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一九八三》第33章

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前面的两个同学已经讲完话了。
张素琴是第一次见到排名第一的赵红旗，个子不高，但是算是健壮，皮肤黝黑。一干就知道是长期干农活的，他的演讲内容中规中矩，不如吕行开出彩，像是老师代的笔。
张素琴也知道了他被分到一班，目光多少带了些敬佩，毕竟人家是实打实的第一。
吕行开看着是个憨胖子，其实肚子里不少心眼。他写的稿子也是经过了家长和老师的层层点拨，不过拍马屁拍的太明显，台下的学生都有些面露鄙夷。
当然也有不少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
张素琴上台前看了主席台右后方，大舅薛景仁正是坐在那里。也不知是怎么的，虽然这次的演讲大舅妈许婷芳下了不少功夫，但在张素琴心里，还是一直严肃认真的大舅让她安心些。
薛景仁一直注意着自己的外甥女，见她看自己，也鼓励地点了点头，面带微笑。
不论是语速还是面部表情，张素琴都在许婷芳的指导下练了好几遍，所以也算得心应手。
她记忆里非常好，口齿清晰，语调不急不缓，本来有些柔弱的女声听上去倒是多了一份从容。
虽然内容不少，倒是稿子真不算太长。
结束的部分，她没有说感谢领导，而是由“达者为师”引申，将他们视为自己的榜样、老师，不露声色地狠夸了一顿。
学校领导们脸上好看了，同学们也不觉得她过于虚伪，全场掌声雷动。
这个结果在许婷芳预料之内，但令她意外的是张素琴如此从容淡定，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也许有人会说，有必要讨好自己的同学么？
这不算是讨好，只能说是给别人留一个好印象。功利一点看，这些同学以后都是她的人脉，搞好关系还是有好处的。
当然这是许婷芳的想法，张素琴本身也不太能接受赤。裸裸地拍马屁。有些话说的太直白，反而会有反效果。
吕行开现在就明白了这点。本来跟他关系好的同学也不太热情，不少人干脆地转了头。他完全是按照父亲说的做的啊，为什么会这样？
其实在官场上，这些并不是错。但在学校，这些就过了，毕竟学校的领导也是从教师做起的，有些文人气节。还是老油条许婷芳了解高中的水深，一击必中。
不管是好名声还是坏名声，三个人彻底在东平一高出了名。以前大家可能只闻其名不知其人，现在不论走到哪都有人指着议论。
张素琴最初有些不习惯，尽量不出教室，可架不住人有三急，总不能一直猫在班里。
而且，有不少人还借着下课来找同学的机会来看她。开始的时候男女对半，后来倒是男生居多了。
这也让班里有了些闲言碎语，不过张素琴心宽，也不爱理睬这些八卦，倒是新朋友林晓华有些愤愤不平。
因为一起上下学的关系，五个人关系近了不少，已经开始能说心事了，不过张素琴自觉自己一直是白纸一张，倒是没什么秘密。
他们的家长都是认识的，知道张素琴跟他们的孩子成了朋友非常高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有个好朋友也算是受益无穷。
第　30　章
高中算是学习生涯中最艰苦的时期，因为假期预习过一些主要的科目，所以张素琴适应的还算不错。她像是跟数学课代表比较有缘，这次还是被班主任按在了这个位置，不过多了一个学习课代表的职位。
学习课代表其实是最轻松的班级干部，算是个虚职，平时也没什么事情，连分发作业这样的活计都是课代表的。
为了确保成绩好的学生能更好的学习，不被一些爱玩爱闹的同学影响。杜红老师将他们安排到了前排就坐，不再计较身高。城里的孩子像是也习惯了这种做法，并没什么异议。
张素琴读初中的时候，石老师也用过这样的方法激励学生，不过当时是快班，同学们都算是成绩比较好的学生，相对来说是公平的。
有人会说这种做法对一些学生不公平，确实，但是古往今来，这样的事情不在少数，更优秀就意味着得到更多的关注，享受更多的优待——也算是变向的适者生存。
当然，高中的老师基本是不会让异性坐一桌的。
这时候的孩子们都基本有了对异性朦胧的好感，虽说在情感上杜红可以理解，但理智上是绝对不允许的。
大部分来读高中的孩子都想上大学，他们背负着家人的期盼和自己的未来。他们年少，容易犯错误，需要老师和家长在一旁纠正。
早恋并不都是坏的，但是有好结果的太少了，大人们更愿意一竿子打死，来个以防万一。
张素琴的同桌班级的第六的女生，也姓张，叫张玉婷。名字美，人也文静。
张素琴有时候更像是看透世事的冷静，而她，就像贤良淑德的大家闺秀闺秀一样，一举一动都透着稳重。
这样的人，看着对谁都好，但其实很难走进她的心里。
张玉婷长得不算非常漂亮，但胜在有气质。看着柔柔弱弱的，张素琴跟她说话都不禁将声音放低放柔。
总而言之，两个人还算和谐。
林晓华成绩一般，坐在中间偏后的位置。她的同桌也是个爱说爱笑的，不能不说物以类聚这句话有时候还是挺有道理的。
每个任课老师手里都有一个名单，虽然没有在上面印上分数，但老师也知道这是按照中考排名先后来记录的，因此都会叫到张素琴。开始的时候还好，渐渐地同学也明白老师这是想看看好学生。
男生都是心粗，对这个不太在乎。但本来就对不少男生来看张素琴有敌意的几个女生显得非常不屑。
其实大部分心高气傲的女生对于比自己受欢迎的女生都是有敌意的，就是不表现出来，心里或多或少都会有点不舒服，尤其是那些以前当惯了焦点的天之骄女。
张素琴不想惹事，平时她们传闲话她也不大搭理。这事说不清，干脆任她们去说，过一段时间也就没人再提了。
果然，陆陆续续地来高一二班的人少了很多，一个月后，门口算是安静了。
但张素琴的名字并没有随着这件事的落幕而被同学们忘记，因为第一次月考的成绩出来了。
张素琴数学考了年级第一，算是给自家的班主任争了脸。总成绩上升了一位，排到了第二，第一的是六班的一匹黑马，只比她多了三分。
赵红旗第三，吕行开出了前十，也不知是不是发挥失常。
不过这是别人的事情，张素琴也不太热心，她现在的烦恼是怎么摆脱跟在她身后的陆明宇。
“你到底要干什么？”张素琴有些生气，本来她打算去书店看看，几个好友对这个都不感兴趣也就没有陪她。没想到在学校的拐角处遇到了这个祸害，一直跟着她，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你当我对象吧。”陆明宇笑的露出一口大白牙，看上去还算是阳光，当然，要忽略他说的话以及痞痞的语调。
东平市，管谈恋爱叫处对象。在跟别人提到自己的恋人时都说是我对象怎么怎么样，而不是我的男/女朋友如何如何。
张素琴一惊，有些莫名其妙。
“我们两个都不认识。”远处还有些人，估计陆明宇也不会做什么，张素琴心下稍安。
“我知道你啊，二班的张素琴嘛，长得漂亮学习还好，领出去特有面子。”
张素琴有些无语：“你不会是为了长脸才来找我的吧？”
虽然是问句，但张素琴已经肯定一定是这样。
果不其然，陆明宇一脸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对不起，我不同意，我还有事先走了。”张素琴有些无语，但对这个有些“恶名昭彰”的少年倒是没什么恶感。刚才的对话，让张素琴生出一种他其实只是一个有些过于单纯的孩子这种感觉。
算是虚惊一场。
不过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也不知陆明宇是得到了谁的点拨，明白了自己那天的话可能会让女生不高兴，特地趁着课间的时候来找张素琴解释。
张素琴本就是个怕麻烦的，哪里肯出来见他。不过她明显忘了这可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陆明宇直接闯进了二班。
“张素琴，我那天其实不是那个意思，嗯，我是真心的像跟你……”
“陆明宇！”张素琴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要是再说下去估计全校都认为他们有什么了。
“跟我出来。”她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气息，努力让自己冷静一些。
两人走到了走廊的拐角，人少，比较安静。
“想说什么说吧，当着?