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两好三坏》第23章


是上帝投给我的一个大好球,只是我的棒子还握不稳,呆呆的,就这么看着他走,一句话也舍不得说出口留他。
当时我年纪小,但我已隐隐感觉到,女人只要一开口留住男人,就是这女人最不讨喜欢的时候,完全失去让男人留恋的暧昧空间。我要他记住我,在抹不去的记忆里继续喜欢我,那样已足够。
他走之前,打了个电话给我,让我很开心。他说虽然分手已成定局,但会每个月寄信给我,告诉我他经历的生活,让我知道他的人生已镶嵌了我的永恒存在。
可是,我从来没有接到他任何一封信。
我每天都在等待,每天都站在邮箱前发呆。日子一天天过去,每次我经过邮筒前,都会忍不住幻想,当他路过邮筒时,会不会想起应允过我的事?如果没有想起,当初为什么要说那句话让我期待?如果想起,又为什么不做?我想,他说了个善良的谎。
但我一直没有搬家,因为我怕他突然寄信给我,我却收不到。期待只要一有了起点,就很难亲手结束。
你说,也许他是要忘了我,才能真正重新开始生活吧?我想也是。
但我呢?我生病了。
只要我心情不好,全身陷落在深不见底的黑洞里,我就会嫉妒那些可以靠写信传递思念、传递爱的情侣。我感到绝望,感到很强很强的嫉恨,所以我将那股嫉恨的火焰丢进邮筒里,将那些信件烧得精光,让那些情侣的心意化成灰,无法传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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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恶劣吧?”小雪笑笑。
“简直是流氓啊。”阿克失笑,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不知道警察什么时候会逮住我。”小雪摸着下巴。
“答应我不可以再犯了,那可是公共危险罪,而且要是烧掉了重要的文件对别人就很困扰了,例如外遇老公给老婆道歉的信、婚丧喜庆的帖子、存证信函等等,知道吗?”阿克认真地说,他可不想小雪被关起来。
“那你亲我一下。”小雪闭上眼睛。
“冲虾小要亲你一下?”阿克停下脚步。
“又不是没亲过,我生病时还偷偷亲过你一下呢。”小雪继续闭着眼睛。
“是不是亲一下就不会再犯了?”阿克问,心中已有盘算。对付文姿,阿克毫无办法,战战兢兢生怕犯错。
然而面对行为变幻莫测、但有话直说的小雪妖怪,阿克已有心得。
“嗯。”小雪点点头,眼睛还是紧闭。小雪甚至踮起脚尖。
阿克用手指迅速在小雪的嘴唇上轻轻一压,手立刻缩回,假装拨弄头发。
小雪睁开眼睛,皱着眉头,好像不太满意。
“好快,根本就是咻的一下就没了。”小雪抱怨。“总之答应了就要做到。”阿克牵着小雪。
夜很深很浓,两人的手晃上晃下,像小学生去远足一样。
“小雪,记得你第一天晚上硬到我那里住的时候,说过你的人生状态用棒球的术语比喻的话,就是两好三坏满球数,刚刚你只提到一个好球,其他的一好三坏又是什么?”
“第一个坏球是我爸爸跟我妈妈离婚,第二个坏球是最疼我的妈妈生病过世,第三个坏球当然要属跟我分手的前男友,跟他在一起完全是个错误,他是个大坏蛋。这些坏球都是我人生的负数,害我一直跟幸福绝缘。”小雪屈指数着。“那第二个好球呢?”阿克问。
“第二个好球,嘻嘻,是高中时有一个条件很不错的学长在追我,可是我比较喜欢那个老师啊,在当时的我看来,成熟男人发出的魅力可是小伙子怎么也比不上的。”小雪幽幽回忆,“后来师生恋曝光,学长还痴情地在一旁安慰我,说会等我,可惜我当时太自溺于失恋的酸苦,根本就无视他的存在。”“所以学长最后也变心了?”阿克问,小雪点点头。“吃醋吗?”小雪笑。
“吃大头鬼啦。”阿克笑。
两人就这么牵手聊着,走过坡心跟六张犁。
就快到麟光的家了,阿克心里还真舍不得放手。“小雪,女生的手都这么好握吗?”阿克索性开口。“认准小雪的手才有质量保证啦。”小雪乐不可支。
那天晚上,小雪躺在床上,阿克依旧睡在硬硬的和式地板上。但两个人的手却轻轻勾着,一直都没放开过。
六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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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阿克到学校与中小企业推销苹果计算机的进度,还是一筹莫展。
阿克感觉到的无力感,比销售不出去的压力还要来得强烈。硬要比喻的话,大概就是连续挥五十次空棒的滋味,那还不如敲个冲天炮被外野手轻松接杀来得爽快。
如果孟学用工作效率不彰为由要求店长解雇他,阿克就能够从自我制约的困局里解脱,那也未尝不是好事。可是阿克每天从卖场整装出发时,孟学不过是微笑着看看阿克,说几句“工蜂就是要多磨炼才会把巢筑好”这种机掰话,偏偏阿克又无法反驳。
至于文姿,情况就更尴尬了。
文姿负责的冷气项目进行得非常成功,卖场甚至继续进货延续案子,这让阿克更感压力,有时在公司里看见文姿在附近,阿克会下意识地躲到厕所洗脸,免得文姿过度的关心让他心情更糟。
阿克从来没想过,自己或许是那种无法面对责任的不成熟男人。更没想过,自己成为不了那种成功男人时,竟让自己这么不快乐。
“有没有消灾解厄咖啡啊?来一杯。”
中午休息,阿克独自坐在等一个人咖啡店的柜台前,看起来就是一副亟须消灾解厄的愁容。“小雪呢?”阿不思问。
阿克与小雪偶尔在下班后会约到店里吃东西,小雪与阿不思还挺有话聊的,所以阿不思约略知晓阿克在做些什么,是个什么样的人。
“当然在水族店打工。”阿克应道,自己倒了杯冰开水。阿不思当着阿克的面,用剪刀划开咖啡随冲速溶包,倒进热水搅拌,就这么将热咖啡放在阿克面前。
“这就是消灾解厄特调?”阿克苦笑,将注满冰开水的玻璃杯贴紧额头降火。
“看你这副衰样,想也知道喝一杯咖啡能消什么灾?”阿不思自顾自烘焙着豆子,淡淡地说,“既然不能,喝什么都一样。”阿克苦闷地看着眼前的速溶咖啡,不发一语。
今天早上跑了两所“国小”都失败了,而且是连解说都还没开始,就被总务主任给请出学校,理由是根本没有经费也没师资整顿计算机教室。
“还是你要加个蛋?我请客。”阿不思也不,滚了一个鸡蛋到阿克面前。
“不了。”阿克把玩着鸡蛋。
大中午的,咖啡店里几个忙里偷闲的上班族边吃午餐边翻杂志,一个女保险业务员专业地替客户规划投资型保单,一个汽车业务员与客户称兄道弟地谈笑,更显得业务生手阿克的落寞。“我朋友在一个‘国中’当训导主任,最近他们学校的计算机教室经费刚刚下来,计算机教室也是他兼管。”阿不思突然开口。阿克睁大眼睛,随即气馁地趴在柜台上。“没用的,我超废。”阿克自暴自弃地说。
“打棒球的,如果遇到平成怪物维尼熊松阪大辅投球,可以放弃不打吗?”阿不思点了根烟。
“就算三振我也要挥棒。”阿克说,才不让松阪瞧不起他。“那不就对了。”阿不思看着悬挂在店墙上的一张大照片。阿克怔了一下。手机铃声响起。
“阿克,在录这段语音铃声时,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星爷那部《齐天大圣东游记》里,紫霞仙子说过,谁可以拔出她的宝剑谁就是她的真命天子,阿克,我们之间的那把宝剑是什么呢?”是小雪的语音铃声。阿克接起手机。
“下午老板喝喜酒,我突然放假!”小雪在电话另一头,语气轻快急促,好像边走路边说话。
“哦,真羡慕,好好休息吧。”阿克应道。“所以我决定了!”小雪语气越来越亢奋。“决定虾小?”阿克拿起冰玻璃杯贴着额头。
“决定让你求我跟你一起去跑业务啊!”小雪笑嘻嘻地说。自动门丁东打开的声音,阿克动物直觉地往后一看。小雪笑着站在门边,用力挥挥手。
“求你个大头鬼啦。”阿克大声说,但他竟感到意外的轻松。“我是专门中继阿克的救援投手哦!”小雪露出灿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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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搭公交车来到某“国中”的时候,刚好是午休时间。全校静悄悄的,只有一个男人弓着身,在大太阳下的操场边缘快速溜着直排轮,鞋底摩擦的喀喀声略嫌刺耳。男人不断划过一圈又一圈,速度越来越快。
这里原本就是位置偏市郊的小学校,空气显得格外清幽,配上几声蝉鸣,即使太阳兀自高悬,竟有种快入秋的错觉。小雪并没有跟着阿克进训导处去,阿克至少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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