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二十年》第59章


来定。”容月低着头道:“臣妾明白。”元昊看着她道:“她说了那般大不敬的话,你竟只罚了她抄书,也太过宽和了吧。”容月在他怀里轻轻一叹:“其实她说的并非全是错的,臣妾的确已是三十出头的年岁了,容貌也不比当初,早起梳洗时,常见这鬓边有了银丝了,若不是小菊用墨染遮盖着,只怕更是显老了。”元昊低头细细看着她的容貌,轻轻抚着她的秀发,道:“朕一点也不觉得你老,倒觉得你还如刚进宫时一样,那般娇美动人。”容月心里却有一丝躲闪之意,怕他看着这幅容貌回想起先皇后年轻貌美的模样,她轻轻避开元昊的目光,淡笑着道:“皇上又取笑臣妾了。”元昊笑道:“朕怎么会笑你呢,倒是朕如今已是年岁渐高,身子不如从前了。”容月心中很是忧虑地望着元昊,这几年来元昊的身子果真是大不如从前,时时有痛风之症,太医每每劝他多加休息,莫要过于操劳,他却常常忙起朝事来不分昼夜,若不是容月时时念着,只怕他的身子早就撑不住了。元昊看着她那副担忧的模样,知道她又在想着这些了,忙笑着道:“朕这些日子可是不曾再熬夜了,你就别在惦着了。还是陪朕好好说会话吧。”容月看着他那故作委屈的模样,不禁笑出声来,倚在他怀中陪他轻声说笑着。
第一百章 冬狩之期
待元弘和元涵大婚完,已是初冬了,容月好容易闲下来些,便让内务府敬上许多轻柔舒适的料子,带着宫人做起了小衣裳,梦笙也日日过来跟着做着。小菊笑着道:“二位娘娘真是急性子,这三皇子和四皇子不过是刚刚成婚,就急着做孩子的小衣裳了。”容月白了她一眼道:“这事可快着呢,说不定,不到明年就可以抱上小皇孙了。”梦笙也道:“可不是,这一成婚便怀上,到明年可不就是要生了,现在不做了,到时顾不了首尾,才叫糟了。”容月拿着手里的小衣裳,有些感慨道:“转眼已是这么多年过了,记得当年我生弘儿时,也是带着她们做这小衣裳,现在竟然已是快要抱皇孙了。”梦笙笑道:“姐姐那时到是极稳重的,丝毫不着急,现在抱皇孙了,居然如此火急火燎的。”容月笑看着她道:“你那时还是个极怕事的,怀着涵儿,连说个话儿都脸红着呢,现在不也放开了。”梦笙点头道:“跟着姐姐这么多年,哪能还是当初的模样。”
小六子进来躬身道:“二位娘娘,圣驾已到了宫门前了。”说完抬头看见桌上的小衣,又笑着道:“原来二位娘娘是在盼着抱小皇孙呢。怪道老远就听见娘娘们在说笑呢。”容月瞪他一眼,笑骂道:“整日滑嘴,看本宫一会不告诉皇上好好说说你。”小六子忙笑着告饶。容月这才带着梦笙出门迎驾。
待元昊进来,梦笙便笑着告退了。元昊拿起桌上的小衣裳,看了看,笑道:“你二人还真是着急,连小衣裳都开始备上了。”容月笑着不答言,只让小菊把桌上的针头线脑和布料都收拾下去了。元昊坐下,喝了口茶才道:“过些时日又到了五年一次的冬狩了,朕已经下旨定了日子,元弘元涵都去。”他看了看容月:“这么多年,你为了照顾弘儿和无忧,一次也未曾去过冬狩,朕这次便带着你一块去。”容月高兴地点点头,能跟着元昊和弘儿一起出宫去东郊围场狩猎倒很是不错,她自进宫快二十年了,也不曾出去过一次。她又问道:“那梦笙呢?”元昊道:“前一次她去过了,让她留下打理后宫之事吧。”容月点点头,心中很是雀跃。
到了十二月初八,冬狩的人马便浩浩荡荡地出了内宫正门,向着东郊围场行去。容月坐在队伍正中的龙纹金帐马车中,偷偷地揭开帘子打量着马车外的京城景色,只见沿路黑压压地跪着一片,俱在山呼万岁。容月惊叹道:“竟有这多人?好多年不曾见过这宫外的人和景致了。”元昊坐在一旁笑道:“朕幼时随先皇去冬狩,看见这般景象也很是惊叹了一番。”容月这才好好坐下道:“让皇上笑话了,臣妾的确是不曾见过这样多的人。再者这京城的物化风貌也都是快二十年不曾见过了,所以才会失态了。”元昊摆摆手,笑道:“你若是想多看看,待下次朕找个日子,专门带你出来走走。”容月点点头,含笑地应了。
东郊围场。围场营地驻扎着一个个高大的营帐,最中间矗立地是元昊的九龙皇帐。容月坐在其中,笑着四周看着:“这帐中倒也什么都齐全,跟龙翔宫一般。”元昊笑道:“你初次来,故而觉着稀奇,朕倒是觉着很普通了。”元昊对一旁躬身立着的小六子道:“去各帐传旨,明日便开始狩猎,以最终猎物之数以较输赢。”小六子忙答应着退下了。
第一百零壹章 终章
第二日。容月一早便起身,伺候元昊换上了轻便的劲装,穿上龙纹轻靴,束着玉带,待元昊走到帐外后飞身上马,转头对着容月一笑,只见他精神奕奕,脸上满是从容之色,连鬓边那少许的白发都不再那般显眼。元昊道:“你等着朕给你带块上好的全狐皮回来做个手兜儿。”容月仰望着他,笑着点头,满眼的缱绻之情。元昊冲她微微一笑,策马扬鞭地向围场奔去,后面跟着元弘和元涵,还有诸多侍卫大臣,都骑着马随他奔去。
容月回了帐中,却发现无事可坐做,只得出帐到附近走走看看。她向着营地东边的一条浅溪步去,只见那溪水极清澈,可见水底的小鱼在懒懒地游着,她蹲下身伸手摸去。倒觉得那水微微有些温意。容月笑了笑,这么大把年纪的人了,却还如同孩童般对着条溪水如此高兴,她索性坐在溪边的大树下,靠着树干对着溪水小憩,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
“娘娘,娘娘……”耳边传来小六子极为焦急的声音,容月缓缓睁开眼,自己竟在这溪边睡了过去,忙起身道:“何事这样惊慌?”小六子带着哭腔道:“皇上他,他……他围猎时坠马了。”容月抽了口冷气,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般:“皇上他在哪?他怎么样了?快带本宫去。”小六子一边带着容月快步赶回营帐,一边道:“皇上现在帐中,随行太医正在给他医治,娘娘你别太着急了,小心身子。”容月顾不上说话,提起裙摆,向着正中的皇帐快步奔去。
一进帐,只见元昊紧闭着双眼躺在正中的床上,身上的劲装已染得血迹斑斑了,一旁的太医忙起身请安,被容月一把扯住问道:“皇上现在怎么样了,可有何大碍?”那太医满脸悲色道:“皇上自马上坠下,伤了右手手骨,和腿骨,臣已经为皇上接了骨,只是……”“只是什么,快说。”容月急得喝道,太医噗通跪下道:“只是皇上他还撞到了头部,加上他一直有痛风之症,故而很是危险,只怕……只怕是难以救治了。”容月愣在当场,面如死灰:“你说皇上他……他难以救治?不会的,怎么会呢,他一早还与我道别来着。”容月快步奔到床前,伸手轻轻抚摸着元昊的脸,轻声唤着:“皇上,皇上您醒醒啊,是臣妾啊,臣妾在这呢。”元昊依旧昏沉着,丝毫没有半分要醒来的模样,容月就这样握着他的手,靠在床边看着他,等他醒来。小六子进来劝了几次,容月都不肯移动半分,众人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由她在床边。
那太医给元昊看完诊,就被小六子唤到一边,交代切不可将元昊的病情告诉任何人,只能说还不错,静养就可。否则怕会生变。
就这样,容月守着元昊过了一日一夜,终于忍不住靠着他浅浅睡去了。元昊微微睁开眼,看见身边倚着他睡着的容月,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想伸手去摸摸她的脸,一动手,容月便很快惊醒,喜道:“皇上,您醒了?臣妾去传太医进来。”元昊微微摇摇头道:“别动,朕有话要对你说。”容月轻声道:“还是让太医看了,用了药再说吧。”元昊道:“不必了,朕自己知道,已是药石无用了。只是有些事还是要对你交代一下。”容月眼中的泪终于夺眶而出:“皇上……”元昊艰难地伸手替她擦掉脸上的泪道:“你到那边的御案上将那个金丝楠木匣子打开,里面有两卷圣旨,你替朕取来。”容月忙起身去取来交给元昊,他却道:“你打开看看。”容月摊开两卷圣旨一看,一张写着:皇贵妃肖氏容月,贤德端良,顺承朕意,体恤万民,特册封为后,择期行册后之礼。另一张写着三皇子元弘,日表英奇,天资粹美,品性元良,深肖朕躬,今特册封为皇太子。
元昊看着容月吃惊的模样,道:“朕本想待冬狩结束,便将这两道圣旨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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