他这一句承诺也许注定将来要为我和八子放弃许多许多。
“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孩子,我都舍不得。如果不是必不得已,我决不欲牵扯你其中。”其实我并不是没有挣扎过,此事牵扯过大,我能信任的人又太少,怎样也会连累到叶布舒。八子消失,叶布舒首当其冲便会被皇太极怀疑。既然如此,还不如干脆将错就错,这样才能保叶布舒一命。
“叶布舒不怕,既然答应了您,就算用我的命交换八弟一命我都愿意。”他这并不是夸下豪言壮语,而是直述他心中的话。
我摇着头,对他说:“我们不能这么做交换,让他生并不意味着要你死。你们都得活着,尤其是你,你不仅仅要照顾你额娘,从今往后还要背起一个家的责任,别忘记你就要大婚了。”
提到婚事,叶布舒突然变得不自然了起来,不说话了。
“今日见到玛舞丹了?觉得可还好?”我咬牙忍着痛,小心试探地问。
“嗯。”叶布舒脸憋得越来越红。
我见他的表现,心中也大致有数了。只要他中意,我就能少愧疚他一分。
“接下来要我怎么做?”叶布舒迅速转变了话题。
“你明天带我去趟围场,其他的就不要管了,只要安心做你的新郎官就好了。”我下一个要收拢的就是豪格,可是他随着皇太极出征的大军开赴了围场,短期内怕是不会回京。
“您要去围场?”叶布舒睁大双眼。“可是您的身体如何还能受颠簸?”
“不能也得能,我时间不多了。”
“我不能代劳?”
“不能。”我不会让叶布舒牵扯太多,否则他的命就悬了。
叶布舒还想劝,已经听到了轻碎的脚步声,媛茧捧着药碗在门口禀道:“主子,该时辰喝药了。”
我长长吐出一口气,终于能喝下药,少痛一会儿了。每天都像在掌握着规律与病患战斗。
叶布舒见我实在没有气力了,便退了出去。而我也该想想明日要如何拿另一把锁匙。
连续阴了数日的天气,终于在初六清晨下起了绵绵细雨。
我在素玛忧愁的眼神下,换了侍卫服带着邡步迈进了叶布舒停在宫门口的马车。
一路在雨中奔驰,我的双手始终护在胃上,颠簸果真带来了极度的不适。早上刚喝下的止疼药,不出半个时辰就开始隐隐发作了。
到达围场外界,我将一块陌生侍卫牌子别在腰上,留下叶布舒,只带着邡步进了去。
尽管叶布舒千万不放心,但是我却不能让他深陷其中,有些事情知道不如不知道。毕竟豪格狠心昭著,所以最好让他们彼此谁都不知是谁,以免日后亲兄弟变成眼中钉,肉中刺。
我进入帐营的时候,正是午膳时间,邡步躲得离我很远。
细雨轻洒中,八旗各色不同的旗帜飘得很显眼,一眼便知豪格的营帐在何处。我走到帐口便被正蓝旗兵拦了下来。
“我是宫中出来办差送份书函于王爷。”我正准备送上腰牌,不想帐帘却突然挑开了。一个侍卫恭敬地站在帐口打着帘子,豪格一脸严肃,没表情地走了出来。
“王爷,宫中来人给您送上了书函。”旁边的侍卫通报。
豪格望到我的一刻,整个人完全怔住了,原本没表情的脸,瞬间风云变幻多次。
“你——”
“奴才给王爷请安,王爷吉祥。”我迅速跪向泥地之上,低首打断豪格的话。
他一把拉起我,却又烧手似得马上收了手。深咳一声后,豪格平复了神色,沉声命令道:“你随我入帐,其他人没有得我令严禁入内。”
“辄。”完全同声的回答。
我随着看不出阴晴的豪格进入军帐。
帐内的摆设极其简单,一张宽书桌配着披了虎皮的座椅,四张太师椅与红木茶几交错摆设堂下,两个屏风后面隐隐能看到内室的一角。
“别再打量了。你又哪根筋不对了?怎么竟敢私自出宫,还敢来围场?”豪格明显是指责。
“我来和你谈笔交易。”我刚才已经出了一身虚汗,再也站不住了,挑了个内侧的位置勉强坐了下来。
“交易?”豪格双眼习惯性地眯成一条虚线。
“是,我来还给你皇储的身份。”
“什么意思?”
“我要用‘狸猫换太子’,将八阿哥掉包出宫。”我的胃又开始和我作对了,咬着牙用最直接的办法告诉豪格我的目的。
他眼睛陡然睁大,难以置信地盯着我。半天才吐出三个字:“你疯了!”
“随你说什么,总之我需要你跟我合作。”我费尽地换了另一只手顶住胃部,因为先前那一只已经顶到麻木了。
“你不要想用这种话来试探我,我豪格不怕任何人知道我对皇位有野心,但是我会取之有道。你根本不必怀疑我会对八弟不利。”豪格以为我是在欲擒故纵,居然还有些气难平。
“如果我真怀疑你,又岂还会来找你。你认为我的话是儿戏吗?我会拿着粉身碎骨当戏码吗?”我身体已经痛到开始不自觉地颤抖了。
“不是儿戏,但是为什么——”
下一秒钟,我已经抱进双腿卷曲在太师椅上。豪格终于察觉到我的不对劲,蹲到面前来一只手爬上我的额头,收手后紧张地看着我问:“你怎么了?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我没法回答他,因为我清楚一口腥气正酝酿着要冲口而出。果不其然,我抽出手帕接住了那一口鲜血。正想掩藏,却被豪格一个反手更快的抓住了手腕,纯白手帕上的血红色格外刺眼。
“你,你——这是怎么了?”豪格无意间陡然加强了力度,几乎要捏碎我的手腕。
“现在不需要我再给你理由了吧?”我严肃地问着他。
豪格眼中一片凝重,半天才吐出一句:“给你找随行御医来看看吧。”
“不打紧,只要帮我弄碗止疼草药来就好了,我在你帐里就医难免招惹麻烦。其实我现在最想要你一句话,究竟可不可以帮我完成最后的心愿?”
豪格嗖然起身,背对着我,似乎是困在自己挣扎的情绪中。
我知道他并不是不动心,毕竟可以就此扫除掉目前最大的障碍,可是面对这种事情任何人都必有挣扎,我对着他背影继续说道,“因为我活不久了,而我死后八子必然会落到有目的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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